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符念卿 第一卷 聖荒風雲 第二十九章 缺陷

    「坐。」老者一念之間他已是出現在劍殿之中，他右手一拂，不知何時桌上已是沏好了一壺靈茶。

    「晚輩姜若然，見過師尊。」

    姜若然微微一禮，隨後找了個椅子坐下。

    「我聽玄武說過，你尚在小荒村之時就修煉出了劍勢，如今我觀你氣息，應該是感悟了一種劍意吧。」幕青揚看了一眼姜若然，那眼神似乎洞悉一切。

    「可惜你沒有受過正規的培訓，因此我才說你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劍修。」

    「來，對我出一劍。」

    幕青揚手指勾了勾，姜若然倒也不怕傷到他，旋即反手一握熾雷劍便是一劍刺出！

    引雷一劍！

    不過令姜若然沒想到的是，當他這一劍刺出的時候，時間似乎變得很慢很慢，幕青揚是輕而易舉的用雙指夾住了他的劍身。

    「我個人見解，未必對哈。」

    幕青揚緩緩道，他並未認為自己作為師尊那自己說的便是對的。他為何能做別人老師？

    因為他強！但是聞道有先後，他強只是因為他修煉得早而已。

    學無止境！

    「劍道我認為分兩種，一種便是純粹的劍，心中唯劍永恆；另一種，他的劍道包羅萬象，一劍可以生生不息，亦可萬物破敗、可以雷霆滾滾，亦可靜如止水。」

    「但是不可否認，兩者都要有紮實的劍道基礎，以及對自己的劍有著一種足夠的認知。」

    「但你呢？夾於兩者之間，若說純粹，不得不說你的基礎劍法是很紮實，但是除了刺、掃、擋，你還會什麼？這不是純粹，這是你會的就這麼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被迫純粹。」

    「若說包羅萬象，確實你玩得很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那一劍你是用了某種雷系功法加持在你的劍上，但那是加持，是簡單粗略的將他們硬生生的糅合在一起，這樣的劍沒有內涵！」

    姜若然一時語塞，幕青揚所言，不得不說是針針見血。

    「南鳳，你來露一手。」

    幕青揚看了看一旁的東皇南鳳，只見東皇南鳳隨意的拾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朝著姜若然輕輕一點。

    嗡！

    姜若然只聽見一道劍的嗡鳴之聲，下一剎那他全身汗毛倒豎，他只感覺被無數劍意所籠罩！

    他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的周身環繞著很多無形的劍！只要他稍微一動，他瞬間便會被萬劍穿身！

    「南鳳師姐，這是你的劍勢還是劍意？」

    姜若然苦笑，相較之下，他所謂的劍勢就像是過家家一樣。

    「這就是單純的劍勢而已，還沒有用上丁點劍意呢。」

    東皇南鳳將筷子放下，籠罩著姜若然的那股無形之勢方才消失殆盡。

    「玄武，到你了。」幕青揚又看向顧玄武。

    「好。」顧玄武抓起一根筷子微微一刺。

    姜若然如臨大敵，可是過了一會兒，好像什麼也沒發生呀？

    就在他有所鬆懈之際，一根筷子出現在他的眉前，他剛想躲避，卻是發現這片空間似乎充滿著阻力，讓他無法挪動半寸。

    同時他的後腦勺、胸前又是多了兩根筷子，同時他後腦勺的頭髮是肉眼可見的變得雪白，胸前的衣物也變得褶皺到最後甚至一碰就碎。

    時間！歲月！

    姜若然隱約能夠感受到這三根筷子皆是來源於顧玄武手上的那一根，加上他平日裡看的小說也是不少，故而一下子便是推測出了裡面所蘊含的巧妙之處。

    「小師弟你看到沒，這才叫花里胡不，是包羅萬象！」

    「看清楚差距沒？」幕青揚問道，姜若然沉默。

    「先說你南鳳師姐，她的劍道可以說是朝劍宗除了玄逸以外最為純粹之人，而你玄武師兄，他的劍道融入了時間、空間以及歲月之力，雖他說是說花里胡哨，但你捫心自問，有嗎？」

    姜若然依舊沉默。論劍勢，他那劍勢就宛如拿石頭過去砸別人，靠的是蠻力，而南鳳師姐她的劍宛若大海，那股壓力窒息、龐大，但毫不違和；論花哨，他的引雷一劍確實速度比存粹的一劍快了些許，但也僅此而已了，也就有一些雷芒跳動，使其看上去絢麗了一些，而玄武師兄他的劍內斂，融合了三種大道反而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來，再釋放一下你的劍意，別用你的神劍，用這根筷子。」幕青揚遞了一根筷子過去。

    「好。」姜若然接過筷子，一念劍意蓄勢待發。

    咔嚓！當劍意流淌過筷子的那一剎那，筷子瞬間斷為兩截，顯然這木質的筷子承受不住！

    「抱歉。」姜若然尷尬一笑。

    「你再拿這柄鐵劍試試。」幕青揚接著道。

    姜若然接過鐵劍，開始釋放一念劍意，鐵劍開始微微顫抖，不過這一次劍沒有斷。

    「劈開窗外的那顆古樹，不得使用靈力。」

    幕青揚指了指窗外的一棵大樹，旋即姜若然便是一劍甩出。

    啪！沙沙沙

    古樹的軀幹在剎那間被劈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頃刻間古樹在劇烈的搖晃，落葉紛紛掉落，可是樹並沒有倒。

    見狀，姜若然微微皺眉，這威力與他預想的不對！

    此劍的威力比他用熾雷劍或者墨幽劍的時候少了十倍不止！

    「看出問題了麼？」幕青揚問道。

    姜若然看向幕青揚：「請師尊指教。」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劍因人而強，而你呢？你的劍道難道是要靠劍來實現嗎？」幕青揚道。

    「這兩個缺陷你必須得改，一天不改，一天你都不能被稱之為一個合格的劍修。」

    幕青揚頓了頓，又接著道：「你去夢境天修煉吧，拿不到一千點夢意就別出來了，並且你只能靠劍，做不到也別回來了。」

    「老師」

    東皇南鳳眉頭緊鎖，似乎老師對小師弟太嚴格了！

    「無需再議，玄武你帶他去。」幕青揚搖了搖頭，身形已是消散。

    「師兄，這夢境天？」姜若然連忙問道。

    「這夢境天是由北蒼之主聯合其餘三地所開闢出來的一個試煉之地，進入夢境天前需要購買夢意。夢意的作用有兩個，一是作為維持你在夢境天裡面歷練的花費，二是保命。」顧玄武解釋道。

    「保命？」姜若然問。

    「夢境天內一切都是夢境，雖然不會真正的死亡，但是死亡的疼痛、恐懼對於一個人來說是能夠真真實實的感受到的。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還擁有夢意。」

    「在夢境天內，修者互相掠奪對方的夢意，不論單挑還是群毆，總之不限任何手段。一旦你的夢意清零，那麼你便有可能死！」

    「死亡的那種感覺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極為恐怖的，夢境天裡的一切雖然是夢，但是在那種死亡之下，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一旦你的大腦承受不住或者以為你真的死了，那你有可能迷失，再也醒不過來了。」

    「平日裡，夢意會為你保留一絲神志，讓你清楚的知道這是夢，但若是你一點夢意都沒有了，那這種庇護將不復存在。」

    顧玄武神情嚴肅，也正是因為如此東皇南鳳才覺得老師對小師弟太狠了！老師平時對他們朝劍宗弟子不是這樣的，這次怎麼一改常態？

    「無礙，我這劍道也確實該提升一下了。以前太莽了」不得不說姜若然是收到打擊了，不過他的心態確實沒有受到影響，知道了自己的不足這是好事。

    知不足而奮進！

    「南鳳，老師對小師弟的期望很高。」顧玄武看向東皇南鳳，說道。

    「小師弟的天賦橫掃一代，而他本身更是特殊。當小師弟在小荒村展露拳腳的時候，我就已經跟老師匯報了，老師也極為的關注，不過那時老師還沒有想著培養他，直到聽風寺一事」

    「罷了，晚點再跟你說，我先將小師弟送過去。」

    顧玄武對著東皇南鳳傳音道，不過他這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倒是令得東皇南鳳有些無語。

    「走吧。」

    顧玄武將手按在姜若然的肩上，兩個人瞬間化作一道劍氣撕裂空間消失不見，這一次顧玄武沒有選擇御劍而行。

    「這裡便是了。」

    不久，一座龐大的圓形建築之前，空間突然一陣波動，一到劍光從中穿出，裡面正是顧玄武以及姜若然二人。

    「凌老，有勞了。」

    顧玄武對著在建築門前坐著的老者微微一禮，然後一枚納戒便是飄到了老者前方。

    「好，三十點夢意。」

    老者對著納戒神識一掃，然後將之收起，一個小布袋是飄到了兩人前方。

    「這是三十點夢意，你們之間可以互相掠奪，互相廝殺。每在夢境天裡存在一天，便會消耗十點夢意，夢意為零時便不受夢意庇護。但是注意每次掠奪完之後，要留給對方本來所有的三分之一夢意，除非那個人本來就不足十點。」

    凌老對著姜若然說道，顧玄武他自然是認識的，故而他便推測是這個新面孔要進去歷練了。

    「師兄，那我就先進去了。」聽到規矩，姜若然點了點頭，這裡面的信息大部分顧玄武很早之前就跟他講過，故而他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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