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為靈石發愁的陳暉卻不知道,自己缺少靈石修煉的事兒被李堅的人查探到了;而李堅這個不死心的白臉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可是大喜過望,他正愁沒地方給陳暉下絆子呢。
這一日,陳暉用盡了最後兩塊靈石,正兀自苦惱,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陳暉起身,穿上鞋子,快步走到門前,拉開門閂,使勁兒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陳暉眯縫這眼睛,仔細看去,卻見門外露出了穹飛那興沖沖的臉。而穹飛身旁,則是一個陌生的師兄,皮膚偏白,長得又高又瘦。
這時,穹飛已然迫不及待地甩了甩頭,道:「陳暉,你不是缺靈石麼?尹師兄有個好主意!」
「哦?」陳暉露出一絲喜色,轉瞬又沉了下來:「天行,這次你給我出的主意,靠不靠譜?」
穹飛這個人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給人出主意,不過大多數的建議都是餿主意。就在入門以來的半個月之內,陳暉被穹飛這個傢伙坑了五六次,儘管他知曉穹飛是好心的,不過陳暉已經對穹飛出的主意有了天然的抵抗力。
「當……當然靠譜!我穹飛什麼時候出過不靠譜的主意了?!」穹飛拍著胸脯道,「你看,我把尹師兄都找來了,他可是北斗涯的『精英弟子』!」
精英弟子,隸屬於精英堂,乃北斗涯各殿優秀弟子中選拔而來,在北斗涯中擁有極高的地位。聽到穹飛的介紹後,陳暉趕忙將尹師兄迎了進來。
尹師兄坐在茶几旁,微微一笑,道:「這北斗涯的總部——北極殿中,有一處『玉清池』,乃北極殿靈脈匯集之龍眼處,在其中修煉,全身周遭靈氣滾滾,比起靈石不知好了多少倍!」
「這『玉清池』肯定不是隨便就能進的吧?」陳暉疑惑道。
穹飛在一旁大笑道:「尹師兄神通廣大,哪裡有他辦不成的事兒?!」
尹師兄呵呵一笑,道:「這『玉清池』本是給精英弟子使用的,由於靈脈匯集靈氣比較緩慢,每人每年最多有兩次進入的機會,每個月限七人進入。但是,很多人卻不知道,『玉清池』還有個隱秘的門可以到達。不過,這要冒一些風險。」
「管他什麼風險,幹了!」陳暉眼睛一亮,搓著手、有些靦腆:「尹師兄,您能告訴我……這個地方怎麼進麼?」
「看在穹飛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尹師兄嚴肅地道:「不過事先講明,此事不論最後如何,都與我無關,懂?」
陳暉像雞啄米一樣地了頭。
「首先,玉清池正門是有術法禁制的,沒有令牌,無論如何都進不去的,所以只能從後門進。」尹師兄以茶杯為刑堂、以茶壺為玉清池,給陳暉做示範:「玉清池就在山上的議事堂後面,而這個門就在它的背面,由於其極其隱蔽,知道這個門的人甚少。這個門平常也是有人把守的,你應該清楚,如果被人發現,處罰該有多重。至於如何避開這把守,我有一法。」
陳暉的腦袋趕緊湊了過來。
「每日的卯時和酉時,玉清池後門的看守換班,這也是一天裡可以偷偷進入的空隙時間。我建議你在酉時進入,然後在池中修煉一晚,第二天清晨天剛亮,就出來。學機靈,千萬避開玉清池的看守!」
「好了,我得趕緊回北極殿了,」尹師兄起身,「如果你想去北極殿的話,我就把你捎過去。」
陳暉趕忙笑呵呵地追了上來,「那就麻煩尹師兄了!」
二人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北極殿的天鏡台。
一柄青色長劍凌空懸浮,陳暉跳了下來,微微抱拳,對尹師兄道:「謝謝尹師兄拔刀相助,若是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師兄您儘管!」
尹師兄微微一笑,「一定!」
罷,尹師兄轉過身去,長劍再度飄起,朝遠處飄飛去……
陳暉將目光鎖定在山,暗自握了握拳:
為了修行大業,此次,不成功,便成仁!
……
然而,準備偷偷去玉清池修行的人,可不止陳暉一個——
北極殿,玉清池後門。
一堵數人高的圍牆沿著過道延展開來,一眼望不到盡頭。圍牆完全由大塊的青石磚砌成,表面隱約有流光溢彩,這是玉清池的守護陣法,依牆而建。正當中的位置,兩個黝黑的大鐵門緊緊關閉。門外幾級階梯,階梯旁立著兩個弟子,身著北斗涯弟子服,目光呆滯。
一個閉月羞花的女子,身著紅紗,俏生生立在一位守門師兄身旁,伸出一隻纖纖素手,拉著這位師兄的一隻衣袖,噘著嘴,央求道:「褚師兄,您就讓我進去嘛……」
這位姓褚的師兄立在那裡,表情生硬,沒有絲毫變化,好似死人一般。只不過……他的臉變得紅了些。
冰靈仙子,在北斗涯中鼎鼎大名,多少師兄師弟都暗中將她作為自己的夢中情人!如此親近地聽到冰靈仙子話,這對於褚師兄來,還真是頭一次。然而,守衛玉清池的任務高於一切,如果出了半差錯,恐怕後果會很糟糕。於是,褚師兄面無表情,繼續當他的石頭人去了。
冰靈見褚師兄如此不近人情,白了他一眼,輕輕地跑到褚師兄身邊的那位厚師兄身旁,冰靈眨著大眼睛:「厚師兄……您最帥了!您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讓我進去吧……要不然,過兩天爹爹檢查我的進境……如果我達不到要求,那可就慘了……」
然而,冰靈心裡卻暗笑,「哼,以本仙子的天分哪還用來這玉清池加快修行?!聽,在這池中沐浴可以保持皮膚水嫩透白……本姑娘雖然皮膚很好,但是也總有些好奇心不是?我只是來試試罷了……」
厚師兄也不為所動。
「你們放心啦!」冰靈一左一右對兩位師兄道:「爹爹和各位伯伯們即使知道也不會罰我的,對不?」
厚師兄心道:你是掌門千金,當然不罰你了,可是我們倆就慘了……
然而,冰靈不論左求、右求,兩位師兄卻跟木頭樁子一樣,一言不發地杵在哪裡,不允許冰靈進入。正在冰靈氣急之時,一個丫頭從巷角跑了過來,的手裡捧著一個銅製令牌:「姐,姐!令牌我給偷……啊不,我給拿過來了!」
冰靈眼睛一亮,高興地接過令牌,「蝶,有你的!」
「那是,也不看蝶是跟誰混出來的!」蝶把玩著兩條長長的辮子,得意地道。
「喂喂喂!」冰靈揮動著令牌,對兩個師兄顯擺道,「怎麼樣,讓不讓本仙子進去呀?」
兩位師兄向旁跨出一步,留出位置來。
「死腦筋!」冰靈白了兩位師兄一眼,大跨步走了進去,不屑道,「本姐想要得到的,什麼拿不到?用你們的腳趾頭好好想想,哼!」
「啦啦……啦啦啦……」哼著曲兒,冰靈兩步一蹦地進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