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雅震驚的捂住了嘴巴,從這一刻開始,她就明白,靈墨栩這一生最重要的人是駱雲綰,旁人都是走不進他的心了。
紀雅想到這裡,既是難過又是欣喜,靈墨栩找到了那麼一個人,這不是很好嗎?她以前一直念著的主子大人,現在心裡深藏著這麼一個人,不是很好嗎?
這也斷絕了她整天的胡思亂想,往後,她還能亂想什麼。
她輕聲說:「主子大人,不要這樣……」
忠義兩難全,她現在應當如何?
紀雅急忙過去想要把靈墨栩扶起來,但是靈墨栩卻死死跪在那兒,他面容堅定,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辦法,紀雅是明武山莊的人,原來她一早把駱雲綰藏下,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原來,他是這樣的無用,怎麼找,也是找不到她。
紀雅說:「主子大人,你快些起來吧,我……我真的受不起,要是哥哥知道,肯定會大罵我一頓,我這好妹妹也無法當了。」
&雅,你不明白我現在多麼想要見她。」靈墨栩說著,差點就磕頭了。
紀雅眼睛溫熱,說:「我和師傅傷了那個賢太后,我要是還不走,等會就危險了,主子大人,紀雅也求求你,你不要這樣了,等我回去,肯定跟她說一下,現在你求我,這也是於事無補的。」
她自然會聽從銀姥姥的話,銀姥姥是傳授她武功的人,紀雅永遠都銘記著那一份恩情。
然而,銀姥姥的樂聲消失了之後,這宮中的人就也清醒了過來,以紀雅的功力,那琵琶聲是覆蓋不到整個皇宮的。
整個皇宮,因為太后受傷,此時已經有些混亂,那羽林衛調動極快,紀雅都聽見了雜亂的腳步聲。
&雅,你帶我去,如果到時候你師傅要殺你,我替你擋。」靈墨栩下定了決心,他今日見不到駱雲綰,誓不罷休!
紀雅抿了抿嘴唇,那紅色的衣衫在那空地上也是尤為耀眼。
她咬咬牙,只好說道:「好!主子大人,我們快走吧!」
而在不遠處,已經有羽林衛發現了兩人,大喊了一聲:「在那裡!快!捉刺客!」
紀雅一手一撥琵琶弦,已經躍起,往宮牆飛去,而靈墨栩只是緊跟其後,兩人要翻越宮腔,只不過是一件簡單事情。
今日的皇宮,滿是血腥味。
靈夜之眼眸抬起,看著那跪著的太醫,說:「難道就沒有辦法讓太后的臉復原嗎?」
那些太醫害怕之極,卻也只能說道:「皇上,那……傷口太深,是不能……」
靈夜之一拂袖,將其中一個太醫打倒,冷聲說:「真是廢物。」
周恆抿了抿嘴唇,上前說道:「皇上,之前那個……」
靈夜之自然知道周恆說的是誰,駱青霞換了一張皮,還是那人的功勞。
他別過頭,說:「把這些人都拖下去,砍了。周恆,讓那人進宮一趟。」
周恆點點頭,就急忙去辦,賢太后的臉,也只有那人才能夠幫忙罷了。
但是銀姥姥怎麼會不知道此事,就直接去找了那人。
她眼眸抬起,充滿了嫵媚,笑了一聲之後,就說:「我剛剛傷了一個人的臉,我知道你跟朝廷的有點交往,可是這一次,你最好就不要出手。」
暗處,那人似乎是看了銀姥姥一眼,然後才說:「銀姥姥,你的話我怎敢不從?」
&就最好。」銀姥姥吃吃一笑,「這大凌越來越有意思了。」
&也不及當年的三國鼎立的大好山河了。」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只見他相貌醜陋,一雙眸子卻閃著精光。
銀姥姥臉色一愣,哼了一聲,「那與我何關,你記著今天所說的話就好,那個賢太后,我看著就討厭。」
&太后?」那人想了想,「她之前送了個女子來,讓我給她換一張皮,想不到現在輪到她要換皮了。」
&又在打什麼壞主意?」銀姥姥倒是來了興趣,又坐了下來,「胡風,為什麼她送人來換皮?」
&哪裡知道,就是一個西域女子的相貌而已,我不大熟悉,把那鼻子弄得不夠高。」胡風嘿嘿一笑,「銀姥姥,要不要我也給你換一張皮啊?」
&話,我這還需要嗎?」銀姥姥瞪了他一眼,也就沒有說別的,她也要回去看看,駱雲綰究竟見不見蕭琉。
誰知道回去了,就也看見靈墨栩也出現在院子中,她眯了眯眼睛,朝著紀雅招了招手,「小雅子,你倒是厲害了,居然不聽師傅的話了。」
紀雅只感覺到自己下一刻會被銀姥姥縫上嘴巴,她後退了一步,說:「師傅,我打輸了,這才把人帶過來的。」
&打輸了?這也更要責罰了,為師那麼多年的教導,看來你是只吃不學,真是沒出息。」
紀雅差點就跪了下來,欲哭無淚。
靈墨栩則是說道:「銀姥姥,我是逼著紀雅的,我要見綰兒。」
銀姥姥眼眉一挑,摸了摸自己的銀髮,說:「估計她也是不想見你。」
她轉過身,便也是不再管靈墨栩,她現在就去看看蕭琉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而在屋子裡,分內堂外堂,內堂里,駱雲綰則是在裡頭休養,而蕭琉仍是站在外頭,沒有進去。
銀姥姥有些疑惑,問道:「怎麼就不進去?她不是在裡面嗎?」
只有對著蕭琉,銀姥姥的語氣才會變得有些認真。
蕭琉低著頭,那目光仍是空洞的,她緩聲說:「我不敢進去。」
銀姥姥一愣,她早些年就認識了蕭琉,還從未見過蕭琉這個樣子,那麼猶豫,那麼舉棋不定。
&有什麼的,先進去看看。」銀姥姥說完,就也去把門推開。
她再一揮手,那圍在房間四周的弦線也就斷了開來,這是以防駱雲綰自己跑了才布置的。
梳妝檯前,駱雲綰也沒有回頭,只是手裡拿著一支銀針,剛剛就穿好了線。
她並沒有綰髮,那青絲就散落在肩膀上,襯得她那一身白色的半臂襦裙異常潔白。
她手裡拿著一塊錦布,一針落,一針起,不知道在繡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