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我身上的煞氣怎麼了?之前李五前輩也和我說過這個事情。」呂安問道。
吳解望著呂安,思考了一下,突然點了點頭,然後起身,猛然一動,瞬間出現在了呂安的面前,對準呂安的肚子就是一拳。
絲毫沒有準備的呂安直接被這一拳給打的騰空了起來,腹部頓時感到了一陣巨痛,然後這個痛苦感直接蔓延到了全身,臉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隨後又是一陣酥麻感慢慢從腹部開始蔓延,一下子全身都麻了,整個人也是立刻失去了行動能力,不知不覺跪了下來。
呂安的臉色極其的難看,慘白一片,自己怎麼也沒想到,吳解竟然莫名其妙上來就是一拳,而且現在手腳都麻木了,自己就這麼跪著,動也動不了,只能微微抬頭,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吳解,想要張嘴詢問,可惜嘴動了動,舌頭也麻了,根本就沒辦法說出話。
吳解在遞出一拳之後,看著呂安的表情也是感到有點奇怪,仿佛在驚訝呂安竟然還清醒著,但也沒做其他的行為,隨即望著呂安說道:「什麼時候恢復了再喊我。」
在聽到這話之後,呂安就意識到吳解好像在幫助自己,隨即只能忍著劇痛,克服著酥麻感緩緩點了點頭。
吳解慢慢的走到了一旁的躺椅,躺了下來,眯了起來。
而呂安整整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克服了這難耐的酥麻感,但是這個人站起來的時候,腿還是軟的,正在不停的抖動著。
呂安慢慢的挪到了吳解的身邊,說道:「師伯,我好了。」
吳解睜眼看了一眼呂安,發現他的腿還在不停的抖動著,隨即輕笑了一聲,「這也算好了?等你什麼時候能跑能跳了再說。」
呂安皺著眉頭挪到了一邊,仍是感覺到了一股極其難耐的酥麻感,不痛不癢,就是一股無力的感覺,全身上下皆是如此,隨即用手不停的揉了起來,想要儘可能的消除這種感覺。
閉眼的吳解此時突然出聲說道:「運功。」
呂安將信將疑的試了起來。
結果五行訣剛一動,呂安就發現了體內有很多細小的電芒,在四處游離著,正不停的刺激著自己的血肉,這就是自己為什麼一直站不穩的原因,這個電芒一直在刺激著自己的血肉,導致自己的肌肉不受自己的控制。
五行之力流淌而過的時候,電芒與五行之力兩者一接觸,迅速發生了反應,電芒刺激過的血肉,立刻將五行之力給吸收了進去。
幾個周天下來,血肉直接吸收了大量的五行之力,而電芒也逐漸的消散而盡。
呂安重新起身,握了握拳頭,踢了一下腿,明顯的感覺到自身發生的變化,手腳變得更加的有力,就連皮膚都變得緊緻了不少。
這個發現直接讓呂安欣喜若狂,馬上走到了吳解的旁邊,興奮的說道:「師伯,我好了。」
吳解睜眼,看著呂安臉上的表情已經是滿臉的興奮,隨即問道:「知道好處了?」
呂安點了點頭。
「既然你已經知道好處了,那麼接下來這半個月你就得做好準備了。」吳解笑著說道。
呂安點了點頭,一臉的興奮,但是又想起吳解之前說的那句話,隨即感到了一絲不解,問道:「師伯,你之前不是說要幫我解決煞氣的問題嗎?現在怎麼在幫我鍛體了?」
吳解回道:「現在是第一步而已,等到你覺得沒什麼用了,我們再開始下一步,反正一個月時間還是足夠得了。」
呂安細想了一下,也是,隨即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說話,吳解瞬間起身,又是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呂安的胸口之上,簡直可以說就是對準了呂安之前的那個傷口。
這一拳產生的劇烈疼痛,瞬間就讓呂安眼前一白,整個人捂著胸口,劇烈的喘息了兩下,隨後這個人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然後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打完這一拳的吳解,望著自己的拳頭,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裡,呂安就是這麼渡過的,雖說呂安的承受能力越來越強,但是吳解這一拳用的力量也在逐漸的增加,兩者皆是在不同的增強,不過吳解的控制力極強,基本上都讓呂安維持住一天兩拳的頻率,不多也不少。
雖然這一段日子裡面呂安過的很可憐,絕大多數都是處在挨打的刺激下,不是全身無力,就是疼痛難忍,而每天清醒的時間也只有幾個時辰而已。
但是即使如此,呂安也是心甘情願的挨打,因為好處實在是太大了,每天呂安都感到自己這個人發生的變化,體魄也是越來越強。
雖然自己的身體上多出了一塊又一塊的淤青,但是仍然在堅持著。
整整半個月之後,此時的呂安正裸露著上身,身上也都是發紫的拳印,萎靡的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邊上站著一臉笑容的吳解。
「師伯我好了,可以繼續了。」呂安臉色蒼白的說道。
這段時間,呂安幾乎都沒睡覺,一直在被吳解打暈,甦醒,煉體,周而復始,整個人不管是精神還是體力都快到極限了,再加上身體上的淤青,也是格外的疼痛難熬,這段時間內簡直可以說全程都在被暴打。
吳解聽到呂安這麼說,估摸了一下時間,捏了捏呂安的手腳,然後回道:「差不多了,現在你基本也就只能達到這個程度了,再繼續下去應該也沒什麼大的效果了,所以嗎,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把身體養好,明天再說。」
呂安聽到吳解這麼說,整個人的精神瞬間鬆了下來,躺到了地上,輕輕的喘了好口氣,隨後再也堅持不住了,直接就昏睡了過去。
這一睡直接睡了一天一夜,呂安才勉強甦醒了過來。
耷拉著雙眼,一臉萎靡的望著四周,緩了好久,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隨後看了看身上,驚喜的發現,之前那發紫的淤青,此時竟然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而且摸上去也不怎麼痛了,「這半個月的煉體看來還真的是大有用處呀。」
吳解這個時候在邊上出聲道:「知道就好,實力少說也是精進了一個層次,之前你的實力雖然很不錯,但是很不均衡,武境四品,道境三境,你的側重點基本都是在道境之上,算是進步極快,但是武境方面,明明更強,但是卻不怎麼會運用,也算是白白浪費了這個實力,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兩者算是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了。」
「多謝師伯。」呂安感激的說道,想了想吳解說的確實沒錯,自己對於劍境這一塊運用的更好,也更加相信手中的這把劍,不管是殺敵還是修煉都是不由自主的側重於此,現在經過吳解的提醒,呂安也是明白了自己的缺點。
吳解則是繼續說道:「武道雙修對於常人來說無疑是很難的,付出精力和得到的回報完全不成對比,常人想要將其中一個修煉到極致,可能就要付出全部的精力,而且還可能得不到想要的回報,更何況是兩者同修,難度極大,要求極高,不過這後續所帶來的實力也是極強。」
「就比如師伯,武道兩境全部修煉到極致,直接就是北境第一了。」呂安適時的拍了一個馬屁。
吳解微微一笑否認道:「北境第一?這個只是虛名而已,做不了數的,光我知道的就有幾個人不下於我,何況還有一些老不死的,暗戳戳的躲著沒有露面,這第一?只能說是好聽一點而已。」
聽到這話,呂安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反問道:「當真如此?師伯你這麼強竟然還不能稱之為第一?」
吳解點了點頭,「只能說我很強,但是和我一樣強的,比我更強的肯定還有幾個,所以最強兩字我肯定不敢認,一些明眼人也都知道是這個情況。」
呂安只能失望的說了聲好吧,本來還以為面前的這個師伯就是北境第一人呢,這樣自己也能靠一靠,指不定都可以在北境橫行了,現在聽吳解這麼說了,這個想法一下子就拋之腦後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安單點。
看到呂安露出極其失望的表情,吳解頓時笑罵道:「你小子不是一直說怕死嗎?剛剛的這幅表情在打什麼注意?難不成真的想要借我的名去外面耀武揚威一下?」
呂安嘿嘿一笑,「突然有這麼大的一個靠山,誰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只不過剛剛師伯你這麼說了,那我肯定不敢隨意去耀武揚威了。」
吳解哈哈一笑,「你小子當真是個妙人,以前聽明白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想不到還真是如此,明明實力不弱,卻相當的怕死,但是卻又喜歡做一些送死的事情,當真是讓人覺得很矛盾呀,普通人在知道自己有了這麼一個靠山之後,必然忍不住會耀武揚威一下,你倒好,還是一樣打算夾著尾巴過日子。」
呂安羞澀的撓了撓頭,對於這話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吳解見呂安露出了羞澀的表情也是搖起了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修行本就是一件逆天而行的事情,心性極為重要,遇事不決的時候,要懂得可退可進,但是不能一直保持這種膽小怕死的心態,否則大道這條路,很容易走歪的,有些事情你不用命去拼一次,可能還真的跨不過去,修行這條路誰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不過確實要懂得進退,但不可一味退,這樣下去,你成不了大器的。」
呂安點了點頭,算是將這話給聽進去了。
吳解話題一轉,「這些事情暫時不談了,接下來好好聊聊你身上的隱患。」
呂安立刻坐正了身子,「是我身上的煞氣問題嗎?」
吳解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你這個身體和常人不同,普通人的煞氣會隨著時間而緩緩消逝,但是你卻不一樣,你不會,你只會越來越多,像是種了一顆種子一樣,一直在慢慢變強,而且你也已經有過入煞的狀態了,不得不要解決一下了。」
呂安稍顯緊張的問道:「師伯,這個很嚴重嗎?」
吳解沉思了片刻回道:「不能說嚴重,因為我不知道對於你來說是好是壞,不過從現在來看,好像並沒有出現什麼壞事,但是未來就說不定了。」
這話一出,呂安的臉色就不淡定了,也是露出了一副極其擔憂的表情。
吳解見此也是安慰道:「別這樣,現在也沒必要這麼擔心,指不定對你來說是好事情呢?起碼靠著煞氣,你撐過了兩次。」
呂安苦著臉點了點頭,仍是擔憂的說道:「可是已經不止一個人這麼說了,說我身上的煞氣重。」
「這個倒是如此,煞氣越重,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看起來極其的明顯,如果和常人來比較的話,普通人是淡紅色的,而你身上的顏色則是深紅的,一眼就能看出區別,算是很明顯的差異了。」吳解解釋了一聲,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你和普通人又不一樣,你的心性好像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呂安稍微鬆了一口氣,問道:「這是不是可以說,煞氣對我沒影響?」
吳解點頭,「從現在來看,是這樣的,反正你現在這個人很奇怪,普通人有你這麼重的煞氣,早就變成了一個弒殺的人了,不可能還像你這麼單純。」
聽到這一聲誇獎,呂安不由的傻笑了起來,也是把吳解給逗樂了。
「現在我們來商討一下,如何讓你控制這個煞氣吧,不過也只能試試,不一定管用。」吳解笑著說道。
想起曾經的那兩次入煞,呂安頓時提起了精神,如果可以控制,那麼自己的實力可能又要提升一個檔次了,尤其是在絕境的時候,這無疑就是一個很強的保命手段呀。
看著呂安這個興奮勁,吳解突然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呂安壞笑了起來,也是將呂安給搞懵了。
「怎麼了?」呂安流著冷汗問道。
「接下來這半個月你就知道了。」吳解淡淡一笑。
隨後接下來的半個月,呂安算是聽懂了這句話,整整半個月,呂安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天天被雷劈。
之前吳解為呂安鍛體也是有目地,並不是純粹為了幫呂安提升實力,最主要的目地是為了讓呂安身體內部適應這個雷芒,而不至於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活生生被雷給劈死。
至陽的雷與陰邪的煞氣,兩者天生相剋的屬性,直接折磨的呂安生不如死,每天都被折騰的奄奄一息。
不過好在這雷的強度吳解可以控制,否則呂安可能一兩次就直接被劈死了。
不過即使吳解用的是最弱的雷,呂安依舊很難承受,剛開始還能硬撐一下,但到後來一次又一次,呂安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強,最後煞氣仿佛有靈性一般直接破體而出與之相抗,而呂安之前那種入煞的狀態也是再一次出現,只不過那時候的呂安已經昏了過去,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些都是事後吳解告訴呂安的,這次煞氣主動護主之後,吳解發現煞氣的強度變弱了不少,但是呂安修養了兩天之後,這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強度,甚至好像還變強了,這個也是讓吳解感到一絲怪異。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主動控制煞氣這個想法是可行的,只可惜呂安當時失去意識了而已。
而後的幾天,呂安被雷劈的更加厲害。
就這樣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呂安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但是看起來極為的精神,眼中都開始帶有著一絲銀芒。
牙月此時也是躡手躡腳的逃回來了,望著呂安莫名的露出了一絲害怕。
之前這裡雷鳴不停,牙月早就逃到了遠處,絲毫不敢靠近,此時才敢小心翼翼的回來看看。
「這些東西你拿著,切記不可亂用,數量不多,而且你的身體可能也吃不消,所以還是儘可能少的使用。」吳解囑咐道。
呂安點了點頭,笑著回道:「師伯,我知道了。」
吳解點了點頭,望了望慢慢下落的太陽說道:「明天你就離開這裡吧,你消失的也有段時間了,那一老一少估計也有點擔心,走前和他們說一聲,再去長安吧,宇文現在可能都要急死了,如果你去了,估計會樂瘋了。」
呂安疑惑的望著吳解,不明白這話指的是什麼。
吳解則是繼續說道:「這次離開之後,我也要出一趟遠門,估計要有點時間,如果捅了簍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呂安點了點頭說道:「師伯你放心吧,接下來我去的是長安,那裡有燕青,他給了我一個兩儀石,他答應師傅會救我一命。」
聽到這話,吳解稍微放心了一下,但還是繼續囑咐道:「如果是以前,我覺得沒問題,但是現在就不一定了,這塊兩儀石的威懾力可能沒你想的那麼大了,大漢境內比燕青強的不下於兩隻手。」
「嗯?這麼多,不會吧?」呂安又疑惑了起來。
「很多消息現在你不知道,出去之後自己慢慢了解吧,北境已經在變天了,大周是第一個,接下來可能就是大商,大漢了,指不定匠城也會被影響到,不過你不用管,你就給我好好活著,別莫名其妙的死在一些犄角旮旯裡面,那你可就太對不起你師傅了,好了,我走了,等下次見面,我就教你什麼是浩然氣,當然前提你能熟練的控制體內的煞氣。」吳解說完,看了一眼呂安,之後直接騰空而起,一瞬間就消失在餘暉之中。
呂安剛想揮手道別,這話就被噎在了嘴裡,然後看向了一旁的牙月,把它抱了起來,喃喃道:「又剩咱兩了,你啥時候能變強呀,這樣到時候碰到厲害的人,咱兩就不用逃了。」
牙月皺了皺眉,臉一甩,然後直接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