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王爺讓我來京城,可是說過,這京城裡的事情我說了算,現在先生來了,一句話就要奪走?」謝危道
「怎麼?難不成,你還有什麼意見嘛?」公儀丞道
「意見到是沒有,不過到是有句話想要告訴先生,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告辭了先生。」謝危道、說完之後謝危直接離開了這裡,公儀丞看著謝危離去的背影,面容嚴肅,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而此時謝危這邊,已經回到了馬車上,然後便吩咐道「把人給我盯緊了,一旦有什麼不好的跡象,馬上處理掉。」
在他們二人見面後的第三天,薛遠這邊在散朝之後,直接來到了御書房中,並且把那封信呈了上去。
沈琅面容嚴肅的看著手裡的信,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才道「看這筆跡,確實是勇毅候所寫,但為何只有半封?另外半封呢?」
「回陛下,臣只收到了這半封信,至於另外半封,還沒人送來。」薛遠聽後,自然是趕忙躬身道
「嗯?舅舅啊,只有半封信,可定不了燕家的罪啊,你確定沒有了嗎?你再好好想想?」沈琅意有所指的道
「回陛下,目前是只收到了半封,但是,既然那人能送來半封,想來下半封,估計也很快就會送來。」薛遠趕忙道
「好,那這半封信,舅舅就先拿回去,等到下半封送來了,你再一起拿過來,到時候咱們再商議下一步該當如何。」沈琅直接道
薛遠聽了這話,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於是,自然趕忙躬身行禮,然後退出了御書房。
而在他走之後,沈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容,緊接著他就直接起身出了御書房,然後直奔自家妹妹的寢宮而去。
對於自家皇兄的到來,沈芷衣很是意外,不過還是很快起身去迎接。
「皇兄,你怎麼忽然過來了,你要是有什麼吩咐的話,直接讓人叫我過去不就好了,何必過來這趟呢?」沈芷衣道
「嗯?怎麼?朕怎麼聽著,你好像不歡迎朕啊?」沈琅問道
「沒有沒有,皇兄想什麼呢?怎麼可能呢?您可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我這不也是擔心你的身體嗎?」沈芷衣道
「呵呵,你呀,好了好了,別在這嬉皮笑臉的了,朕知道你不先看道朕,你明日讓建威來一趟,別說是朕讓的。」沈琅笑著道
沈芷衣聽後,知道這還有出什麼問題了,於是有些擔心的道「皇兄,人家可是馬上就要成婚了,你不會.?」
「你個傻丫頭想什麼呢?別胡思亂想的,朕就是有些事情,想要找他過來問問罷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沈琅笑著道
沈芷衣聽後,這才算是放心了一些,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完全放心,沈琅自然也看出來了,但是他不會再說什麼了。
於是直接點了點頭,隨後直接轉身就走,看著自己愛皇兄離去的背影,沈芷衣的神情有些緊張起來。
等到自家皇兄徹底走了之後,她敢忙把丫鬟叫到身邊,然後吩咐了幾句,隨後就重新坐了下來。
「你說什麼?夫人讓我明天過去?呵呵,好啊,你回去告訴夫人,就說我明天散朝後就進宮。」曹誠笑著道
「對了駙馬爺,公主還讓我告訴您,到時候陛下可能會找您問些事情,她讓您提前做好準備。」丫鬟繼續道
「嗯?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夫人,就說我會小心的。」曹誠道
等到丫鬟走後,曹誠的心思急轉,他此時已經猜到,大概是什麼事情了,畢竟自家義父散朝後直接進了御書房,這個消息他是知道的。
今天見了自家義父,明天又要見自己,看來我這義父,是又給陛下出了難題啊,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是那件事呢?
想到後邊他就不想了,畢竟是不是明天就知道了,自然不用費心思了。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曹誠一大早出門上早朝,今天的早朝,散的格外的快,以至於曹誠都到夫人寢宮門前了,夫人竟然還沒洗漱完。
「哎呀,你怎麼來的真快啊,人家還沒有化完妝了,你先出去,出去等我去。」沈芷衣有些害羞的道
「好了夫人,你我馬上就要成為夫妻了,我還有什麼不能看的?沒關係的,讓和我好好看看,看看我的好夫人。」曹誠笑著道
「哎呀你,你真是,你真是壞死了你,不要看了,你出去,你快出去,你再不出去我生氣了啊?」沈芷衣著急道
「好好好,夫人你別生氣,我出去,我出去還不成嗎?」曹誠笑著道
說完後的曹誠,直接轉身出去了,而看到他走了,沈芷衣才鬆了口氣。
而曹誠這邊,本以為能在外邊等著,可誰知道直接被王新義叫走了,沒多久就進了御書房。
「朕本以為你會先過來的,沒想到你竟然先去了芷衣那邊。」沈琅道
「陛下,您讓公主派人告訴臣,就是不想太惹人注意,所以陳當然要先去公主哪裡了,只有這樣才顯得不刻意不是?」曹誠道
「呵呵,你還真是怎麼說都有理,罷了罷了,算你過關,說點正事兒吧,我那舅舅昨日進宮來,給朕看了一樣東西。」沈琅道
「陛下,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和我義父之間的關係,自從姜雪惠那件事情之後,就已經不像原來那般了。」
「所以這事情,臣還不知道,這是臣第一次聽說。」曹誠道
「嗯?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這倒真是讓朕有些意外啊,不過沒關係,朕可以告訴你。」
「舅舅拿來的東西,是半封燕牧寫給平南王的書信。」沈琅道
「嗯?陛下,您是說,只有半封?那陛下您的意思是?」曹誠道
「朕很確定,這半封信就是燕牧的筆跡,那平南王的徽記也是真的,但為什麼就只有半封呢?這是為什麼呢?」沈琅道
「陛下您可是懷疑,那半封信件是我義父偽造的?」曹誠道
「沒錯,畢竟這信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了,朕始終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半封信件,實在是不能作為證據。」沈琅道
「陛下,若是在此之前,臣一定會贊同您的猜測,不過現在,臣並不認為,我義父會偽造信件。」曹誠直接道
「哦?愛卿為何如此篤定啊?是有什麼原因嘛?」沈琅問道
「陛下,因為現在的燕家,已經在給自己找後路了,或者說是被人主動找過去的。」曹誠道
「嗯?愛卿,你這話是何意?詳細說說?」沈琅道
「陛下,根據興武衛探子的密報,臨孜王殿下最近頻繁進出勇毅侯府,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些時日他見得最多的人,是燕侯爺。」曹誠道
「什麼?你說朕的弟弟,現在頻繁接觸燕牧?好啊,真是太好了,不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半封信不是更有可能是偽造的嗎?」沈琅道
「陛下,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臣才說,最不可能,因為這種特別容易得事情,若說以前沒機會,那臣是不信的。」
「可為何這時候,就想到要偽造信件了呢?我義父這麼多年都等了,他何必現在這麼做呢?」
「若他真的想要這麼做,他大可以直接,把臨孜王的事情告知陛下您,您自然會處理燕家不是嗎?但是他沒有」
「因為我義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把臨孜王扶起來,這種時候,他是不會允許自己出現漏洞的,尤其是容易被臨孜王記恨的漏洞。」
「所以,這件事情只可能是真的,因為只有這樣,才不用擔心將來臨孜王找他的麻煩。」曹誠躬身道
沈琅聽了這話之後並沒有開口,因為他並不怎麼相信,曹誠這漏洞百出的話,沒錯,這些話在沈琅看來,就是漏洞百出。
可這麼明顯的漏洞,曹誠為何要說呢?他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所以乾脆閉口不言,而他不說話,曹誠自然也不會開口。
「愛卿啊,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朕?」沈琅認真的道
「陛下您果然英明神武,沒錯,臣確實是有私心的,臣並不確定,這信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臣之所以要這麼說,完全是因為,不管這信是真是假,在您這,他都是真的,也只能是真的。」曹誠道
「嗯?愛卿,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沈琅道
「陛下,臣已經命懸一線了,若是我義父真的得償所願,那等待臣的,就只有死路一條,而這對陛下來說,也並不是個好消息。」
「畢竟以往的時候,朝中薛家和燕家相互制衡,陛下您才能居中決定這一切,但現在,現在他們若是真的都倒向了臨孜王,那陛下您?」
「陛下,臣斗膽,為您去尋找到下半封信。」曹誠直接躬身道
「呵呵,愛卿啊,你讓朕如何能信你呢?畢竟燕家若是沒了,這朝堂上一樣失衡,到時候薛家可就一家獨大了。」沈琅道
「陛下,其實臣沒得選,您又何嘗不是呢?陛下,您難道真的甘心,把皇位讓給別人嗎?」
「至於微臣?您覺得臨孜王會放過我嗎?我會相信嗎?」曹誠道
「你,也罷,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去把事情做完。」沈琅道
曹誠聽後,自然是趕忙躬身行禮,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御書房,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沈琅眉頭緊鎖。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曹誠,但有一點曹誠說得對,若是真的讓他們做成了,即便是自己將來有了兒子,只怕也無用了。
就算他沒有兒子,他也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他人威逼的感覺。
他是皇帝,他是整個天下的主宰,他不喜歡有人威脅他,他不喜歡,他也不允許,他努力了這麼多年,他絕不會讓這一切發生。
曹誠這邊出了御書房之後,就趕忙回了自家夫人的寢宮。
「你終於回來了,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呢?快說,到底怎麼樣?我皇兄有沒有難為你啊?」沈芷衣追問道
「好了夫人,我知道錯了,我之前那也是沒辦法,畢竟是聖旨,不過你放心好了,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找我打聽一下我義父的消息。」
「昨天我義父不是進宮了嗎?他應該是和陛下說了些什麼,所以才有了我今天去御書房見駕的事情。」曹誠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你是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你。」沈芷衣道
「是是是,有勞夫人擔心了,真是罪過,罪過。」曹誠趕忙道
「嗯,這還差不多,行了,我讓人準備了早飯,你陪我一起吃吧,因為擔心你,人家現在還沒吃過早膳呢?」沈芷衣道
「哎呦,我真是該死啊,竟然害的我家夫人餓肚子,不行,我有罪,你的懲罰我才行,要不我不安心吶。」曹誠趕忙道
「哎呀,別說這些肉麻的話了,咱們還是快去吃飯吧,人家都餓了。」沈芷衣聽後,舉起拳頭捶打著曹誠。
「是是是,夫人說的是,我們這就去吃飯,這就去吃飯。」曹誠道
隨後兩人就一起吃了頓飯,在這段時間裡,經過曹誠的不懈努力,終於哄好了自己夫人,當然,其實這也是沈芷衣故意的。
而曹誠自然那也知道這一點,不過他還是樂在其中。
「你說什麼?你要我做什麼?偽造信件?你是怎麼知道的?」薛遠質問道
「義父,您說我是怎麼知道的?您把這事情都告訴誰了?而我今天又去了什麼地方,您難道還猜不出來嗎?」曹誠神色凝重的道
「義父,我剛才說的,就是陛下的意思,我不知道那封信到底是什麼,但是陛下說了,三日之內要看到完整的信件。」曹誠道
薛遠聽後一時間沒有開口,因為他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義父,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給陛下送了什麼?為何陛下今日,會借著公主殿下這邊讓我進宮,就為了給你帶句話?」曹誠問道
面對著義子的追問,薛遠遲遲沒有開口,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他才把那半封信件拿了出來,遞給了曹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