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趙蘭蕤被陸然罵腦殘,卻也不惱,看著他笑得風情萬種顛倒眾生,眉眼彎彎,眼瞳里倒映著漫天星河。
陸然被她這麼勾勾看著,心裡略微緊張,沒好氣道:「喂,你看著我幹嘛,難不成還想勾引我?」
再次意料之外,被陸然這般揶揄,趙蘭蕤依舊沒惱,而是極為認真地點點頭。
這下換陸然尷尬了。
他這算是被女青年表白了麼?
他該拒絕還是接受?
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無論拒絕還是接受,怎樣才能裝作經常被表白的樣子?
這一瞬間,陸老師想了好多。
女人分許多種,有的是一見男人就花枝招展、媚體橫陳,恨不得把男人的魂兒給勾出來才甘心。有的則是溫婉含蓄,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縱有千般風情,也不輕易示人,而只為一人開到荼蘼。
趙蘭蕤顯然是後者。
在旁人眼中,她是一尾鍾天地靈秀的青魚,任誰見了也只會覺著美,美若天仙,怎麼也生不出什麼褻瀆念頭。
但此刻在陸然面前,這姑娘那欲拒還迎的姿態,半嗔半怨的小眼神兒,才真真呈現了出來,帶著一種別樣誘惑。
傾國傾城。
「姓陸的,我問你。」趙蘭蕤正色道,「你喜不喜歡我。」
陸然點點頭。
這樣靈秀的女子,佛祖見了只怕都得心旌蕩漾,何況他陸然大俗人一個,有個屁的抵抗力。
「那你為什麼還跟曼青……那樣?」趙蘭蕤撅著嘴巴問道,小臉微紅。
「什麼那樣,真是誤會,我就看她太累了,幫她按摩按摩……」陸然解釋。
「你騙鬼吧……哪有按摩會那樣的……」趙蘭蕤沒好氣道。
他們剛才那姿勢,分明就是老漢推車!
「不信算了。」陸然聳聳肩,「趙蘭蕤,我這人確實有很多地方不好,沒節操,口花花,喜歡調戲女青年,但真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在沒確認關係之前,不可能做那種事情,你仔細想想,當時我跟戚曼青兩個,不都穿著衣服……」
「那……那種事情又不一定非要脫衣服……」趙蘭蕤狡辯。
「你……你懂得好多。」陸然擦冷汗。
「那我不管,你以後不准對別的女孩子動手動腳。」趙蘭蕤沒好氣道。
「憑什麼?」
「明知故問。」趙蘭蕤更加沒好氣道。
陸老師瞬間就懂了。
「那我能不能對你動手動腳?」他壞笑道。
「當然……不行,我現在還在考察你這個傢伙。」趙蘭蕤說道。
「考察我?」陸然無語了,反問道,「喂,趙大姐,你也太自戀了吧,我又沒說過我要追你!」
「你……」趙蘭蕤打了他一下,說這個我也不管,你必須得追我!
「這樣也行?」陸然滿臉黑線。
「當然。」趙蘭蕤微揚著頭,恰到好處地露出白皙粉嫩的尖削下巴。
小模樣像極了一隻驕傲的天鵝。
「趙大姐,你這個邏輯真的沒對,你又不准我對你動手動腳,又不准我對別的女青年動手動腳,這是既要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不講道理呀。」陸然沒好氣道。
「陸爺,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趙蘭蕤唇角微翹,淺笑著問。
「什麼話?」
「漂亮的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講道理。」趙蘭蕤正色道。
「那你又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陸然反問。
「什麼話?」
「再漂亮的女人,也不會是流氓的對手。」陸然正色道。
「我才不信。」趙蘭蕤撇了撇頭,愈發地傲嬌。
下一刻,她石化了。
有個流氓吻上了她的唇。
長江滾滾,不舍晝夜,川流不息。
背後江水中是一整座倒懸的城市,頭頂是漫天星河。
星光璀璨,車馬如龍。
夜色下的金陵,美得讓人心碎。
江邊拂動著秋色的風,將兩人的頭髮都糾纏在了一起。
陸然的吻,很笨拙,但足夠熱烈。
他的鼻息噴塗在她的臉上,酥酥麻麻,讓她雲裡霧裡,連魂兒都沒了。
兩人唇瓣貼合著,摩擦著,她緊咬牙關,不讓他進一步得逞,他卻環上了她的腰,細細摩挲,便是隔著一層薄紗,都能感覺到她腰側的肌膚是多麼水潤光滑,富有彈性。
此腰只因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她呀地一聲,檀口微張。
他霸占了她的唇,舌頭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
她的舌微涼,如受到驚嚇的小蛇,蜷縮著,他細細挑逗,讓她十分羞惱,忍不住反擊了一下。
唇舌相交,此間滋味曼妙絕倫,世間再無任何一物可比。
良久。
他將她放開,嚴肅地說道:「怕了沒?」
趙蘭蕤小臉爬滿紅暈,心亂如麻,裡面好似有隻小鹿子在撒野。
「你賴皮,這可不算。」她繼續傲嬌。
「難道你想再來一次?」陸然壞笑。
「你壞死了。」趙蘭蕤給了陸然一拳,卻是依偎在他懷中。
江風旖旎,兩人依偎著,耳鬢廝磨。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大抵如此。
今天是重陽佳節,良辰美景,有人在江邊放煙花。
「好美呀。」
「哪有你美。」
「你吹牛。」趙蘭蕤不信。
「你怎麼就那麼不自信,我長得這麼好看,你不美怎麼配得上我。」
「餵。」趙蘭蕤白了他一眼,貼緊他的胸膛,「你這人怎麼那麼不要臉!」
「你不就喜歡我不要臉。」陸然繼續恬不知恥。
「鬼才喜歡你!」
趙蘭蕤小臉微紅地說道。
陸然眼神揶揄,沒在說話。
這妮子臉皮薄,他再口花花就適得其反了。
「陸然,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趙蘭蕤小聲問道。
「當然是純潔的革命小夥伴。」
「你就不能給我一句承諾麼?」趙蘭蕤有些幽怨地說道。
這個男子,如清風,如明月,讓她心旌蕩漾,不能自已。
作為一個將博弈論和權力意志放在枕頭底下的女人,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對一個男人犯花痴。
然而此刻她卻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
席慕容說與其在懸崖在展覽千年,莫若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
她以前不能理解,現在卻十分通透。
這世上,確有一種男子,是可以讓女人飛蛾撲火般去追逐的。
只要依偎在他懷中,就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光,再不做其他念想。
「蘭蕤,我給你交個底兒吧。」陸然正色道。
趙蘭蕤輕輕地點頭。
陸然這個傢伙,全身都是謎團,他願意給自己吐露秘密,她已然十分滿足。
「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不是個普通人,準確的說,我是一個修行者。」
「我是個遺腹子,沒見過我父親,在我十七歲那年,我媽出了車禍,我把肇事司機給活剮了,接著開始亡命天涯。」
「師父收留了我,傳了我一身本事,相應的,我也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
「這是一個修行者近乎絕跡的時代,像我們這種人,與天爭命,也為天地所不容,我甚至不確定我能活多久。」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來招惹你……真的很抱歉,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我也給不起。」
「陸然,你別說了,我不在乎。」趙蘭蕤輕聲道。
「你這又是何苦?」陸然苦笑。
「我樂意。」
「傻妞!」陸然白了她一眼。
「不傻怎麼瞧得上你!」
「也對,傻點好。」陸然嘿嘿一笑,「女人越傻胸越大。」
趙蘭蕤臉頰微紅,不說話了。
良久。
「明天我要去外地出差,要兩個月才能回來,你自己乖一點,最重要的——」
趙蘭蕤惡狠狠盯著陸然,「別趁我不在就到處調戲女青年,要不我閹了你!」
陸然點點頭,心裡卻想天高皇帝遠,我就是真調戲了你也不知道嘛。
趙蘭蕤又說道:「死陸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會叫曼青監視你的。」
「那完蛋了。」陸然說道。
「什麼完蛋了?」
「戚曼青絕對會監守自盜的。」陸然正色道。
「你……」趙蘭蕤掐了他一下,「真以為你是什麼香餑餑呀,也就本小姐眼瞎才瞧得上你。」
「蘭蕤……」陸然說。
「怎麼啦?」
「你真的要出差兩個月呀,如果我想你了怎麼辦?」
「肉麻。」趙蘭蕤白了他一眼,不過心裡還是挺受用的。
「我很嚴肅的。」陸然正色道。
「那你想怎麼辦?」趙蘭蕤臉頰微紅。
陸然小表情笑得那叫一個猥瑣,說你懂得。
趙蘭蕤頓時羞了個大紅臉,不再言語。
今晚,難道真的要把自己交出去嗎?
趙蘭蕤心如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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