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封賞與凌不疑的決心
「什麼?死了?襄武侯,到底誰給你的膽子!」文帝大怒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也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自從收到陛下的旨意提審雍王后,臣是絲毫不敢怠慢。」
「對雍王動用了,臣前些日子發明的一種新刑罰,沒想到,沒想到那雍王受刑不過就這麼死了。」凌不惑道
「嗯?新刑罰?就是你那所謂的加官嘛?」文帝皺眉道
「陛下英明,正是加官,不過臣也不是一無所獲,這是雍王交代的供詞,他還提及了當年的孤城之事。」凌不惑道
嗯?孤城?一聽這話文帝坐不住了,趕忙拿過供詞就看了起來,當他看到上面的兩個名字後,頓時大驚失色。
「凌愛卿,你知不知道這上面是什麼?知道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嗎?」文帝問道
「陛下放心,此事絕無其他人知曉,臣審訊之時並無旁人,在得出口供後,臣就直接來求見陛下了。」凌不惑道
「嗯,凌愛卿啊,你是和雍王接觸過的,你以為這兩人中誰的嫌疑最大?」文帝聽後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
「陛下,這,臣不敢妄言。」這種事情,凌不惑自然是不敢說的。
「朕讓你說你就說,朕恕無罪,說吧,你是最後一個接觸雍王的人,你到底看出了些什麼?」文帝道
「是陛下。在最初審訊之時,雍王最先提及的是小越侯,隨後又說了老乾安王,雖然當時他極力掩飾,但還是讓臣聽出了些破綻。」
「雍王最初在提及小越侯時,不過是故布疑陣,想要引導臣往小越侯身上猜,但後來說出老乾安王后。他雖然極力掩飾,可還是漏了破綻。」
「被臣聽出了些許端倪,陛下,您的心意究竟在誰身上,霍將軍應當是心知肚明,小越侯應該也很清楚,所以。」
「所以臣斷定,此事應該和老乾安王有關,不過現在雍王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之下,臣也不好多說什麼。」凌不惑道
「哼,你不老實,有些話你沒說,不過無妨,朕也不想知道,但是你記著,你既然跟朕都沒說,那子晟,自然也不能說!」文帝沉聲道
「是,臣遵旨,臣一定不會多說,不過陛下,我大兄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我若是什麼都不說的話,只怕?」凌不惑有些為難的道
:「朕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該說的可以說,不該說的絕對不能說!你難道聽不懂嗎?」文帝皺眉道
「是,陛下,臣聽懂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凌不惑躬身道
「好了,回去等著接旨吧,你這次立功不小,朕自然該好好的賞賜你,退下吧。」文帝擺了擺手道
聽了這話的凌不惑,自然是又躬身一禮,然後退出了御書房,等到他走了之後,文帝把江充喊了過來。
「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你是怎麼想的?」文帝問道
「回陛下,陳讓人去了廷尉府查看,襄武侯的話中似乎有所隱瞞,據臣得知的消息推測,雍王應該不是所謂的受刑不過,而是?」江充道
「行了,朕知道人是襄武侯殺的,這是朕受意的,把痕跡都清理一下,不要讓子晟查出端倪來。」文帝道
江充聽後,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直接躬身一禮就退出御書房了。
而在他走了之後,文帝的臉色就變的有些難看了起來,沒錯,他讓凌不惑先審問的目的,就是要讓凌不惑殺人滅口。
文帝並不想雍王,真的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那件事情牽連甚廣,即便是真的都查出來了,他也是不好處理的。
但是沒想到,這凌不惑雖然洞悉了自己的意思,可還是讓他查了出來,這凌不惑所謂的推測,應該就是雍王親口所說的。
好在這凌不惑是一頭白眼狼,給點好處就能打發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只要子晟不知道真相,那朝廷就能穩定下去。
想到這他嘆了口氣,隨後重新擬了一道聖旨,然後讓曹成去了襄武侯府,等全都做完後,他眉頭緊鎖的坐在龍椅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而此時另一邊的凌不惑,心裡也是鬆了口氣,畢竟幫皇帝干髒事兒的,歷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他也是不得不防。
他故意跑到文帝面前打草驚蛇,就是想讓文帝能夠投鼠忌器,自己這條小命不算什麼,但自家大兄可不一樣。
凡是牽扯到自家大兄的事情,陛下完全就是另一副面孔,完全看不出一個開國之君的樣子,而這就是他敢這麼做的原因。
否則的話,別說是到御前奏對了,就是平日裡見了陛下,自己都得戰戰兢兢的,畢竟這可是開國之君。
他想著想著就到了自家侯府門前,凌不惑重整了一下精神,然後滿面笑容的走了進去,沒多久就回到了房間中。
「夫人,我回來了,好好準備準備,一會宮裡要來傳旨。」凌不惑道
少商聽後沒有多問,而是自顧自的讓蓮房幫著收拾自己,凌不惑這時候也對著鏡子收拾了起來。
他們這邊才剛收拾完,曹內侍就帶著聖旨到了侯府正門,凌不惑夫婦趕忙出去跪迎。
「制詔襄武侯凌不惑.領北軍五校之射聲尉,另賜加食邑五百戶。」
聽了聖旨的內容後,饒是早有準備的凌不惑,也被嚇了一跳,畢竟那可是射聲校尉啊,正經的兩千石官職。
最重要的是,這可是兵權啊,京城的兵權啊,這是多少武將夢寐以求的位置,畢竟饒是品級再高,這京城的軍權,也是一等一的搶手貨。
凌不惑反應過來後,自然是趕忙謝恩,然後在送上一份禮物後,曹長侍就高興的離開了。
等到他走了之後,凌不惑也不再忍著了,直接大笑了起來,聽著自家夫君的笑聲,少商也很是高興。
畢竟自家夫君升了官,而且還是這麼大的官,她麼能不高興呢?於是她又大方的多發了一個月的例錢。
凌不惑覺得還不夠,於是又賞了一個月後,才算是和夫人高興的回了房間享受喜悅。
「夫人,你先好好準備著,我得去我大兄那裡一趟,畢竟這事情可還沒完呢,這封賞領完了總要去謝謝人家。」凌不惑道
「嗯,我知道了夫君,那你早去早回可不要時間太長。」少商點頭道
「放心吧夫人,這麼開心的日子我怎麼會耽擱在外邊呢?」凌不惑道
說完後的凌不惑直接起身就走了,少商看著自家夫君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就滿面笑容得出去讓下人準備了。
凌不惑這一路上,都在考慮一會兒見了大兄該怎麼說,等到了前將軍府門前時,總算是想的差不多了。
等到凌不惑走到書房的時候,就發現自家大兄早就在等自己了。
「來了,坐下吧,跟我說說雍王死前都說了什麼?」凌不疑道
「額,大兄你已經知道了?是這樣的,他在臨死之前,提了老乾安王和小越候,這幕後之人應該就在他們當中。」
「也就是說,當年這兩人中,有一個是幕後主使。」凌不惑躬身道
「這些我知道了,說一些我不知道的,比如說陛下吩咐了你什麼?又讓你隱瞞了什麼?」凌不疑問道
「大兄,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應該知道,陛下之所以不讓我說,就是怕你亂來,我現在若是跟你說了?我只怕就?」凌不惑為難道
「哼,你若是不說,你倒霉的更快,不要以為得了一個射聲校尉,就自以為翅膀硬了,你還差得遠呢!」凌不疑道
「大兄,我絕無此意啊,我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啊,你若是把事情鬧得太大,到時候陛下,就是不想處置你都不行了。」
「陛下故意讓我去審問,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太多,大兄,你聽我一句勸,先不要問了,等以後再說。」凌不惑勸道
「哼,說得到好聽,可你心裡這麼想的你自己清楚,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到底是誰!」凌不疑厲聲道
「大兄,他是真的沒有說具體是誰,不過按照我的推測,應該是老乾安王,畢竟越妃是陛下的摯愛。」
「霍將軍是陛下得心腹干將,小越候即便是再糊塗,他也不會主動去害霍將軍,最多也就是見死不救。」
「畢竟只有陛下越好,越妃和越家才更好,而反觀老乾安王就不同了,當年皇后的位置,是他逼著陛下更換的。」
「若是陛下沒有了霍將軍幫忙,那就只能更加的倚仗乾安王,所以,我的結論就是,應該是乾安王,我和陛下就是這般說的,」凌不惑道
「乾安王?你說的有道理,這麼看來確實是他的嫌疑最大,不過老乾安王已經死了,一時間怕是不好調查了。」凌不疑沉聲道
「大兄,你故意考我是吧?這老乾安王雖然不在了,但是乾安王還在,文修君也還在,要想查,還是可以查的。」
「畢竟據我所知,這位文修君可不那麼安分,仗著跟皇后的一層關係,她可是歷來囂張跋扈得很。」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什么小動作呢?之前不過是沒有在意,我相信只要簡單的查一查,她必然會露出馬腳。」凌不惑道
「嗯,說的不錯,看來你還算識相,你現在剛剛得到晉升,這件事情就不要管了,我自己會去查的。」凌不疑道
「大兄,我知道你信不過我,不過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建議,雖然嫌疑最大的是老乾安王,但我還是覺得應該先查小越候。」凌不惑道
「嗯?這是為何?陛下讓你告訴我這兩個人,我先查哪個,應該影響不到你吧?」凌不疑語氣冰冷的道
「大兄,我承認我是有些擔心,不過我覺得,雖然小越候嫌疑比較輕,可也不能完全排除,再者,不管大兄你用什麼辦法。」
「你只要開始查了,就瞞不過他們,大兄你這些年鋒芒畢露,滿朝文武都知道你在調查孤城一案。」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應當先查小越候,讓所有人都以為,你的懷疑目標是小越候,這樣才能讓文修君他們放鬆警惕。」凌不惑道
「好了,怎麼查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你回去吧。」凌不疑道
凌不惑聽後,也只能是躬身一禮。然後就退出了書房,然後很快離開了前將軍府。
在凌不惑離開後,凌不疑叫來了梁家兄弟。
「你們現在開始調查小越候,看看他是否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對了,不用刻意隱藏,適當的要讓別人知道這個消息。」凌不疑道
梁家兄弟聽後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倒也沒有多問,而是躬身一禮,然後就回去安排了。
而此時的凌不惑並不知道,自家大兄聽了自己的話,此時的他滿心都是回去,和自家夫人慶祝,沒有心思想這些了。
當凌不惑回到自己府中後,就直奔房間而去,在半路上就遇見了自開夫人,於是兩人什麼話都沒說。
凌不惑直接誒把人攔腰抱起,隨後就進了房間,不過凌不惑並沒有直接行動,而是先洗了個澡。
凌不惑舒舒服服得坐在浴桶中,享受著少商的頭部按摩。
「夫人,你歇歇吧,我其實沒那麼累,這次其實對我來說,還算是個好消息,因為我大兄不需要我插手了。」
「所以接下來我有很多時間,咱們可以安靜的待著了。」凌不惑道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時還能反而更少了呢?你不是還要上朝嗎?怎麼會比以前的時間多呢?」少商道
「夫人,我說的時間多,可不是說的白天哦?是你自己理解錯了而已,可不能怪我。」凌不惑說完後就直接起身。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天還沒亮,凌不惑就早早地起了床,然後穿戴整齊妥當後,前往宮門。
在上朝之前他本來還很高興,還以為會如何,結果整個早朝下來,基本沒他什麼事兒,可以說他是白激動了。
不過他很快的收拾好了心情,畢竟只要能上朝,就已經超過許多人了,自己那個便宜岳父,到現在都沒有資格上朝。一想到這他開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