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贏了,陸爺就是陸爺呀,太牛了!」
「屁話,陸爺不牛逼,還有誰牛逼?」
「就是,就是,草狗咬贏了三頭高加索,我那個去,這事兒要是傳說去,能上頭條呀,這條草狗以後我們鬥狗場的頭牌了!」
張大標、王猛和李小紅嘻嘻哈哈,笑得極為開心。
「怎……怎麼可能?」許延昭張大嘴巴。
一頭草狗,咬贏三頭高加索,這事兒……說出去誰信?
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好疼。
臉色變得無比慘白。
這豈不是意味著……他死定了?
這一刻,他已經後悔了。
自己為什麼要來找陸然的麻煩呀?
霍秋白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即便是他見多識廣,也覺得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
一頭草狗,變得比獵豹還兇悍就不說了,居然還會打形意拳,這……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呀!
這一刻,他的心情是寂寞的,煙花一樣的寂寞。
「姓陸的,你……你用的是什麼妖法?」他結巴道。
「你管我什麼妖法,總之我贏了。」陸然淡笑著看著霍秋白。
意思很明顯。
既然小爺我贏了,那麼就把我贏得賭注給我吧。
霍秋白此刻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誓言已經立下了。
若是不履行,天道意識反噬下,他就會道心不穩,從此修為再無寸進,甚至於倒退都有可能。
這個代價太大,霍秋白承受不起。
這一刻,他臉黑的好像要滴出水來。
皺著眉頭,他看著許延昭。
許延昭只覺如墮冰窖,前所未有的寒冷感覺,吞噬著他。
就好像,你抬頭看天,天上在下雪。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
只有他。
他不想死呀。
「師兄……你會真的要殺了我吧?」許延昭結巴著,顫抖著。
「延昭,不殺了你,我道心會被毀。」霍秋白正色道。
「可……可我是你的師弟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許延昭說道。
「延昭,你修為已經被廢了,活著也是個廢物,放心吧,師兄下手很快的,你很快就不疼了。」霍秋白無比平靜地說道。
許延昭沒有廢話,轉身就跑。
修行者與天爭命,其實大多都是薄情寡義、性情涼薄之輩。
霍秋白殺了他,即便是師門知道了,最多就訓斥幾句,又怎可能真的為了他一個廢物,去懲罰霍秋白這種殊才絕世的天才人物,正一道的未來掌門?
霍秋白眼瞳一縮。
掐了一道劍訣。
劍氣縱橫。
許延昭繼續跑。
接著他就發現自己飛了起來。
飛的好高好高,有種好像失重的感覺,天旋地轉。
地上,一個無頭屍身還在跑,鮮血噴濺的老高,如一朵悽美的花。
「這朵花……其實很漂亮。」許延昭想。
那是他的身體。
接著他的腦袋,在重力作用下,旋轉著,翻騰著,落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如果再選一次,他大概永遠不會去惹那個叫陸然的傢伙。
因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只是殘存在他腦海里的最後想法。
可惜沒有如果。
霍秋白一記擒拿手,抓住許延昭的腦袋,拋向陸然。
這是賭約之一。
陸然拿許延昭的破腦袋有個屁用,一腳踢向了鬥狗場中間。
那頭高加索叼著自己主人的腦袋,夾著尾巴就跑了,莫名喜感。
就剩下霍秋白。
他臉色陰晴不定,深吸了好久口氣,才走到王猛面前,啪地一聲,直接跪到了王猛面前,說道:「閣下,對不起,請原諒對您的冒犯。」
堂堂道基真人,給一個普通人下跪道歉,這大概傳出去的話,會是整個修行界的笑柄吧。
「你會上頭條的。」陸然笑了笑。
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將這一幕錄了下來。
「這視頻拿到天道盟去賣,應該會賣一個天價吧,恩,我設置一個權限,付費才能觀看,嚴禁下載,不得發達了。」陸然踅摸著。
堂堂正一道少掌門,給一普通人下跪認錯,不火都對不起黨和國家、還有中-央電視台。
作為一個奸商,一定要善於觀察總結,發現生活中無處不在的商機。
霍秋白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憋屈,憤怒,羞惱。
千般寂寞,萬種愁緒。
「你跟我道歉?」王猛看著霍秋白。
霍秋白點點頭。
「我拒絕接受。」王猛笑了笑,笑得極為憨厚,露出兩排雪白牙齒。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王猛跟了陸然這麼久,學了這麼久,要是還沒學會如何清新脫俗的裝-逼,那才是真正的朽木不可雕。
好在他雖然不是太聰明,但也不是一朽木。
「噗——」
霍秋白直接吐出一口鮮血,道心震盪。
「姓陸的,這張卡,密碼是……,贏的錢,全在裡面。」
「一個月見,我霍秋白對天發誓,不把你挫骨揚灰,我誓不為人!」
他站了起來,把一張卡扔在了地上,頭也不回地走出鬥狗場,背影看起來,甚至於,還有那麼一點兒淒涼。
「他好可憐。」陸然說。
「是……是有那麼一點。」張大標結巴道。
「可是我好開心。」陸然又說道,「大標,你開心不開心?」
張大標點點頭。
許延昭那麼羞辱他,陸爺回來後,很快就摘下了他的腦袋,還讓霍秋白吃了這麼大一虧,心裡頓時念頭通達了,便是手上的傷,也覺得不怎麼疼了。
「那你笑一個。」陸然正色道。
「嘿嘿。」張大標傻笑。
「操,笑得真難看。我這麼帥的男人,怎麼會有一個你這麼丑的下屬。」陸然沒好氣說道。
「這……陸爺,天生長得醜,我又啥辦法?」張大標結巴。
「好了,小紅!」陸然叫了一聲。
「到!」李小紅極為秀逗地敬了一個禮。
「安排一下,把你張哥還有猛子送到醫院去,另外鬥狗場這邊先暫時停業吧,畢竟鬥犬都被咬死了。」陸然吩咐道。
「陸爺,這不還有一頭麼?」李小紅指著鬥狗場上那頭樣子呆萌,卻猛地不像話的中華田園犬。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陸爺,這條狗這麼猛,要是留在鬥狗場,炒作的好,一年起碼能賺五個億。」
「這狗與我有緣,而且立了大功,我怎麼能讓它做賺錢的工具?」陸然笑了笑。
「小紅,我這人雖然喜歡錢,但是總有些東西是看得比錢重要的,這叫情懷,懂不?」他極為認真地問道。
「懂。」李小紅連忙連頭。
「你懂個屁,你丫就跟我差不多,除了喝酒就是操娘們兒,有個屁的情懷。」王猛沒好氣說道。
「陸爺……我覺得這傢伙完全沒必要去醫院,中氣挺足的。」李小紅說道。
「小紅,猛子平時是不是老欺負你?」陸然笑了笑。
李小紅點點頭。
「那你現在完全可以欺負回去。」陸然正色道。
「陸爺,說得很有道理。」李小紅壞笑著朝王猛逼近。
「操……鉤子,你他媽敢!」王猛嗷嗷大叫。
陸然忍俊不禁。
這群逗比。
啾——
他吹了個口哨,那頭草狗立馬跑到了陸然身邊,搖著尾巴。
「兄弟,你立功了,以後就跟我混了,幫我看家護院,有沒有意見?」陸然正色道。
草狗繼續搖尾巴。
「我得給你取個名字,叫翠花怎麼樣?又文藝又典雅。」陸然摸著下巴。
草狗還是在搖尾巴,吐了吐舌頭。
「我果然是個文藝青年,取的名字連狗都知道是極好的。」陸然一本正經。
「小紅,這裡交給你了,我剛回來,還有許多事兒要處理。」
陸然說著,招呼著「翠花」,一人一狗,風一般地離去。
「陸爺可……真是寂寞呀。」王猛說。
「是呀,西門吹雪,獨孤求敗,千山寂寞,萬古才情。」李小紅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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