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聽到屍檢結果出來,高義他們立馬圍了上去。
韋強也不廢話,點擊郵箱打開屍檢報告——
死者魏穗,25歲,女性,三山縣魏莊屍體緩慢鬆弛,關節可輕微活動,右下腹部出現綠色屍斑並開始擴散,判定受害者死亡屍檢為2天左右身上為發現鈍器擊打痕跡,頸脖處皮下出血,骨骼變形,判定為窒息性死亡未在受害者血液中檢驗到興奮劑等成分
此外,受害者身上以及傳床單上的精斑和垃圾桶內保險套中的精液來自同一人,留存事件約為3——4天,經dna比對篩查,未發現匹配者。
「也就是說,受害者魏穗死亡時間在本月7號之間,身上精液為6號左右所留。」
看完報告,高義很快便梳理出時間線。
魏穗死亡時間和精液留存時間中間存在一天的時間差。
「一天的時間差,考慮到檢驗的偏差,很接近了!」孟陽表示。
高義點點頭,試著分析道:
「從時間上可以推導出兩個方向:
第一,受害者死前遭受侵犯。
第二,精液存在於受害者死亡之前。」
目前來看,第一種可能最接近真相。
「所以你認為現在應該直接提審張強,還是暗中調查?」
孟陽思考著高義提供的兩條思路,最後問道。
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張強嫌疑是最大的。
而且,吳珍珍的報案更說明張強有問題,符合張強和魏穗好上離家這點。
這種情況下直接提審張強肯定沒問題。
可考慮到高義說的,在前往張強家的時候,對方妻子的異常表現,孟陽又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依我看,先弄清張強失蹤的緣由比較穩妥。」
高義沉思幾秒,說出了他的想法。
主要也是考慮的吳珍珍當時異常表現——
前一天還說丈夫帶著家裡的錢跟人跑了,第二天就說丈夫出去打工,而且還遲遲不開門並謊稱在洗衣服。
再者說,張強到底有沒有失蹤,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都是未知數,也沒辦法提審。
「行!」
孟陽表示贊同。
而這個任務,自然是交代了高義手上。
韋強陪同。
至於孟陽他們也沒閒著,一些人繼續走訪魏穗的朋友,一些人協調通訊部門沿著魏穗的電話通訊記錄查詢。
眾人分工明確,高義和韋強也很快來到了高嶺鄉吳珍珍家。
此刻正值中午,看著吳珍珍家緊閉的大門,高義走上前「砰砰砰」:「有人在家嗎?」
沒有聲響。
砰砰砰~
高義再次敲門。
裡面依舊沒有動靜。
「人不在家?」
見狀,韋強順著門縫往裡面看,卻發現小樓房門是開著的,當即吐槽一句:
「大門關著,小門開著,夠奇怪的!」
說著,韋強也拍了拍大門。
「誰啊?」
終於,小樓里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院子裡傳來一陣腳步聲:「誰呀?」
那人來到鐵門口,又問了一句。
不過問歸問,鐵門還是應聲打開。
「還記得我嗎吳大姐?」
看著朝外面張望的吳珍珍,高義笑著招呼一句。
「你不就是那個年輕中隊長嘛!」
吳珍珍顯然還記得高義,先是驚喜,隨後詫異的喊了一聲。
「嗯?」
然而,高義卻注意到吳珍珍驚喜過後,脖子微微朝身後轉了一下。
顯然,屋內有她在意的東西。
高義微不可察的朝裡面看了一眼,同時笑著點點頭:
「沒想到吳大姐還記得我!」
吳珍珍笑了笑,似乎並沒有心思和高義聊這些,而是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次來是?」
昨天不是都說了嘛,一切就是個誤會,怎麼還來呢?
「還是關於昨天伱丈夫失蹤的事情,有些細節需要補充。」
高義沒說這次是找她丈夫的,主要是避免引起對方警覺。
「還有什麼需要補充嗎?」
得知確實是為了丈夫失蹤的事情來的,吳珍珍反而鬆了口氣。而這一幕恰好被高義看在眼裡,當下看了眼屋內:「能進去聊嗎?」
「能,當然能!」
吳珍珍略作遲疑,但還是帶著高義二人進入小院。
「看~」
走了沒幾步,韋強突然用胳膊碰了碰高義,隨後在高義看過來的時候,用眼神看向左側院牆。
那邊系了一條繩,上面掛著衣服,有女人的,男人的。
順著韋強指引,高義注意到晾曬的內衣,一個女人的,兩個成年男人的,其中一個有破損,且更大一些。
結合晾曬的衣服,應該是一家三口的衣服。
得出這個結論後,高義看似無意的隨口問了一句:「沒和父母住一起嗎?」
「老人和張強妹妹住一起。」吳珍珍回頭看了眼高義回答道。
高義哦了一聲,再次搭訕:「也是住在高嶺鄉嗎?」
「沒有。」吳珍珍搖頭:「張強妹妹在縣城上班,老倆口正好又在縣城做個小買賣,所以他們住在縣城。」
「我這邊留在這帶孩子上學。」
「上高中了吧?」
「高三。」
「真好。」高義由衷的說了一聲「好」,隨口又是一句:「高三壓力大,做父母的得提供好後勤。」
「可不是嘛。」吳珍珍深有感受:「每天三頓飯頓頓不敢怠慢。」
說話間,三人就來到了小樓客廳。
而這時,韋強已經忍不住給高義豎起大拇指!
看似隨便的幾句閒聊,直接把對方家庭近況給套了個乾淨——
張強有一個妹妹,和父母住在縣城,吳珍珍則在家帶孩子上學。
此外孩子高三,不是住校。
至此,韋強想到院子裡晾曬的衣服:
【也就是說,家裡還住著第三人】
就在韋強思量的時候,高義則注意到客廳靠牆的飯桌,上面放了兩雙碗筷,當下歉意的看向吳珍珍:「打擾你們吃飯了吧?」
「沒事。」
吳珍珍見高義看向飯桌,先是跟著看了一眼,隨後擺擺手表示:「孩子吃完上學了,就剩我一個什麼時候吃都無所謂。」
「嗯。」
高義嗯了一聲,目光再次掠過飯桌。
四方的桌子,一面靠牆,南北兩面個放了碗筷,至此一切正常。
可高義卻注意到朝西的桌邊也放了一個板凳,傾斜著,像是被人起身的時候踢到一側。
而且,這一面的桌子邊緣有幾粒米粒灑落。
【有人在西面吃飯,但碗筷卻不見了】
高義心裡想著,同時不同聲色的掃視一眼客廳。
不出意外,應該是第三個人的。
想到這裡,高義極其自然的掏出筆記本:「張強是去什麼地方打工的?」
「三江市。」吳珍珍聞言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回答的太快,於是補充了一句:「張強在那邊有個親戚,所以才去的。」
「有親戚方便一些。」
高義體貼的應了一聲,繼續問道:「知道在什麼地方,乾的什麼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吳珍珍這次反應倒是正常:「他沒說,我也沒問。」
「這樣啊。」
高義做著筆錄,記完看了眼韋強。
對方立馬意會,看了一眼左右:「那什麼,廁所在哪?」
「外面右轉進去就是。」
不等吳珍珍回答,高義輕車熟路的回了一句,說完還不忘打趣一句:「別找錯了。」
「放心吧,不會。」
韋強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要不我帶你去吧?」
這時吳珍珍似乎有些不放心,從椅子上站起身就要帶韋強去,可她話剛說出口就被高義攔了下來:
「吳大姐咱們儘快結束,免得耽誤您吃飯。」
「好吧。」
吳珍珍聽到這話也不好再說什麼。
「你平時做什麼的?」
高義這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很快,他就看到韋強出現在院牆上面,從右側繞到了左側。
之後一溜煙不見人影。
好在高義是面朝門外,吳珍珍面對高義,所以吳珍珍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就這樣,高義問了大概十分鐘,韋強拍著手走了進來。
見狀,高義立馬投去詢問的目光,然而韋強卻搖了搖頭。
顯然,他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
【有第三人吃飯,卻沒有找到人,看來是藏起來了!】
得到這個信息的高義心中思量。
情況和他猜想的差不多,這一家果然有問題!
而且問題大概率出在張強身上。
可為什麼吳珍珍要把張強藏起來呢?
心裡想著,高義看了一眼韋強,再看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吳珍珍,心中已然有了決斷的他鄭重的問道:
「吳大姐,,我們查到你老公張強的銀行賬戶最近有大額支出,這一點您清楚嗎?」
「大額支出?」
吳珍珍本來已經被問的心煩意亂,頭皮發癢了,一聽這話臉色大變。
有戲!
高義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裡暗道一聲「有戲」,當即點點頭:
「沒錯。尤其是本月6號這天,支出金額最大。您知道嗎?」
「6號6號」
隨著高義說出6號這個時間,吳珍珍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猛地抬起。
見狀,高義立馬問道:「您知道這筆支出的金額嗎?」
話音落,吳珍珍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一指裡屋方向:
「張強你不是說錢沒動嗎?
王八蛋!你還要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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