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希娘臉上的笑容斂去,看著那幾個廝聲音有些冷地問道,威嚴盡顯。
「先前靈提著燈籠經過這裡的時候看到池塘里有個白影,用樹枝一戳,沒想到浮上來的竟然是個死人,驚嚇之下才尖叫出來。」有個機靈的廝連忙出聲回道,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看希娘。
「誰是靈?」希娘目光在提著燈籠的眾丫鬟身上掃過,聲音更冷了幾分。
「我……我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普通少女輕聲應道,臉色被嚇得慘白,連手上握著的燈籠都止不住晃動著,看來被嚇得不輕。
希娘看著那少女,臉色稍緩,衝著她身旁的另一個少女道:「你陪她先回去,今晚不用幹事了。」
「是。」一旁的少女如蒙大赦,連忙連忙伸手攙住了那個少女的手臂。
「謝……謝謝希娘。」那少女的臉上也是露出幾分感激之色,衝著希娘行了一禮,雙腿有些軟地任由那身旁的少女攙著離去了。
「她人倒是不錯呢。」朱恬芃有些意外地看著希娘,又是看著那些丫鬟輕聲自語:「看來骨在這紅袖招應該也是和這些丫鬟做一樣的事情吧。」
唐三藏眼睛微眯地看著池塘中的那道身影,又是看著希娘,倒是想知道她會如何處置。死個人在外邊是大事,在這歡樂嶺恐怕算不了什麼大事,這些個大妖妖,在歡樂嶺恐怕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色。
不過歡樂嶺有規矩,那麼有人死在紅袖招,恐怕也不能隨便就這麼蓋過去了。而且死的人是個嫖客,大家都在這裡尋歡作樂,喝得酩酊大醉,要是在這裡有人死掉,對紅袖招來恐怕也是個不的打擊。
希娘拿過一個燈籠往池塘了照了照,可以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面部朝下浮在水面上,能看出來是個男人,應該是來紅袖招的客人。
圍觀的眾人也是看清了池塘里的景象,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頓時嫖意全無。
希娘的臉色也是有些冷,好看的眉頭皺起,又是緩緩鬆開,把手中的燈籠遞給「去前院叫人來撈人,這位客人應該是醉酒失足跌入池塘中,告知諸位客人不必驚慌,沒人奉酒一盅賠罪。」
「是。」那廝應了一聲,連忙向著前院跑去。
「諸位客官,今日之事給大家造成的不便,希娘在此給諸位賠罪了,還請諸位先行散去。」希娘衝著眾人盈盈一拜,又是衝著一起跟出來的姑娘們道;「各位姑娘,侍奉好諸位客官。」
「是。」眾姑娘聞言皆是應道,攙著身邊的客官強笑著了幾聲軟話,就要拉著眾人重新回到院子裡。
「臨危不亂,善後有方,難怪她能在這個地方立足下來。」唐三藏看著希娘,輕聲道,眼中有著讚賞之意,這樣的人就算不是在這紅袖招,一樣能夠做到人上人。
「師父,那就看著她這樣化解了這件事嗎?」沙晚靜托著下巴看著池塘里那道聲音,輕聲道。
「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了。」唐三藏笑著搖了搖頭,欣賞希娘歸欣賞,不過想要從這紅袖招挖出些有用的東西,自然不能讓這死人事件這麼簡單的揭過。
「師父,要不我來吼兩嗓子?」朱恬芃躍躍欲試道。
「慢著,這人恐怕不是失足落水而死那麼簡單!」沒等唐三藏話,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從眾人身後傳來。
唐三藏扭頭看去,卻見一道灰影一晃間出現在眾人身前,雙腳離地半尺,寬鬆的褲腿下赫然空無一物,連山帶著一張沒有臉的白色面具,額頭正中只有個孔,露出了一隻紅色的眼睛。
原本準備走的眾人立馬又停住了腳步,本來提起的興致已經被這死人衝散了,現在回去估計也沒有什麼心情喝酒,既然有人出聲反對,那自然是先留下來看看熱鬧為好,否則心裡總是有個疙瘩。
本來看著眾人轉身離去面上表情已經放鬆了一些的希娘,聞言眉頭不禁一挑,轉身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帶著白色面具的鬼怪,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不知這位客官有何見解?」
「在下鬼面,先前看你只是隨便看了一眼那池塘中的屍,便斷言他是十足落水而死,此事恐怕不太妥當吧?先不對死者之死太過草率和不尊重,其次對我們這些在紅袖招里花錢買歡的人,不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這可玩不開心了。」那白面鬼魂看著希娘搖頭道。
「是啊,怎麼死的肯定要給個法,不然誰知道什麼時候死在這池塘里的會不會是我?」一旁一個穿戴頗為華貴的男人也是大聲道,在這裡他恐怕是沒有底氣的了,而且看到那池塘里死的可能是一個凡人,加上這一個月來歡樂嶺上三番兩次出現凡人死去的事情,已經讓他有些心慌和恐懼了。
這男人的話一,也是有不少妖怪和鬼怪出聲應和,皆是讓希娘給句準確的話,或者是將此事徹底查出來。
「師父,你這個鬼怎麼這麼有正義感,竟然為一個凡人鳴不平……」朱恬芃一臉吃驚的看著那鬼面道。
唐三藏也是嘖嘖感嘆道:「我覺得他這完全是在幫我們啊,要不是我們的人都在,我都快以為他是你們誰變得了。」
「師父,你他會不會也是想要讓這紅袖招的局面亂起來?」沙晚靜看著那鬼面,卻是有些懷疑地道。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看來除了我們,這個傢伙也盯上了紅袖招。」唐三藏聞言微微一愣,轉念一想到也不無道理,否則一個鬼怪何必為一個凡人在這裡做得罪紅袖招的事情。
「那半眉老道好像也來了。」這時孫舞空輕聲道,目光向著一旁地看去。
唐三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老道還真是來了,看他的樣子確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身上的道袍換了一件,不知道先前那件是不是被唐三藏那一拳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