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在不在?我找你有點非常重要的事。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小說家,快出來了,三天帝已經全部死了,現在剩下最後的太一,有很大可能,帶著他的太一權柄,來到亡者之界了。」
「老哥,快出來,我找香師的傳人,重新煉了一種卻死香,可以短暫的重燃生機,我帶了你最愛吃的油條,還有生者之界新出的禿頭救星神藥。」
秦陽蹲在奈河邊,呼喚著小說家。
要說現在整個亡者之界,有誰是絕對不可能被太一奪舍,也不可能是太一的,小說家是百分之百排在第一的。
身為亡者之界的開闢者,執筆人,說實在的,他再猖狂,應該也沒什麼大事。
他也是亡者之界裡,唯一一位在此地封師的巨佬。
太一哪怕提前做了什麼後手,現在也不可能有用了,亡者之界不允許出現能牛逼到連亡者之界最初的道都能褫奪的人。
秦陽想找人商量一下,唯一能找的,唯一能百分之百確認的,只有小說家。
說真的,哪怕太一的後手,是嬴帝,秦陽都不太意外,是其他人更有可能了。
鬼都不知道,那無數年的時間,這貨到底做了多少事。
也沒人能完全查清楚。
小說家一直裝死,秦陽有點上頭。
這一次,小說家連石塊都不變了,上一次還在的,有字的石頭,已經消失,秦陽也只能確定,他肯定還在這裡。
「老哥,你不能開闢了亡者之界,剩下的事,直接撒手不管了啊,你的故事書,還有書寫故事書的大筆,都給我了,你在這變成個石頭,跟死人有什麼區別?」
「老哥,你出不出來,別把我逼急了,說真的,我現在已經特別煩太一的破事了,我剛結婚,就分別了數億年,我心態已經爆炸。
我要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我真不想管了,把我逼急了,我直接把大筆和故事書丟出去,讓他們去爭。」
此話一出,秦陽忽然回頭,看向了奔騰的奈何。
水浪翻騰之中,只見一塊普普通通的黑石頭,被水浪捲起,推上了岸。
那石頭稍稍變形,化作一個蜷縮在一起的人形,小說家原地站了起來,有些無語的看著秦陽。
「秦陽,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狗樣子?」
秦陽趕忙放低了身段,樂呵呵的湊上前,擺了桌子,還有新鮮的食物酒水,在點燃了一根特製的卻死香。
吸入之後,能重燃生機一小會兒的時間,而後生機會自然而然的熄滅。
在亡者之界,也是能用的,而且比原來的還要好。
畢竟,卻死香這種鬼東西,在亡者之界,就是無解的劇毒,重燃了生機,又沒辦法回到生者世界,就像是將一團火焰,硬生生的塞進滿是冰水的世界裡,最後只有灰飛煙滅這一條路可走。
而靈香吧,只能吸個味。
秦陽吸了一口卻死香,重燃了生機,立刻感覺到整個世界的壓力,似乎都在針對他,如同溺入海底。
他美滋滋的倒酒,小說家瞪著死魚眼,身體卻很老實,吸了卻死香之後,短暫的重燃生機。
跟著秦陽一起吃吃喝喝。
「你躲到奈河底下,都躲不開你,你到底想幹嘛?
先說了,我只是個臭寫小說的,手無縛雞之力,你去戰鬥可別拉著我,沒用,還拖後腿。」
「看你說的,我哪能讓你去干粗活,這種事,我現在都很少幹了,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再說,打打殺殺也結局不了問題啊。」秦陽樂呵呵的給小說家斟了酒,稍稍斟酌一下。
「我找老哥,當然是請老哥幫個忙,也不對,老哥你也是人族吧,現在的事,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而是整個族群的事,老哥你不出點力,說不過去吧,之前去群毆十方帝尊這種粗活,我可就沒來找老哥。」
「那你想讓我幹嘛?」
秦陽趕忙再給斟酒,面帶笑容,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
「就一點點小忙就行。
而且絕對是老哥專長,普天之下,無人能與你相比。
老哥幫忙寫個劇本,不求事情能完全按照你的劇本來,但大方向不變就行。
我也只是想快點找到太一,徹底解決這個大隱患,大家都安心,你說對吧?」
小說家有些猶豫,秦陽說的的確沒錯。
現在的事,不是跟他無關,他能幫上忙的時候,肯定是要出手的。
「老哥先喝酒,慢慢考慮,不急,不急。」
秦陽一看這情況,立刻嘻嘻哈哈的斟酒,不再提這個事。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都吃吃喝喝差不多了。
秦陽準備走的時候,也沒再提,而小說家,稍稍猶豫了一下道。
「你等一下。」
「老哥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下次想品嘗什麼,我專門去跑一趟,給老哥帶來。」
「燒乳鴿,要先鹵後風乾,再炸的那種。」小說家脫口而出,說完才幹笑一聲:「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說的事,不是我不想干,而是我實在是沒那種能力。」
秦陽麻利的轉身,很是誠懇的道。
「老哥你太謙虛了。」
「實話實說,一些無所謂的小事,倒是可以寫出一篇,但牽扯到這種事,我若是插手,必定不會按照我書中的來,也必定會有難以控制的變化,未必是好事。」
「若是以前,我肯定不會來煩老哥,但現在,亡者之界可是咱們的主場,只要大方向沒問題,細節的詫異,都是可以接受的,你就不想在你的主場,把太一徹底玩死,補上最後一刀?」
面對秦陽的問話,小說家啞口無言。
他當然也想出力了,問題是不確定性太高。
秦陽拿出準備好的紙筆,給小說家研墨,等著小說家動筆。
「老哥,你來吧,大概的想法,最好呢,是讓太一主動暴露出來,省的我到處去挖誰是臥底。」
片刻之後,秦陽又補充道。
「最好是別讓我幹什麼,我只是一個沒有道果的道君而已。」
再片刻,秦陽看著裡面的內容。
「噢對了,可以把嬴帝加進去,說真的,他的確適合幹這些事。」
小說家面沉似水,緩緩的把筆遞給秦陽。
「來來來,筆給你,你來寫。」
秦陽立刻閉嘴,後退兩步,訕訕一笑。
「老哥您繼續,繼續,怪我嘴賤。」
秦陽再也不敢說什麼了,老老實實的看著。
小說家寫的很慢,秦陽實在等不及了,過了一天,開門離開,回去給小說家準備燒乳鴿。
站在大荒的大地上,秦陽默默在腦海中構建小說家要的那種燒乳鴿,漸漸的構建成型。
下一刻,他的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
一個呼吸之後,大荒東境的一座小城裡,秦陽的身形憑空出現。
抬頭看著眼前的酒樓,秦陽還真沒想到,這種地方,會有小說家要的這種燒乳鴿。
至於怎麼來到這裡的,當然是思字訣再次進化,衍生出的新神通,瞬移。
之前思字訣瘋狂用,在那個大推演里,硬生生的耗了數億年,咋可能一點進步都沒有。
只是這個新神通,有點尷尬,秦陽壓根沒敢說出來。
第二劍君的瞬移,說出去多加好感,因為對媳婦的思念,心心念念,在吾身旁,以此衍生出了瞬移。
任何時候,都能瞬間回到自家媳婦身邊。
考慮到一字訣,本就是本心為引,任誰聽了這種故事,都會覺得第二劍君是絕世好男人,用情至深的絕世仙葩。
而他秦有德呢,衍生出了瞬移神通。
卻跟第二劍君的完全不一樣。
第二劍君可以瞬移到任何他去過的地方,沒去過的,便沒法瞬移過去,這是缺陷。
但秦陽這個瞬移,卻可以瞬移到自己從來沒去過的地方。
然而問題來了,他的瞬移坐標,是以美食為坐標的。
去吃過的美食,可以直接瞬移過去,沒吃過的,不知道在哪的,也可以在腦海中構建出來,只要這個世界有這個東西,那他就能瞬間抵達。
哪怕這個距離,橫跨整個大荒,也無所謂,都是一次到位。
缺陷嘛,便是只能以美食為坐標,像沙海荒漠內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沒距離限制,也瞬移不進去。
這讓他咋說出去。
「哎呀,嫁衣啊,我之前耗費了數億年時間,我快想死你了,但是我的本心覺得嘴饞最重要,所以一不小心,瞬移的坐標變成了美食,跟你沒啥關係。」
這咋說?
咋說?
連他有這個神通,最好都別讓人知道!
不然的話,別人只要知道神通,就知道他秦有德是個什麼鳥人。
這種黑歷史,咋敢讓嫁衣知道,簡直要炸翻天了。
秦陽隱去了身形,換了個馬甲,重新來到店裡。
點了好幾份燒乳鴿,又點了一些特色的菜品,再加上一些桂花釀,這才悄悄離開。
重新回到了亡者之界,小說家握著筆,苦思冥想,似是卡文。
怎麼讓太一自己暴露出來,的確是有點難了。
強行降智的話,寫出來的劇本,壓根不會化為現實,連大方向都不可能按照劇本來。
眼看秦陽回來,小說家蓋上紙,先吃吃喝喝,完事了,把秦陽趕走。
「我不去插手,所以寫出來的小說,才有可能化為現實,你也別看,你知道了,也不太可能化為現實了。」
「行行行,我不看,老哥你繼續,想吃什麼,我再去給你帶。」
「十七年蟬。」
「知了猴,我懂。」
秦陽有些想看小說家後面寫了什麼,但一想到,可能會影響到結果,先忍忍吧,養肥了再看。
他也沒指望一切都會按照小說家寫的劇本來發展,他只是想要一個大方向,稍稍能影響到真實發展一點點就行。
一晃在小說家這,兜兜轉轉了一個月,眼看著小說家將劇本寫完,將其化作道韻散去之後,秦陽這才轉身離開。
他現在要攪局。
先去散布謠言,太一已經來到了亡者之界,而且已經奪舍,或者化作了某人,他準備在這裡復甦。
沒兩天,夢師就託夢找到他。
「你聽說了一件事麼?」
「聽說了。」
「誒?」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的確是事實,太一可能奪舍了某人,包括十二師之中的某位,所以,我們要提前做準備了。
但這一次,大家都是一個起點,沒道理,會讓太一贏吧。」
「你說的對,我去通知一下大家。」
夢師去幫忙散布消息,應該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
新的競爭要開始了。
親眼就是要攪局,把局勢攪亂,有可能存在的競爭,那大家就都不敢停下了。
這邊散布謠言,秦陽轉身去了嬴帝的絕地。
嬴帝還在絕地里不斷的循環前行,等著青衿出現。
一生的大執念,沒那麼容易化解的。
秦陽等在盡頭,待嬴帝再來了之後,他伸出手攔下了嬴帝。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化解大執念的辦法。」
「我為何要化解?」嬴帝的語氣了帶著一絲疑惑。
秦陽暗嘆一聲,自是知道,他若是想化解,這種大執念,可能真的困不住他。
問題是,他根本不想化解。
「你這樣等下去,永遠也等不到了,不若你以另外一個大執念,頂替掉現在的大執念。
我可以幫你去找,只要她在苦海出現,我會立刻將她送到你身邊。
亦或者,你可以自己去苦海尋找。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你不是怕她還沒出現在亡者之界。
而是怕她已經不在亡者之界,卻也沒有往生,已經在亡者之界灰飛煙滅。」
嬴帝的腳步微微一頓,臉上終於有了點反應。
秦陽自顧自的道。
「但是只要她在生者之界隕落,我現在也可以想辦法,讓她重新出現在亡者之界。
作為代價,我希望你走出這裡,幫我去做一件事。
幫我挖出來誰是太一。
因為我覺得,你肯定不是太一的,以你的驕傲,寧死也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同樣,也不會淪落到困入大執念里,在此苦苦等候。
你生前跟我是敵人,但人死債消,我也不是那種死揪著不放的人,相信現在的你也不是。
到底要如何做,全看你自己的了。」
跟嬴帝聊完,秦陽自顧自的離開。
要說去攪局,增加競爭,還要有一個可以確信不是太一的人,沒有人比嬴帝更適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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