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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秋風越想越是慚愧,只得訕笑了兩聲,口中說道:「實不相瞞,我對地理地勢所知甚至少,還以為遼東和山東隔著大海,若是乘船前往,至少要花上十天半個月。讀字閣 m.duzige.com戚兄弟年紀輕輕,卻已通曉兵書戰策,又上知天下、下曉地理,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一代名將。」
戚九沒有想到厲秋風自承其短,倒似自己故意揭了厲秋風的傷疤一般,心下大感尷尬,急忙開口說道:「厲大哥你想得錯了,小弟不是……」
厲秋風不待他說完,便即搶著說道:「咱們兄弟之間,不必糾纏在這些小事上。眼下倭寇蹤跡未露,還不能打草驚蛇,是以咱們還是分頭行事為好。戚兄弟盯住摩天嶺,我在東遼縣城和王家莊中暗自追查。若是有了什麼發現,咱們再聚到一起商議。」
戚九點頭說道:「如此也好,小弟就依厲大哥的吩咐辦事。」
他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道:「馬員外這個人看上去極是粗魯,其實是一個非常精明之人。他與綠林響馬早有勾結,但是不曉得和倭寇是否暗通款曲。厲大哥若是遇到了此人,一定要小心在意。」
厲秋風道:「多謝戚兄弟提醒,我自會小心。」
此時狂風暴雨已然過去,但是仍有無數雨點打在橋面上,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橋下的汊口溝中已然有了水流,轟隆隆地從兩人腳下流了過去。戚九對厲秋風說道:「時候已然不早,既然咱們已經商議妥當,還是儘快趕回王家莊去罷。」
厲秋風道:「戚兄弟先走一步,我稍後再回去。否則給別人看到咱們一同迴轉莊內,只怕會起疑心。」
戚九點了點頭,又將火摺子晃亮,衝著厲秋風拱手告辭。只見他左手舉著火摺子照亮,右手抓住橋底的木板,正想挪動身子移到木橋邊緣之時,突然又停了下來,「咦」了一聲,口中說道:「奇怪,這是什麼東西?」
厲秋風一怔,不曉得他發現了什麼,正想開口詢問,只見戚九縮回了身子,雙腳踩在石壁上,左手將火摺子舉過頭頂,抬頭向橋底望去。
借著火摺子的光亮,只見橋底儘是三尺寬的厚實木板,一塊一塊地整齊排列。每隔丈許,便有一塊厚木板縱向釘在橋底,用來將木板固定住。只不過在木橋與石壁接合處,卻橫著一根巨大的圓木。這根圓木幾有尋常人腰間一般粗細,橫貫木橋左右兩端,看上去極是沉重。戚九伸手在圓木上摸了一把,只覺得圓木上儘是水珠,甚是滑溜。戚九心下納悶,轉頭對厲秋風道:「尋常木橋,可沒見過用如此巨大的圓木來釘緊木板。」
厲秋風仔細看了看這根巨大的圓木,不過他對如何建造橋樑一竅不通,見這根圓木如此巨大,只道是用來固定木板,使得木橋更加牢固,是以並未放在心上。只是見戚九對這根圓木大感好奇,厲秋風心下暗想,這位戚兄弟少年心性,對萬事萬物皆有興趣。與他相比,我倒有些暮氣沉沉了。
戚九仔細觀看圓木,不時伸手在圓木上敲擊摩挲。厲秋風心下老大無趣,正想著如何才能催促戚九快些離開,卻聽戚九轉頭對他說道:「要將這根大圓木嵌入到橋下,可要費上許多工夫和人力。想不到區區一個東遼縣,竟然能如此用心建造一座木橋。」
厲秋風笑道:「窮鄉僻壤,卻也不乏有奇才異能之士。戚兄弟還是儘快趕回莊子去罷。只不過你偷偷離開排幫幫眾歇息之處,回去時又是衣衫盡濕,須得小心有人盯著你。」
戚九笑道:「那伙人平日裡只是喝酒賭錢,哪會有人盯著小弟?實不相瞞,小弟和這些人在一起廝混了兩三個月,已然將這些人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如此,小弟也不敢來見厲大哥。此時此刻,他們不是在擲骰子就是在玩牌九。小弟悄悄回去,只說解手時被大雨澆濕了衣衫,他們定然不會起疑心。」
兩人又聊了幾句,戚九便即向厲秋風告辭。只見他輕輕巧巧地翻身上了木橋,便即悄無聲息地走了。厲秋風在橋下等了一柱香工夫,這才躍上了木橋。此時大雨初停,四周一片漆黑,木橋下卻是水聲隆隆,聽起來聲勢頗為驚人。厲秋風晃亮了火摺子,俯下身子向地面照去,卻見地面上並無腳印。厲秋風心下暗自讚嘆戚九細心,想來他離開之時,並沒有在官道之上行走,而是踩著官道邊緣的草地返回了王家莊。念及此處,他又走到了官道左側邊緣的草地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果然看到草地上有人踩過的痕跡,只不過痕跡極輕,想來兩三個時辰之後便會消失。厲秋風心下暗想,戚九雖然年輕,做事卻是極為謹慎,更難得的是他通曉天文地理,兵書戰策。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一代名將。
厲秋風小心翼翼地回到王家莊外。他不欲驚動守在莊口的眾家丁,選了一個偏僻之處躍過了石牆,又跳上了屋頂,施展輕功一路回到了王宅。此時已近午夜,大雨初停,王宅之中一片寂靜。厲秋風沒費什麼力氣便即回到了後院,又躡手躡腳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直到他將房門掩上,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四周寂靜無聲,厲秋風卻也不敢有絲毫托大,摸黑將濕透的衣衫除下,搭在了桌椅之上。隨後摸過盆架上的布巾擦乾了身子,這才鑽進被窩之中。
這一晚厲秋風睡得倒甚是香甜,待他醒來之時,窗戶上已然透進了亮光。厲秋風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想起自己赤裸著身子,急忙取過內衣想要穿上。只是過去了幾個時辰,衣衫仍然潮濕未乾。厲秋風沒有法子,心想反正天已經亮了,不妨點起油燈,先將內衣烤乾。否則這些潮濕的內衣穿在身上,即便是身有武功之人,卻也極易風寒入體,不免生一場病。
只不過油燈之火極弱,厲秋風將內衣放在火上來回翻動,用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有將它烤乾。此時天已大亮,日光從窗戶中射了進來,照在身上頗為舒服。厲秋風正想著如何才能將衣衫儘快弄乾之時,卻聽得院子中有人說道:「慕容姐姐,你說厲公子今天會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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