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少年長天長嘯,抒發心中無盡的鬱悶還有雄心壯志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站在一個人。
或者說,在他的背後有著一個若隱若現的虛幻身影。
齊御就好像一個虛假的影子,隨時都會散去的靈魂一般,懸浮在了這個少年的背後。
「不是創世神了啊,這個傢伙已經徹底死亡了,沒有了捲土重來的機會。」懸浮在這個少年的背後,好像背後靈一樣的齊御在心裡暗道。
隨著他一記火球術將那創世神燒成了灰燼,剛才那個只是因為創世神而出現的世界也在同一時間消亡了。隨後,新的世界被建立了起來,而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一道光影進入到了這個世界當中。
那道光影盤旋了一會兒,就化作了眼前這個想要逆天的少年。
站在這個少年的背後,稍微施展了一下大預言術,齊御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個少年身上繚繞的「氣運」,一股無形無質,這股力量看不見摸不著,甚至不是通過大預言術,連齊御都沒有辦法確定,但是卻真實的存在著。
剛才齊御經歷的世界當中,那些被「關著」的位面之子們,身上也有這樣的力量存在,有強有弱。
不過先前被齊御滅掉的創世神,齊御在他的身上並沒有察覺到這樣的氣運力量。
而眼前的這個少年,身上的氣運力量很是濃烈。
這股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才是這個少年的根基,讓他擁有一些遠超於常人的氣運。
比如……就在少年還沒有徹底「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樣強勢宣言之時,這個顯得有些破敗,位置相當僻靜的小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時輕時重的腳步之聲。
一個身材高大,,臉色蒼白無比的中年男子在附近低矮的房頂之上不斷飛躍。從他時快時慢的速度,時輕時重的腳步,還有是不是湧上異樣的潮紅之色的臉龐看來。這個傢伙受了傷。
而且還是相當嚴重的傷勢。
以齊御的目力,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中年男子應該是沒有多久可活了……如果他肯停下來好好休息療傷的話,還可以多活一會兒。
現在瘋狂趕路的話,估計再過個半個小時左右鐵定嗝屁。
那個中年男子顯然也明白自己目前的狀態。臉上閃過了不甘的神色。
就在此時,齊御眼前的少年喊出了那句相當拉風的話語。
這句散發著「天道不公我要逆天」強烈主角意識的話讓那個中年男子腳步一頓,臉上閃過一絲決然,瞬間調轉了方向,幾飛躍跳動就落到了這個破敗的小院當中。
如電一樣的目光在小院當中掃過。中年男子鎖定了眼前的清秀少年。
至於其背後的齊御,他不願意的話,這個世界是不可能有人發現他的。
除了眼前的少年,這個世界的其他一切都是有創造之力構成,眼前的人可以說是真的又可以說是假的。
跟齊御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甚至可以用不在一個維度來形容。維度之間的壁壘又其實那麼容易打破的?
或許當眼前的這個位面之子在這個虛假的位面重新成長起來的時候,還可能發現一點齊御留下來的蛛絲馬跡……這還是在齊御隨便出現的情況下。
如果齊御真的有心隱藏,哪怕他並不精通潛行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讓任何人發現他自己的蹤跡。
潛行這種事情,齊御向來是不喜歡的。
開玩笑。他可是一個魔法師啊,什麼是魔法師。其他人怎麼理解的齊御不知道,不過他的理解當中,魔法師就是移動型魔法炮台,既然是炮台,要潛行幹什麼?大張旗鼓地衝上去炮轟,直接轟殺對面才是正確的舉動啊。
潛行,一擊必殺……或者不必殺就遠遁千里,那是刺客的行為,而不是魔法師。
這是身為職業者的尊嚴。什麼樣子的職業就施展什麼技能,走什麼樣的風格,這也是對網路遊戲的基本尊重。
沒錯,就是網路遊戲……
在現實當中。當然並沒有那麼嚴格的職業畫風。或許有……比如說有錢人和沒錢人兩種職業,畫風就截然不同。
目前,畫風是「神壕」職業的齊御就這麼跟怨靈似的懸浮在那清秀少年的背後。而那個中年男子自然而然地無視了他,死死盯著那個清秀少年。
「你是誰,你在被人追殺?」
清秀少年雖然有著一股中二氣息,不過為人倒是不蠢。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並不是一般人,身子頓時緊繃了起來,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這一點讓齊御頗為滿意,至少不是一個看到帶著血跡的陌生人還一股腦衝上去或者毫無反應的「傻甜白」。
那樣的傢伙,就算是氣運護體,也活不了太多。
畢竟氣運這種東西,也算不上是萬能的。否則的話,這些氣運護體的位面之子又怎麼可能被眾神牢籠給抓起來丟到這裡?
聽到清秀少年的問話,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了一股決然的笑容:「小子,你的運氣真不錯。」
沒等清秀少年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大漢猛地伸出了手。
少年雖然一直在警惕……但是被人稱之為「廢物」的他又怎麼可能逃過這中年男子的手掌?
在少年看來,那隻手掌一下子就取代了天空,遮蔽了他的世界,然後抓住了他的臉頰,微微一用力。
清秀少年就覺得下顎酸軟,忍不住張開了嘴巴——呃,看起來更像是脫臼了一樣。
中年男子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木盒,將裡面一枚金色的丹藥直接塞進了少年的嘴巴裡面,隨手抓住少年的下巴一抬。
這個清秀少年就這樣被迫吃下了這枚不知名的丹藥。
「小子,日後你若辜負了這枚翻天丹,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還有,日後你有所成就的話,就去自在門,就說是我白松離的傳人。」中年男子留下一句話,身子驟然拔高,直接跳出了小院,朝著另外的地方快速離開。
過了一會兒,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熱鬧無比的響動之聲,正是這個白松離離開的方向。
而齊御腳下的清秀少年,正蜷縮在地上,身子不斷地顫抖著,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不過這痛苦顯然超過了這個傢伙承受極限,他的身子抽搐地越發厲害,雙眼開始泛白。
抽搐的頻率達到了最高的時候,少年又開始安靜了下來——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意味著這個傢伙即將死亡。
「嗯……這個時候。」
旁邊的齊御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索什麼,就在少年即將死亡的剎那,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朝著地上的少年輕輕一點。
同時,他的身子化作了一陣灰色的霧氣,將這個少年籠罩,隨即消失不見。
「我……沒死?」
蕭縱從昏迷當中甦醒,艱難地爬了起來,看著自己的雙手,活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只記得一個中年男子強行逼自己吃了一枚丹藥,說了一番話之後就離開了。
之後的記憶,就是無盡的痛苦了。
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身子這樣輕盈、有力過。
「有我在,你當然不會死。」
就在蕭縱疑惑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的腦海當中直接響了起來。
「誰?」蕭縱大驚。
「慌什麼,沒有我,你早就死了。」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說道,蕭縱的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個灰衣老者的身影。
「你是人是鬼?」蕭縱連續退後了兩步。
他有此一問,原因很簡單,就是眼前這個年輕時候肯定很帥,老了之後也相當有逼格的老人雙腿並不完整,而是化成了淡淡的灰色霧氣。
而這股灰色霧氣的源頭正是自己的胸膛。
蕭縱驚訝地扒開了自己胸膛的衣服,就看到那灰色的霧氣來自於掛在他胸膛之上的玉佩。
「我記得這個玉佩,是我祖傳的……」蕭縱在心裡暗道。
「看樣子你還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懶得跟你解釋。」灰衣老者……或者說齊御,自然沒有隨身老爺爺的耐心,給蕭縱事無巨細地解釋一切。
他直接伸手拍在了蕭縱的腦袋上,蕭縱的雙眼一翻,大量的陌生信息直接灌入到了他的腦海當中。
蕭縱按住了自己的腦袋,忍住了慘叫的衝動,足足幾分鐘之後,那股幾乎撐爆了他的腦袋的劇痛才緩緩消失不見。
蕭縱露出了一絲苦笑,看著齊御說道:「我說齊老,您也不用用這樣粗暴的方法直接『告訴』我吧。」
接受了齊御強行灌入的信息,蕭縱也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說起來也無非是他擁有了一個擺脫廢柴身份,成為人上人的機會了。
無論是剛才那個什麼翻天丹還是眼前的齊老,都將會成為蕭縱將來成長道路之上的一大助力。
一想到這裡,蕭縱差一點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齊御懸浮在蕭縱的面前,雙眼微微一眯,他分明察覺到,蕭縱身上的氣運開始發生了變化,並不在是某一種單純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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