「坐下。」他進去後將衣服一扔,指指椅子。
「幹嘛呀?」她手腕給他扭疼了。
他在她對面坐著,鐵青著一張臉,看了眼手錶,「我給你打電話到現在,三個多小時才到家!」
「我不是逛街買衣服去了嗎?」她解釋償。
「我在你家等了你兩個多小時!」
「我逛街去了!我又不知道你會在家等!誰讓你不說啊?」他一頓邪火之後把電話掛了,誰知道他不按常理出牌會來家裡啊?
他沉默,好一會兒也沒說話。
她發現他真的很生氣,其實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她從前的處境比他現在還不如呢,不由輕聲嘀咕,「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生氣,那你以前什麼時候給我打過電話?還不是我每天追著你行蹤跑?一去美國就跟失蹤了一樣,想到給我打電話了嗎?」
「所以你現在是在報復我?」他直視著她,眼神似乎沒剛才那麼凌厲了,臉色也好看了些。
「不是,我沒想過報復你,我是真的……」
「是真的沒想過給我打電話?!」語氣突然又變得「兇殘」?好吧,這個詞用得太過了,不過看起來是真的又生氣了。
她忽然覺得,還不如說是報復他……
「阮流箏!」他大聲喊道。
她暗暗嘆息,這是沒完沒了的了?那她服個軟吧,說說好話哄哄他,趕緊把這尊菩薩給送走算了!
「好了,我錯了行不行?我下次要走的時候一定給你打電話。」
他盯著她,不說話。
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他身邊搖搖他肩膀,「寧老師,你是老師啊,老師跟學生計較這些個小事情,你覺得合適嗎?」
他眼睛一瞪,伸手捏她的臉頰,「我是你老師?我是你老公!你腦袋到底清不清楚?給你做個ct看看?」
「……」ct能看到她腦子裡的他是老師還是老公?本來想說我還沒跟你復婚,不算老公的,但是想了想,這麼說了之後估計她的下場更慘,識時務者為俊傑,先把今天蒙過去再說,「好吧好吧,老公就老公了……」
說這兩個字還真是不習慣啊!她把購物袋放到他手裡,雖然很彆扭,還是用假得連她自己都噁心的嗲音說,「老公,時間不早了,明天你還上班呢,早點回去休息啊。」
她又送衣服又發嗲的,總算可以了吧?趕緊回家去了,哄人真是一件技術活,這比她從前伺候他還辛苦!
結果,他真不是省油的燈,居然馬上就識破了她,「阮流箏!你出息了!叫得這麼噁心就是想趕我走?」
「……」連他都覺得噁心!她再也不叫了!也不伺候了!購物袋一扔,「你到底要幹嘛?給個痛快!我要吃飯去了!」
「你給我站住!」他怒道。
她置若罔聞。
他見她居然甩手就要走,眉頭一皺,拉住她胳膊,用力把她拉了回來,並且一甩,將她甩到了床上。
同時,購物袋裡的衣服被他扔到了她面前,「你確定這是給我買的衣服?」
「不是給你!是給豬的!」她氣得跳起來,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去哪裡?」他抓住她問。
「誰要送給誰!給薛緯霖最好!他就能換著穿了!」
「阮流箏!」他怒道,「我慣著你,你就把我病貓嗎?當我不能好好整治你?」
「你沒有資格整治我!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是!」她一字一字地說給他聽,拿著衣服掙扎著要出去。
「阮流箏!你現在是要挑戰我的耐心嗎?」他用力一甩,再次將她甩到床上,同時,自己也覆了上去,他的唇便覆蓋了下來。
最初,她還一邊抗拒一邊在他肩膀上捶打,但是,手被他抓住以後,她就無法再掙扎了,慢慢被他引、誘,深入……
本來就沒什麼大矛盾,一番唇齒糾纏,空氣里便只剩甜蜜了。所以,有句話說得好,女朋友生氣怎麼哄?什麼都不用說,抱住她,狠狠吻她,一切都解決了。這個辦法,用在男人身上,大概也是適宜的。
最後,他凝視著她迷離的雙眼,紅潤的唇瓣,明顯怒氣消了些,手指捏著她的下巴,用了幾分力,可見他心裡還是有氣的,不過已經好許多了,「今天花了多少錢?」
「幹嘛?」爸媽的衣服不貴,小雨的胸針也還好,他那件上衣倒是花費了不少,可惜人家還嫌棄。
他起了身,坐在床沿,手機拿出來,一頓亂按,「知道我為什麼不提再買車給你的事嗎?」
「……」她又不是他什麼人?她會接受他的車嗎?
「你這個性,有時候真是特別討厭,寧願逼死自己也不向別人開口,爸爸生病,賣了車來治,也沒想過來找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把自己逼到什麼程度。」他在手機上操作完畢,「不過也好,你那技術,還是別開車,別賠的錢超過你那輛車的價值。」
」……「她除了停車的時候遇到不好的車位倒不進去以外,她差在哪裡?還沒來得及反駁,阮流箏聽見自己手機簡訊響了。
她隱約猜到是什麼簡訊,起身拿出手機一看,還真是的,他給她轉了一筆錢。
「你給我買衣服,我很高興……」他說。
「你不是不要嗎?」他哪裡高興了?她從頭至尾都沒見他高興過!
「不要也不能給別人!」他道,「不過,買了東西記得來我這裡報賬!」
「我不要你的錢。」她拿著手機,準備把錢給他退回去。
「阮流箏你退回來試試!」他搶過她的手機,「我是花女人錢的人?」
「寧老師,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最怕的就是跟別人在錢上有模糊不清的賬!」
他的臉頓時又沉下來了,「我是別人?」
「……」說順口了而已。
「阮流箏!我在努力地克制自己,如果不是裴姨阮叔叔在樓下,我現在就用行動來告訴你到底我是不是別人!」他眼中噴火似的看著她。
「……」還是安分點好,她也不想在這種情形下被他強迫游泳……
他僵著一張臉,「好好想想你今天做錯了哪些事!」
「……」這下變回老師口氣了?他變身還真快!
「我先回去了,你下樓吃飯嗎?」依然僵著臉。
「不吃,我在生氣。」難道就他會生氣嗎?
「那你慢慢生。」他拿著衣服下樓,走到門口又響起了什麼,返身交代,「衣服我收了,衣服錢你要再敢退回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會穿嗎?」她看著門口的他問。
「不會!」他回答地斬釘截鐵。
「……可是我喜歡看啊!」她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意願。
可這句話,又捋到他的毛了,「難怪你買這件!」
說完,他就出去了,阮流箏想了好一陣,也沒想到難怪你買這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正在那思考,她忽然想起剛才盡說些無關緊要的,真正重要的事忘記了,就是他要競爭副院長,這段時間他們最好避嫌,不要同進同出。
她追到門口,聽見樓下傳來他親和的聲音,在跟爸爸媽媽告別,甚至還很有禮貌地和薛緯霖說再會!
這個人!太可「恨」了!偽裝好可怕!
她的話沒來得及詢問,他就已經走了,她只好發了簡訊去,把其中利弊說清楚,希望他明天開始不要接送她。
她沒有收到回信……
第二天,他準時出現。果真沒穿那件衣服,來接她的時候,還是他的黑白灰系列。
她有些失望,「你真的不穿啊?」
「你以為我會穿得跟花公雞一樣?」他冷冷的一句。
花公雞?薛緯霖?
「一次都不可以嗎?」那買來幹什麼。
「不可以!而且我不適合那個顏色。」
「如果我很想很想讓你穿呢?」
「也不穿!」
真是沒給她半分念想……可是昨天她不是讓他別來了嗎?
---題外話---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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