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莫文聰伸手欲去拉住冷峰,但卻遲了,只見冷峰腳下踏空,呼的聲從斷橋下掉了去。
眾人也急急忙忙地止住了腳步,與斷橋邊只隔一步之遙。幸由莫文聰提醒,否則都得掉了去。「瘋子。」見冷峰從斷橋掉進,眾人驚呼。急忙向斷橋下瞧去,只聽濤濤水聲,如吼如怒,回聲裊裊,不絕如縷。又見烏漆片片,似幽似陰,圈裡圈外,猶如地府。
虎口糧癱坐地上,無力感縱然而生。道「糟了,糟了。這下瘋子的屍骨都找不著了。」咚咚響聲,地震山搖般,只見冒火怪物緊跟而來,朝眾人撞來,其背後依舊烈火熊熊。
「啊!」小白驚呼道,只見這怪物頂著兩個怪角朝自己撞來,腿不由地顫慄,腦中沒了思想,不知怎辦才好。只聽「嘭」的聲響,這聲猶如重物相撞般。小白只覺眼前一花,一花綠綠物體橫飛出去,掉進斷崖。
原來莫離橋見這怪物向小白撞來,心下一緊,忙起足跑過去,擋在小白身前。眼見這怪物離自己愈來愈近,莫離橋心裡噗噗亂跳,手心已然冒汗,但卻沒有移動分毫。嘭的一聲,莫離橋只覺自己四分五裂,疼痛萬分,嘴上一甜,一股鮮血噴灑而出。見小白沒事,心裡也輕了些許。
莫離橋眼睜不開,只聽得呼呼聲,蕩蕩聲,手上腳上均動彈不得,少忽時間只覺頭一疼,沒了意識。
莫文聰想沒多想,一把拉過小白,躲過怪物的下一次衝撞,欲想踢他,還沒等腿靠近,就覺炙熱難忍,縮了回來。「這怪物體內炙熱,難以靠近,啊糧!你來保護小白,我來跟它周旋。」說完,莫文聰右手一推,把嚇壞的小白推給了癱坐地上的虎口糧。
這怪物也精得很,見兩人愣愣不動,也沒搭理莫文聰,朝著兩人衝去。可莫文聰哪裡肯讓怪物過去,但是卻沒有法子讓它停下,心下急躁。「咦?」莫文聰驚奇道,原來是瞥見腳下有一手臂般粗大鐵棍,心下便有了主意,連忙抄起朝怪物頭部揮了過去,「鐺…鐺…鐺」莫文聰連揮三下,都著了這怪物的頭部,每一次打在怪物身上,莫文聰只覺手臂麻麻疼痛,震聲不斷。
那怪物連被著中頭部,甩甩頭,一股熱氣從它鼻孔噴出。忽的一下,莫文聰被它尾巴掃中,從地條起,鮮血噴到虎口糧身上,飛撞到斷橋的護欄才停下,口中、鼻中汩汩地流著鮮血,一咳一口血。莫文聰眼覺周圍的畫面已有些模糊,周身猶如散架般,這身子就似不是自己的。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倒下,啊糧他們有危險!!」莫文聰心裡說道。當即白牙一咬,舌尖疼痛刺心,意識被鮮味沖醒。瞧見這怪物一步步靠近小白他們,撐著鐵棒搖搖晃晃站起來,大喝一聲,又揮了過去,咚!!這次卻揮中了它的眼睛,紅寶石當即成了黑石頭。
「嗷~~~」只見這怪物原地幾個跳躍,撞到一大石,倒在地上,嗷嗷叫喚,青青膿水於黑石頭中流出。
早在被莫文聰的鮮血淋中後,虎口糧就已經回過神來了,但卻已經遲了,這怪物就到了自己身前了,想逃?背為斷崖,左為斷橋,右為牆壁,面對怪物,已沒了退路,正欲跟它拼命時,只見眼前黑物閃過,這怪物就嗷嗷的跳向別處了。
見虎口糧與小白都安然無事,莫文聰心裡就寬了許多,咧嘴朝虎口糧笑了笑,這一笑卻疼痛至極,困意由內到外,莫文聰已覺畫面模模糊糊,耳邊也沒了聲音。
「聰頭!!聰頭…」忽的,虎口糧失聲叫道。只見莫文聰在斷崖邊緣,搖搖欲墜,鐵棒哐當一身掉在地上,腳下一個不小心,也掉了下去。
虎口糧伸手欲去扶住莫文聰,但卻隔他些許距離,手伸不到,心裡咯噔一下,就見莫文聰形形搖搖墜進懸崖。「聰頭,聰頭!!」虎口糧吶喊著,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個夢。身上鮮味濃濃,卻提醒他這一切是真的。
「嗷嗷嗷嗷~~~」怪物嗷嗷地站起來,四肢猶如無骨般,軟軟無力,周身火焰也都熄下去。只見它身上所披鎧甲無火自燃,緊接著它大吼一聲,前足抬起,稍後嘭聲落下。已然是力氣十足,戾氣沖天,張開大口衝著二人咆哮。
見此,虎口糧心知不好,開口說道。「這傢伙看來是油盡燈枯了,聰頭的那一棍顯然是著中了它致命根子。小白,小心點,它可能要拼命了。」只見虎口糧身子一挺,右手一橫,擋在小白身前,心想保護著小白。
只聽小白道,「啊糧,我們一起面對!」接著就見小白把左手搭在虎口糧右臂上,按了下去,右腳斜踏一步,與虎口糧並肩站著。虎口糧與小白對視,見她如此堅定,只好點點頭說道。「好,讓我們並肩作戰,就算死了也能在黃泉路上陪陪橋子他們。」
一霎時,虎口糧快步走到莫文聰墜下的地方,撿起鐵棒,雙手握住,指向怪物。站在一旁的小白也沒閒著,見哪有石子,就去哪撿。少焉,小白懷裡已有許多石子,站在斷橋左側,右側為虎口糧,均等著怪物攻擊過來。
只聽怪物嗷嗷聲響,蹄下刨土,鼻孔冒吐熱氣,咚咚咚地向虎口糧頂來。「著!!」瞧見這怪物沒向自己撞來,小白拿出一石子,朝著怪物的眼睛擲去,但卻不著,心裡一急,眼看這怪物就要頂到虎口糧了,手裡唆嗦唆幾下,連擲三個石子,正好有個石子戳中紅寶石。這怪物當即疼得嗷嗷直叫,猛地轉身朝小白殺來。
虎口糧見此,眼睛一亮,心道「好機會!!」。只見他雙手持棒,縱地躍起,給這怪物來個當頭棒喝,哐當一聲,虎口糧只覺手臂發麻,骨裂肉碎,好似這棒與鐵相撞,嗡嗡作響。可見沒用,這怪物當作蚊咬般,甩甩尾巴。
「嗯?沒用?再來!!」虎口糧驚道,好在身子靈巧,當怪物的尾巴掃來時,虎口糧只是一躍,就已閃過,幾個跳躍就來到怪物前方,又是一棒,「咣」正中它腦袋,這鐵棒又是震震麻麻,好懸讓虎口糧給丟掉。怪物怒吼,張開獠牙大口,朝虎口糧咬去,虎口糧只是一撐,用棒抵住怪物大嘴。沒想到這怪物力氣大得很,虎口糧雖抵住了這大嘴,這大嘴卻與他愈來愈近。
一旁的小白見虎口糧臉色通紅,青筋爆出,手臂不住顫慄,心裡一緊。唆嗦聲響,硬是把懷裡的石子全朝怪物眼睛擲去。這些石子全著了怪物的紅寶石,哞的一聲,怪物頭部鏟地而起,兩個犄角把虎口糧給頂飛空中,接著它尾巴一掃,虎口糧噴出一道血弧,掉進了斷崖。
小白瞳孔猛地方大,一雙大眼睜的圓圓。失聲喊道。「啊糧!!」兩行淚珠從她眼角滑落,接連失去身邊之人,已經讓她喘不過氣來,這下世界上可就只剩自己一人了,煥然覺得無助,不知道做些什麼,呆呆的,已然忘了這怪物的存在。
「咚...咚..咚..」怪物前蹄抬起後蹄跟上,跑起來地崩山搖,又是一撞,把小白給撞飛出去,墜進深淵。
「橋子哥,聰頭,啊糧,瘋子。爸媽。小白來陪你們了。」小白心裡說道,這被怪物撞了雖覺身子四分五裂,但小白嘴上卻掛著微笑。緊接著小白兩眼一黑,耳邊濤濤聲愈來愈響,呼呼聲愈來愈大,身子疼痛萬分,忽的一下小白只覺自己背後一軟,就沒了意識。
日月更替,朝去暮來。一晃三日悄然流走,白茫片片,直達前方藍幽幽出,其下波濤怒吼,水花四濺,其上烏漆墨黑,不透光線。絲絲白光也由綿綿蛛網所發而出。呼呼作響,鬼哭狼嚎,陰風漸漸,其聲聲然如怨如訴,如泣如恨。
四男一女身著粗布麻衣橫豎錯綜躺在那兒,不知生死。忽然,那臉上帶疤的男孩兒動了動,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只聽那孩兒道:「疼死小爺了。」
「這是到了陰曹地府了麼?可怪慎人的。那是什麼,嘿,先起來看看。」那孩兒瞧見前方不知什麼物發著藍藍幽光,欲動身去看,卻痛得叫道:「哎呦。」這動起來覺這身子猶如不是自己的,不聽使喚,只得乖乖躺著。
這躺著似乎暖暖的,身子也不那麼疼痛了,心裏面的困意又上來了,只得睡了過去。這一睡只是覺著一霎時間,似乎聽見有人喊自己。且聲音愈來愈大,「怎麼聽起來是蔥頭的聲音?」那男孩兒道。
只見莫文聰撐著身子,強忍著疼痛,用手抖抖虎口的身子,剛才探了他的氣息,平穩得很,就想喚醒他,口中喊道。「啊糧,啊糧!我是蔥頭,你快快醒過來。」
虎口糧這一聽,心裡道:「還真是蔥頭!唉,也對。大家都掉進斷崖了,都已經死了也不奇怪,這下在這陰曹地府也都有伴了。」睜開眼,一看果真看見莫離橋面孔,當即說道:「嘿嘿,蔥頭,沒想到到了陰曹地府,哥幾個還能做兄弟呀!」
「呸!什麼到了陰曹地府,小爺可是還活著呢!」莫文聰道。
「什麼?!你還活著?!!那我…」虎口糧道。
「你也沒有死。」莫文聰見他這樣,笑了笑說道。
「真的!我也沒有死?」虎口糧一聽自己沒有死,心下歡喜說道。
「對呀,不信你看看你是不是有溫度,或者被我打一拳試試痛不痛?」莫文聰嘿嘿的笑道,說著欲揮著拳頭朝虎口糧送去。
虎口糧半信半疑摸摸自己的臉頰,唔?熱的,原來自己真的還活著。瞧見莫文聰真的揮著拳頭要揍自己,虎口糧忙道:「別…別…別~」
「好了不跟你玩了,先休息吧,這下面的蛛網有助於我們的傷勢。我也得休息會。疼死我了,這骨頭就跟裂了般。」莫文聰說道,說著就在原地躺了起來。
忽的,虎口糧問道:「橋子他們呢?」
「他們也在養身,你瞧瞧周圍就是了。」莫文聰眼也沒睜,說道。虎口糧聽到這話,向周圍一瞧,果然個個都在養著身子,橫七豎八的躺著,索性自己也多睡會,反正這蛛網舒服得緊。
略莫幾個時辰過去了,眾人也都沒了傷勢,個個活得跟虎樣,這才打量起周圍來,但卻發現只有前方才有路可走。「前面藍幽幽的,怪可怕的。」小白小聲說道。
「沒事,說不定有那是藍寶石在發光呢!」莫離橋開口安慰道。一路走去,越靠近那發光之處,越是陰冷,呼呼聲更加強烈,隱隱約約,鬼嚎魔唳。達到發光之處,眾人已覺這陰冷的風直透心裡。
「這…這門怎麼會在這!!」冷峰失聲叫道。這門赫然是之前所見的青銅大門,原來這藍幽幽的光是這門發出的,眾人面對這扇大門,只覺威嚴莊重,死氣沉沉,不敢有任何動作。
「走,我們去看看這門內有何古怪!」莫文聰腿一抬,走了過去,馬步一紮,兩手按在一扇門上,只是作起力來。「咦?」莫文聰發出輕咦聲來,本以為推開這門需要很大力,沒想到只是輕輕一推,門阿的聲就給推開了。
瞄瞄裡頭,烏漆一片,絲絲陰風泄露而出,阿阿阿聲響,門被推開一半,已能容一輛馬車進入了,莫文聰這才止住手,道:「走,我們去瞧它個厲害!」稍即,眾人全已入門裡去,放眼瞧去,微微藍光,卻不足以照亮四周,前方幾里處金光閃閃。
「那金閃閃的,可定有寶貝。」冷峰道。
「那我們去瞧瞧?」莫離橋道。
「黑乎乎的,路…路都瞧不見,怎去?」小白扯著莫離橋的衣袖子,說道。
莫文聰眉頭一挑,道:「瞧我的。」轉身朝門外走去,略莫小一會,只見他手裡拿著一棍頭纏著一團蛛網的木棍走了進來,右手摸出兩石子,叫虎口糧拿著木棍,哧哧兩聲,莫文聰拿著打火石點燃了蛛網。
呼呼呼,這蛛網燃起來也怪的很,閃著柔和白光,燃著卻不見它小去。莫離橋道:「哎呀,還是聰哥有辦法。」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瞧瞧周圍吧,我們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了。」莫文聰嚴肅的說道。聽見莫文聰的話語,莫離橋等人都瞧瞧周圍,都吸了口涼氣。只見密麻麻的軍隊位列在那,十尊為一橫,十橫為一方,十方為一隊,整整齊齊。有手持刀劍,有配槍盾,有身騎戰馬,威風凜凜,好似身臨沙場。虎口糧眼睛登時一亮,心想:「不得了啦,我這是到了軍隊了呀,
這當兵的都是這麼高大的?不知我如此瘦小的他軍隊收與不收?」站在一盾兵旁,虎口糧一打量,好懸沒嚇著,這盾兵身著青銅鎧甲,約十幾尺高,直挺著腰,凶視前方。轉眼瞧向別處,發現個個裝備如此。
虎口糧向他說道:「軍爺好,軍爺,敢問這裡是到了戰場了呢?」虎口糧抬著頭,望向他。良久,也不見盾兵回應,虎口糧繼續開口道:「軍爺,軍爺!敢問這裡是否是戰場?」虎口糧以為這盾兵沒有聽到,這次音大了些,也沒有回應,虎口糧臉上有些不悅,欲再開口,卻聽莫文聰道:「虎子,這是青石雕,你再大聲也是無用的。」
虎口糧一聽,細一看,瞧見這盾兵的眼珠子果然是青石所雕,所無光彩,盾上也有絲絲裂縫,心頭湧上不爽,當即右腿一踹,咔嚓一聲,這盾兵的左臂已然碎裂。楞時,莫離橋道:「啊…虎子,你幹嘛把他給踢碎了。生靈靈的石雕就這麼沒了。」瞧見這盾兵左臂已然沒了模樣,心下也惋惜的緊。只聽他再道:「也不知道誰有這般能耐,竟能雕出如此神物。」
在虎口糧踢碎盾兵的同時,這些兵俑的眼睛藍光閃閃,稍縱即逝,而眾人卻無人察覺。見盾兵左臂已碎,莫文聰只好無奈搖搖頭,道:「走吧,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古怪。」看向那金光閃閃出,莫文聰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越是這樣,腦海里越是想讓自己去到那裡。語畢,腳下已踏出幾步,朝著中央那金閃閃走去,其餘人也跟了過去。
走了些許,莫離橋只覺著一直有無數雙眼睛看著自己,瞧向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事物,這些兵俑也都如舊,威風凜凜,目視前方,動也不動。越走越遠,回頭看已經看不到那扇大門,有的只是一尊尊兵俑,威嚴聳立,惡狠狠,凶霸霸。周圍溫度也越來越低,那種呼呼聲再次響起,依舊嗚嗚不停。
「咔嚓咔擦」冷峰耳朵動了動,大聲道:「誰?」連忙看向四周,除了生靈靈的兵俑別無它物。冷峰這一喊,小白心裡噔一下,腳已然忍不住顫抖,忙扶著旁邊的刀兵傭,莫離橋見此也走了過去攙扶著她,然後朝冷峰問道:「瘋子,怎麼了?」冷峰迴答道:「我聽到咔擦咔擦聲了,雖然很小很小聲,但我聽到了,這裡有人!!」莫離橋聽到這,心道:「難道真的有人在盯著我們!!」欲開口說出來,卻被虎口糧給打住了,只聽他說道:「瘋子,你聽錯了吧,可能是這兒風大。」
「不可能,雖然這風大,但我相信我的聽力。」冷峰答道。莫離橋也謹慎地看著四周,說道:「我相信瘋子的話,剛一進來,我就覺得一直有人在盯著我們。」只見莫文聰點點頭說道:「你們說的沒錯,我眼皮子一直跳,耳朵直發熱。總覺得有事要發生。」莫文聰覺著心裡頭那份不安越來越明顯了,心跳不停地加快,但是腦海中那種勾引越加強烈,舌尖一咬,鮮味沖醒了大腦。
突然,他臉色大變,喊道:「不好!快!我們快快原路返回,這裡有危險。」話剛說完,就聽得周圍咔咔咔聲響起,只見在他旁右的刀兵傭頭轉向左側,目中藍光閃閃,目露狠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