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和靈樟走進藏經閣,我才緩緩恢復過來。
「周施主,你是要找葉聖人留下的東西,跟我來吧。」在我的勸說下,靈樟終於暫時放棄了叫我師父的念頭,不過他也一臉堅毅的表示,早晚會讓我認可他的。
對此我只能報以無語苦笑。靈樟在佛教內地位崇高,如果我真的收他為徒,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但若他始終堅持,我又該如何面對?我暫時還沒想好答案。
藏經閣內極為浩瀚,外面看不過是一座高塔,但是走入其中,我才才知道別有洞天。
仿佛藏經閣使用了某種空間法術,整個書庫的面積極為龐大,幾乎一眼看不到邊際。
所有看去,四周全部擺滿書架,從上到下堆滿了各種書籍,密密麻麻。
而且藏經閣分為九層,天知道這裡一共有多少書。
我倒抽了一個涼氣,怪不得妘幻琴要我來佛教尋找,即便葉聖人沒有在這裡呆過,但只要留下記錄,恐怕我也能在這裡尋到。
「不知道葉聖人留下的手記,又會在哪?」
靈樟帶著我,熟悉的繞過一道道書架,在好似迷宮一樣的藏經閣內走著。
甚至走過一段路後,我都已經記不得之前的路線。可想而知,如果換做我自己尋找,要找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葉聖人的東西。
「周遠,幸虧你懾服了這靈樟禪師,否則單憑我們,恐怕找到心力交瘁了。」淫魔一臉萬幸之色。
靈樟將我們帶到一個角落位置,從最內側抽出一部厚厚的典籍。
「周施主,這就是葉聖人當年在我佛家做客留下的手記,不過我也是翻閱其他典籍,恰巧看到過幾次,所有留有印象。」
靈樟說著將典籍交給我。
讓我意外,沒想到堂堂葉聖人的手記,居然會如此偏僻。整部書很厚,表皮沒有任何花巧的東西,藏經閣內有陣法庇護,倒是沒有沾染灰塵。
我接過來後,靈樟便退了下去,在一邊坐下翻閱起其他東西,顯得很知趣。
「淫魔,你看這三本,我看這三本。」
葉聖人留下的典籍一共分為六卷,我為了加快進度,和淫魔一人一半。
反正淫魔對我身體狀況了如指掌,也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而且我們彼此都值得託付性命。
六卷典籍,全部是葉聖人在佛教這百十年的見聞和心得體悟。
我一邊翻閱,尋找金玄之體衰劫的秘聞,一邊詳細研究葉聖人的經歷,希望從中對於金玄之體有更多了解。
但沒過多久,我就漸漸不耐起來。
本以為葉聖人留下的記錄,會十分詳實,但其中的文字大部分都是空談雪月,毫無意義。
為什麼葉聖人會留下這麼一部典籍?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這部書被如此冷落的原因了。
葉聖人當年好歹也是震古爍今的大能之輩,縱橫一世,他修煉到金玄之體大成,幾乎天下難逢敵手。但這部典籍居然擺放在於此偏僻的角落,顯然與他的地位不符。
現在看來,卻是因為這部書作用太小,雖然是葉聖人所著,但卻沒有實際意義。
我心頭不由得咯噔一聲,暗暗祈禱千萬不要讓我無功而返。
「周遠,我這三卷書看完,裡面並沒有提到金玄之體衰劫的事。」
淫魔率先看完,他皺眉朝我說道。
我此時也合上了書本的最後一頁,臉色陰沉。
經歷這麼多辛苦,誰也不想半途而廢。
「麻煩了,這葉聖人居然隻字未提,或許是我們選錯了目標?」
「靈樟,你翻閱藏經閣幾乎所有書籍,除了這幾卷,是否還有葉聖人所著,或者有關葉聖人的書籍?」
「只有這裡六卷,再無其他。」靈樟肯定的說道。
我有些頭大,目光緊緊盯著這部書。金玄之體本就在鴻蒙大陸極為罕有,葉聖人則是歷史之中,唯一一個風光無限的金玄之體,如果無法從他身上得到衰劫的線索,我又該從何處尋找。
「周遠,看來這條線索是沒希望了,不如我們去尋找天下名醫,希望他們能夠有辦法解決。」淫魔搖頭嘆氣。也是為我發愁。
「不對。」我隱隱感覺,葉聖人絕對給我留下了線索,但不過是我現在還沒有體悟。
葉聖人在大陸從未留下典籍,卻偏偏在佛教留有記錄。當年他成就大聖,經歷衰劫,躲在佛教,難道與這部典籍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覺得絕不簡單。我隨即將書籍又拿了起來。
「周遠,別浪費時間了。這些書講的全都是葉聖人當年無聊抒情的各種爛事,毫無意義。」淫魔勸我。
「這六卷書我都看過,的確沒有太多價值。」靈樟也附和說道。
我不理會兩人,只是將六本書全部擺放成一排。
我手一揮,一陣風划過,頓時六本書齊齊翻開一頁。
讓兩人驚訝,我居然六本書一起觀看,難道這樣能夠找尋到線索?
在他倆的驚訝之下,我目光不斷游移,在六本書上來回梭巡。
一頁頁翻過,我眼眸之中的血絲越來越多,我的大腦飛快運轉,甚至讓我開始有些疲乏眩暈。
但我沒有就此休息,而是咬破舌尖,劇痛讓我清醒。繼續重複觀看。
我相信葉聖人會留下線索,但可能不會明顯,也就是說,他留下的東西會用另一種方法呈獻給後人。
等等!我眼睛漸漸模糊,卻突然好似流光划過腦海,讓我猛的驚醒,我似乎發現了什麼玄機。
於此同時,在佛教另一片地方。
龍象臉色陰沉的走著。其他僧人遇到趕緊躲得遠遠,生怕除了他的霉頭。
雖然我未曾理會他,只把他當做一隻蒼蠅,但他卻感覺我將他狠狠羞辱,讓他氣憤難平。
「哼!這金玄之體在我們佛門地盤卻如此囂張,你們給我想個主意,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回到房間裡,龍象氣得摔了杯子。
幾個手下僧人噤若寒蟬,相互對視。
「龍象師兄,其實無鬚生氣。一個月後,長老他就和金玄之體在萬佛擂台生死較量,倒時候他必死無疑。」一個僧人大著膽子說道。
「蠢笨!那時候他死了也是我師父的功績,是他力壓金玄之體,我又如何出氣?」龍象不悅道。
「要想害一個人,最好辦法是奪走他最想要的東西,我聽說他有一個道侶名叫妘幻琴。」又有人小聲說道。
其他僧人聽了,都是神色一凜,他們雖然是武僧,但佛教基本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對他人的家小動手,就算普通人都算得上卑鄙。
不過龍象卻若有所思。「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中州距離此地太遠,而且那妘幻琴也是大聖修為,太難下手。」
「除了他的妻子,還有沒有他在意之物?」龍象啟發眾人道。
「龍象師兄,我有一個想法。」之前提議對妘幻琴動手的僧人,眼眸再度陰鷲了一下。
「哦?龍陵。你快說來聽聽。」龍象眼眸一亮。
「可以從藏經閣下手。」龍陵寒笑一聲道:「師兄你想,這金玄之體來佛教還沒幾天,就要參觀藏經閣。他的令牌我看過,是密宗長老的,想必他也付出不少代價才得到此物,如此急迫想要進入藏經閣,恐怕大有所圖。而藏經閣內的負責之人,是您師父的師弟……」
「我懂了。」龍象聽了猛一拍巴掌,一臉寒霜。「我這就去見師父。金玄之體,你想要什麼?我就偏偏不讓你得到什麼!這就是你惹怒我的下場。」
而藏經閣內,我眼睛驀然閃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