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著西裝,臉容微黑,眼角幾許皺褶,背著手,在產房門口來回走著。嘴裡道:「怎麼還沒有出來?這……這可怎麼辦才好,都快進去裡面一天了。」
「好啦,弟弟,弟妹她人那麼好,老天不會虧待她的。」坐著等候椅上的婦人,見此開口道。
「這裡是城中最好的保健院,母子二人會平安的,你就放心吧。你都站了一天了,你先坐下,合會眼,弟妹這我看著。」婦人起身,拉著男子坐在椅子上,說道。
男子自知乾等沒什麼用,坐在椅子上,眉宇間已皺成川字。本站著,心裡倍加焦急,也不覺著困意,這剛坐下,心生困意,心中卻不許睡著,但布滿血絲的眼睛卻都慢慢合上,然心中那道聲卻仍再說:「萬萬不可睡著,橋兒她還在裡面!」
「年輕人~年輕人。」男子耳邊響起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
「唔?誰?!」坐在等候椅上的男子睜開了眼睛,只見霧裊雲繞,白光隱現,霧裡重重,雲里霏霏。隱隱約約的有個人影,男子以為自己還沒有睡醒於是就揉了揉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看時,便看到一位手持拂塵,身著道袍,兩鬢微白的老者站在自己的面前。男子看了一眼隨即就閉上眼睛,心中嗤笑著:「這老人家,要麼是神經,要麼就沒腦子。不必理會」
老者眼睛一怒,向著男子拂塵一甩,光芒一閃,男子就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老者,因為自己的眼睛竟合不上了。
「此來是有一事告知於你。」老者哼笑著說道。男子雖表面平平靜靜,心裡卻如波濤襲來,滾滾翻翻,不得停息,「這老人家不簡單?!」男子心裡突得冒出這句話來,但嘴上仍不動色。
「你可不必應我,但我只告知於你便可,待你醒來,你得把你的孩兒掐死,否則萬世將亂!血雨腥風,那時就不是你我能阻止得了,記得!記得!」
「開什麼玩笑!讓我手刃孩子?」男子直接吼了出來,心中怒氣沖沖,欲把這老人給趕走,卻覺身子不由自控。
老人只留下一句「記得掐死,否則萬世將亂,不可兒戲!」就甩了下拂塵,在雲里霧中消失不見。
男子奮力掙扎,想給老人一腳踹去,哪有讓父親把剛出生的孩子就給掐死的,竟說胡話,話說回來,真要男子踹老人,但男子未必動手,只因他是老人家。在老者消失那一刻,男子就覺一陣白光刺眼。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猛地睜開了眼,只看到了婦人站在產房門口似乎正等待著什麼並沒有看到那個仙風道骨般的老者。
「姐,那老人呢?」男子看向四周並沒有老者的身影,隨即問道。
「沒有啊~哪有什麼老人。你是睡糊塗咯?」婦人答道。
「原來只是個夢。」男子口中自囊道。心中不免說道:「要我掐死自己的兒子那是萬萬不能的!就算不是夢,我也不會做的。」
「什麼什麼夢?」婦人耳朵靈敏,聽到男子嘟囔的話。
「沒什麼。只是剛才做了個噩夢啦。」男子甩甩手,笑了下說道。
當男子正打算起身到產房的門口看看情況時,忽地,燈光一閃一閃,不過一小會就正常了,男子正欲詢問護士,只聽得「轟隆轟隆」「嗶嘭」陣陣雷鳴。片刻間,烏黑黑蓋著天空,風聲呼呼,嘩啦大雨隨著隆隆雷鳴伴風而來。
「外面好像下大雨了。」
「唉,今天天氣預報說晴朗的,也就沒帶傘了。真倒霉。」
「現在的天氣預報也不能全信啊,你沒帶傘啊?那這樣好了,我的傘給你吧」
「那你呢?」
「我男友今晚開車來接我了啦。」身著白衣的兩位護士說著走過。
男子聽到後眉頭稍皺了些:「下雨?這老天真體貼人,連天氣都合我心情」
「嗚哇」產房內傳出的哭聲打斷了男子的心思。「轟隆隆」隨即響起暴雷聲,這聲似是不甘,似是憤怒,似是反抗,也似極無奈。卻讓人聽得驚駭駭。於此一刻,這雨色竟見紅,且愈下愈紅,濃稠的像血。這烏黑黑的雲竟也漸漸成了血紅。但卻在此以後,這雷鳴不再,卻見白光閃閃,風聲不再,卻覺風刃刮面。
先前天朗氣清,已然被此刻狂風血雨取而代之,這血雲竟把陽光折射,讓其散發著詭異的妖紅色,並不時的電蛇遊動。但在這時,世間之內,擁有陰陽眼的人此時眼中儘是驚恐,只因看見每人頭頂上飄著縷縷黑煙,往著某一方向齊聚而去,然而人們卻對此毫無察覺。
醫院上空,滾滾黑煙徐來,像極了大魔頭揮著收命的鐮刀,飛身過來。這黑煙徐徐旋轉,愈多轉得愈快,似要凝成黑水。但未等它凝成水,忽地一下,猶如飽和般,直墜下方,流光一閃,憑空消失,一道無形的波紋在保健院上方圈圈漣漪。
產房內,眾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此刻男子正抱著一位剛剛誕生的小寶寶,陪在一位產婦身邊。忽然眾人都打了個寒噤,周圍猶如冰封般的寒冷,呼吸困難。這是大魔頭來臨的氣勢?靜悄悄地,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著,只因這感覺像是身臨魔窟。
於男子懷裡的小寶寶,猛地睜開了眼,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純潔的眸子閃了閃血紅的光芒。只是一個呼吸間,小寶寶繼續睡了過去。於此片刻,冷靜靜,悶壓壓的感覺也沒有了,只剩得眾人措楞在場,還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也是不提。
「橋兒,他是個男孩哎,就按我們說好的,叫他莫離橋吧。」男子說道並小心的抱著小寶寶。
「嗯嗯,孩子先交給我們這些婦人了啦,你去休息會吧,看你都快變成熊貓了,明天你就這樣去上班可不要被你的職員笑話啦。」產婦說道,接過了男子手中的孩兒。
「嗯,好。」
「姐,那孩子和你弟媳婦就拜託您好啦。」說完,男子簡單的拿了下東西就離開了醫院回家了。
遠離這座城市幾千萬里的海面上,環山群繞,青翠怡人,其中間似凹進一角。海霧繚繞,浪水擊崖,忽地長起幾丈浪潮,又忽地下去幾尺,這海水推推聳聳,互不相讓。若細細觀察,這海水竟隔著群山,沖刷不上去。這水雖清清澈澈,靈氣十足,但卻連魚兒蝦兒都未曾有過。
在那群山缺角處,一座小山端坐起里,遠瞧似栗,近看卻覺威嚴嚴,不敢直視。粉嫩嫩與周山相稱,竟無一點翠綠,打外面看去,只是綠中一花。忽然,三道霞光從這座山激射而起,於高空不見,片刻便露出三位老人浮於上空,三人皆是道袍著身,唯一不同是印在其背的桃花,一青一黃一紅,顯得猶如神物。
「唉~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要發生的終究還是會發生的。」其中一位鶴髮童顏,青色桃花的老者說道,望著遠方,眼神亦帶愁色,若識地理之人,必然知道,他望著的方向正是小寶寶出生之地。
「三弟,你去跟他說了沒有。」這位老者忽然問了左邊印著紅色桃花的老者。
這位老者正是剛才與男子對話的那人,但此時他臉上少了一份神氣多了一份憂愁。「嗯,只是他不願相信。」
「罷了罷了,讓凡人去害死自己的孩兒,始是不忍的,望那男子能信之一二,不要讓事情發展的不可收拾。那一層面的事也不是我們能說之一二的。我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青色桃花的老者說道,揮了揮拂塵。
而在最中間的黃色桃花老者始終閉口不言,一直眉頭緊鎖,眼中帶有慎重和不安。「走吧,我們得抓緊做好準備了,要不然我們拿什麼去應付那些情況。」
青紅二色的老者聽到黃色桃花的老者的話後,點了點頭,隨即又化成三道霞光消失在了那座桃色的山腰中。
十八年後,一座墓碑面前站著一位中年人與一位青少年。中年人滿眼愛意瞧著墓碑,眼已紅潤潤,頭髮斑白,神情沒有以往光彩卻多了份滄桑。
「十八年了。你忍心地拋下我們父子十八年了啊。」中年人說道,摸掃著照片上的灰塵,身子卻慢慢地開始顫抖了起來,嘀嗒,中年人的眼淚掉到了地上。
少年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不知道為什麼青少年感到心裡如同萬箭穿心,撕裂般地疼痛,雖然自己從沒有見過照片之人,但心肉相連,心中不免酸痛難忍,也欲流淚。
自從自己能記事後,除了父親在屋子裡貼滿了儘是她的照片就沒有她的影子了,也沒有見過她。但少年知道,這照片之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可是在自己還未一歲時卻病逝了。這是父親告訴少年的。每年的這個時候中年人都帶著少年來到這裡,來陪陪這位女人。
「媽。」有些濕潤的聲音從少年的口中說了出來。
「橋兒,你看見了嗎,咱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自從橋子出生後,你身體越來越差,到最後你卻狠心地拋棄了我們父子。」中年人坐在墓碑旁,半依著墓碑說道。
「你說,我們要過一輩子。」
「你說,你要為我生漂漂亮亮的女兒,可現在卻生了個兒子,你依舊很開心。」
「你說,你要我在你累的時候背你。我說好,就算老了陀了也依舊背你。」
「你說,你害怕我會和一個不是你的人一起到老,所以那天我娶了你。」
「你說,你害怕,我說親愛的別害怕,這些都會是你。所以那天我們結婚了。可是還沒等我來得及實現全部,你卻先離開了我。」
……中年人說著二人的回憶,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六月的天本應炎熱的,此時卻冷風凜冽,沒有火辣辣的太陽,只有一層烏雲覆蓋在這座城市的上空。中年人被風吹著一陣哆嗦。
青少年拿起了一件披風蓋在了中年人的身上,這披風是早上少年帶在身上,為中年人準備的,因為知道這個男人每每在這個時候都會睡過去。
青少年也坐在墓碑旁,靜靜地看著中年人,與中年人一起守護著裡面的人。忽地少年覺著到眼皮甚重,睡衣濃濃。欲努力睜開眼睛,卻又快速合上,冷風颳嘯而過,青少年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想讓自己清醒點,但眼皮如鐵築了般,打不開來。任它寒風呼嘯,電閃雷鳴,都於少年無關。
「有人嗎?」少年朝著周圍喊著,黑乎乎的,看不到邊,心下恐怖,只有開口喊著,才不會心中害怕。
「桀桀~桀桀~」
「嘎嘎」
突地,少年的耳旁響起了怪異之聲,似嘲笑,似冷漠,似憤怒,似瘋狂,裊裊循環,幽幽萋萋。少年的心一下子給揪了起來,手腳不由的顫抖著。
「誰~誰…」少年抖著聲說道,無盡的黑暗,卻沒人答應少年,這讓少年更加害怕。
「桀桀~~」這些聲音好像感覺到了少年的害怕,更加厲害,一波已去,後波已到,驚驚悚悚,惡惡凶凶,露出著妖異。
「誰…你們究竟是…出…出來..」少年用力的捂住耳朵,想以此堵住這詭異之聲,但這聲卻繞著他的耳朵,並且越來越大聲,仿佛正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靠近。
「走開啊你們!!走開啊。」少年一手捂著耳朵,一手向周圍劃來推去,但這聲音卻愈加強烈。
「啊!!」突然,感覺腦袋如炸裂般疼痛的少年雙手捂住腦袋,跪在了地上。
一道妖異的紅光從他眼眸直射出來,片刻間,紅光似是一個停頓,折返回來。紅光一出,詭異之聲也靜了下去,似乎這聲也怕這光,周圍再度成了灰暗暗,黑沉沉的死寂。
少年甩了甩有些膨脹的腦袋,正欲抬頭看看周圍,脖子卻僵硬住了,少年的瞳孔猛的變大,像是瞧見什麼厲害的物什。
一雙妖紅的眼眸正注視著自己,熊熊燃燒的火苗取之眼眸的瞳孔,少年清晰的看到一男子滿身傷痕,血淋漓,滿頭散發跪在地上,像哭泣,像悲傷,像嘲笑,像憤怒,也像無奈。其身上爛鄒鄒的服飾,全是血,也不知是其本來的色彩還是鮮溜溜的血。
當少年看向這個男人時,這個男人也剛好抬起頭看於少年。
少年瞧見男人竟也有一雙妖紅的眼睛,與這一雙竟是一樣,只是他的沒有人罷了。忽然,少年瞧見男人乾裂的嘴唇動了下,似乎跟自己打了招呼。剛想做出什麼,少年眼睛一黑,沒了意識。
與此同時。這墓碑的正上方,一團團烏雲正在凝聚著,慢慢的越來越厚,形成一個漩渦,而漩渦的中心則是這座墓碑,不,準確的來說是這少年。
嗚嗚風聲伴隨著烏雲的凝聚,一道道陰氣匯聚在少年身上。莫爸爸被周圍急劇下降的溫度喚醒。
「唔~哎呀,又睡著了啊。呼~怎麼這麼冷的。這孩子怎麼也睡的這麼死,這麼冷,還是回家好了。」莫爸爸搓著手掌說道。看到莫離橋也睡著了,於是莫爸爸想喚醒他回去了,無果後,正想用手去叫醒他,可還沒有碰到莫離橋,莫爸爸就感覺到刺骨般的寒氣襲來,不得不把手縮了回來。
「橋子的身體怎麼會這麼冷。」莫爸爸眉頭緊鎖的看著莫離橋,此刻莫爸爸的手已經敷上一層薄冰。
墓碑正上方的烏雲,銀蛇遊動,忽然一道血紅色的閃電下來,正劈中在沉睡的陌離橋,並伴隨著「轟隆!!!」的雷聲。
「啊!」莫爸爸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嚇愣住了,瞳孔不斷的放大,身子筆直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橋子!!!!」過了好一會,莫爸爸才反應過來孩兒被雷劈了。顫抖著想靠近莫離橋,卻被一股寒氣阻擋著,莫爸爸越努力地靠近寒氣,身子越難動彈,不知不覺中,莫爸爸的腳已經被冰封住了,慢慢的延生到整個身體,直到整個身體都被冰封住了,莫爸爸還不知情,一心想靠近自己的孩兒。「原來那是真的。」莫爸爸這才想起十八年前,老者所說的話。
「嗡」當莫爸爸被冰封住後,隨著咔咔咔的冰封聲,空中,底下都似得冰封住,時間放佛就瞬間停止了,所有的物體都靜止了,沒有了一絲生氣。
一個古樸古色,有些破爛的竹屋中,一張用草鋪成的床上躺著一位臉色蒼白的少年,氣息有進無出。
只見一老頭跟一厚實大漢邊交談邊向門外走去,說是門,其實就是用草做成的門框,紙糊的門。
「苦神醫,真的就不再看看麼?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呢。」厚實大漢用著哀求的語氣說著,死死盯著苦神醫的嘴巴,希望從那張乾燥的嘴唇中得到一絲希望。
「唉~」苦神醫不忍地嘆了口氣,搖搖頭向前面走去。
苦神醫是石獅村唯一的略懂醫術的人,因為年少時科舉未成,在京城中的一家醫館曾呆過好些時間,學了些皮毛,回去後給村里人解決了醫病的困難,因人又好,所以被樸實樸素的村里人稱為苦神醫。
厚實大漢走進了這間草屋,他身著用葛麻褲,好幾處縫補的痕跡,頭髮用幾根草繩扎著,光著膀子露出烏黑的皮膚。莫二楞,石獅村一位實實在在的農民,可是最近他卻被衰運纏繞著,他的兒子在這一年裡身體越來越差,前幾個月就已經開始昏迷不醒了,苦神醫臨走前讓他在這兩三天準備好喪事來了。
「嗚嗚~老莫啊,苦神醫怎麼說。」坐在草床邊的婦人,看到莫二楞面帶愁容走進來,心裡咯噔一下,急切地問道。
二楞想到婦人每天都以淚洗臉,欲開口讓她準備喪事,但卻怕她承受不住打擊,還是沒能說出來,只道「苦神醫說孩子沒事的,他開幾方藥,橋兒喝了就能起來了。」
「喝幾方藥…你每次都這麼跟我說,可孩兒…卻越來越痛苦。」婦人抹去眼角的淚水,說道。「孩兒是不是沒救了…」
莫二楞聽到這話,抬起頭,與婦人四目相對,不忍地點點頭。
婦人的腦海如同雷劈一樣,嗡的一下就昏了過去。二楞見此迅速地把她抱在懷裡,才沒有讓婦人摔倒在地。
一天後,這間草屋門口上掛著一條白布,此時草床上的少年已經被二楞用草蓆捆著了,隨後二楞扛起草蓆,準備去自家後面的小山坡,看了下因過度傷心昏迷的莫媽媽,二楞難受道「原諒我,沒有通過你的意思就把咱們的孩子給埋了,對不起橋兒,我知道讓你親眼看你的孩子被埋進土裡你會更傷心的。」
莫離橋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周圍全是火,火中不斷地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天仙般的女子,站在火中,為了保護自己的所愛,替男子承受了妖魔的一擊,救了男子卻丟掉了性命,男子當下就瘋了起來,見活物便殺,最後還是沒有挽回女子的生命,此刻的他頭髮隨著他的殺戮也變白了,他無力地跪在火中掙扎著,乞求著,令莫離橋驚訝的是這男子流的淚竟然是血紅色的,掉在地上都會燃起火苗。
不知道為什麼,莫離橋看到這幅畫面,只覺自己就是那男子,對他心中的所恨、所狂、所愛、所痛都深深了解。心就好像被硬生生地撕碎,眼中不由得下了淚。讓莫離橋更加吃驚的卻是那男子竟也有妖紅般的眸子,當莫離橋與他對視時,這男子只苦苦地說了一句話。「求求你,救救她!天之無情,唯我有情。她願捨命於我,於天爭命,我為何不可!!救救她。」
待他說完,莫離橋就覺眼前一黑,睡了過去。
「不要啊!!二楞,你給我住手,還我孩子。」
「嗚嗚嗚~」
「你還我的孩子。」
芳草之味,清清鬱郁,夾著泥土的味兒,隨風徐來。蟲鳴鳥叫,歡樂甚多。這是城市中所沒有的,莫離橋正享受著這些,耳邊卻響起熟悉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