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伯芳一身騷包的打扮,粉色系的襯衫加上白色的西裝,看起來就像是旅居歐美的時尚達人,半點也沒有中國人的氣質,他笑吟吟的看著許了,就好像一頭玩弄老鼠的老貓。
不等許了說話,他就侃侃而談道:「我也發現了,我們相處的模式有了問題,所以我抽空回了一趟長生宗,帶了一頭金蠶蠱回來。」
許了心生警惕,暗暗忖道:「金蠶蠱不知道是什麼了不得的妖物,他特意取來對付我,這東西一定是比黑甲蟲還厲害。」
趙燕琴臉色大變,叫道:「你把金蠶蠱用到誰的身上了?」
孫伯芳聳了聳肩膀說道:「一位女士!她的兒子好像叫許了,你們說不定還認識哦!」
許了腦海中轟然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金蠶蠱並不是什麼戰鬥工具,而是控制人的工具,孫伯芳取來金蠶蠱不是為了跟他戰鬥,而是給他媽媽下了蠱,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要幹什麼?馬上收回金蠶蠱,不然我殺了你!」
孫伯芳哈哈一笑,語氣陰森的說道:「你想要殺我沒那麼容易,更何況就算你能殺了我,作為金蠶蠱的主人,我死後你母親也會死,而且是死的很慘。我也只見過一次中了金蠶蠱死去的人,那個人是我的師兄,因為背叛了師門,被長老會下令種蠱,他呼號了七天七夜,自己把身上的血肉都一塊塊抓了下來,但就是不得速死!你也想見識一下被種下金蠶蠱的人,蠱毒發作的樣子嗎?」
許了把牙齒咬的咯嘣嘣響,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孫伯芳打了一個響指,笑著說道:「這才對!這裡是公眾場合,你這麼大聲喧譁是極沒有禮貌的表現。有什麼事情,大家不能夠坐下來喝喝咖啡,慢慢的商量呢?」
他也大刺刺的坐了下來,還招呼咖啡店的服務生,送上了一杯卡布奇諾!
被他們的衝突吸引了注意力的咖啡店裡服務生和顧客,見雙方都坐了下來「聊天」,也就沒興趣繼續投以目光。
趙燕琴似乎很畏懼孫伯芳,坐到了許了的身邊,還悄悄抓住了許了的衣角,全身都繃緊了,非常的緊張。
許了臉色沉的就好像日全食,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孫伯芳淡淡的說道:「上次就跟你說過了,我想要鬼面藤,只要你把鬼面藤給我,我就治好你的母親。」
許了冷笑道:「你這人的話,我一句也信不過。」
孫伯芳攤開了雙手,做出無可奈何的姿態來,說道:「我一直都沒有騙過你!之前我並不覺得你值得我騙,現在我已經沒有必要騙你了,因為該不該你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了。那處荒廢的虛界,原本是萬妖會和十八仙派中的四家聯合開發的訓練場,借鑑了人類的網路遊戲模板,但裡面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包括那些妖獸,那些寶箱,以及各種寶物和掉落的功法,甚至就連裡面的貨幣都是萬妖會的通用貨幣。」
趙燕琴壓低了聲音說道:「他說的是真的!天帝苑訓練場的設計有極大隱患,在一次大規模的戰鬥中,被人不慎引爆了虛空亂流,死了不少的人類修行者和妖怪。萬妖會和合作方檢查之後,發現訓練場裡到處都充斥了虛空皸裂,沒有任何物質能經受的住虛空皸裂的切割,根本無法修復,就放棄了這處地方,並且把它和妖槐街切割了開來,原本它是妖槐街的一部分。」
許了微微一驚,這才曉得這處荒廢的虛界來歷。
孫伯芳慢慢的舉起咖啡,吹了一口氣,混不在意的說道:「你現在就要下決定了,究竟是跟我合作,還是看著你母親去死?」
許了一聲不吭的沉默了!
這個問題,其實並沒有第二個答案!
孫伯芳很有耐心,小口的飲著咖啡,就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許了就像是一棟雕像,動也不動,甚至身體也沒有了生命的徵兆,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境界當中。
三個人里最著急的人反而是趙燕琴,只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許了,她當然不希望許了繼續跟孫伯芳合作,那實在太危險了,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因為如果許了拒絕了孫伯芳,那就意味著許了的媽媽就必須死,而且死的極慘。
許了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才漸漸恢復了生機,淡淡的問道:「鬼面藤究竟是什麼樣子?」
孫伯芳微微一笑,說道:「鬼面藤就好像是攢在一起的藤球,只不過要大很多,天生能夠貫通陰陽,最喜歡吞吸生靈精血。它在地方,一定白骨成堆,鬼氣陰森……」孫伯芳非常負責的把鬼面的樣子,屬性,可能的攻擊手段,還有各種注意事項都說了一遍,讓許了對鬼面藤算是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這種妖異的植物本身也算是一種妖物,如果能夠開啟靈識,就算是妖怪了。
妖物和妖怪雖然只差一點靈識,但就這一點差異,就是天地之別。
只不過現在天生的妖怪極少,從晚清民國起,就再也沒有能夠從異類或者器物修煉成精的妖怪了,鬼面藤修煉成精的概率極低。
許了耐心的聽完,冷冷的說道:「裡面十分危險,虛空皸裂我不怕,可我沒有辦法應付裡面潮水般的妖獸,就算再次進去,也沒有辦法尋找鬼面藤。」
孫伯芳哈哈一笑,說道:「這處荒廢的虛界原本是高級訓練場,放養了無數兇狠的妖獸,如今它完全失去了控制,自然更加危險,我可以給你提供一批武器!」
他取出來一串珠子,頗有些不舍的遞給了許了,說道:「你帶上這個東西,至少可以在大多數妖獸的攻擊下保命。」
許了接過來,把玩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好像是蛤蟆背小金剛也!」
孫伯芳再也沒法保持淡然自若,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這可是雷光菩提珠!怎麼能跟人類的文玩手串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