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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準時開始。
唱詩班的孩子唱響了聖潔的頌歌,兩旁的賓客滿懷祝福的轉身凝視著站在教堂門口的身影。
薄老爺子走上前。
眯著眼睛,望著她。
視線凝定在她精心裝扮過的小臉上,眸光漸變悠遠,好似透過她,穿透了時空,看向了曾經的歲月。他大概想起了自己的婚禮,又或者是想起了那個讓他頭疼又心疼的女兒薄卿卿,嘴角的笑紋隨著目光的轉變,也微微捶了下來,但很快就又挑起。
「我的孫兒,就是漂亮!瞧吧那些小子給羨慕的!」
點了點不遠處湊在一起說話的幾名男子,薄老玩笑的說了句,旋即將手臂遞向了薄景菡:「來,小妮子。你媽媽嫁出去的時候,外公沒能有機會,這麼牽著她的手,把她給交到那男人手裡,心裡挺遺憾的。今兒,咱們就慢點走,讓前頭那小子等等,你也讓老頭子我過過癮,怎麼樣啊?」
薄老雖在玩笑,但薄景菡卻感覺得到,薄老心底那無法撼動的傷口。
她明白薄老爺子心裡的那點兒痛,眯著眼睛凝視著他的眸子,巧笑嫣然的挽上了他的手臂。愛嬌的叫了聲外公,撒嬌似的說:「我也不想那麼快就嫁,還不是您,先是背後撮合,再是搞了場突襲的婚禮。我看,您一定是在騙我,說是不想讓我嫁,實際上巴不得把我給丟出去,省您一碗飯呢!」
「呵,」聞聲,薄老噙著笑,微微偏過眸子,不落痕跡的朝她看了眼。眼底的神色變了又變,嘴角的笑容卻漸漸浮上一抹戲謔:「被你個小妮子給看穿了啊!那你知道外公為什麼上杆子把你給嫁出去嗎?可不是怕你那小貓胃口,讓我在飯桌上多擺套餐具,而是因為……你這妮子太刁滑了,還腹黑無比。老頭子我的優良血脈,全被你個繼承了。所以我就愁啊,你都壞成這樣了,還有誰能鎮得住,誰敢要你啊!這不,正愁著呢,就有一瞎的,鐵了心的貼上來。你說,我要是不把你給快點脫手,以後成了滯銷貨,我這要是下去了,該怎麼面對你外婆啊?」
「我有那麼差嗎,外公!」
臉蛋兒微紅,知道薄老是故意損她玩的薄景菡,並沒有半點氣惱。
卻還是孩子氣的,嬌嗔了聲。
惹得薄老臉上的笑容,也更恣意了幾分。
兩人不動聲色的說著話,時不時地轉頭看向兩旁的賓客,對他們含笑致意。
踩著柔軟的紅毯,穿過伴著薰衣草的幽香,與蝴蝶蘭的清香裝扮成的花環門,聆聽著迴蕩在教堂中的,稚嫩的頌歌,薄景菡步步邁進。
站在神台上的教父,慈愛的注視著她。
目光中載滿了祝福。
而更吸引人矚目的,是神台下的筆挺身影。
黑色為主,香檳色為輔的燕尾服,將他的身形承托的格外完美。稜角分明的臉龐,乍一看霸氣,邪肆,還透著幾分讓人倍覺疏遠的冷漠。可獨獨那雙眼睛,正溫柔的凝視著朝他步步走來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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