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碧眼三兄弟正依據雙尾和毒鉤傳回來的情報,一邊商量著進襲雲城的計劃,一邊等著鬼面花妖歸來。
然而,直至次日上午,仍未見鬼面花妖返回。
「大哥,四姐不會出事了吧?」金冠首先忍不住了。
「你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得見!」碧眼瞪了一眼金冠,「老四接近妖王的修為,就憑五行門那些守城的渣渣,能攔得住她?肯定是有事耽擱了,再耐心等等就是了。」
飛天蜈王怪笑道:「我想四妹怕是又動凡心了,她就喜歡勾引仙修的那些雛兒嘗鮮,搞得惑蠱對她的濫情,一直怨氣衝天。」
金冠聽後,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抱怨道:「真是的,那也不該只顧自己快活,讓咱們乾等啊。」
飛天蜈王笑道:「只能等了。要怪也只能怪惑蠱,他對付四妹還真他媽的有兩把刷子,每次都能搞大四妹的肚子,而且總能全身而退,機靈得很!四妹為了獲得足夠的營養,只能去找仙修那些雛兒,吸乾他們的精血,來生育子孫了。」
碧眼和金冠聽得同聲大笑起來。
三人耐著性子等到中午,依然不見花妖歸來,就連碧眼也坐不住了。
「老三,四妹風流快活也不會這麼久吧?怎麼還不回來?」
飛天蜈王抖了抖羽翅,「大哥,我也正奇怪呢,四妹平時雖然風流,但也不應該一干就是一天。
我看這麼幹等也不是辦法,莫不如我去找惑蠱那廝,和他一起去雲城接應一下四妹,他對四妹的氣味兒非常熟悉,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四妹,怎麼樣?」
碧眼思忖一下,只好點頭道:「那你快去。記住,找到四妹就立即回來,別耽誤了突襲的正事。」
飛天蜈王點頭,起身走出天蠍洞府,振翅向花海極速飛去。
此時,惑蠱正躺在老巢的銀絲床上,四腳朝天地曬著太陽,吸納陽氣,養精蓄銳。他精確地計算著時間,再過三天就是鬼面花妖的排卵期,那是他最快樂的日子。
想到妙處,惑蠱忍不住怪笑道:「么妹子,哥哥為了這一刻,天天在練習動作,絕對刺激,可你居然總想吃掉我,真是枉費了哥哥的綿綿情意呢。」
惑蠱正想著美事,突感絲床一陣顫動,他立即機警地躲了起來。他得先看看來的到底是獵物,還是他的么妹子。
若是么妹子,這時候就只能逃開,他可不想過早地死在么妹的鍘刀下。
「惑蠱,你他媽的趕緊出來,你的么妹子出事了!」
飛天蜈王怪叫著,繞著九陽花飛舞,偶爾出手碰一下惑蠱拉的蛛絲。
「呀,原來是飛天三哥。我的么妹子的心機可非一般,能出啥事?她不會是故意引我上當的吧?」
惑蠱一邊笑著,一邊跑出來拜見飛天蜈王。
飛天蜈王當即將鬼面花妖探查雲城的事,簡要地說了一遍。
惑蠱一聽就急了,「走,三哥,我得趕緊把么妹子找回來,再過三天,就是她的排卵期了,可不能錯過!」
飛天蜈王笑道:「惑蠱,我他媽的真服你了!都這時候了,你還惦記著發情期呢,難怪四妹罵你是天殺的『淫種』。」
「三哥,我這一生就是為么妹子而活的。」
惑蠱怪笑一聲,當先化作黑風,向雲城趕去。
二妖在城外的隱蔽處,幻化成兩個兇猛的中年大漢,讓人一見就知道不好惹的那種狠人。他們不想和仙修的螻蟻們打交道,怕忍不住吃了他們,暴露行藏。
惑蠱依靠蜘蛛家族特有的信息素識別系統,搜索鬼面花妖,哪怕空氣中只有一點點的氣味,都能被他精確地檢測出來。
惑蠱很快就捕捉到了鬼面花妖殘留在雲城的信息素,他順著信息素的氣味尋找過來,很快就找到了鬼面花妖施展瞬移的位置點,同時更捕捉到雲山上有一處位置,留有極為強烈的信息素氣味。
「好強烈的氣味,可么妹卻不在,她去哪裡了呢?」
惑蠱狐疑著,絕未想到他的么妹早已經被射殺,腺體破裂,留下的信息素氣味自然強烈。
惑蠱正準備飛上雲山,仔細搜索鬼面花妖的信息,突聽一聲呼喝傳來:
「喂,你們兩個在那兒東張西望地幹什麼?這裡是五行門的門派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靠近!速速離開!」
惑蠱見喊話的只是一位金丹期修者,氣往上沖,心想你媽的,一個小渣渣也敢跟老子吆五喝六,正欲發作,卻被飛天蜈王拉了一下他的手臂,傳音道:
「別生事!此行目的是找四妹,而不是來殺一個螻蟻的。」
惑蠱這才忍了下來,二妖退走,找到一個僻靜處交換了意見,一致認為就憑內城的這些金丹期守衛,鬼面花妖不可能出事,一定是發現了金蟾老祖留下的某些信息,尋跡探查去了。
但具體情況如何,仍得確認一下,才好繼續追蹤。
考慮白天行動不便,二妖決定趁夜深人靜時仔細探查一番,於是分別幻化成一條寸長的蜈蚣和一隻指甲蓋兒大小的蜘蛛,找了一處隱蔽的牆縫藏了起來,靜待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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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很熱鬧,一直到深夜,才漸漸靜下來。
「他媽的,讓老子在牆縫裡憋了半天,真他媽的憋屈!一會兒完事,無論如何也得順兩個鮮腦補補。」
惑蠱低聲抱怨著,飛天蜈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傳音提醒道:「先找到你的么妹要緊,為了日後突襲成功,不要驚動仙修!」
惑蠱傳音道:「三哥,我只是發泄一下,全聽三哥的。」
「好,那就這樣,一會兒先從山上查起,這內城防禦我看也不怎麼樣,就你獨自循著氣息上山探查一下吧,我去了反而不方便你倆約會。」
「千萬別!」惑蠱連忙拉住飛天蜈王,「三哥,您還是饒了我吧,么妹還未到發情期,若我單獨去,不被仙修搞死,也會被她搞死的,更何況我還沒去過金蟾二哥的洞府,不認路啊。」
飛天蜈王只好點點頭,隨蠱惑潛進到內城邊鬼面花妖留下信息素的位置。
內城城牆上的守衛正不停地打著哈欠,這時,正好一位守衛頭領帶著巡邏的小隊過來,吆喝道:「王冉,你屬豬的吧,就知道打瞌睡,等妖魔來了,你就醒不過來了。」
「啊…報告隊長,我只是養養神,沒打瞌睡。」
「閉嘴!我都到你跟前了,你還不知道,這叫沒打瞌睡?你這個月的月俸扣了!」
巡邏的守衛頭領哼了一聲,率小隊走了。
「媽的,老子剛眯一會兒,月俸就沒了,真他媽的倒霉!外城有五大門派的高手守著,內城連個妖魔影子都見不到,有個屁事兒!」
叫王冉的守衛抱怨著,打個哈欠,又閉目養神去了。
躲在暗處的惑蠱聽後大喜,趁黑夜掩護,一馬當先,悄然飛向雲山,順著氣味,準確地找到了鬼面花妖被射殺的位置點。
「么妹,原來你在這兒!」
剛落地的惑蠱興奮地說了一聲,衝進樹叢,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啊?蠱惑這就找到花妖了?我他媽的還什麼都沒看見呢,看來這『淫種』還真不是白叫的!」
跟在惑蠱身後的飛天蜈王腹誹著,急忙落地去追惑蠱,卻只看到一條蜿蜒曲折的羊腸小徑,早不見了惑蠱的身影。
「嘿,看把這倆猴急的,還嫌老子礙眼了?」
飛天蜈王這麼想著,只得順著小徑追了上去,可剛轉過一片荊棘叢,卻赫然發現有一隻巨型火鳥,正振翅在小徑上空飛行,恰似一團流火。
「朱羽!」
飛天蜈王嚇得立即躲入荊棘叢中,一動不敢動了。
「這死鳥怎麼來這裡了?難道是來找金蟾二哥麻煩的?」
朱羽,自稱浴太陽之火而生,形似鳳凰,炎赤羽,喙長腳長,神獸血脈,已修至妖帥境界,喜食五毒蟲,是南荒五毒不折不扣的天敵。
南荒五毒至今也不知道這朱羽在何處修煉,只知這傢伙夏出冬藏,每次到來,都要禍禍他們一番。
南荒五毒也曾覬覦過朱羽的神獸血脈,想合力圍殺朱羽,卻被朱羽燒得遍體鱗傷。自此,南荒五毒便徹底死了心,碰到朱羽就只能收斂氣息躲起來,等朱羽走了,才敢出來。
天空中,朱羽一直在盤旋,目光如炬,監控著整片山林。
飛天蜈王只能耐心地潛藏著,直到半個時辰後,朱羽飛走,他才長出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從荊棘叢中爬了出來。
「朱羽來雲山了,得趕緊將這個消息告知大哥,好好商量一下對策。奶奶的,惑蠱這傢伙可真他媽的幸運,竟然沒被朱羽發現,也不知跑哪兒快活去了。」
飛天蜈王暗自嘀咕著,順著羊腸小道小心翼翼地向山上尋去。他得儘快找到惑蠱和鬼面花妖,一起返回天蠍洞報信。
此時,進入幻境的惑蠱正愛意橫溢地看著他的么妹,空氣中瀰漫著的信息素,是那樣的強烈!惑蠱根本受不了這種刺激。
「么妹!哥來啦…」
惑蠱興奮地叫著,施展出千錘百鍊的挑逗手段,靈活地躲閃著鬼面花妖的蛛絲纏繞,花妖的尖叫聲聽在他的耳中,成了最華美的樂章。
他不停地奔跑著,不知疲倦。他從未如此快樂過,最終不顧一切地擁抱了他的么妹,心甘情願地承受了么妹切下的顎刃。
惑蠱死了。但他覺得自己來到這世上很值得,他愛他的么妹,雄蛛本來就是要在交配後獻身的,他已經多活了兩千年,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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