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劉佑戰死。筆下樂 m.bixiale.com五千易裝的士卒,被殺得丟盔棄甲。
近三千人的虎威營,穩穩地將徐牧一行人,保護在中間。
「小東家,那個老神醫的回春堂,我怕那些世家壞事,也留了五千人。」常威臉色認真。
徐牧有些感動。各為其主的情況下,常威的這份友誼,更加難得。
「小常威,我司虎果然沒看錯你!」司虎湊過頭,激動地把常威抱起來。
「傻虎,老子要散架了!」
「司虎,快放下!」
重新站在地上,常威喘了口氣,繼續開口。
「小東家,這一次的事情,我家少爺當是不知道的,全是那位老軍師在搞鬼。」
九指無遺,劉仲德。
「猜出來了。」徐牧語氣冷靜。
從大勢的情況來說,那位老軍師並沒有錯,賈周一死,他便要斷去一條臂膀。在以後的爭霸之路,只怕會更加艱難。
「小東家,莫理這些世家人,我親自送你入城!」
「常威,你殺了一個世家子,沒事情吧?若不然,你到時隨我一起去蜀州,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再回來。」
「有雞毛事情。」常威大笑,「在這之前,我已經殺了三個了。都是要鬧的,沒甚的本事,偏偏要裝大尾巴。」
「左右,那些世家人都不喜歡我,老軍師也不喜歡我。我聽見了,他和少爺說,『常威雖有豪勇,但性莽誤事,只作衝鋒之將』。」
徐牧聽得沉默。
他並不這麼認為,當初帶著常威殺入草原,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時候,常威的虎膽之氣,反而是最利的槍鋒。
隱約間,徐牧只覺得,常威留在內城一帶,並非是一個好的選擇。
他開始了第二次的相勸。
「小東家,幹嘛一定要我離開內城?」常威臉色古怪,「若是少爺知道,定然要打斷我的腿。」
徐牧嘆著氣。在後的賈周,也沉默地跟著嘆了一聲。
「莫說這些,都跟我入城,誰也攔不得!小東家不知,我常威的虎威營,可有萬人大軍,跟著我家少爺,我可打了不少勝仗!」
「虎威將軍,人如其名。」
「小常威,我司虎是無敵大將軍,比你更厲害!」
「你這傻虎,誰敢和你打架?你無敵了,你若是吃飽飯,我家少爺也打不贏你!等你入了城,我請你吃燒雞,管夠管夠的。」
司虎聽著,眼睛迅速一轉。
「牧哥兒,為啥小常威做將軍,能帶一萬人,吃飯不愁,我做了將軍,還得問你要饅頭?」
「司虎,你帶一萬人,就是一萬個人,要分你饅頭。」
司虎怔了怔,迅速往前跑去。
……
長陽城,一處偏僻的木樓上。
「軍師,毒鶚沒死。虎威營……護送入城了。」
只聽到消息,劉季苦澀地閉上眼睛。
「這護衛小崽子,向來如此!若不然,我去請刺客,殺了他!」旁邊有人開口。
劉季沉默了會,搖了搖頭。
「此事,日後再議。」
「那軍師,現在怎麼辦?」
「有虎威營在,已經沒辦法了。主公那裡,必然也聽到了消息。估摸著,他要派人來尋我了。」
劉季的話剛落,果不其然,一隊騎馬的衛士,急急奔行到了木樓之下。
「我等拜見軍師。主公請軍師入宮,有事相商。」
旁邊的幾個世家將軍,看著劉季,一時都目瞪口呆。
「此事,我一人擔下。關於毒鶚的事情,諸位請先停手。」
理了理長袍,劉季沉穩地踏步,走下木樓。
騎馬的衛士,迅速讓出了馬車。只等劉季坐入,一行人往皇宮的方向,急急而去。
……
並沒有入殿,常四郎沉默地坐在玉階上,面無表情。在聽到腳步的聲音之後,他才緩緩站了起來。
「劉仲德,拜見主公。」劉季長跪在地,起手作揖。
「仲德,你要殺小東家?你若殺了他,世人如何看我。莫要忘,他有斬奸相,拒北狄的大義。」
劉季抬頭,「主公,是殺毒鶚。」
「殺了麼?」
「失手了。」
「既然失手,那便不殺了。軍師,莫要多慮,我知曉你是為了什麼。」常四郎抬手,將面前的老軍師,慢慢扶了起來。
劉季泣不成聲。
「開春之後,河北的戰事又要打起來了,這一月時間,你便去牢裡思索一番,定下計策。」
「你也知,若是小東家在此,他定然不饒你。不管怎樣,我總要堵住他的嘴。」
常四郎嘆著氣。
「不僅是軍師,先前坐在玉階上,我想著想著,也動了殺念。但我後來再想,如他這樣的人,若是死了,這天下間,便再沒有乾淨的了。」
劉季有些沉默。他聽得出,自家主公說的,是小東家。
「我這一生老友不多。」常四郎抬頭望天,伸手往上指了指,「最好的那一位,已經去了。」
「我總覺著,他一直在看著我。看著我造反,看著我打仗,看著我一步步的爭霸。」
只說著說著,常四郎的聲音變得干啞。
「仲德啊,你有無看清,小東家在走的,要走的,便是我那位老友的路啊。」
劉季頓在原地。
「留著吧,莫動他了。他飛得起來,便是一樁大本事。他飛不起來,便當這山河人間,徹底死透了。」
「當然,仲德也要相信我。」常四郎垂下頭,「席捲之勢已成,我常小棠,將有八州之地。」
「莫非說,仲德是沒有信心?」
劉季長揖,「願助主公,一統天下三十州。」
「這便是了。」
常四郎笑了聲,忽而出手,拔下了劉季的兩根山羊鬍子。
劉季痛得眼睛噴淚。
「仲德,便當是懲罰於你。」
「牢房那邊,物件兒一應俱全。不過,仲德若是想要花娘,可得提前說一聲。我記得,長陽的迎春館裡,剛好來了兩位西域小花娘,那身段那模樣,若是像騎馬打仗一般……嘖嘖。」
「主公,吾不需要!」
「小常威那邊,聽說也殺了個世家子?趕明兒,我也去拔他一撮腿毛,此事便揭過了。」
長長的御道上。
常四郎一邊哼著曲兒,一邊背著手,往皇宮外緩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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