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日月來的突然,走的也挺果斷的。
在呂安還沒有反悔之前,他就直接離開了,絲毫沒有給呂安反悔動手的機會。
當然呂安也沒有想到反悔,他現在的重心已經轉移到了林海浪身上。
對於林海浪這個人他從來都沒有這個人是一個好人。
即便這個人曾經幫過他,但是害他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多少含糊。
再加上這人陰晴不定的情緒,呂安從未覺得這個人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現在林海浪又冒出來了,而且還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煩他,這讓他感到極其的古怪外加不舒服。
「林海浪?指使趙日月?」
只不過呂安在想到誰指使誰的問題時,他就覺得有點奇怪。
趙日月竟然願意接受林海浪的指使,這倒是一個極其古怪的現象,當然這還只是一個表象的問題。
因為他並不覺得趙日月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和他說了,可能就只是說了一個大概而已。
不過不管如何,趙日月所說的事情必然是事實,至於他突然坦白的原因,八成是因為雙方沒有談妥的原因吧。
身為太一宗的大師兄,指不定他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問題,所以他才改變了想法。
呂安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後便是露出了比較嚴肅的表情,既然有人找麻煩,那麼他必然不會這個麻煩存在下去。
誰讓這個麻煩還是林海浪,一個他之前有所懷疑的人,他有必要好好去和對方聊一聊。
至於趙日月的賬,等到時候再清算也不遲。
呂安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伸了個懶腰,全身上下都發出了骨頭咯咯的響聲,隨後便是出門了。
上山州這個地方說起來大但是也沒有想像的大,和北境那些城池相比,這個城池就顯得幾位的迷你了。
這樣一來,對於呂安來說,找個人不就是一個頗為簡單的事情了嗎?
同時也已經被人知道了自己的行蹤,那麼呂安也沒有必要再去隱瞞自己的行蹤了。
所以直接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就可以了。
呂安直接懸停在了上山州的半空中,靈識瞬間掃過了整個城。
凡是宗師境界之上的人瞬間都感受到了這股極其強大的壓迫感,瞬間都將目光看向了半空之中。
這些人先是一愣,之後再反應過來之後便是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一個個人影突然從城中拔地而起,並不是想要維護自己被侵犯的威嚴,只不過是想要看看傳說中的呂安而已!
一下子空中就出現了幾十號人,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七境宗師,而且有一大半都不是南疆本地的人。
光從這些人的穿著和表現出來的性格便能看出來。
這些人都是不敢太過靠近呂安,都只是遠遠的看著,當呂安目光掃視過來的時候,他們便是低下了頭,雙手抱拳簡單行了一禮。
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這是對於強者的尊重,同時也表達的是他們的敬畏!
面前這個人並不是普通的七境宗師,也不是一般的八境宗師,而是傳說中九境宗師。
再加上這個人是頗具傳說性質的呂安,不論是誰都是帶有一種小小的好奇和興奮。
對於這些人的圍觀呂安絲毫沒有任何的不悅,同時也省去了一下麻煩,算得上是一個簡單的好事情。
當然露面的人很多,沒有露面的人也不少,至少呂安還是感受到了好幾個不弱的存在,這幾個老人的氣息頗為沉穩厚重,多半是上山州的老人了,實力不弱。
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呂安也不會主動去打擾這些人,當然前提是他們不跳出來和他為敵。
另外他還發現了太一宗的幾個熟人,除了趙日月之後,齊城和祖秋也在這裡。
只可惜這些人距離呂安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呂安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沒有在意他們的必要。
掃了一圈之後,呂安的嘴角便是露出了笑容,直接朝著某處飄了過去,當真是並不難找。
看到呂安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是跟了過去,一個個都是好奇的看著呂安,都想看看呂安如此大動干戈的原因是什麼?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事情會成為明日最為醒目的事情,信息板上最為醒目的存在。
所有人都是用這種好奇的目光看著呂安,隨後便是跟著呂安來到了地方。
絕大多數人來到南疆依然適應不了這裡的生活方式,即便是已經來了一段時間的林海浪,也是同樣的事情。
他也沒有適應過來,依然覺得曾經的生活方式比較舒服。
至少他沒有變成野蠻人的那種覺悟,因為是一個比較喜歡乾淨的人,所以林海浪住的地方還是比較豪華的。
只不過當呂安靈識強行掃到他身上的時候,林海浪即便已經是隱瞞了自己的氣息,也是被關注到了。
之後他就發現呂安朝著他過來了,目地是如此的純粹,不得不讓他懷疑了起來,腦海中隱約浮現出了幾個可能性。
只不過每一個可能他都覺得不太可能,至於原因可就有點說不準了!
離開這裡自然是最為愚蠢的事情,林海浪也就只能在這裡等著呂安,等著他過來,了解一下這其中的原因?
所以呂安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林海浪就已經出現在外面等他了。
頭上帶了一個斗笠,並沒有將他容貌露出來,對於別人而言,這身打扮明顯看起來神秘不少。
呂安居高臨下看著這個不太熟悉的林海浪,隨即便是露出了頗為古怪的表情。
「我們多久沒見了?現在見面了連臉都不敢露了嗎?」
這番話讓林海浪乾笑了一聲,也是沒有過多的猶豫和糾結,直接摘下來頭上的斗笠。
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讓呂安微微皺眉,尤其是那條長長的傷疤,讓呂安很是意外。
「多年未見,看來你也是經歷了不少的磨難,何必用這種形式對待自己呢?」呂安輕聲評論了一句。
林海浪直接露出了極為冷漠的笑容,頗為陰狠的回道:「你什麼時候管的這麼多了?說吧,今天好端端來找我,還惹出了這麼大動靜,原因呢?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起來了?我們之間的聯繫可能也就只有劍閣了吧?我是劍閣弟子,你是劍閣女婿,除此之外,我不覺得你我之間還會有別的聯繫!」
這種直接將兩人關係扯開的話讓呂安感覺很好笑,感覺林海浪還不知道趙日月的所作所為。
所以這話里行間表達出來的意思並沒有那麼的直白。
呂安沒有多說什麼廢話,很是直接的將趙日月和他說的事情講了一遍。
然後他就看著林海浪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的驚訝,很明顯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人背叛,而且還是被趙日月所背叛,這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事情。
「趙日月!好你個趙日月!竟然背地裡給我使絆子!」林海浪很生氣,臉都快被氣白了!
呂安倒也沒有多解釋什麼,這是他們的事情,當然也是他的事情,所以他更想知道的是林海浪這麼做的目地和原因?
同為北境出身,又有劍閣的淵源,不管怎麼說他們兩人沒有交情的話也不太可能會有仇怨。
當然這是正常人的想法,對於呂安而言,事情既然能發生,那麼這就是有原因的,而且還可能是極其詭異的事情。
他曾經懷疑過林海浪的出身,聯想到他曾經老練的性格和行為,再加上現在這種古怪的立場和行為方式。
讓呂安對於自己的某種猜測越發的相信。
所以他需要對方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沒有,那麼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所以你現在還認為自己是劍閣的人嗎?」
呂安一開口便是一個頗為嚴肅的問題。
然而這個問題讓林海浪頗為不屑的笑了出來,反問道:「你呢?你現在是什麼人?你在用何種身份和我述說這個問題?北境之主還是劍閣的主人?」
「你希望我用什麼方式來和你聊天?我不知道劍閣發生的事情你是否知道,但是現在劍閣已經封山了,你作為這一輩中最卓越的弟子,對於劍閣發生的事情這麼漠不關心,不得不說我感覺極其的失望!」
呂安的話說的很嚴肅,嚴肅到讓林海浪又一次乾笑了起來。
「看來你在用劍閣閣主的身份來譴責我,只可惜這個事情和我並沒有太多關係,我不覺得有什麼好說的。」林海浪隨口說了一句。
對於這樣的回答,呂安也沒有感到太過困惑,隨即便是輕聲說道:「既然如此,我想你現在應該是逍遙閣的人了吧?」
聽到這話林海浪終於沒忍住,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我表現的這麼像嗎?」
「像不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和我為敵就只有這麼幾個人,既然你是這麼做的,那麼除了逍遙閣之外,我想不到還會有人故意和我作對,難道不是嗎?」呂安簡簡單單的反問,讓林海浪收起了笑臉。
「我現在可以給你機會讓你好好解釋一下,如果解釋的通,我可以適當原諒你,如果解釋不同,那麼我就只能清理門戶了,老閣主不在了,沒人做這個事情,只能先斬後奏了,你自己下去和他們好好道歉吧!」
呂安說的話頗為冷漠,同時還帶有不小的威脅,逍遙閣的黑虎就是最為簡單的證明,呂安還是會動真格的。
林海浪眉頭緊皺,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準備過這種說辭,所以一時之間他只能選擇乾瞪眼,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呂安。
呂安也沒有多著急,同樣也是這麼看著對方,他還有一種假設並沒有說出口,這是後面需要討論的事情,所以他並沒有說出口。
現在還是看林海浪自己的想法和解釋吧。
林海浪沒有緊張,同樣的也沒有生氣,就這麼似笑非笑的看著呂安,沒有多解釋,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種奇怪的對視讓呂安逐漸失去了耐心,當然四周的那些人也是傳來古怪的議論聲,這個聲音讓呂安感到有點煩躁。
「所以你並不想說,也不想解釋什麼?就打算和我這麼耗下去?」呂安再一次開口了。
這番話讓林海浪輕笑了一下,直接聳肩反問道:「你想讓我說什麼呢?我跟你並沒有太多話可以聊,我們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熟悉,難道不是嗎?」
呂安豎了一下大拇指,「好,既然你自己不想說,那我來給你假設一下吧,如果你覺得不對,你隨時可以出聲打斷我。」
還沒等林海浪答應,呂安就已經自顧自的開始說了,「首先你讓趙日月出手的原因是為了干擾李清他們,而這個原因很顯然是不想讓他們找到木精,說到底就是為了不想我得到木精,那麼我應該能總結一句話,你真正的原因是為了干擾我!」
林海浪沒有否認,反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認同了呂安的說法。
看到這個點頭,呂安也就沒有多顧忌什麼,隨即便是繼續說道:「干擾我的原因,我覺得也不用太過思考什麼,無非就是逍遙閣的現在做的事情而已,也就是藍山現在在做的事情,你們看到我出現在南疆,必然知道我來這裡的目地,無非就是為了氣運獸和木精,所以你這麼一干擾,那麼只要等到藍山將東海的事情解決了,之後便是中州的氣運獸,最後就是南疆的氣運獸,只要我沒有成長到可以干擾你們的水平,你們就不在乎我,對吧?」
「對也對,不對也不對,現在的你的確是沒有太大的作用了,不像曾經,你對北境來說太過於重要,現在的你純粹就是有點煩人而已,實力不弱,不過對於大局來說沒有太多的影響,你現在連藍山都打不贏,所以也沒有必須除掉你的必要,當然前提是你沒有吸收木精,你剛剛說的事情其實也快了,頂多一年,快的話也就半年而已,我只要和你玩半年多,那麼一切就結束了。」
林海浪隨意的聳了聳肩,表情頗為的淡定。
只不過這番話幾乎就已經證明了呂安的猜測。
「所以我說的並沒有錯吧?」呂安又一次追問了一句。
林海浪點頭微微一笑,「沒錯,你說的並沒有錯,我的本意是這樣,只不過沒想到趙日月竟然會出賣我,也算是陰溝裡翻船了!不然的話還能和你多玩一下,現在看來是已經結束了。」
呂安搖了搖頭,目光突然變得冷漠了起來,「別急,有些話我還沒有說完,這個事情也並沒有結束!我想問問關於你自己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轉生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