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生,快幫我一把。」姜長行說著,便給閻秋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此時,那血淋淋的傷口更是完全暴露在燈光之下,鮮紅的血看起來更加的可怕。
李嬸的男人李苟生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特別是腹部那一刀,更是可怕,血肉模糊的。
「這是誰做的,太殘忍了。」李苟生心有餘悸的說著,打了一盆溫熱的鹽水過來,先簡單的清洗一下傷口。
姜長行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些,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很快,張明花就帶著方郎中過來了,還沒進屋,就能聽到張明花焦急的聲音道:「方郎中,求求你救一救我這外甥吧。」
「你別著急,我先去看看。」方郎中四十幾歲,被張明花叫了起來,聽著她說的話,頓時瞌睡全部都沒有了,連忙趕了過來,到了屋子裡,看到閻秋的傷口時,也忍不住一驚,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方郎中,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來了黑衣人想要搶小雨走,幸虧我們發現的早,可是誰知道對方帶了匕首。」姜長行簡單的說了一下,目光急切的詢問道:「方郎中,怎麼樣,閻秋有救嗎?」
這傷得這麼重,人都昏迷了,真讓他擔心,這萬一是有個什麼事情的話……他連想都不敢想。
「讓我先把把脈。」方郎中說著,便細細把脈,脈像微弱,而且傷口過深,他嘆了一口氣,立刻拿出醫藥箱給閻秋就開始處理著傷口。
方郎中小心翼翼的動作,就是身為男人的姜長行,看著那傷口,也是忍不住有一種想要作嘔的感覺,那傷口,真的太血腥了,鹽水也不知道是換了多少盆,那血腥的氣味在屋子裡怎麼都散不了。
張明花看了一會,也不敢看,便去旁邊屋子看女兒姜穀雨,李嬸正給姜穀雨掖著被子。
「真抱歉,李嫂子,讓你晚上連睡都沒睡好。」張明花抹著淚說著,剛剛以為日子要過得好一點了,沒成想,事情卻是變成了這個樣子,讓她頓時就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沒事沒事,明花你別著急,你那大外甥,不會有事的。」李嬸安慰著道:「小雨也沒事,就是昏睡了過去,等那藥效過了,就好了。」
「謝謝李嫂子。」張明花說著,哽咽的道:「幸好小雨沒有被他們搶走,否則的話,我家小雨往後……」張明花眼中的淚水直接就掉落了下來,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聲,這若是被人抓走了,那以後想要說一個好人家,就更加的難了。
「明花,你也別太傷心了,小雨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李嬸安慰著,對於張明花他們這一家,是真心同情,年前剛剛失去了大女兒,又被趕出了家裡,現在更是分了家,還每個月要交那麼多的月錢,這讓這一個小小的家庭更是風雨飄搖的。
可是這還不夠,今天又來這麼一出,也不知道那叫閻秋的少年怎麼樣了。
李嬸不斷的安慰著張明花。
另一屋子裡,閻秋的所有傷口全部都處理好了,也用繃帶給包紮好了,可是,閻秋卻是半點醒過來的跡像都沒有。
「方郎中,閻秋他……」姜長行站在一旁,連忙詢問著。
「只要能度過今晚,就沒什麼大礙。」方郎中說著,一邊開了一張藥方子,道:「你按著這上面的明善堂把藥抓了,便能讓他好得快一些,傷口不能碰水。」
姜長行握著那藥方子,連連點頭,又問道:「這方子上的藥,需要多少錢?」他的心中在盤算著,不管怎麼樣,都要把閻秋給醫好了。
「你直接去抓就好,這些藥,就當作我送給他的。」方郎中說著,見姜長行手上也帶著傷,道:「你手上的傷口也得包紮一下,不然萬一發炎,你就是想砍柴,也做不了。」
方郎中說著,對於姜長行這段日子每天早上和中午都要進城賣柴的事情,而且風雨無阻的事情,也是清楚,耐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沒事,我這手……」姜長行本想說沒事,可是方郎中直接將他拉過去,硬是給他的傷口給包紮了。
「方郎中,留下來吃早飯吧。」張明花見方郎中要離開,連忙邀請著,一邊問道:「方郎中,這診錢要多少?」
「一共拿五十文給我,隨便你什麼時候方便的時候就行。」方郎中說著,又叮囑了一些閻秋那邊應該要注意的事情,才離開。
姜長行和張明花兩個人十分熱情的將方郎中送走,言語中全部都是感謝。
「誒,明花,你們也別多想了,只要你家大外甥沒事就好,日後總會越來越好的。」李嬸安慰的說著,生怕張明花多想,安慰著她別著急。
「謝謝李嫂子。」張明花一邊點頭,一邊抱歉的和李嬸說著話,當李嬸和李苟生離開之後,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夫妻兩個照顧著兩個傷員了,一個是姜穀雨還在昏睡,另一個閻秋更是昏迷著,生死悠關。
張明花煮了一點白粥,放了一點肉沫,這樣能更香濃一點,她一邊納著鞋底,一邊守著姜穀雨,就怕姜穀雨醒來的第一時間,她不知道了。
姜穀雨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時候,外面天已經大亮了,睜開眼睛,就見到張明花坐在一旁納著鞋度,她驚訝的問:「娘,你該不會是納了一個晚上的鞋底吧?」
昨天她睡前的時候,就見張明花在納鞋底,可是這早上醒過來,張明花還在納著鞋底,這讓她既心疼又擔心,這樣下去的話,對娘的身體恢復是十分不利的。
「沒有,早上起來納的。」張明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想,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小雨啊,有件事情,娘要告訴你。」
「怎麼了?」姜穀雨坐起身子,看著張明花那認真嚴肅的模樣,心不由的一跳,暗想著難道昨天她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張明花便將昨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並沒有瞞著姜穀雨,一來是瞞不住,二來,也好讓姜穀雨平日裡警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