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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卻在默默腹誹:「我他娘的倒是想怪,怪了你可別拿刀捅我。」
兩人各懷心事上了樓,酒樓老闆親自上菜,雞魚肉蛋擺了一桌子。
寧佑安絕口不提解藥的事兒,一個勁地讓齊盛吃飯,同時往自己杯子裡倒酒。
齊盛時不時地用眼睛瞟他,心裡焦急,但也沒好意思主動開口。
這種事,誰先提誰就低了一頭。
酒過三巡,寧佑安來了勁兒,借著幾分酒意抱住了齊盛的大腿,嗷嗷哭了起來。
整座醉仙樓都迴蕩著他盪氣迴腸的哭聲。
「王爺,您知道嗎?以前我喜歡過一個姑娘,天天守在巷口給人家買吃的、送喝的,可是人家就是不喜歡我,轉頭嫁給了一個醜男人!」
「我這心吶,就跟那馬蜂窩一樣,全是窟窿,呼呼吹著冷風。」
「我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要這麼過去了,結果老天爺又把含煙送到了我面前!」
寧佑安一邊抹眼淚,一邊順著齊盛的大腿往上爬,高一聲低一聲地哭叫,還專門對著齊盛的耳朵喊。
「王爺,我是真喜歡她呀!她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沒了她我也活不下去了!」
「求您你高抬貴手放過她吧,我寧佑安這輩子,不,八輩子都感謝您!」
齊盛被他吵得額頭青筋直跳,試了幾下都沒把人扒開,最後還是兩個隨從動手把他拽走了。
被按倒在地的寧佑安仍不肯消停,痛哭流涕地向齊盛表達自己對含煙的真情,兩隻胳膊拼命揮舞著,像只被掐了喉嚨的大鵝,狼狽又心酸,哪還有一點貴公子的形象?
糰子看得心都碎了,抱著他脖子哇哇地哭:「公子啊,我懂你,我太懂你了!您天天往青樓跑,根本不是的花心,您只是太缺愛了!嗚嗚,您太可憐了!」
寧佑安撥開糊在臉上的袖子,哭道:「你,你不懂我,你一點都不懂我。」
「不,我懂!」
「不,你不懂!」
「……」
主僕二人竟旁若無人地爭論起來。
隨從一臉尷尬地問:「他喝醉了,現在該怎麼辦?」
「回去吧,等他酒醒了再說。」
齊盛黑著臉看癱在地上抱頭痛哭的寧佑安一眼,怒罵道:「廢物東西!」竟被一個女人迷成了這副鬼樣子。
罵完甩袖離去,把樓梯跺得哐哐響。
寧佑安聽得心驚膽戰,有點怕自己戲演得太過,會被齊盛嫌棄不用。但轉念一想,不用才好呢,他還落得自在。
看戲的人走了,唱戲的自然也該收場了。
寧佑安擦擦鼻涕眼淚,拍拍還在悶頭痛哭的糰子,想勸一句「行了,差不多可以了」,手剛挨到肩膀,懷裡的人哭得更厲害了。
「嗚嗚,公子,你好慘啊,嗚嗚。」
寧佑安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死豬頭,你別告訴我你來真的!」
糰子抬起頭,淚眼花花地望著他,「什麼真的假的?公子,你可別把腦子哭壞了,哭壞了腦子就更容易被女人騙了。」
寧佑安揪著耳朵把他提了起來,「轉過身子,撅起屁股。」
糰子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寧佑安衝著那圓滾滾的屁股就是一腳,「公子,我懂你……我懂你妹!」
「還缺愛,我看是你缺一頓毒打!」
又是一腳!
糰子委屈死了,回過頭想問問為什麼,但看到寧佑安那氣到變形的臉,又生生忍住了。
算了,隨便踹,反正他屁股肉厚,不疼。
寧佑安連踢了幾腳,累了,往椅子上一坐,氣喘吁吁地擦汗。
糰子揉著屁股看看他,再看看桌上大半未動的豐盛菜餚,口水下來了,「公子,這些,能吃不?」
寧佑安咬牙切齒,「我看著你這腦子留著也沒用了,做成腦花烤著吃吧。」
糰子光顧著看吃的,壓根沒聽見他的話,看了一圈又眼巴巴地望著他,「公子,能吃吧?」
寧佑安倒吸一口氣,愣是被他氣笑了,「吃,吃不完你別回家了。」
「好嘞!」糰子回答得格外響亮。
寧佑安:「……」沒救了,徹底沒救了。
本以為王府的人過兩天才會來找他,結果傍晚就來了消息。
來的是齊盛身邊的隨從,叫齊遠,看起來年歲不大,但總板著個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寧佑安請他喝酒他也不應,將解藥往桌上一擱,冷冷地說道:「王爺讓你幫他買批貨,具體買什麼會有人送清單來,你先把買貨和運貨的人打點好。」
「悄悄地準備,找可靠的人,不要讓外人知道,一旦泄露,後果你知道的。」
搖曳的燈火下,飛快地閃過一道白光。
利刃扎進案桌,剩下的半截急速搖晃,發出一陣嗡鳴。
寧佑安身子一抖,額頭頓時冒出一層冷汗。
他是真害怕,人還沒準備好呢,通往地府的大坑就給他挖好了,真是催命的,急得很。
心裡再緊張和害怕,面上還得裝作懵懂無知的模樣,「王爺還用得著我幫忙買貨,兄弟,你可別逗我了。」
齊遠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寧公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清楚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你還是第一個誇我聰明的人。」寧佑安苦笑著撓撓頭,「說實話,我這腦子也就在經商的時候中點用,其他時候遲鈍得很,尤其是和你們這些愛打啞謎的人交流,簡直摸不著頭腦。」
「不管你聽不聽得懂,只需要記住一句話。」齊遠的聲音古井無波:「這件事做好了,你們寧家將會風光無限,做不好,陳家的昨天就是寧家的明天。」
齊遠走了,黑色的身影如一道風消失在夜色里。
寧佑安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心亂如麻。
含煙從隔間裡走出來,柔聲安慰他:「只要照他們說的做,一定會沒事的。」
寧佑安撫過她光潔的側臉,臉上忽地綻出一抹笑,「沒事,買個東西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他站起來,牽著含煙手往臥房裡走,「突然想喝酒了,你陪我喝點吧。」
一壇酒見底,含煙喝得醉倒在美人靠上不省人事,寧佑安的腦袋也昏昏漲漲的,但意識格外清醒。
糰子站在珠簾外打嗝,冷不丁對上寧佑安掃來的眼神,嚇得一哆嗦,「我,我吃多了。」
寧佑安整整衣裳,面色很冷,「套馬車,去齊家,走後門。」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