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麼定了!免得只贏你一局,你會覺得本郡主沒給你機會。」寧諾郡主得意笑起來,眼底滿是志在必得的自信,她整個人站在那裡只有一股傲氣,好像莫說一個蘇雲瓷了,就是這裡所有的女子加起來都不如她一般。
她頓了頓,眸光上覆上一層凌厲寒光,「另外,若是你再輸了,剩下那隻手也休想保全!一併都割了吧。」
嘩!
此言一出,整個院中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寧諾郡主這是不給人留活路啊。
不過是賞花大會,女子之間的義氣相爭而已,真的需要這麼狠嗎?
「這話是郡主說的,希望到時候郡主不要後悔才是。」蘇雲瓷斂去微笑,沉靜地道,翦眸里,有著少有的認真。
「蘇家二小姐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難道她不知道寧諾郡主才藝雙絕嗎!琴藝也是她最擅長的啊。」
「可不是,若是輸了一次,跪下來求饒或許還能夠逃過一劫,可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許下承諾,若是連續輸了兩次,不但顏面丟盡,她的手——恐怕是真保不住了。」
「嘖嘖嘖,誰叫她得罪了寧諾郡主呢,現在就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個蘇家二小姐一定是瘋了!不然,為什麼這個時候竟然一點都不慌呢。」
人們竊竊私語起來,因為礙著長公主的面子,也不敢議論太多,免得讓長公主覺得他們不知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誰都知道,京城裡,除了太子,就屬長公主的地位最高。而且,長公主是太子的姐姐,很多時候就連太子也要看長公主的意思。
「廢話少說,開始吧!」寧諾郡主冷哼道,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眼前這個還笑得出來的蘇雲瓷,狠狠打敗了。
「既然你迫不及待的尋死,那本姑娘就勉為其難的成全吧。」蘇雲瓷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抬眸,頓時又一種驚艷的感覺!眉宇冷哨,整個人似是被沐浴在烈火之中,灼灼生輝,艷麗逼人。
隨著蘇雲瓷緩步走入比武之地,原本坐著的人竟都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一身紅衣,飄逸出塵,每走一步,裙擺飄蕩,如雲飛揚……
真是,最華麗的震撼,最耀眼的絢爛花開!
場上的氣氛瞬間就緊繃了起來,寧諾郡主手握長弓上場了,一身黑色勁裝,眼中透出凌厲而自信的光彩。
隨著一聲『比賽開始』。
「先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箭術!」寧諾郡主緩緩抬起弓箭,左臂彎曲,右臂伸直,突然向貓兒投去輕蔑的一瞥,竟是將三支羽箭同時的搭在箭上,她要一箭射三支……
好強大的自信。
全場的人鴉雀無聲,除了那雷鳴般的鼓聲一下又一下的敲響,寧諾郡主拉開長弓搭上弓箭,隨著鼓聲的震動瞄準目標……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隨著那鼓聲震動的越加強烈,寧諾郡主眼中的冷厲的神采愈加的濃重,她的手緊緊的拉起弓箭,手背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
鼓聲升高,越加的高昂,越加的激烈,踏著鼓點,一下又一下……
就在這最後一聲『咚』的鼓音的落下,寧諾郡主的羽箭帶著雷霆之勢果斷射出,『嗖嗖嗖』……
劃破空氣,穿過蒼穹,直射對面箭靶……
羽箭落下,寧諾郡主的手收回,嘴角勾起一個冷厲的弧度,只見她嘴角呢喃,「全中!」
果然,不到一秒鐘的時間,箭靶旁邊侍衛的聲音便傳了回來,「白羽國寧諾郡主三支羽箭全部命中紅心!」
場面寂靜了一秒鐘,接著就是震天的歡呼,白羽國的所有人沸騰了,擁抱了,吶喊了,激動的聲音劃破天空……
「寧諾郡主太厲害……!」
「寧諾郡主不愧是箭術的傳奇啊……!」
「馬背上的公主……!」
「太棒了……!」
「何止是棒,簡直是不可思議!」
……
在這驕傲的歡呼聲中,意蟬和琳琅卻是皺緊了眉頭,抿緊了嘴巴,寧諾郡主果然名不虛傳,可是二小姐等會要怎麼辦?
意蟬心頭猛跳,頓時毛骨悚然,背脊竄過一股寒意,仿佛看到了血腥的下一刻……
此時。
眾人看向寧諾郡主的目光是崇敬,是仰慕,是驕傲……
再轉頭看向蘇雲瓷的眼光卻是同情,是憐憫,是遺憾……
寧諾郡主似是而笑的瞥了一眼蘇雲瓷,一聲冷笑,挑釁意味那般明顯。
無聲的口型,一字一頓道,你——死——定——了!!!
蘇雲瓷眼角帶笑,眉宇間有著傲人的風采,從容淡定的開口道,「這算什麼箭術。接下來的比試,不如蒙上雙眼,彼此相互做箭靶,誰先射中對方,算誰勝利,如何?」
活著的箭靶,顧名思義就是拿性命做比試,這樣是屬於絕對高危險性質的挑戰,沒有出神入化的水平,一般人絕對不敢嘗試,絕對的高難度……
「哇……!」
「她,她說什麼……!」
「天啊……」
「我是不是聽錯了?」
「怎麼樣?你敢不敢?」蘇雲瓷的眼中平靜無波,波瀾不驚,她嬌小的身軀透出一股睥睨的霸氣,她的眼緩緩的掃視全場,眉宇間帶著天地臣服的自信,讓人敬畏,讓人膜拜。
寧諾郡主熱血沖頭,臉色唰一下,全黑了,怒氣狂飆,「誰怕誰!現在就來,誰不比,誰就是縮頭烏龜!」
蘇雲瓷將手中遮掩的紗巾往空中一扔,就是一聲爆呵,「擊鼓!」
頓時,鼓聲響亮,傳遍四野,整個場面的氣勢頓時被顯現了出來,驚心動魄,激盪人心。
長公主眼睫微微一挑,眼中殺意閃過,若是她的寧諾有一分一毫的損傷,她定然要百倍連本帶利討回來!
蘇夫人被這樣煞氣騰騰的眼神看得背後發毛,手上的杯盞都險些握不住,心中莫名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害怕,她從未這樣害怕過。
太子也捏緊了手,皺眉道,「胡鬧,簡直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