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爵,你敢。」
不知何時,沐歡已醒來。
也沒有其他動作,就睜大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在他要用藥的時候,冷聲出口呵斥。
那雙眼,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但眼底冷漠的眸光卻已恍若隔世,還是兩人最初相識時看他的眸光。
……
沐歡的一聲冷斥成功讓莫司爵的手頓在半空中,沒敢再上前半分。
沐歡並沒有伸手去捂自己的鼻子做防備的動作,她心底很清楚,當她開口的這一刻,眼前這個男人,已沒有機會再做什麼,也不能再做什麼……
就算他現在用藥,也抹不掉她的記憶,便是沒有意義……
剛剛他的動作不過是下意識的,在伸出的那一刻,他心底已經清楚,來不及了。
她要的,就是來不及。
她等了一個多月,就是要等他的來不及,就是要抓他一個現行,要他親口告訴她,為什麼!
……
如沐歡所想,她出口的那一刻,莫司爵已將抬起僵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垂落下。
另一手還扣在她戴著戒指的手上,不甚明亮的燈光下,莫司爵眼底的情感未有半分隱藏,炙熱,滾燙,毫不保留的全部都呈現在她的面前,就這樣看著沐歡。
單用眼神,都想把她融化……
這麼多的日日夜夜,他是有多想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可以對上她的雙眼,可以把自己深入骨髓的情感通過眼神傳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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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歡一手撐在牀上,慢慢的坐起身。
「歡歡……」
莫司爵喉結不停的滑動著,似有千言萬語,但看著沐歡那過於平靜的表情和眼神,一時間,心底有那麼一點搖擺不定。
他揣摩不透,沐歡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他曾無數次想過,當他可以站在沐歡面前時,她會怎樣的欣喜如狂,或是很生氣的打他罵他。
但還真沒想過,她看到他會是如此的平靜……
平靜到,讓他有些心慌。
莫司爵看不透的,一直只有沐歡。
被情困時,總會被蒙住雙眼,大腦一時都未轉過彎來。
腦海中下意識的再次閃過殷牧離說的話……
她並不是真的懷疑沐歡變了心,而是害怕,因為上次去找殷牧離求證,而又再次失望,失望的她心冷,害怕了。
所以……
她也許真的很有可能,會去答應古寒笙……
目光,從沐歡的臉上慢慢移至他指腹下按著的戒指,手指有些顫的摩挲著戒指上面的鑽石。
冰冷的鑽石,卻像是滾燙的岩漿一樣,燙的他指腹很疼,一直疼進心腔的位置……
如同十指連心的刺痛著……
************
沐歡就這樣看著莫司爵,她所有的演技,都在此刻用上了。
要多努力,才能讓自己控制住,撲進他的懷裡,告訴他,她有多高興,他還活著。
她是別無他法了,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刺激莫司爵出現。
他的性格,如果殷牧離的話傳進他的耳里,他一定會過來的。如果,這樣他還不過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她真的不想再等……
每天晚上都在期待著他可以出現,可是每晚,難熬的時間,卻是等不到他。
總是擔心被他發現他便不出現了,她也不能做其他的,只能躺在牀上,裝著睡著的模樣,就這樣默默的等著他的出現。
度秒如年,還害怕自己睡著,會錯過他過來。
一天又一天……
等待的心情,各中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白天裝的像是沒事人一樣,照樣出去拍半天戲,依然挪時間陪著等等和不悔,笑鬧給他們說故事……
每每到了晚上……
沐歡也不知道日子是怎樣過的……
這樣帶著期待的心情等著,等過一天,又一天,在等了一個多月後,沐歡最初的激動都漸漸成了怨……
這麼長的時間,他就這樣偷偷出現在她的身邊,竟然都不出現。
她不確定等等五個月的時候是不是他第一次出現,也不確定,他究竟在她身邊出現了多少次,她只知道,單是產房那一次,明眼有他,看不到她有多希望他在她身邊,有多想他嗎?
可他就這樣讓她想了這麼長時間,一點消息都不透露給她……
「歡歡……」
莫司爵心口疼有很厲害……
有些受不了沐歡看他的眼神……
就著扣著她的手,稍用力一扯,把沐歡扯進他的懷裡,一臂情不自禁的緊緊圈住她。
沒控制力道,結實的臂彎像是要把沐歡柔進骨血里般……
「歡歡……歡歡……」
莫司爵一遍一遍的叫著沐歡的名字,頭埋在她的肩膀,真的恨不得把沐歡揉進他的血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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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歡在莫司爵表情微動時,其實她已察覺他是想做什麼,也有拒絕的機會……
可……
怎麼捨得,推開……
順勢被他圈進懷裡緊抱住,臉貼進他懷裡,呼吸間,都是記憶中最熟悉的氣息。
兩年多,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在想念中入睡。
只能在記憶里去回想著這樣的氣息,想像中,他抱著自己……
沐歡鼻子酸的厲害,再努力壓抑著想要冷靜,想要給他下馬威,都敵不過這個擁抱……
這個懷抱,她真的太想……
想的,捨不得推開,想的,無法真的去推開……
可,她是真的很怨。
……
「你別碰我!」
沐歡吐出來的字眼,聽著很冷,可尾音卻難掩輕顫。
手從他大手裡抽-開,扯在他的腰上,似是要把他推開。
可是,手上根本就沒用多少力。
所謂的掙扎,在莫司爵的力道里,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緊到像是連體嬰般的擁抱,莫司爵雙臂像是鐵鉗一樣把她緊扣在懷裡。
「放開我!」
沐歡兩手扯著莫司爵,可越扯,他抱的越緊。
其實他抱著她的力氣沒收斂,真的很大。纖細的身子被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的同時,也感覺到疼。
可沐歡卻是默默的忍耐著這份疼痛……
勒著的疼痛感,讓她才有著真實感。
捨不得推開他,但又真的很生氣。沐歡雙手推拒的動作停了下來,突然張嘴,就在莫司爵月匈口的位置,直接張嘴,一口咬下去。
這一口,咬的真的很重。
像是要把莫司爵的一塊肉給咬下來一樣。
身上雖然穿著外套,可沐歡臉貼著的位置,只有一件薄薄的襯衣,這一口下來,跟直接咬在肉上沒什麼區別。
當牙齒深陷從薄薄的衣料一直沒入皮肉里,很快便見了血。
沐歡唇齒間嘗到了咸腥味,卻沒停下,而是繼續用力。
下了狠口的在咬,越咬越深。
……
莫司爵感覺到了疼,也明顯感覺到沐歡咬的力道越來越重。
他未推開她,也未鬆開圈著她的力道,而是任她發泄似的咬著自己。
這一口,雖咬的很疼,可卻是瞬間安了他的心。他也是關已則亂,才會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一臂依然緊緊的摟在她的腰身上,另一臂繞過她的後背,大掌溫柔的撫著沐歡的長髮,唇貼在她的耳側,低聲說道:「歡歡,對不起。」
……
一句對不起……
直接擊倒了沐歡心底建起的那道並不牢固的城牆……
沐歡一直在強撐的情緒徹底崩潰……
熱液洶湧的從眼眶裡湧出來……
「嗚……」
壓抑的嗚咽聲從他月匈口的位置傳出來……
咬在他月匈口的力道慢慢鬆掉,沐歡抓在莫司爵腰上的兩手忍不住放鬆,緊緊的摟住他的腰。
「對不起,對不起。」
莫司爵大手心疼的撫著她的黑髮,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沐歡的頭埋在他懷裡,也沒回話。眼淚忍了太久,在決堤而出的時候,洶湧的壓抑不住。
越哭,越覺得的委屈。
越委屈,也就哭的越厲害。
……
聽著他一遍遍說著對不起,沐歡心底的情緒太複雜,有太多的想念,也有說不清道不明不想用理智去思考的埋怨,最後都成了委屈……
這兩年多的日日夜夜,像是大電影一樣在腦中播放著,一幕幕的閃過……
圈在他腰上的雙手慢慢往上,他每說一句對不起,沐歡就會狠狠的捶他一下。
過分!
過分!
他真的太過分!
沒收斂自己的力氣,就用著自己能用的最大力氣,一拳一拳的打著。
也不說話,只是用力的打著。
邊打邊哭……
落在莫司爵後背上的拳頭,從最初的重,再慢慢變輕,一拳,一拳最後,像是失了力一樣,順著他後背滑下,重新圈住他的腰身。
懷裡嗚咽聲一直未停,莫司爵有幾次想把她從自己懷裡拉開,不捨得她這樣一直哭。
從最初聽到她嗚咽聲時就想拉開,薄薄的一層布料起不到隔水的作用,她眼淚一湧出來,很快就濕了他月匈前的衣服。
可他剛要拉她,沐歡就把自己臉往他懷裡埋,哽咽著吼他:「別動我。」
莫司爵無奈,只能這樣抱著沐歡,讓她哭打他發泄。
任月匈口的衣服濕了一大片,那片濕衣像是滾燙的開口,燙在他的心口,她哭,他就跟著心疼。
……
「歡歡?」
直到懷裡的女子嗚咽聲漸止,莫司爵撫在她黑髮上的手停下,試探的叫了一句。
叫她不應自己,又試探的把她從自己懷裡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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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歡雙手扣在莫司爵的腰上,在他伸手拉她的時候,並沒阻止,而是動了動自己的腦袋……
腦袋一動,埋在他月匈口的臉,上面沾著的眼淚鼻涕就盡數抹在他的衣服上。
她靠的那一片早就被她淚水濕透,沐歡的臉往一邊挪了挪,直接把殘留的眼淚鼻涕又抹在他的外套上。
直到臉上的眼淚和鼻涕抹乾淨了,這才順著莫司爵拉開的力道往後退。
在起身的時候,扣在莫司爵腰上的雙手也跟著鬆開。
情緒發泄過後,沐歡的表情又恢復了剛剛的冷靜。
如果不是雙眼哭的紅月中,鼻尖也像麋鹿一樣紅撲撲的,留下失控哭後的痕跡,單看她的表情,就跟剛剛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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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歡拔了拔鬢角凌亂的髮絲別到耳後,吸了吸自己的鼻子,避開了莫司爵伸過來的大手,往一邊挪了挪,拉開和他的距離從他懷裡退開。
「你可以走了,我會當今晚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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