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狼那半飛行、半滑翔的姿態下。
疤臉很順利的越過了那一個個巨大的台階,爬上了這座巨大祭壇的頂部。
以李昊的視角看上去很小,但實際上卻十分巨大的「封印之壺」赫然擺放在祭壇的正中央。
哪怕經過了歲月的摧殘、時間的侵蝕,巨大的「封印之壺」卻仍然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只有那些遺留在壺身上的歲月痕跡,隱約向後世之人透露著這裡曾經的繁榮和鼎盛。
「封印?」
莫名的,疤臉的腦海中突然蹦出這麼一個詞彙。
無需學習、亦無需思考,疤臉瞬間就理解了這個詞的含義。
至於一旁的龍狼?
早在見到那個巨大的「封印之壺」的時候。
它就已經顫抖的匍匐在了地上,根本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這裡封印著什麼」
帶著濃烈的好奇心,疤臉抬頭仰望著那個巨大的罐子。
然後,讓李昊都沒預料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疤臉直接無視「封印之壺」外圍那些蝕刻著的銘文,一腳便踏入了這個祭壇的中央區域。
轟隆!
天空驟然降下一道閃電,硬生生劈在了疤臉的身上。
這是來自千百年前,曾經製作了「封印之壺」的龍族的殘餘力量。
可惜的是,這股力量跨越千百年的時光,早已衰落的不成樣子了。
再加上疤臉所擁有的不死之身,他甚至根本就沒在意劈在自己身上的閃電。
滋滋滋
伴隨著肉眼可見的癒合速度。
疤臉身上那些焦黑色的皮膚主動脫落,然後再次生長出了一層嬌嫩的皮膚。
「你是在向我求救嗎?」
就仿佛聽到了什麼未知的聲音一樣。
疤臉輕輕撫摸著「封印之壺」上面的龍之印,能夠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其中運行。
那股力量來自於大地、來自於天空,也來自於冥冥之中的不可直視的存在。
「祂們都死了」
大地已經死了,所以「封印之壺」失去了穩定的力量之源。
天空已經死了,所以守護著「封印之壺」的閃電再也不會出現。
那位來自冥冥之中的不可直視存在也已經死了,所以被封印在「封印之壺」中的個體再次活躍了起來。
「想要我救你可以」
「但是你也要告訴我這裡曾經究竟發生了什麼」
雙手按在「封印之壺」的龍之印上,疤臉就好像和壺中的存在達成了某種共識一樣。
噗!
下一秒鐘,龍之印開始散發出最後的光芒。
雙手按在其上的疤臉青筋暴起、面目猙獰,第一次感受到了那股直指死亡的恐懼。
「我不會死」
身體被迅速破壞,然後又迅速重生
疤臉在這一刻將自己的不死之身發揮到了極致,其所造成的影響甚至令壺中的不知名存在也為之戰慄。
如此強大的不死性,根本就不是凡間生物可以擁有的。
哪怕就是那些擁有著「不死」、「重生」等前綴的諸神,都不一定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不死性。
並非單純意義上的肉體高速再生,而是直達「不死」這個概念的能力。
哪怕肉體被毀滅、哪怕只剩下了一具白骨
只要維繫著「疤臉」這個個體的意志還存在,他就還不算死亡。
除了曾經統御這個世界的至高神——銜燭之龍,沒有任何人能夠真正的殺死他。
滋滋滋
誰也不知道,這種死亡與重生究竟持續了多久。
反正站在李昊現在的視角,他只注意到了日月的數次起伏輪換,本身卻並沒有產生太強的時間感。
恍惚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封印之壺」便悄無聲息的碎裂了,一顆碩大的龍首赫然從中滾了出來。
「原始先知?」
「居然是原始先知?」
雙目圓瞪的凝視著疤臉,龍首臉上的表情簡直比人類還要豐富。
驚訝、錯愕、惶恐、難以置信
種種複雜的表情雜揉在一起,讓這顆龍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受了驚的活人。
「不可能!這是龍祖的世界!」
「龍祖怎麼會允許『原始之靈』誕生呢!?」
「更何況,現在祖龍已死,天地傾覆」
「整個世界都即將毀滅,又怎麼可能孕育出『原始之靈』呢!」
森森的白骨重新生長出血肉,活靈活現的筋條在肌肉上跳動
此刻的疤臉頂著那張還沒有長出皮膚的臉龐。
然後微微歪了下腦袋,盯著眼前這顆比自己還要大上數倍的龍首。
「原始之靈?」
旺盛的好奇心的確是疤臉能夠走到現在的原因。
但是他十分確定,這句話絕對不是自己心裡想說的話。
或者更確切的說,疤臉都還沒反應過來龍首說了些什麼,自己的身體就本能的蹦出了「原始之靈」這四個字。
「果然是原始之靈!」
像是感受到了某種浩瀚且偉大的神秘一般,
龍首硬生生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了一縷近乎於卑微的神態。
「偉大的原始之靈,感謝您的祭司將我從那無盡的黑暗中救了出來。」
「不過這個世界毀滅在即,我——『永恆的罪孽之龍』願意成為您新的祭司,幫助您脫離這個即將淪為廢墟的世界!」
疤臉沒有馬上說話,他只是默默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這顆龍首。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對方根本就不是在和自己說話,而是在向自己身後某位不可名狀的存在卑躬屈膝。
【偉大的原始之靈!我的造物主!】
【您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真相嗎?】
儘管不知道那位不可名狀的存在能不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但疤臉還是學著龍首的模樣,默默祈禱了起來,就好像他真的能夠與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溝通一樣。
【原始之靈?】
在龍首和疤臉無法觀測的更高維度,李昊此時的內心同樣充滿了疑惑。
無論是疤臉剛剛脫口而出的問話,亦或是龍首口中的「原始之靈」,都在刷新著李昊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不同於龍族傳承中那種模糊的描述,龍首顯然知道「原始之靈」到底意味著什麼。
當然了,其實李昊更在意的是——龍首口中「世界即將毀滅」的說辭到底是怎麼回事?
冥冥之中的某種直覺告訴李昊,這個問題或許關乎著自己的生死。
嗯,如果現在的李昊還有「死亡」這個概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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