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十二屍地廟的路上。
伍是狗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全然不顧身後煙月嬈時不時投來的幽怨目光,始終和她保持著一丈以上的距離。
鑑於這是伍是狗頭一次正面近距離接觸到仙狐之息,經過無數次提純的九品體香導致它暫時性的失去了味覺。
不僅如此,伍是狗還患上了一種自命名為『煙月嬈恐懼症』的可怕病症。
具體表現就是,無論以什麼狀態靠近煙月嬈,都會覺得惡臭無比。
「伍是狗!這都大半個時辰了,你還要躲老娘到什麼時候?!」
聽著煙月嬈氣憤的叫嚷聲,伍是狗沒有說話,但兩條腿搗騰的頻率明顯加快。
漸漸的,一狗一狐從漫步變成快步,從快步變成奔跑,從奔跑變作狂奔,就這樣在魔淵的螺旋街道上彪了起來。
眼看著煙月嬈距離自己越來愈近,伍是狗大驚,當即放棄了站立姿態四爪著地的狂奔起來。
煙月嬈見狀也將手掌化作狐爪,下意識的準備模仿。
但是看了看伍是狗身上那破舊的黑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雍容華貴的星月禮服,當即放棄了學著伍是狗樣子狂奔的想法。
緊接著一拳轟碎虛空,整個人撞進了空間通道之中。
下一刻,伍是狗面前的空間突然破碎,狐頭魅臉的煙月嬈從中衝出。
煙月嬈不知何時已經換掉了禮服,換上了一身星脈功服,長發高束成尾,一副精簡幹練的模樣,徑直的砸到了伍是狗身上。
由於慣性的因素,兩人抱做一團在街道上打起了滾,塵土飛揚。
煙塵漸漸散去,伍是狗頭昏腦脹的躺倒在地上,而煙月嬈則像個馴服惡犬後的勝利女騎士一般坐在它的身上。
拽著伍是狗的脖領,呼哧帶喘的說道:「跑...跑啊!你再給老娘跑啊!還敢禁我靈力?」
「給你這蠢狗上一課,妖族劫仙的肉身是八品巔峰不是七品,沒有靈力照樣可以用蠻力撞破空間!」
眼看著被煙月嬈近身,伍是狗亡魂皆冒,哪怕它的味覺已經短暫失靈了,不斷揮舞著手臂,生怕聞到一丁點狐狸味。
「臭傻*!滾啊!滾!嘔~我還沒活夠!我還沒活夠啊!嘔~~~」
看著伍是狗這被嚇到言語無狀的窩囊樣子,煙月嬈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一把抓住伍是狗的兩條胳膊,惡狠狠的貼了上去。
躲、躲、躲,老娘給你按住了看你這狗東西還怎麼躲!
「啊~!!!」
伍是狗悽厲的慘叫聲不斷在魔淵之中迴蕩,卻又戛然而止。
被按住的伍是狗感受著臉頰上傳來毛茸茸的感觸,下意識將鼻子湊到煙月嬈的頸間嗅了嗅,然後便瞪大了雙眼。
居然不臭?!
伍是狗難以置信的問道:「臥槽?居然不臭?老煙你被人掉包了?」
煙月嬈聞言翻了個白眼,鬆開伍是狗的手臂,撐著他胸膛坐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
「堂堂九品連個體味都控制不了,那我這行豈不是白修了?」
對此,伍是狗報以由衷的讚美:「牛逼!」
煙月嬈:........
........
過了一會兒,在確定煙月嬈身上沒有味道之後,伍是狗和煙月嬈這才恢復了並排前行的狀態。
只不過就是看起來有些...奇怪。
他們兩個並不是像正常人一樣的邊走邊說話,而是一人頂著個動物腦袋,共同叼著一根很長的木棍,時不時還會做出爭搶的動作。
「唔唔...晚上去吃燒肉?」
「吼...太膩了,我想吃魚。」
「也成。」
「那邊比我多一節,你在給我點。」
「少來,你那邊都比我長上兩節了,不給。」
「不給我就搶!」
「搶也不給。」
也不知道是誰先停下了腳步,一狐一狗就那麼停留在原地爭起了木棍,時不時還會做出扽的動作。
可能這些動作放在犬科生物中看起來十分正常,但放在人身上就...
更何況這倆傢伙還都保持著人性,只不過一人頂著個本體腦袋。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充滿了異樣的目光,最終還是當人時間比較長的煙月嬈頂不住了,率先鬆開了嘴。
「哎呦臥槽!」
但這也導致在另一端不斷發力的伍是狗直接倒飛而出,連狗帶棍一股腦的砸進了遠處的茶館裡。
沒過一會兒,一雙柔荑伸到了伍是狗的面前,動作輕柔的將它拉起。
伍是狗也是一邊借力起身一邊抱怨道:「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撒嘴也不說一聲,差點摔死我...」
說著,伍是狗臉色突然一變,不對,這手感...不是老煙啊。
一抬頭,入目儘是剛剛蝕魂洞外白楠的面孔。
白楠沒有在意伍是狗的抱怨,對著它嫵媚的笑笑:「你好啊,小狗。」
伍是狗一愣,下意識念出了對方的名字:「你是...白楠?」
但緊接著就被白楠一把攥住了嘴筒子,聲音溫柔的提醒道:「你可才四品中階,姐姐我可是七品巔峰,直呼名字可是會挨打的哦~」
伍是狗一臉懵逼的眨眨眼:「這麼厲害?」
「那是,就這麼厲害。」白楠驕傲一仰頭。
伍是狗順勢起身,隨手將剛剛搖著玩的木棍收入儲物空間之中,拍了拍身上沾滿了塵土的袍子。
「找我幹啥?」
白楠聞言一指被伍是狗撞落的茶館招牌,另所當然的說道:「賠錢呀,這茶館可是你白姐姐家的生意,不賠錢會出人命的哦~」
伍是狗:........
伍是狗先是下意識瞥了一眼煙月嬈的方向,發現對方早已消失不見,這才殊為無奈的翻了白眼,轉頭看向白楠。
「多少錢?」
「三百萬靈石。」
「多少?!!」
聽到三百萬這個數目,伍是狗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白楠。
屁大的茶館居然敢要價三百萬,你這心黑程度都要接近老煙了吧?
伍是狗先是一把抓起身旁的茶杯:「你看看你這茶杯,五文錢一個都算搶劫。」
又拍了拍桌子:「你在看看你這老破桌子,上面人血都包漿了也不知道擦擦,鬧不好比我歲數都大。」
最後一指櫃檯:「再加上這個老破朽木櫃檯,丁點靈氣沒有,都快餿了的玩意,這些個破爛加起來你敢要我三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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