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飄雪 第八十四章武當受難

    一劍又追上了「武陵蛇婆」，此時的她已被追殺的頭髮零亂、衣不遮體、東躲**、上竄下跳。一劍的槍風已至，她趕緊回身奮力用蛇杖架開，並急言道：「我已經改邪歸正，你何苦緊緊相追。」

    「只要你自廢武功，我就放你一馬。」一劍說著話兒可卻未停下手中活兒。

    「我的武功純粹是用來自衛，如果我廢了武功將無容身之地了。」「武陵蛇婆」道。

    「廢了武功出家為尼，有人找你麻煩，我當會為你作主。」一劍言道。

    「當」「當」「當」……的一陣槍杖撞擊之後，「武陵蛇婆」「啪」的一下跌落地上，一劍一槍刺來，「武陵蛇婆」大叫一聲道：「一劍饒命，我依你便是！」一劍的槍在「武陵蛇婆」的咽喉處停了下來，道：「上峨眉山。」

    「好。」「武陵蛇婆」做作痛改前非的樣子應了諾兒，一劍移開槍尖，她站了起來，然後揮手向自己的琵琶骨拍去，就在她的手掌既將觸及肩頭的時候，她趁一劍不備，雙腳一點，掠空而去。一劍大氣，揮槍一提就追了過去，兩人在天空中一陣奔行，一劍又追上了她，又一槍刺了過去。忽聽背後風聲大作，一劍情知不妙，人未回身就打出了一組回馬槍術，在一陣「當，當，當……」的槍槍撞擊之後，一劍回過身來，他看眼見這個老頭的身影好生熟悉，低頭一想，他就是在武陵蛇谷救「武陵蛇婆」的那個蒙面老頭。此時，封喉一槍揮動槍支向一劍惡狠狠的刺了過來，他身手靈活，槍法嫻熟，內力深厚，行動兇殘。這兩人都是使槍的高手，殺起來場面極為壯觀，「武陵蛇婆」回身就加入了對一劍的夾擊。一劍還能應付得了，只聽「武陵蛇婆」邊打邊沖封喉一槍氣極敗壞的吼道：「都是你這個烏鴉嘴，害得老娘差點丟了命。」

    「技不如人當該羞愧難當，如此理直氣壯真讓人感到悲哀。」封喉一槍道。「武陵蛇婆」聞言大氣，她一閃身撤出對一劍的夾擊，並沖封喉一槍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奈。」說完，她一扭頭就落於地上觀起戰來。

    一劍頓感輕鬆，封喉一槍則是火線告急，兩人大戰四五十回合之後，封喉一槍就顯得有些慌亂了，再戰十餘回合，他就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他狠了狠心，放下面子高呼道：「蛇婆，你休息好了快上啊。」

    「你不是說我技不如人嗎？你不是經常譏笑黃虎有威和狐朋是徒有虛名嗎？我經常告訴你，嘴是兩張皮，說話不費力，到了真槍真刀的時候才是決定誰是英雄的時候，現在你應該明白我說的話是多麼的有道理了吧。」「武陵蛇婆」邊用手扇著風兒邊言道。

    「好哇，我在為你賣命，你卻在半邊說風涼話，我也不管了。」封喉一槍氣呼呼的說完話兒，有沖一劍努努嘴道，「去殺了她。」然後就拖槍而去了。「武陵蛇婆」見他真生氣了，趕緊翻身提功跟了上去，一劍隨後就追了過來。也不知「武陵蛇婆」對封喉一槍說了些什麼，兩人很快就言歸於好了，就這樣，他們時兒輪番上陣，時兒雙向夾擊，引著一劍且戰且退。走了一段之後，一劍猛然醒悟，心中暗忖道：「不好！賊人這是在引我上當，我不能再追了，還是先和飄雪他們匯合了再說。」想到這裡他就落於地上。封喉一槍他們又折身向他撲來。這一次，一劍開始且戰且往後退，封喉一槍他們有些急了，只聽他言道：「一劍小毛賊，有種別逃。」

    「哈哈哈，究竟是誰在逃？老賊，今兒個小爺就饒你們一命，日後定找你們算賬！」一劍道。

    「沒想到你也是貪生怕死之徒，今兒個我們三人就此作個了斷。敗者自殺，勝者逍遙。」「武陵蛇婆」轉了一下眼珠，才說了這句話。

    「你們休想在小爺面前耍花招，小爺不上你們的當。」一劍說完話兒就飛身而去了，轉眼就沒了人影。

    「這個小賊太狡猾，居然看穿了我們的計謀。」「武陵蛇婆」恨然言道。

    「我們先回去，另作計議。」封喉一槍道。

    「眼看就要成功了，就是你的出現露出了我們的馬腳。」「武陵蛇婆」責怪道。

    「無理取鬧！我不趕得及時你的屍體都快臭了。」封喉一槍瞪眼道。

    「唉！我們走吧。」「武陵蛇婆」無奈道。

    「風雲莊主就在前面客棧內，我們去向他說明原由聽他定奪。」封喉一槍說完話兒就向前走去，兩人邊走邊說著話兒，看樣子很親密。

    一劍不知這幾日自己走了多少路程，也不知身在何處，看見前面有家小餐館，於是入內問道：「請問掌柜，這裡是何處？」掌柜笑笑道：「我答了話兒你可要在我這裡吃了飯再走哦。」一劍笑了笑，選了個桌兒座了下來，掌柜邊張羅他點菜邊道：「這裡是武當地界。」一劍「哦」了一聲，暗忖道：「這裡是武當了，上次清風大叔給我和含笑療好了蛇傷，我何不就此去探訪他。」他吃完飯，在老鄉處買了一匹馬，急急向武當山奔去。

    「武陵蛇婆」和封喉一槍向風雲殘陽詳細的講述了他們和一劍交戰的情況。風雲殘陽有些生氣道：「這些小毛賊都是些鬼頭王，狐狸精，我們費了多少功夫，居然連一個也收不入網。米師爺的人今天晚上就到，讓他們白跑一趟事小，我這幾萬兩銀子就打了水漂了。」

    「莊主，錢是身外之物，這次米師爺收了錢辦事不成，可人情依然在。」封喉一槍道。

    「唉，哪有那麼輕鬆哪，米師爺辦事是一次了一次，他見錢眼開根本就不會計人情。」風雲殘陽怨道。

    「如此我們就乾脆滅了武當，也不至於花這些冤枉錢。」「武陵蛇婆」道。

    「這是氣話，滅了武當誰是兇手？！一樁無頭案將會使湖北的『四大金抓』快捕查個沒完沒了。湖北巡撫辦事又極其認真，他要是不屈不撓起來，快則半年，慢則一年，我們的事情就會敗露。」封喉一槍道。

    「我們年內就準備起事，等他們查出案來風雲莊主已是皇帝了，誰還敢管這事！」「武陵蛇婆」道。

    「不除掉一劍和飄雪，我們起事就是一句空話，憑他們的武功和行事風格，不用朝廷出手我們已經是兩敗俱傷了。」封喉一槍道。

    「你怎的總是長人家志氣滅自家威風，一劍他們這些小毛賊是沖邪教而來，與風雲莊主本無干係，都是你從中挑唆才弄到如今這個糟糕的局面，我們起事和他們行事是井水不犯河水。兩碼事！」「武陵蛇婆」氣乎乎的道。

    「怪不得你的武陵蛇谷一吹風就散，原來竟是如此沒有頭腦。一劍和飄雪年輕無知，生性魯莽，如果他們受了朝廷和一些不懷好意的武林正賊的挑拔，當會掉轉槍頭和我們作戰，這其一也。其二，天下七大邪教就有三大邪教隱藏在風雲山莊之內。這些小毛賊看見邪教的頭髮都會露出犬牙，你覺得他們不會與我們為敵嗎？」封喉一槍道。

    「好了，好了。兩位就不要再為此事爭論了，我看我們就——」風雲殘陽的話剛講到這裡。白雲無斑一步跨進來，急急言道：「莊主，小毛賊正向武當山策馬急奔而去，屬下特來請示下一步的行動。」眾人聞言一驚，聽風雲殘陽急急問道：「他們來了幾個人？你不會認錯吧？」

    「不會，屬下上午去集結鐵甲兵時，看見蛇婆和封侯教主和他作戰，所以能認出他來。」白雲無斑答道。

    「好！真是天助我也。」風雲殘陽大喜道。然後他對白雲無斑吩咐道，「快去集結鐵甲兵，稍後就行動。」

    「鐵甲兵已經整裝待發，只等你的命令了。」白雲無斑道。

    「好，命他們向預定地點進發，我以三顆紅色信號彈為進攻的信號。記住：片甲不留！血染武當山。」風雲殘陽道。

    「遵命！」白雲無斑就身跑步而去了。

    「我和蛇婆先行去刺殺了董主事，然後就上山來助你對付清風。」封喉一槍道。風雲殘陽略一沉思，道：「也好，一定要突然行動，一刀斃命，萬不可有所閃失啊。」

    「請莊主放心，我們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封喉一槍說完話兒就和「武陵蛇婆」抬腿出門而去了。

    武當山上，董主事剛從側房走出來，封喉一槍和武陵蛇婆就一前一後向他靠了過去，由於象這種情況的遊客和他接觸是司空見慣，故兒董主事根本就沒在意。忽得，他聽到背後有些風聲，心知有異，就在他扭身閃躲之時，手法極快的封喉一槍就將一把鋒利的匕首刺進了他的背心窩，他「啊」的一聲慘叫，正待運功展開拼搏之時，前方的「武陵蛇婆」又當胸刺進了匕首，這一次他沒有吭聲就倒地而亡了。封喉一槍抓住他的雙腳將他拖入禪室之內，並一腳將他的屍體踢在了禪床之下，他剛走出禪房，「武陵蛇婆」就用功力滅掉了血跡。兩人陰險的相視一笑，就向山頂走去，他們到了山頂之後，風雲殘陽就打出了三發紅色的信號彈。很快，扮作遊客模樣的一千鐵甲兵在風雲陽剛和白雲無斑的指揮下從各個路口向山頂殺來。他們的計劃甚是周密，每到一處觀內都先將那些道士包圍起來，然後再齊齊亮刀向那些毫無防備的道士殺去。有些道士被他們胡亂的砍成了幾大塊，那些遊客也被暗中監視的鐵甲兵砍得是血肉橫飛。不出一個時辰，武當山已經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了，而這一切清風道長卻還渾然不知，他剛從金殿走過，隱在金殿內的風雲殘聯和封喉一槍就突然躍出，只聽「啪」的一聲響，風雲殘陽重重的一掌擊在清風的後背之上，清風道長「哇」的一口鮮血噴出，同時飛身掠空一閃，雖避過了風雲殘陽的第二掌，但卻沒有逃過「武陵蛇婆」突然現身的凌空一腳，這兩下襲擊僅僅是半秒鐘的功夫。清風道長「啪」的一聲跌落在金殿外的石階之時，風雲殘陽和封喉一槍就追了出來，清風道長雖然一個魚躍翻起，但行動顯然有些遲緩無力，在屋內的紫鈺聽見外邊異響，趕緊跑出來探看究竟，剛好撞見「武陵蛇婆」，這個妖婦抬起一掌就將紫鈺擊飛到神桌下，他僅張了張嘴就昏了過去。大意的「武陵蛇婆」以為紫鈺已經「死」了，就回身衝出來協助風雲殘陽。清風道長顫抖著手指著蒙面的風雲殘陽他們恨然問道：「你，你，們是誰？竟如此無恥。」風雲殘陽他們沒有答話。只見風雲殘陽雙掌一揮，一招「興風作浪」就向清風道長的當胸推來，看樣子他並不想將清風道長置於死地，而是想將他擊昏，清風見著了，奮力運起功力，用一招「排山倒海」來化解。雖然清風道長是身負重傷，但他運功提氣仍然是呼呼有風，兩人剛好打了兩招，「武陵蛇婆」和封喉一槍就先後夾擊了上來，清風道長顯然是一人難敵六手，不出十招就被風雲殘陽一掌擊昏在地。三人一對眼，就見風雲殘陽從腰中解下一根袋兒，然後甩手一抖，一張金光燦燦的金絲網就展現在了「武陵蛇婆」她們面前。網上金鉤交錯，密密麻麻，就在封喉一槍和「武陵蛇婆」一愣這功夫，風雲殘陽就輕抖網鞭就網罩在了清風道長的身上，然後用力一提，就聽清風道長「啊」的一聲慘叫，然後就渾身劇烈抽搐著顫抖不已，他嘴歪牙咧，七竅流血，看樣子萬分痛苦。這個情形使封喉一槍和「武陵蛇婆」大吃一驚，他們相視一望，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就在這時，風雲陽剛和白雲無斑急匆匆的跑了上來。只聽風雲陽剛言道：「父親，各個分觀的道士現已全部斬盡殺絕，所有的遊客也被我們全部砍殺，一切進展的非常順利。」

    「莊主，一劍現已到了山腳之下。」白雲無斑稟告道。

    「好。」風雲殘陽陰笑著咧嘴答了話兒，然後道：「你們從後山小路秘密撤走。」

    「是！」眾人道。

    一劍行馬來到一個客棧旁，他剛跳下馬來，小二就歡喜的迎出來熱情地招呼道：「小客官，住店那？」

    「哦，不。」一劍看著小二道，「我要去拜見清風大叔，特來將馬匹作個奇存。」小二趕緊道：「一天五錢銀子，在櫃檯付賬。」說著話兒就上前將一劍手中的馬匹向店後牽去。一劍進入店內，付了銀子，然後就向山上走去。一上山，他感到格外蕭殺，幾乎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就在離遇真宮不遠處，他忽得發現了一片屍體，他大驚，飛一般的跑了過去。眼前的一切將他驚呆了，他胡亂的翻弄了幾具屍體，心道：「不好！武當有難了，清風大叔？！」他腦海中剛現出清風道長的身影，就沒在多想，一個轉身就提功向山頂掠飛而去，一路上他沒有見著一具全屍。到了山頂，他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劇烈抽搐的清風道長，他沒有猶豫，上前一把抱扶住渾身軟綿綿的清風道長，急切切的呼叫道：「清風大叔，清風大叔……」清風道長睜不開眼來，只聽他扯動著嘴唇哀求道：「幫，幫，幫忙，打，打，打死我，我太，太難受，受了。」

    「清風大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是一劍哪。」一劍流出了眼淚。

    「一，一，一劍，快，快，快一，一掌打，打死我，我，我中了一，一種玄玄功，生，生不如，如死，快，快打吧，我——啊。」清風道長痛苦萬分。

    「清風大叔，這是誰害你如此之深，告訴我！我定會為你報仇。」一劍悲道。

    「他，他，他們蒙，蒙著面。一，一劍，快，快動雲手哇，快呀，快——」清風道。

    「清風大叔，你一定要緊持住。」一劍道。

    「沒，沒，沒用，用了，我，我，我的骨，骨頭全，全，全碎了，打死，死我，你，你，你，就，就，快，快走。快，呀，我遲，遲，早，早，都，都，是，是，一，一死，早，早，死，不，不，受，受罪，快，快，快，快動，動，動手。」

    「清風大叔，清風大叔，啊啊啊……」清風道長那痛苦的樣子令一劍嚎啕大哭。

    「快，快，一，一，快，快，啊——」清風真箇是生不如死。

    「清風大叔，一劍發誓為你報仇，你安心的去吧。」一劍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說完這句話他運功在手，然而卻沒打下去。

    「快——」清風道長一聲無力的催促使他下定了決心，他看了清風道長一眼，揮掌就向他的面門拍去。清風死了，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揭開布幔正待爬出神桌的紫鈺看見了這一切，他驚呆了。為了不被發現他又縮身躲進了神桌內，四個「遊客」也看見了這一切，他們「怒氣沖沖」的向一劍圍了過來。一劍站起身來，正待開步。卻聽一個「遊客」大吼道：「站住！」一劍沒有理他們，自個提功掠身而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