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笙笙原本以為坐溫景時的車回家,跟他在一個密閉空間裡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間會很彆扭。
但她想的好像也有點多了。
喝酒的緣故吧,坐上溫景時的車子行駛了一會兒後,紀笙笙的腦袋開始有些暈乎乎的,眼皮有點沉重,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想,只想要睡一會兒。
手指穿過頭髮輕揉下額頭,紀笙笙開始想好在沒有打車回家,而是坐的溫景時的車。
因為坐他的車,她現在可以很放心的睡一會兒。
今晚月色很好,眯眯眼看眼窗外的月色,紀笙笙視線落在了溫景時弧度好看的臉上:「溫總,現在頭有點暈,我可以先睡一會兒嗎,等到了,麻煩叫我一下。」
她跟溫景時說話的時候,溫景時正在低頭拿著平板電腦看資料。
她看不清他看的是什麼資料,只知道密密麻麻的字,好像全是英文。
聽說最近公司跟英國有個公司要搞什麼合作,紀笙笙想,他看的也許是合作協議吧。
胡亂猜測時,她聽溫景時鼻音嗯一聲,沒看她一眼,只是說到了小區會叫她的。
「謝謝。」回個神,紀笙笙對他笑一下,閉上眼開始睡覺。
很安心的閉眼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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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喝酒腦袋犯暈的緣故,還是做了噩夢了,車子行駛到中途的時候,正在認真翻看平板看資料的溫景時聽到身邊睡著的紀笙笙小聲嚶嚀了聲。
扭頭,他看她身子縮了縮,眉頭皺了皺,很細嫩光滑的臉上臉色有點不好看。
輕輕合上平板,眼神在她臉上停頓片刻,溫景時想幸好這次也沒有喝太多酒,不會耍酒瘋。
紀笙笙酒品不是很好,喝醉酒的時候愛耍酒瘋。
好在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也不常喝。在墨爾本的時候,他也就只撞到過她喝過一次酒。臨近畢業要跟同學分開,心裡捨不得。
那次她喝了很多,一身的酒味,距她兩米遠都能聞到的酒味。
等聚會結束,他接她回到他的公寓後,她是八爪魚一樣在他懷裡膩歪好一會兒後,下巴突然擱在他的胸膛上,可憐巴巴的問他能不能給她放點動感很有節奏感的音樂,她想跳舞。
紀笙笙耍酒瘋就是跳舞,跳火辣辣的熱舞
。
溫景時想,要不是她喝醉,他都不知道她原來會跳熱舞,還跳的特別好看。
紀笙笙真的挺優秀的。
不顯山不露水的優秀,慢慢的接觸了解,總會在她身上發現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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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笙笙喝的並不是太多,在車上小憩一會兒後,腦子漸漸清晰,醒來。
車子還在緩緩行駛著,窗外樹影斑駁。
而醒來時,她看溫景時正在看她,目不轉睛的在看她。
對上他的視線,紀笙笙有點慌,而溫景時好像沒什麼事兒一樣,很自然的轉開了目光,片刻後告訴她喝了酒回家後喝點蜂蜜比較好。
紀笙笙嗯一聲,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
說完不客氣,溫景時打開平板,又繼續開始看資料,很認真的樣子。
紀笙笙不敢打擾他,只能扭頭看向窗外。
看了窗外沒一會兒,紀笙笙聽溫景時突然問她:「看到我是不是感覺很不舒服很不自在?」
紀笙笙怔一下,扭頭看他,沒說話。
她沒說話,溫景時卻繼續說:「我知道你看到我不舒服也不自在,因為我看到你也一樣。」
車子裡的暖氣開的足足的,有點熱呢。溫景時輕輕挽一下大衣袖口,很認真的看她,「紀笙笙,我們現在又是公司同事了,以後在工作上難免會有接觸跟碰撞,我真的希望你能忘記我們之前的一切,好好地認真的投入工作,不要看到我總是那麼尷尬跟不舒服,這樣可能會影響工作效率……嗯,至於我的腿,之前我說過,當時那種情況,不論是誰,我都會過去推開他,所以你真沒必要愧疚跟有負擔,更沒必要去想做點什麼來彌補我。」
她想的什麼,他竟然都知道。
紀笙笙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他現在算是把心裡話都說給她聽了吧,思索一會兒,紀笙笙打算也說說自己的心裡話,揚起巴掌大的小臉看著他,語調輕輕緩緩的:「對於你受傷的這件事,我真的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發生過,所以,溫總,我也是真心的想為你做點什麼。」
「那就好好為我工作吧。」好像是她的話音剛落,溫景時就接了話茬,語調輕輕潤潤,「紀笙笙,我是商人,在商人眼裡最看重的是利益,以後好好工作,為公司創造利益,在設計界混出點名氣,也就算是為我做了什麼了。」
今晚月光很不錯,紀笙笙看眼窗外的月光,再看眼溫景時,點點頭。
她能為他做的,好像也就只是在工作崗位上好好工作了。
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紀笙笙端坐好,看他:「我會好好工作的。」
「嗯。」輕輕嗯一聲,溫景時沒再多少什麼,眼神瞥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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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今晚這樣坦誠聊了一會兒,紀笙笙的心情多少有些輕鬆了。
車子再行駛會兒,她扭頭再看看他,微微少了些尷尬跟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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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九點半的時候,蔣年開車駛進了中郡國際,在3號樓樓前停住。
蔣年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了,車子停好,等溫景時跟紀笙笙下了車後,他就開車離開回家休息了。
院子裡有風,吹起了頭髮。等蔣年開車離去,紀笙笙整理下被風吹起的頭髮,看溫景時:「今晚謝謝了。」
溫景時嗯一聲。
「那現在上樓吧。」笑看眼溫景時,紀笙笙拎著包轉身要上樓。在轉身前,紀笙笙看前面有輛車朝她的方向開過來,車子外形很熟悉,而車主更熟悉。
沈隸。
他出差回來了呢。
沈隸前幾天去了s市出差,雖然在s市只待了兩天他就回來了,但回來的當天下午,他接了個電話後是又飛去了上海了。
沈隸的助理項嘉說,他飛去上海是去看個生意上的夥伴,他有個生意上很重要的夥伴前幾日不小心出了車禍,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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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時想,眼神應該是最容易出賣真心的東西。
一個人到底喜不喜歡一個人,從眼神里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他站在紀笙笙身旁,是很清楚的看到紀笙笙在看到沈隸突然出現時,眼睛好像一下子就亮了。
而她的嘴角,也是不自覺得揚起。
能夠感覺到,見到沈隸,她是發自內心的滿心歡喜。
不想做電燈泡,溫景時低頭再看眼比他矮了一頭的紀笙笙,面無表情說句先上樓了,轉身離開。
「那溫總再見。」轉身時,他聽紀笙笙給他揮揮手,說了句再見。
腿部受傷,溫景時走的並不快。在他走到大約九米的時候,沈隸已經停好了車走到了紀笙笙身邊了。
夜晚的小區寂靜安詳。寂靜到隔著九米的距離,溫景時很能清楚的聽到沈隸走到紀笙笙面前後,告訴她:「下午從上海回來了,過來看看你。呶,熱乎乎的烤地瓜。剛剛開車過來,看到街邊有人在賣烤地瓜,想著你喜歡吃,就買了一個。」說話間,沈隸遞給紀笙笙一個熱乎乎的用紙袋包裹著的地瓜。
「地瓜好香。」接過地瓜,紀笙笙鼻子靠近紙袋嗅一嗅,笑的傻兮兮的,「謝謝體貼的沈先生。」
還真是夠好滿足的,一個地瓜就開心幸福的不成樣兒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溫景時眼睛黯一下,繼續慢慢的朝單元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