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得到上師瑜珈的全部修法心要,接下來的實踐,就全憑個人的努力。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各人。
這是一個見效非常快的法門,據許多人說過,幾乎在每個認真修法的弟子中,都出現各種現象。而對於我來說,最開始的第一步,卻很難成功。
上師瑜珈的第一步,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就是成功觀想上師。在米拉日巴的傳記中,他每當遇到難題或者困惑時,每當出現感情波動時,都會在打坐中觀想起上師馬爾巴,而馬爾巴,也會在此時,給他指導,如果想夢見,那上師就真的出現在夢中,給予教授。
這有點像傳說,有點類似於陳咬金三板斧的來源,是夢中的神仙告訴他的。但是,這事卻清楚地記載在米拉日巴的傳記中,是他的弟子惹瓊巴親耳聽到師父這樣說的。
別說上師在禪坐中託夢指導,就是觀想上師達到栩栩如生的地步,都很難。因為這不是單純的記憶,上師穿的什麼衣服,笑容怎麼樣,而是一種直覺,就像你一旦想起你的母親,母親的形象就出現在你的腦海。
當然,每二步是一失去,也就是說,不管你在哪裡在幹什麼,上師的形象始終在你腦海里,好像第三者視角一樣,從未有離開。第三步才談得上,上師在你禪坐中,如同在你身邊說話,隨時指導你的修行。
據說,經過了大約二十多天後,我們一起學習的師兄中,有兩個人,幾乎就達到這一步了,甚至還商量,到哪個深山石洞裡去修行,如同歷代偉大的聖者一樣,如同祖師米拉日巴一樣。為此,上師作了專門的訓斥與指導。
「有些人喜歡坐在山洞或樹下,這時鬼神就已經盯上他了,有些鬼神專門對此種人造違緣,以後極有可能會精神失常,這非常危險。雖然在佛經里說要依止寂靜的地方,但其前提必須首先依止上師相當長的時間,斷除一切疑惑,比如對寧瑪巴的所有教典精通以後,才可依止寂靜的地方掩關修持。否則,對教理一竅不通,對上師也沒有虔誠的恭敬心,如此一個人在寂靜的地方修持就不可能得到任何利益,甚至還會有生命的危險。」
為此,上師還專門講了道理。「我們再對此問題深入探討,一個修行人要到寂靜處修持,需要具足相當多的條件和要求。首先,他必須要恭敬上師,恆常修上師瑜伽,若能一心一意地祈禱上師,就不會有任何鬼神的違緣;其次,對大悲心也必須要修持,如果相續中真正生起大慈大悲的菩提心,那鬼神也不會加害。我們不管是修斷法還是修其他的任何法,依止上師都非常重要。」
最後,他好像為此對我們大家都宣布「我希望大家不要一開始就住在山洞等無人寂靜的地方,首先應該依止具有法相的上師,認真聽聞佛法,最好不要離開聞思修。我這裡意思並非讓大家聞思一生而不要修行,但一輩子都在盲修瞎煉而不聞思,這也是一種邪道。」
所謂上師瑜珈,最後的目的,是把上師當成本尊當成菩薩,如果你設想自己就是本尊就是菩薩的話,這種設想太大膽太沒有根據,於是,我們可以先把上師設想為菩薩,再設想自己與上師就是一體的,這種設想在心理及現實中,是稍微容易實現的步驟。
但問題來了,至少我本人,始終在觀想時,總不能把自己與上師二者融合起來,按我問上師時上師的回答有分別心。
「大多人都有分別心,這是修上師瑜珈的普遍問題。」上師雖然這樣說,但是,我不敢肯定他是在安慰我,還是在陳述事實。
直到有一天,他真的以調伏分別心,給我們大眾講課時,我才發現,上師這樣說,肯定是多數人的普遍現象。
「雖然眾生心中有無窮無盡的分別念,但卻無絲毫的實義,它們全都是煩惱和痛苦的本性。這些分別念就像是水中的波紋一樣,如果不善加對治,而讓它自然生起,那永遠也沒有盡頭。就像是孩童用木塊和沙石作遊戲,始終沒有滿足,永遠不會捨棄,就這樣在無意義的分別念當中一直散漫著。所以對於以前惡劣的習氣和所有的煩惱分別念,我們一定要用智慧立刻加以對治,將它們全部斷除。」
這個意思當然很好理解。如果沒有長期堅持精進修持,那無始以來的習氣不但難以改掉,而且前面得到的少許智慧也難以鞏固,非常容易消失。所以我們對善法和聞思修應當盡心盡力地去行持。
「如果僅是修持而不斷除分別念,也不可能現前清淨的禪定和智慧。所以為了將自己的境界越來越增上殊勝,務必要斷掉一切惡劣的分別念,為此我們應住在寂靜的地方,經常要觀察自己的心。」
當然,以現在我們的能力,所謂住在寂靜的地方,也不可能是單獨住在大山深處的荒野里。
「貪慾強烈的人,就像餓狗一樣。大家知道,餓狗白天晚上都是在為了自己的飲食而到處奔跑。那些不知足少欲的人就是如此,其內心始終存有一個貪心——或希求異性朋友、或名聲、或財富等等,分別念層出不窮。追求而未得到時,心裡異常苦悶痛苦,得到後心裡也是一點不滿足,猶如在火上澆油,貪慾的火焰反而愈加盛燃。也像夢中求水,喝了又喝,不管喝多少也非常乾渴。若能將自己的貪心斷掉,則沒有如此劇烈的痛苦,所以我們應該精進於斷除自己的貪心。」
餓狗這個比喻,相當嚴厲,但給我們警醒。由此推之,貪求是分別心的重要原因。
「釋迦牟尼佛在經典中指出,聽聞一堂課的功德也是不可思議。由此有些人可能會想善星比丘通達三藏,像他那樣的聽聞已相當不錯,像他那樣的精通我們也是不可能,但善星比丘最後還是墮入了三惡趣。其中的原因是,像提婆達多或善星比丘這樣造五無間罪或是對上師生邪見的人,雖然他們已聽聞了佛法,但他們的罪業已把聽聞的功德摧毀了。比如念觀音心咒的功德雖然非常大,但如果念咒之人殺了母親,那此罪業已經勝伏其善根。希望大家不要造五無間罪,這樣天天聞法,以後一定會往生極樂世界。」
對上師不生邪見,這也是戒律之一。
「現在有些其他派別的弟子,認為不必努力聞思而熱衷於修行,以為整天閉起眼睛坐在那裡這才是究竟的修法,對此種說法我不大以為然。有些人說不需要聞思,就像普賢如來一樣修就可以成就,但這種人也太不自量力了,也不琢磨一下,自己是否是普賢如來那樣的根機!希望大家一定要再三地聞法,經常聞思輪迴的痛苦、祈禱上師、對眾生生起大悲心、修自他交換的菩提心,這就是最殊勝的一種修行。」
不需要聞思,以為拿一個密法就可以打天下,這有點類似於漢傳佛教所批的那種通宗不通教,開口便亂道。
「在無邊無際難以忍受的輪迴痛苦大海中,雖然暫時呈現了少許安樂,但這些安樂實際上都在引誘迷惑我們的心,就像是妖女的微笑不能相信。在本師傳中,釋迦牟尼佛在往世曾是一位商主,他到了一個羅剎洲,彼洲上的許多妖女就使用各種伎倆和欲妙來引誘他,那些妖女暫時顯得快樂姝麗,但其本性卻都是痛苦和誘惑欺騙。這些暫時的快樂不僅是痛苦的本性,而且也在剎那剎那地變化,猶如閃電,這就是無常。我們今天所擁有的財產,明天是否還繼續存在呢?如今身體健康強壯,將來是否仍然無病快樂,如是等等,這一切都是難以預料的,所以,可謂諸法如閃電」。
人們貪著世間法,如何享受也不會滿足,猶如小孩貪吃甜美的糖果,再三地咀嚼也是嘗不夠。然而,世間上所有的法不管再美妙,也都不存在任何的可靠性。比如,梵天的財富在世間上屬於最為上等精粹,但這些財物以及他們所享受的妙欲也不會永恆,不值得信賴,也沒有任何實義。
「世間上的這些法不管如何千姿百態地顯現,其實都是空性,我們怎麼會對之生起貪心呢?有如是的貪心,便會有如是痛苦的因。所以華智仁波切說「當生貪心的時候,立刻就要捨棄它。」《佛子行》中也講,引起貪心的這個事物,必須馬上拋棄。」
由此空性得知,貪心因為無所得,所以並無存在的必要。上師接下來,就繼續打比方「對於一棵芭蕉樹,當我們以理智逐漸分析它時,就會發現它裡面為空心,沒有一絲一毫的精華實義。如是我們深入細緻地觀察輪迴中的一切諸法,也會發現它們如同芭蕉樹,所以在整個輪迴中都不存在一個可靠的法。通過這樣觀察,得到定解時,自然就不會對善妙的事物生起貪心,對低劣粗鄙的事物也不會產生厭惡之心,對一切法就不會產生粗大的分別念和執著,相反我們會去希求無變的大樂,即原始的自然本智。」
暫時的輪迴並沒有任何東西值得追求,真正值得我們希求的是永恆不變的殊勝智慧。因此我們一生當中所做的各種瑣事,全都是徒勞無益。
接下來,上師說得更具體了「比如我們搞建築做生意等世間法就是毫無意義,口中言說各種不如法的語言也沒有任何意義,然後心裏面產生的煩惱分別念——貪嗔等心也全都是痛苦的因。對於這些身口意的一切世間瑣事,我們應該全部捨棄,從此以後,身體應該作頂禮、轉繞等善法,口應該念誦經咒,心中應該生起清淨心、大悲心,觀修生起次第和圓滿次第。」
釋迦牟尼佛在經中指出若身體做各種世間的事業、口中講各種非語(不如法的語言)、心生各種分別念,這些都有極大過患。為此,我們應當時時憶念大悲尊者釋迦牟尼佛的金剛語,發願從今以後,一定要好好護持自己的心,斷惡行善。
「無風吹動的燈火端直又明亮,若遠離分別念,那我們的心就如無風的燈火,如是在清淨的心當中安住,幸福又快樂。若不遠離分別念,那自己的心始終不會清淨,因此我們的心應當儘量安住下來,不要尋伺、也不要跟隨外境,這樣所有的功德就會自然而然地顯現。猶如澄清的水才能顯現月亮的影子,若一搖動,就現不出任何影像。」
這也是為我們宣講一個禪定的修法自心的分別念,就像是小猴子蹦蹦跳跳,當我們抓住它的時候,必須要以一根正念的繩子來捆住它,否則它一剎那也不會老實安份。因此我們對自己的心應時時刻刻地進行觀察。
「如一個大國王,在同外境的敵人作戰時,面對著敵人的千軍萬馬,雖然也有失敗的時候,但天天失敗也不太可能。若事先預知將會失敗,他可能更加小心翼翼周密策劃安排。而心中的煩惱能毀壞所有的眾生,此敵軍更為兇猛,它遠遠超過外界的敵人。如果我們真正能依靠殊勝的對治力,與煩惱的敵軍作戰,那最終一定會取得徹底的勝利。可是對煩惱作戰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
在此時此地,這個所謂的殊勝的力量,最可靠的,就是上師了。接著他又打了一個家庭的比喻,讓我們很意外。因為我們知道,上師本人並沒有家庭。
「如在某家庭中,有一個性格惡劣的妻子,整天謾罵吵鬧,家裡人的生活就一直會陷於困境中。同理,如果煩惱存在心中,我們永遠也不會有安樂。一個惡妻,不但會耗盡家財,而且有些男人也會因她而喪命。若我們心中的煩惱沒有調伏,則其後果比一個惡妻更為可怕。欲想斷除煩惱,自己有能力做到,而要捨棄惡劣的妻子,一般人不一定有這個能力。」
心沒有調伏,則產生百般的痛苦。實際上,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是從我執和未調伏自心而產生,調伏心則能制伏一切,否則什麼都不能勝伏。所以為了調伏自己的心,我們應該精進努力地修持善法。
「在修持善法中,調伏自心最為重要。世間上有些人認為擁有某某非常重要,但這並沒有什麼可重要的。在釋迦牟尼佛時代,阿難陀曾十分貪戀自己的妻子,但當佛陀把他帶到天上後,他才知道妻子的容貌不及天女的千百萬分之一,當時他就不再貪戀妻子了。所以,擁有美女並不可貴,所謂的美女也就是不淨糞的口袋;登上王位也並不稀罕,所謂的王位也是痛苦和無常的本性。大多數人希望自己健康無病,永遠青春年輕,但這些意義也不太大,如果能調伏自己的心,則其價值將遠遠超過世間上的一切。」
美女與權勢,可以說是吸引男人最大的誘惑,如果這兩者的誘惑抵禦了,其它的東西,就很難干擾你的心了。
「我們聽聞到佛法之後,應該依止寂靜的地方來修持善法。薩迦班智達說性格惡劣的人住在寂靜的地方也暴躁兇猛,猶如森林當中的猛獸;若能調伏自己的相續,住在大城市裡也是堪能溫和。因此希求得到佛果的人,首先應好好地聞法,之後就會自然而然地生起修行的功德。」
這與我看過的一部文學作品的比喻有點相似,說一個煩惱熾盛的人,如同一頭困獸。
「如果我們沒有調伏自己的心,那即使長時修持,也不會得到太多的利益。對於痛苦不願意接受,而對安樂則強烈地執著,在安樂當中放逸度日,這種希求安樂和捨棄痛苦的分別念一直在不斷地湧現,我們作為修行人應斷除這種分別念。正在痛苦的時候,最好安住在空性的境界當中,如果做不到,就修持自他交換的菩提心,這樣一來,痛苦也就變成了產生功德的因。若我們不能轉為道用,則一切痛苦和安樂都會成為修道的障礙。」
這個道理,我估計人人都有體會和觀察。有時候某一種痛苦結束了,自己覺得輕鬆安樂,但另一種痛苦可能會接踵而至。如我想只要心臟病治好了,那其他的病不要緊;但在頭痛的時候,又以為此實在是一大痛苦,若我的頭痛好了,另外一個病也不要緊。實際上,我們面臨的往往是這種情形,自身上一種病痊癒了,接著又產生另外一種病,這樣不斷地遭受各種痛苦。
「我們的心就像是惡狗一樣,無論怎麼餵養善待它,它都會傷害我們。但如果我們用菩提心來攝持,觀想代受所有眾生的痛苦,並將功德和安樂回向,這樣一次的修法也可以積累千百萬劫的資糧並可減輕自己的痛苦。」
我再次聽到他強調菩提心,所以說,菩提心是修法的基礎,一點也不為過。
「整個世間上,希求安樂和厭離痛苦的分別念,乃至我執未盡之前始終沒完沒了。根登群佩大師說乃至小螞蟻在內的所有動物,都是為了自己的利樂而奔波。所以我們不要再等待,不要想我明年、後年再修學,現在就立即要開始調伏自己的心。」
當然,以我有限的知識,我也知道,我們的心狡猾多端,不可能從外面來調伏它,自己應該觀察心的本性,然後在沒有任何希冀和疑惑的境界中安住。我們應約束自己的心,不要去希求今生當中的世間法,成天追求財產,天天生起各種貪心,這樣並沒有很大的必要,應經常使心安住在一個善法當中。
「我們狂亂的心就好比熊熊烈火、飛卷的狂風、海中的波濤或是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直接制止和對抗它則是困難重重,讓它自然停止也不可能,所以我們應該依靠種種的善巧方便來對治自己的心。」
這就有點文學色彩了,上師精通漢藏兩種語言,但我沒想到,他修辭手法也用得非常好。
「修心的方法應該是不緊不松,希望大家對三寶應該生起信心,特別是對自己的根本上師要作猛厲祈禱祈禱上師您心中的智慧完全融入我的心間,願我將來能弘法利生,請好好地加持我的相續。這樣,哪怕是一剎那祈禱自己的傳承根本上師,上師的大悲加持也會對我們有很大的意義。」
修上師瑜珈的目的,就是要獲得上師的加持力,但需要能夠將自己與上師融入一體。如果有分別心,就無法融入了。
「分別念猶如空中的雲霧漫無邊際,也像無有阻擋不斷下流的河水一樣連綿不絕,如是我們不應追隨未來的分別念,而應自然安住於當下內心之本性。分別念,猶如空中鳥跡或平原上豺狼的腳印,既尋覓不到,跟隨它又有何義?也如夢中的買賣,雖然有時贏利、有時虧本,但這都沒有什麼意義。所以我們要全部斷盡這些無實義的分別念,就必須觀察自心,然後自然安住。」
這只是在觀念上的改變,但在實踐中,卻很難實現。
「若自己的分別念如風起雲湧越來越增上,就好像連整個虛空界也無法容納,但只要我們以觀察的智慧去斷除它,那分別念在剎那間將全部消失無蹤。作為一個大修行者,當他一開始觀察自心時,所有的分別念就都融入於心的本性虛空當中,一切煩惱也就消於法界。」
作為方法,觀察自心,就可以斷除分別。這一點,有點像禪宗中看自己的心,法門大致差不多吧。
「心如幻化的軍隊,與這個幻化的軍隊對壘的時候,希望大家不要畏懼,應充滿信心,因為它本無自性。如果沒有調伏自心,則在三界中會感受無量痛苦,而今生又像閃電非常短暫不可靠,所以希望大家再也不要往後拖延,應該儘快去行持。如果心中存有世間法,這樣僅在表面上修持正法、持守戒律或是具有一定的智慧,那實際上並無太大意義,所以我們應當一心一意地觀察自己的心。若自心不能安住,就注視釋迦牟尼佛的心間,若產生昏沉,就往上觀他的肉髻,在大手印當中,也有觀文字或標幟,這樣觀想佛在心裏面,就容易調伏自己的心。」
這就很具體了,這就是師父領進門。如果我們觀佛時出現分別心,幾種具體情況的調伏與對治,都有操作辦法了。
「當我們安住的時候,就像水泡融入水中,所有的分別念全部融入於心的本性當中。以前熱穹巴與米拉日巴相逢的時候,米拉日巴就幻化出一百匹野馬,然後又從中幻化出了成千上萬的野馬,接著一剎那間這些野馬全都變成一匹,最後這匹馬也融入了法界。當時熱穹巴已經看愣了,米拉日巴就給他唱了一首金剛歌,意思是講凡夫的一切分別念即是如此。」
我之所以這樣記,是想用筆記下惹瓊巴另一個音譯名字熱穹巴。
「若心真正能安住,那所有的分別念就會消於法界;我們若沒有認識其本性,那分別念就會越來越強大。比如對一個年輕的女子,最好一開始就不要看她,然後不要去想她,也不要與她講話,不要跟她接觸,當內心產生小小的貪心時,就應該立即斷掉。否則若你跟她接近,與她說話,然後與她一起做一些不清淨的行為,最後你們的後果就會越來越嚴重。所以,在一切分別念萌發之際,我們就應立即加以斬掉。若有分別念,就不能成就寂止,因為所謂的寂止,就是指斷滅分別念而言。」
難道上師也經歷過心動的愛情?要不然,他怎麼會形容得如此真切?
「分別念就像盜賊,一旦認識了它的本來面目之後就再也不會危害我們。又如一個惡人,我們對他越來越好,他就會越來越變本加厲加害我們,如果懲治他或徹底斷絕關係,這個惡人就再也無能為力了。同樣,對於分別念,若我們去對治,它就會軟弱無能,若因害怕而逃遁,那它反而會緊追不捨,直到擊倒我們為止。」
上師以盜賊來形容,我可以以此類推,分別念就像惡人,當它來到面前時,如果我們用無分別的智慧去觀察對治,那它就失去了肆虐的能力,也沒有其他幫凶,它就會束手就擒。所以我相信,只要我們肯下功夫,調伏心也並不困難,只不過我們沒有在這方面痛下苦功而已。
「當年我在石渠求學的時候,有一天托嘎如意寶說如果我們沒有去調伏,心的力量就會非常兇猛可畏,但如果去調伏它,則會發現它只不過是一隻假老虎。他又說如果你們七天當中,好好地祈禱上師,認真地調伏自己的心,那心的狀況也會與從前有極大的不同。我對金剛上師的話深信不疑,如果大家真正依此修持七天,到時就會知道這個教言確實非同凡響。」
法王如意寶是上師多次提到的名字,這是白教的法王,也代表著上師的法系源流。
「如前一段時間,天寒地凍、寒風凜凜、枯枝籟籟,有如寒地獄,但過了九九之後到現在開春的時候,就逐漸暖和起來了。分別念也如此,沒有對治時,它是異常冥頑不化,但修持過後,就像今天的天氣,它就慢慢地變得溫暖祥和了。獲得地下的各種寶藏,並無深遠廣大的意義,但如果我們能調伏心,獲得輕安,則其意義非同尋常。」
這是他第一次以天氣作比喻,很有詩意的樣子。
「有些人說,我已經閉關九年了,但修行還是沒有什麼進展和收益。這可能是他們並不通達修法的竅訣,調心的最佳竅訣就是以心來觀察心,這也是大圓滿的竅訣。當然也還有觀佛像、觀文字等其他很多修法。觀察自己的心,祈禱三大傳承上師,讓歷代傳承上師的加持融入你的心間。這個修法就比較簡單易行,並不那麼困難,否則,大圓滿的法就不殊勝了。」
閉關九年,我的天!我還沒真看出來,我們在坐的師兄們,原來還有這等高手。
「比如在骯髒的洞穴中隱藏有一條毒蛇,如果我們去靠近和貪求它,那痛苦立即就會出現並纏繞著我們。分別念就像是毒蛇,若不將它拋棄,暫時和究竟、今生來世它都會讓我們飽受無窮的痛苦。因此,我們不應隨順這些惡劣的分別念。」
「分別念猶如猛火,要撲滅這種猛火就必須具有清淨的智慧水。禪定和勝觀好像清淨的甘露水和天人的花園,如果我們去飲用和享受,暫時和究竟的安樂都會得到。即使希望得到天人或人間轉輪王的果位,都需要有一顆寂靜安祥的心,因此我們不應去思維一切世間法,而對即生和來世都有意義的事情,尤其是現見法界和清淨禪定的法,我們應當去思維。正念猶如甘露水,我們應該飲用,分別念猶如毒藥,我們應該斷絕。」
上師的教言大致如此,對於我來說,卻得到了很多感慨。我們的分別念飄忽不定,不可捉摸,有時候生起歡喜之心,有時候生起痛苦之心,有時候則生起迷茫無記的世俗意念。如果我們不想方設法對治,那它就在無意義當中永遠地流轉,因此為了斷除分別念,我們應精進修持寂止。
若不如是精進地修持,則無始以來串習的分別念很難以療治,若沒有專注修持,始終不可能成就清淨的禪定。因此當內心生起各種分別念,不管是粗的還是細的,我們都不能跟隨,應該堅定專注地修持,立即斷除之。
無始以來串習的分別念猶如抽菸或者嗜酒等惡習,已經成為習慣之後要想直接斷掉決非易事。因此我們要像調馴野馬一樣,通過各種方法逐漸調伏自己的心,經常要以正知正念來守護自己的心,努力使自己現前無有分別的無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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