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猴子似的蠻族,在大街小巷裡逃竄,後面是一波波荒人士兵的追兵,還有掛著骨鏈的荒人戰士,限於身法速度,他們追不上敵軍。
唐桑花穿出一條巷道,走上連接巷道的拱橋,隨手拍飛一個荒人士兵,然後站在拱橋上看向會場的方向,道:「這個遊戲,感覺越來越不對了。」
「噢?您發現了什麼?」紳士道。
唐桑花淡淡道:「制定這個計劃的人是姬紙鳶。」
「只有大夏國主那樣的美貌,才能制定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你說是嗎,小八?」紳士微笑著說。
「不知道。」小八一如既往的冷漠。唐桑花走她就走,停她就停,其餘所有的事,都跟她無關。
唐桑花道:「但是制定這個計劃,要很熟悉荒人,例如拜火節的流程和規矩。」
「確實如此。」紳士道。
唐桑花道:「姬紙鳶沒有那麼多時間自己去了解。」
「國主非但要忙著美貌,當然還要治國。」紳士微笑道。
唐桑花道:「所以她必須找一個熟悉荒人的人商討。」
「最熟悉荒人的人,當然就是荒人。」紳士道。
唐桑花道:「還有他們的死敵。」
「他們的死敵?」紳士顯然不太清楚神州的事。
「北國之壁。」唐桑花道。
「噢,聽著好威風,但屬下想,這一定是個看起來玩世不恭其實心機深重的臭老頭。」紳士微笑道。
唐桑花忍不住笑道:「這個評價不錯,我在永陵兩年,經常聽到關於他的傳聞,說他對帝國有怎樣的貢獻,要不是他,異族大軍早就攻入神州腹地……等等之類的。還說他堅定地尊奉太祖治世理念,厭棄修行者……實際上呢,如果不是修行者,他算個屁啊。」
「噢,王上不文雅的時候也很美。」紳士微笑道。
「滾!」唐桑花白了他一眼。
紳士道:「所以您覺得國主一定是找了他商討,並在拜火節之前把此事給定下來的。」
唐桑花道:「姬紙鳶從我這裡得到拜火節的消息,一定心存憂患,內亂還沒結束,她還沒做好和異族全面開戰的準備,她選擇阻止此次拜火節。正好扎西多吉派人暗中接洽,於是聯盟順理成章。她當然也有可能是找扎西多吉商量的,可是張懷璧的出現,卻讓我否定了這一可能,因為這天下只有姬紙鳶和張之洞能夠調動張懷璧,那麼張懷璧一動,張之洞有可能不知道嗎?」
「我現在還不可能肯定一件事。」她突然轉身向後看去。
「噢?」紳士跟著她看過去,只見一個脖子上掛著骨鏈的荒人戰士出現在坡道上。
唐桑花突然躍出去,閃電般撲向那荒人戰士。
那荒人戰士臉色一變,居然轉身就逃。
唐桑花冷笑一聲,加緊兩步趕上,纖細的手指如同毒蠍般抓住荒人戰士的後頸,猛地向旁邊一摔,摔在一棟石屋的牆上。
那荒人戰士被摔得七暈八素,恐懼爬了滿臉,起身後就拼了命地往巷子裡逃。
唐桑花沒有再追,而是道:「現在我可以肯定了。」
「肯定什麼?」紳士問道。
唐桑花淡淡道:「計劃泄露了,這些追著我們跑的人根本不是荒人戰士。」
這就像兩方博弈,一方看似把另一方逼入死角,其實被逼入死角的卻是自己,另一方只是稍微改變了一步棋,所有結果就都完全改變。當然,前提是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全部計劃。
三百個荒人戰士齊齊爆發魄力是個什麼景象?
大概就好像太陽突然被吃了一樣,世界陷入一片徹底的黑暗。
魄力是一種非常不穩定並且時刻準備破壞的毀滅性的力量,所以三百多個荒人戰士的魄力甫一出現,就震碎了大片的虛空,虛空被震碎,那需要多麼龐大的力量?處在被震碎的虛空附近的人,會受到怎樣的震盪?
這還不止,別忘了還有一個阿古巴,他是修羅榜上的超級高手,他跟張懷璧的差距,並沒有那麼大,張懷璧能殺他,他自然也能殺張懷璧。
阿古巴的一擊,就好像是恆星,是所有魄力的中心點,它直接引爆了所有魄力。
轟!
這聯合起來的恐怖的一擊,在高台上炸出了一朵蘑菇雲。
黑色的電光閃動,沈流雲和姬紙鳶的身形先後衝出,兩人居然完好無損,但是姿態已頗為狼狽,直接落到了高台下方的戰場。
沈流雲一落地便驚呼起來:「世兄!」
「我沒事!」緊跟著才是張懷璧,他的嘴角掛著血跡,衣物有些破損,落地之後,險些站不穩,直到沈流雲扶住他,才重新站住。
才重新站穩,就忍不住地吐出一口血來。
「世兄,你怎麼樣?」沈流雲急壞了,連忙撫著他的背,幫他順氣。方才如果不是張懷璧拼死相救,她們兩個絕對無法逃脫。
張懷璧搖了搖頭,眼神溫柔,道:「你沒事就好。」
沈流雲心中感動,取出傷藥餵他服下。
「看到他的下場了!」阿古巴踩住瀕死的扎西多吉喝道,「誰還要跟他一起對抗本王?」
底下的亂戰停住了,荒族本就有依附強者的本性,扎西多吉已經倒下,計劃敗露,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堅持下去?於是紛紛棄械投降。
阿古巴方的荒人歡呼著,把所有叛軍捆綁起來。
剩下的,就只有被三百荒人戰士包圍的倉央、列儂以及姬天聖三個人族了。
阿古巴掃了他們一眼,冷笑一聲,道:「不用著急,時間有得是,我們慢慢地玩。荒神即將爆發,先把扎西多吉給本王送上去,本王說過,一定要讓他承受荒神的怒火!」
幾個荒人士兵走上台,像拖死狗一樣,將扎西多吉拖走。
失敗者是沒有任何尊嚴可言的,更得不到任何同情,這一刻,即使是倉央和列儂也無話可說。
這也正是荒族的傳統。
在會場的旁邊有一條道路,直接通往火山口。
扎西多吉被帶到了火山口的位置,這時候,所有的祭品都已準備就緒。
拜火節這樣重大的節日,祭品當然不可能是牲口,全都是清一色的人類。
荒人們在火山口插滿了柱子,繩子一頭拴在柱子上,一頭捆綁著一個人類,整個火山口密密麻麻掛得滿滿當當,在沖天而起的黑色濃煙之中,他們就像一條條的燻肉。
扎西多吉被綁住垂吊下來。
燕離是被扎西多吉切齒的叫喚吵醒的。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下方滾動如同油鍋般的熔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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