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寧聽後,只以為是曹誠不想見自己的託詞,當時就想衝到曹誠的房間去,好在姜雪惠知道後,出來把她拉走了。
「你為何要拉著我?我要去問問他,他為什麼說話不算是?他明明答應我不殺張遮的?他怎麼能這麼做呢?」姜雪寧質問道
「妹妹,你是不是忘了,你可不是一個人,你身後還有整個姜家,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要是衝撞了公主,咱們家會有什麼下場?」姜雪惠道
「你,那也不能這樣,他不能故意躲著不見我,這口氣我咽不下,我決不能就這麼算了!」姜雪寧不甘心的道
「妹妹,你誤會夫君了,他是真的不在府上,他在剛知道張遮的消息之後,話都沒說就直接去薛家了,你再耐心等等。」
「夫君是何等人,他怎麼會不認賬呢?再說當初可是你主動的,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在我這先等一等再說。」姜雪惠道
聽了這話的姜雪寧,也知道自己剛才有些衝動了,於是按下心中的不甘心何急躁,耐心地等了起來。
而此時的曹誠,已經出現在了自家義父的書房裡。
「義父,我怎麼聽說,昨晚上謝危的人根本就沒出現,等到張遮死了,他們才出來的?」曹誠道
「沒錯,確實是如此,誠兒,如今管家已經被抓走了,我雖然不擔心他會開口,但陛下那邊,咱們該怎麼辦?」薛遠道
「義父,陛下那邊其實很好解決,陛下現在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時候狗,是在咱們有顧慮而他沒有。」
「所以之前義父您才屢屢碰壁,但是現在,情況正好相反,他現在的想法,必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曹誠笑著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看來陛下那邊,暫時是不用擔心了,不過,你那個小美人怎麼辦?她可是已經去你府上了,你不擔心?」薛遠道
「義父,我既然敢這時候來找您,那自然那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以我並不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我這次來,其實就只是來確認謝危那邊的消息,既然他昨天晚上確實沒有出手,那事情就簡單那多了。」曹誠道
聽了這話的薛遠,隱約間好像猜到了什麼,但還是道「你就是再有把握,也不能太大意,還是快歇回去看看吧。」
「好的義父,那孩兒就先告退了,對了義父,最近要盯緊了薛定非,我懷疑他和謝危之間,有什麼聯繫。」曹誠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
而在他走了之後,薛遠則是在回憶剛才的話,薛定非和謝危有關係,那又能是什麼關係呢?這謝危到底是什麼人呢?
從薛家出來的曹誠,直接回了自家府邸,然後直接去了姜雪惠的院子,再姜雪惠的房間裡,見到了姐妹倆。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遮為什麼會死?你不是答應過我,他不會死了嘛?他怎麼死了?」姜雪寧質問道
「哼,你是在質問我嘛?當初是你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晚哦當初跟你說的話你全都忘了?你現在是在怪誰?」曹誠冷聲道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想認了?你就不怕,我現在去找公主嘛?」姜雪寧追問道
「嗯?姜雪寧,這種話,我不想聽見第二次,你只要敢去,那明天死的,就是你們姜家!」曹誠冷冷的看著姜雪寧,然後無比認真的道
看著那雙冰冷的眼神,本來有些沖昏頭的姜雪寧,頓時冷靜了下來,只不過此時的她,還拉不下臉來賠罪。
「夫君息怒,夫君息怒,雪寧她也還一時著急,才會口無遮攔,夫君您大人大量,就饒了她這一次吧。」姜雪惠見狀趕忙道
「哼,也罷,看在惠兒你的面子上,我就饒他這一回,畢竟說起來,這事情也確實是我沒有辦成。」
「姜雪寧,這次的事情,算是本候欠你的,今後若是有事,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曹誠直接道
「侯爺,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張遮還是死了?」姜雪寧聽後,有些不甘心的道
「你,也罷,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我確實是和我義父說好了,我義父也答應了,但我義父說過,他也是要面子的。」
「所以我們約定好,他這次刺殺,還是會和之前一樣派遣那些人,這次失敗之後,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
「誰知道最後出了岔子,上次那麼遠謝危都出面救了他,結果這次,這次他竟然見死不救,張遮都死了他的人才出現。」
「我知道你和謝危的關係很好,所以有些話我本不想說,但是是就是如此,你若是不信,你可以現在自己去問題。」
「總之,這次的事情辦砸了,算我欠你的,今後有事,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的話隨時有效!」曹誠直接道
說完後曹誠就直接起身,然後轉身就走了,等到他走了之後,姜雪寧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後更是直接起身就往出走。
姜雪惠在背後怎麼喊她,她都沒有回頭,姜雪惠只能無奈的回了房間。
而此時姜雪寧這邊,已經上了自家馬車,直奔謝危府上而去,沒錯,她思來想去,還是要去問問看。
畢竟她剛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曹誠騙她的理由,畢竟她現在已經被吃干抹淨了,已經沒什麼其他價值了,他還有什麼好騙自己的?
在加上之前她和謝危的對話,她隱約間有種感覺,曹誠說的是真的,自己的先生,這次真的沒有管張遮的死活。
但對於這個猜測,她並不想相信,她還是要去求證一下,要不然她不甘心,所以當馬車慢慢停在謝危府前的時候,姜雪寧下車直接往裡走。
在走到謝危書房門前的時候,直接推門而入,謝危看著眼前的姜雪寧,馬上就猜出她來幹什麼了,於是直接讓呂顯先出去。
等呂顯出去之後,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姜雪寧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謝危。而謝危則是繼續面無表情的坐在那,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幫張遮?你為什麼不幫他?」姜雪寧質問道
「嗯?寧二,你是在質問我嘛?你是我什麼人?張遮又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這麼問我?我又為何非要救他?」謝危冷聲道
「你,好,你說得對,你說的非常對,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來了!」姜雪寧說完後直接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寧二,你覺得你很委屈是嗎?那你有沒有想過燕臨,你有沒有想過我?你為何要去找曹誠?你不相信我嘛?」
「你去找曹誠也就罷了,還是為了張遮去的,那燕臨在你心裡算是什麼?我在你心裡又算是什麼?」謝危直接道
聽了這話的姜雪寧,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啊,他們在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呢?到底算是什麼呢?
他們明明對自己都很好,自己怎麼就都看不上呢?她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麼,所以她自然也沒辦法回答謝危。
而姜雪寧的沉默,其實已經說明了一些事情了,謝危直接道「寧二,我確實是沒有幫張遮,我也不知道,曹誠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被騙了,曹誠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真的幫你,他一直都只是在騙你罷了,而且張遮其實是因為你才死的。」
姜雪寧聽後,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謝危道「你在胡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呢?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寧二,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手握大權的男人來說,他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心裡想著其他人的。」
「你既然去找了他,並且成了他的女人,那他就絕對不會允許張遮活著,這就是男人,從你去找曹誠那天,張遮就註定要死了!」謝危道
「你胡說,你胡說,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姜雪寧一臉不可置信的道
「我胡說?寧二,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張遮即便是不死在薛遠手裡,也一定會死在曹誠手裡!」
「而且他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麼做,你知道嘛?就在前日,呂顯過去找他,問了他關於你的事情,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嗎?」謝危道
聽了這話的姜雪寧,一時間沒有開口,他心裡很清楚,謝危說的是對的,只是她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而對於張遮可能說出的答案,其實她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她選擇什麼都不說,而是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姜雪寧離去,謝危並沒有阻攔,因為他現在,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有時間再管姜雪寧了。
而姜雪寧從上了自家馬車後,心裡就湧起一股無力感,她還是失敗了,她費盡心機,甚至不惜爬上曹誠得床,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
張遮的母親還是死了,張遮也死了,可以說從她回來到現在,她記憶中的一切,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什麼都沒有改變。
所以此時的她心如死灰,她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老天讓她回來,難道就只是為了折磨她嘛?
而此時的曹誠,剛哄著自家夫人睡著,然後出了房間,直接去了姜雪惠的院子,在看到自家夫君來了之後,她趕忙起身迎接。
「行了行了,這些就免了吧,我只是過來看看你。」曹誠擺手道
姜雪惠聽後,自然是不會信的,他知道自家夫君現在過來,一定是有事情的,而且這事情,一定和自家妹妹有關。
「惠兒,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我和雪寧那丫頭的事情,也是成了的,我的意思呢,是讓她也直接進府,給個名分,你覺得呢?」曹誠道
「這,夫君,這個,這個只怕是有些困難的,我父親只怕不會同意的,所以我覺得夫君您要不要?」姜雪惠為難道
「我當然知道岳父不會輕易答應了,所以我這不是再和你商量嗎?你明天回去一趟,把這個事情,先透個底給岳母岳母。」
「你怎麼說我不管,你照直說也可以,總之是要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不要急著給雪寧那丫頭找婆家。」
「等到夫人這邊順利生產了,我這邊就去吧事情辦妥。」曹誠直接道
姜雪惠聽後,雖然還是為難,可她很清楚,她是沒有拒絕的餘地的,所以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嗯,那好,那這事情就這麼定了,這天也不早了,咱們也早點休息吧。」曹誠說完後,就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而與此同時,謝危這邊,也開始緊鑼密鼓的布置了起來,此時的謝危書房中,呂顯滿臉擔憂的看著謝危。
「計劃大約就是這樣了,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謝危直接道
「謝居安。你的計劃雖然有些冒險,但確實是有可能完成的,但你可想好了,曹誠要是死了還好,他要是沒死,那咱們可就慘了。」
「這個時候有理由殺他的,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所以到時候我們一定會被瘋狂反撲,很可能會毫無還手之力,你當真決定了?」呂顯道
「我決定了,曹誠我必須要殺,只有殺了他,我們才能做咱們想做的,只要有他在,我們永遠都不可能。」謝危直接道
聽了這話的呂顯,當然知道這都是屁話,但現在謝危明顯是心意已決,他自然也不會再勸,只是心裡做好了死的準備。
謝危的動作非常快,在這一天,曹誠下朝回府的路上,刺殺就到了,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故,曹誠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好在有自己的親兵在,總算是扛過了一開始,但對方很顯然準備充分,他這邊沒多久就有些堅持不住了。
曹誠面色陰沉的看著遠處的刺客,他心裡很清楚,這一定是謝危安排的,除了他根本就不會有第二個人。
他心裡暗下決心,一旦自己這次躲過去了,絕對要謝危生不如死!
因為是在散朝後的路上,所以消息傳的很快,而最先知道的是宮中,當消息傳到沈琅這的時候,他卻久久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