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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離開了,剩下丁獄警和紀心語。
因為近來睡得不好,紀心語的腸胃也受到了一些影響,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吃進去的就吐了一些出來。和所有人一樣,到了這個飯點,她早就餓了。
丁獄警卻並沒有打算要放她離開,反而搬了張椅子在紀心語的面前坐了下來,看著紀心語,說:「紀心語,別停啊。你想吃飯是吧?沒有問題,任務完成之後,一定放你去吃飯。你看,你現在已經做好五隻花籃了,還有十隻,我算了一下你完成的時間和效率,應該能趕上今晚的晚餐。你可別說我鐵石心腸,下午的其他事情你就不用參加了,你今天就給我把這個處罰完成。我也算是替你減去一些負擔。你得好好感激我才是。」
紀心語心裡自然不是完全沒有意見,但是她知道反抗是無用的,只能先忍耐,所以對於丁獄警的話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努力忍著自己的飢餓,對於丁獄警說的儘早完成任務也是她所認同的事情。
「呵,不說話?很好。繼續完成你的任務吧。」丁獄警見她沒反應,心裡很不痛快,接著說:「你看你的手,還真是流血了。不過嘛,我沒有給你準備止血貼,那麼一點點血,不礙事吧?在監獄裡,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去醫院的,我勸你啊,也不用想著裝點什麼病痛了,要是情況不屬實,你還得受罰。要是受罰次數多了,恐怕你在這監獄裡的日子還得延長。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丁獄警說完,裝出一副真的很好心的樣子說。
紀心語對於丁獄警的話充耳不聞,自己編著自己的花籃,好像這裡只有她一個人一樣,丁獄警只是一團空氣,一團她不想看見不想感知的令人厭惡的空氣。
越是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紀心語內心越不會變的軟弱。她默默地編著,時不時會被竹刺扎一下,但她不再有那種痛苦的表情,也不再理會手上的刺了,因為她真的很餓,她想儘快完成。尤其想到昨晚裝睡聽見的一番話,她更加不要被這些人所嘲笑。她就要把所有事情都完成,讓這些人沒有機會得逞。
丁獄警一臉嘲諷地看著紀心語,雖然不知道紀心語心裡在想什麼,光是看著她因為編織花籃被竹條上的竹刺扎到的時候,心裡覺得稍微舒服了一些,算是彌補了紀心語的沉默給她帶來的不痛快了。
紀心語沉默著,越編越快。
丁獄警忍不住會偶爾羞辱兩句,但是紀心語一直沒有回應,她也就覺得自己的話顯得很無趣,後來也就一起沉默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丁獄警漸漸有些昏昏欲睡了,紀心語終於編到最後一個花籃了。
看著那十四個花籃整整齊齊擺放在一邊,丁獄警忍不住上去摸了摸,心想:想不到她還編的挺好看,有模有樣。
丁獄警仔細看了看那些花籃,說:「這些花籃都不乾淨,你一會兒拿去好好洗洗,你看看,這裡都有血漬了。」丁獄警拿起一個花籃遞到紀心語面前給她看。
紀心語看了一眼,淡淡道:「我會拿去洗的,丁獄警請放心。」
丁獄警輕蔑地哼了一聲,說:「知道就好。」
紀心語努力編著,最後終於把最後一隻花籃給編好了。
「丁獄警,我已經完成我的任務了,請您看看是否合格。」紀心語站起來,說。
紀心語越是這樣,丁獄警就越是覺得惱火,她本意是想看紀心語生氣看她出醜,想不到這些折磨的辦法使在紀心語身上似乎看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她拉黑了臉,對方已經完成了該完成的任務,她也暫時想不出什麼為難紀心語的法子來了。再算一算,時間也過去很久了,要是一直餓著紀心語不讓她吃飯,看紀心語柔柔弱弱的樣子指不定就會餓暈了,到時候自己還得被追究,不划算,以後為難紀心語的機會多著。
想到這,丁獄警把花籃放下,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地說:「行了,把那些被你自己弄髒的花籃洗洗乾淨,你去吃飯吧。」
「是,丁獄警。」紀心語默默地看了一遍花籃,然後把其中三個有污跡的拿起來去洗。
她忍著那種腹中空空飢腸轆轆的感覺,洗完了花籃後交回給丁獄警。
丁獄警見洗的乾淨了,這才放著紀心語去吃飯去了。
吃了東西之後,紀心語總算覺的自己算是活過來了。丁獄警果然沒有再過分為難她,也許是已經為難夠了,在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裡,紀心語像往常一樣在探視間裡等著楚嘯辰過來。
在等待的時候,紀心語開始檢查自己手上的竹刺,是否都有拔出來,她並不像讓楚嘯辰發覺這件事情,不過是為對方徒添煩惱罷了。
門打開了,楚嘯辰走了進來,紀心語趕緊放下了手。
「心語,你怎麼臉色這麼差?」楚嘯辰一進來就察覺出紀心語的不對。
「沒什麼,睡得不好。沒事。」紀心語微笑道。
「姓丁的有沒有為難你?」楚嘯辰問著,還上下打量起紀心語來。
紀心語搖搖頭,說:「她不會做什麼的。」
楚嘯辰握起她的手,說:「我不相信她不會做什麼,她一定會為難你。」
楚嘯辰這麼一握,就剛好握到紀心語手上那些扎了竹刺的地方,紀心語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
「怎麼了?」楚嘯辰皺眉,問道。
紀心語還想搖頭隱瞞,楚嘯辰已經迫不及待地抬起她的手來仔細檢查了。
那些竹刺雖然小,但是扎在肉里這麼久,加上扎的竹刺不少,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楚嘯辰暴怒,質問道:「心語,這就是你說的沒事嗎?!你說,是不是姓丁的做的?」
紀心語嘆了口氣,說:「嘯辰,你別生氣。我今天要做竹編的花籃,竹上有刺扎到肉里是很正常的,只不過我還沒有時間來得及把這些竹刺清理好。」
「是嗎?」楚嘯辰不太相信紀心語的話。
紀心語點點頭,說:「真的,真的是因為做花籃才扎到的。丁獄警她也不算為難我。」
「她不為難你?」楚嘯辰冷笑,說:「心語,你說過,有什麼事情會告訴我,這樣我才不會無知無覺,胡亂擔心而亂了陣腳。我告訴你,這個姓丁的就是金霆的人,她不過是頂替了原來莫姐那三個人的位置罷了。金霆已經不信任厲組長和莫姐三個人了。所以不要再說姓丁的沒有為難你,我不相信。你也不能瞞著我。你的手都這樣了,你的睡眠不好,你告訴我,是不是晚上有人故意讓你睡不著覺?!」
楚嘯辰心裡自有判斷,而且判斷的如此準確,讓紀心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你說話。」楚嘯辰逼問。
紀心語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是,是她。的確是她讓一些女犯人為難我。我睡得不好,也是因為她,我的手扎滿了刺,也是因為她故意安排了給我一些滿是竹刺的竹條。可是嘯辰,這樣又能如何呢?難道你要解決掉她,然後金霆再找一個人進來為難我嗎?」
「當然。不管金霆有多少人,我就解決多少人。我不知道金霆還有多少人可以來這裡為難你,但是不管他有多少,我都不允許,我都會解決。」楚嘯辰霸氣凜然地說道。
紀心語眼眶一熱,撲在楚嘯辰的懷裡,忽然就很想將近來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吐露出來。她忽然特別特別的想念媽媽和自己的女兒,特別想就這樣跟著楚嘯辰離開。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楚嘯辰聽到紀心語的哭聲,心頭一軟,緊緊抱著紀心語,一邊覺得心痛一邊覺得憤怒。
兩個人抱了好一會兒,紀心語漸漸平靜,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抬起頭來,說:「嘯辰,別擔心我。也不要管這件事情。我會有辦法的。我總不能有什麼事情都要你來解決。但是我也希望你相信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情。我只想要你把外面的事情解決,我來解決裡面的事情。好嗎?」
楚嘯辰看著紀心語微紅的雙眼和憔悴的面容,心裡的那顆炸彈都要炸出來了。要不是金霆使了些手段,他怎麼會失算讓紀心語進了監獄?!他極力克制著,不想答應紀心語的條件,又不能不答應。
「嘯辰,不要擔心,我真的可以。相信我。答應我,把外面的事情解決,把媽媽和思語照顧好。」紀心語堅定地說。
楚嘯辰沉默了一會兒,看到紀心語的堅定,他無法說答應,也無法說不。但最後還是妥協,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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