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這感情上的弱勢群體,寫感情戲只能這樣了……)
「這就是愛情的味道嗎?」
狄舒夜也不知道,不過此時他心中卻在期盼著明天晚上的見面。
第二天,依舊是黃昏時分,長庚星伴著明月高懸蒼穹。
橫笛峰下,依舊一襲鵝黃色長裙的韓江雪靜立柳樹下,翹首看著古琴峰的方向。
許久,一個青色的身影在暮靄中緩緩走來,樹下的玉人開心的笑了……
「夜,你還記得當年我在這裡第一次見到你的情形嗎?」韓江雪笑靨如花。
「記得……」狄舒夜微微一笑。有過昨夜的一番暢聊,他也不再顯得局促不安,不過情商為負數的他,顯然沒在意韓江雪對他的稱呼已經縮短到一個『夜』字了。
「轉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韓江雪嘻嘻一笑,忽然看到狄舒夜神色變得陰沉下來,「怎麼了?」
狄舒夜一怔,微微搖頭,道:「沒什麼,只是那一天,我義父也死了。」他當然記得當初在這橫笛峰下見到韓江雪的情景,那日他從洞簫峰懸崖下出來,見到韓江雪,知道了義父前來琴宗尋找自己的事,離開韓江雪回到家,就發現義父死了。
剛才韓江雪提到此事,他不禁想起了義父。
「對不起!」韓江雪呆了半晌,低聲道。
狄舒夜只是緩緩搖了搖頭,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韓江雪忽然說道:「還有不到一個月咱們就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
狄舒夜一想,的確,還有不到一個月,自己也就該畢業了,仔細想了想,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我們琴宗歷來畢業的弟子,要麼是為宗門效力,留在宗門負責宗門的事物,也有為了追求更強大的實力,而闖蕩大陸的,不過這一次,我們畢業後是不能離開的。」韓江雪拉著狄舒夜坐在一邊的草地上,一邊說道。
「不能離開?」狄舒夜一愣,這倒是不知道。
「你啊,除了修煉還知道什麼?」韓江雪輕笑一聲,「每隔十年,咱們西大陸八大宗門會有一場交流賽,都是高年級學員,不過我聽我爹爹說,這次不僅僅是高年級學員,一些年輕一輩的弟子,甚至他們幾位峰主都要比賽交流呢,交流賽的目的就是為了大家互相學習,互相進步。」
「十年?」狄舒夜加入琴宗才七年多,還沒八年。
「是啊,上一次比賽是你加入琴宗前兩年的事,那時候你肯定不知道了。」
「那這交流賽是什麼時候舉行?」狄舒夜有點心動,上次在霧影山脈外,襲擊自己的那幾人,幾名武者已死,看不到是哪個宗門的,射箭那人使用的是生命之箭,顯然是修煉木屬性的。
西大陸八大宗門中,琴書畫、梅蘭竹菊七大宗門都是木屬性,那人以涵養力六級後期的實力,就可以涉足屬性領域,可見那人在宗門中的地位也不低,而且那人年紀不大,這次交流賽,也許能遇到他也未嘗說不準。
「從十月份開始,一隻持續到年底呢,這次比賽的地點正是在我們琴宗。」韓江雪解釋道,隨即俏臉微微一沉,低聲不滿的說道:「一說修煉他就來勁……」
狄舒夜尷尬一笑,裝作沒聽見,側眼偷偷看向韓江雪,恰在此時,韓江雪也微微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對,兩人齊齊一愣,趕忙移開眼睛,場面再次冷清下來。
「你……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畢業以後你打算怎麼辦?」過了許久,終究還是韓江雪先開口。
「我說不知道啊!」狄舒夜一陣納悶,自己剛才不是說過不知道的嘛,此話一出,韓江雪鬧了個大紅臉,狄舒夜一愣之下,瞬間明白了,人家女孩子這是在找話說呢,自己倒好。
心中暗罵自己一聲,忙道:「這世界這麼大,人活一輩子,始終呆在琴宗總是不好的,我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呵呵!」
「真的嗎?那好啊,等這次比賽結束了,我們一起去好嗎?」韓江雪驚喜的說道,可狄舒夜沒有看到她眼中的一絲失落。
「好啊,不但你,還有扶風師兄,他也一定會和我一起下山的!」狄舒夜微微一笑。
「笨蛋!」腦中傳來天拍水含含糊糊的聲音……
「唉……」韓江雪輕輕嘆了口氣,心中不由的氣苦:「他可真是個木頭!」
其實狄舒夜哪裡能明白女孩子的心思,韓江雪的性格並不是那種喜歡闖蕩江湖的性格,一聽狄舒夜要離開,心中能接受倒也罷了,可是一所一起離開,狄舒夜又扯出醉扶風來。
韓江雪想的是能在狄舒夜身邊,試想那個女孩子不願意跟自己喜歡的人獨處?
兩人都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霧靄中朦朦朧朧的夜色,正在這時,頭頂一隻小鳥飛過,半空中忽然落下一物。
「啪!」那東西掉落在韓江雪身邊,同時驚醒了兩人。
「啊……蛇!」韓江雪驚呼一聲,閃身便躍入狄舒夜懷中,隨即一愣,一條蛇而已,我怕它幹什麼?可是感受到狄舒夜懷抱的溫度,再也不想出去,索性依舊一臉驚慌,還死命的往裡面擠。
「一條蛇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哎,別擠了,小青還在懷中呢!」狄舒夜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疑惑,疑惑的是懷中的小青早已不再了。
「不用怕,這條蛇是死了的!」狄舒夜就算再笨,再白痴,玉人在懷中,也不捨得再鬆開了,鬼使神差的,一雙手臂還緊了緊。
不遠處青鳥站在樹梢頭,心中暗呼僥倖:「還好我不再老大懷中,這女人,擠起來還真是不要命了,老大竟然還緊了緊手臂,這我要是在懷中……」青鳥打了個寒噤,「不過我這條蛇的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嘛……」
「是死了的嗎?那……那你放開我啊!」韓江雪俏臉通紅,在月色下顯得嬌艷無雙,鵝蛋臉上流轉著的紅暈,低聲囁喏,身子也輕微的扭了扭。
「你…真好看!」狄舒夜喃喃自語,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在韓江雪通紅的左腮上親吻一口。
這一吻下去,兩人同時全身一震,他們兩人都是虛活十幾年,哪裡體驗過這種肌膚相親的美妙?
「轟!」狄舒夜腦中轟鳴一聲,嘴唇觸到那吹彈可破的柔潤肌膚上,傳遞過來的美妙感覺,使他不自禁的沉迷其中。
「轟!」韓江雪腦中同樣一聲轟鳴,狄舒夜那粗重的呼吸聲,猶在腦中迴蕩,肌膚相接的那一剎那,那種觸電般的酥麻感一瞬間襲遍全身,全身麻,心頭更麻,她甚至想這樣一直永遠永遠的麻下去。
不過兩人自小都是飽讀詩書,禮義廉恥流轉在胸的少年,一吻之下,兩人瞬間回過神來,韓江雪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從狄舒夜懷中躍起,退在三米開外,紅著臉以腳撥弄著地上的草木。
過了許久,並沒有聽到狄舒夜的聲音,這才小心翼翼的回頭,只見這作死的狄舒夜,竟然以舌頭輕舐著嘴唇,眯著雙眼,顯得意猶未盡。
顯然,他還沉浸在剛才的美妙感覺之中。
表面如此,其實此時此刻的狄舒夜心頭正在不斷的重複著一個問題,「水爺爺,我這麼做會怎樣?我這麼做會怎樣?」
他這副模樣是天拍水教他做的,沒辦法,以狄舒夜在感情上的木訥,天拍水還真不敢想像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索性讓他裝瘋賣傻。
「你……」韓江雪大羞,「我……我要走了!」
「嗯?」狄舒夜這才睜開眼來,「要走了麼?」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韓江雪低頭輕聲說道,頓了頓,這才轉身離開,走了數步,忽然停下身子,也不轉身,聲若蚊蠅道:「明晚我等你!」說罷急速離去。
走在路上,韓江雪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又是開心又是嬌羞,伸手摸了摸依舊發燙的臉,嘀咕道:「平常呆呆傻傻的,今天膽子怎麼變大了?不過那感覺……」一想到狄舒夜沉浸在一吻中的表情,她心中還是蠻開心的,至少那說明狄舒夜是喜歡自己的。
「這兩天你去哪裡了?」
便在此時,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冷哼。
韓江雪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笑道:「爹爹,你嚇死我了!」
「你去哪裡了?」橫笛峰峰主韓自奉眉頭一皺。
「我去找鳳飛飛師姐玩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要跟咱們橫笛峰的那些幼時玩伴玩嗎?」韓江雪不滿的嘀咕一聲。
「哼!」韓自奉哼了一聲,「以後跟那狄舒夜別走太近!」
「為什麼?」韓江雪一愣。
「聽我的沒錯!」韓自奉對這個女兒可真是無可奈何,心中暗嘆一聲:「蕭長生父子跟狄舒夜的仇怨可是蠻深的,那狄舒夜目前看起來雖然是個天才,但是日後……」
而此時此刻,前往古琴峰的山道上,狄舒夜手中掬著青鳥,正在辭嚴厲色的『審訊』:「那條蛇是不是你放的?」
「水爺爺……」青鳥愁苦的看了眼飄在狄舒夜身邊哈哈直笑的天拍水。
「說!」
「水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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