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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姥姥還是否認,說:「不是……月竹,不是這樣的……」
駱雲綰便是想要奪走月竹手裡的劍,說:「月竹,你冷靜點,既然這樣,你不要為難自己好嗎?」
她也心痛,她看見月竹這樣她也是心痛的!
月竹似乎已經心死,那一雙好看的眼睛充滿的滿是絕望。
「雲綰……那時候南勁風……就死在我的眼前啊……」月竹慢慢說道,「這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我寧願我這一輩子都不解開那絕情毒!」
駱雲綰也慢慢的蹲坐在地上,看著月竹那頹廢的樣子,她心裡也也是一抽一抽的。
她原本打算一輩子都瞞著月竹,可是現在……再也瞞不了。
她唯有說道:「月竹,我的母親是蕭琉,我也沒有得選擇,我唯一的選擇就是去接受這一切,我儘量不計較,不讓自己難過。我們的父母是誰,我們都沒辦法選擇,你以前既然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世了,現在又何必介意。你這樣,只會讓自己難受,也讓我們難受。」
月竹的手一松,似乎有點想明白了過來。
他不及駱雲綰那樣容易看得開,月竹解毒了之後就非常計較這些。
駱雲綰見月竹神色有點鬆懈了,又說:「月竹,雖然你的生命是你父母給的,可是既然她在以前都捨棄了你,是你師傅和毒娘子把你養大的,你現在這樣做,怎麼對得起鬼槐子前輩?你現在是要自己而活,人生本來就是要為自己而活的!」
月竹的手再是一動,他看了銀姥姥一眼,似乎有幾分厭惡,他就把長劍放下。
他的脖子那兒,已經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駱雲綰鬆了口氣,急忙把長劍給撿起來,免得月竹再做傻事。
月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直視著毒娘子,慢慢說道:「對,雲綰說得對,既然曾經都不要我了,那我何必要介懷。」
銀姥姥的嘴巴動了動,想要解釋什麼。
可是她最後也是說不出來。
靈墨栩也走到了月竹的旁邊,對他說道:「我們走吧。」
說實話,他剛才看見駱雲綰那麼在乎月竹,沒有一點醋意是假的。
如果他做了皇帝,駱雲綰不跟著他,那月竹很有可能就是一大情敵了!
「月竹!」銀姥姥看見月竹想要走,她大喊一聲,白衣飄動,只有菩薩才知道她此刻是多麼的難受,「我錯了……」
她就是不配為母親,她也後悔那時候為什麼就下得了手!
月竹喘了一口氣,下定決心才說道:「不用對我說,因為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
說罷,月竹就轉身離開。
駱雲綰回頭看了銀姥姥一眼,說到底,她和月竹也曾經騙過她,她心裡自然也不好受。
要是銀姥姥不是強行給月竹解毒了,可能事情也不會到這個地步,沒有轉彎的地步!
暗龍護衛猶豫了一下,也沒有繼續對銀姥姥出手,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原地里,只留下銀姥姥一人。
銀姥姥苦笑一聲,卻看見駱雲綰又折返回來。
她眼裡已經沒了殺意,此刻,她已經誰都不想殺了,她只想要月竹的一句原諒啊……
「銀姥姥,我有一個孩子叫銀熙。」駱雲綰說道,「是你之前取的名字。」
銀姥姥別過頭,說:「都不是我的親孫子,孩子還叫這個有什麼用,可笑。」
「對不起。」駱雲綰道歉說,「我和月竹那時候不是存心想要騙你的,但是……我聽說過,南勁風那時候做奸細,他還以為是勸服你騰國投降,他也沒想到最後會害得你騰國覆亡。」
「錯了就是錯了,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銀姥姥說道。
這是銀姥姥心裡的一道疤。
永遠都難以消除。
銀姥姥的神色冷清,要不是因為南勁風,她和月竹可能也不會這樣了……
駱雲綰沉吟了一下,說:「不論怎樣,他都已經還了一條命給你了,你也放下吧。」
銀姥姥沒有說話,她放不放下,都不是她自己決定的,這要看她自己的心。
「綰兒,走了。」靈墨栩也折返回來,喊了駱雲綰一聲。
駱雲綰應了一聲,又回頭說道:「月竹現在解毒了,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會原諒你的。你要是能等,就在桃花林等他,如果他原諒你了,他會回來桃花林找你。」
銀姥姥的眼眸一動,嘴唇動了動,還未說話,駱雲綰已經往靈墨栩跑去。
她見駱雲綰跑過去就拉上了靈墨栩的手,兩人的舉動親密,她恍惚想起,她和南勁風曾經也有過這麼一段日子。
「你就不怕銀姥姥對你不利?你這還敢自己一個跑回去。」靈墨栩說。
「不怕。」駱雲綰說道,「因為她那時候的神情,已經沒了殺氣。」
靈墨栩就說:「大概是因為月竹吧,她剛才好像發了瘋那樣,暗龍護衛都差點攔不住她。」
駱雲綰笑了笑,說:「幸好,月竹和銀熙都沒事。」
靈墨栩眯了眯眼睛,就問她:「那你不如說說,你要怎麼應對你在尼姑庵曾經說過的話。我許諾暗龍護衛的,我肯定會履行,難不成你就打算自己走了?」
駱雲綰這才想起這件事,沒想到靈墨栩還一直掛在心上。
她沉吟了一下,就說:「這件事啊……我也不可能食言啊……」
靈墨栩一怒:「既然這樣,你那天怎麼還替我答應暗龍護衛?你是真的想要跟我分開不成?!」
他已經感受到了駱雲綰對自己的不重視。
他就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間的傷疤,心裡一涼。
糟了,肯定是他破相了,所以駱雲綰現在是嫌棄他了。
駱雲綰抿嘴一笑,「你怕什麼,反正傳到橋頭自然直,沒事的,我們先回京城再說吧。雖然暗龍護衛是讓你做皇帝,可你怎麼也不想想,新帝都不一定會讓位呢,你現在著急什麼。」
靈墨栩聽她這麼一說,心裡也好受了一點。
兩人攜手下了山,途中靈墨栩已經不止一次咕嘰著:「你看上去一點都不擔心……究竟有什麼鬼主意……」
駱雲綰只是暗中笑了笑,打什麼鬼主意,她還不想讓靈墨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