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夏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只是她一醒來,卻是看見牀的兩邊竟然站著兩排的人……
她想,難道是她眼花還是在做夢?
她搖晃了一下頭,又似孩子般的揉了一下眼睛,再細細看過去,可是那些正一瞬不瞬看著她的人卻還在。
一邊的人她都認識,都是溫園裡的下人。而,另外一排的人卻是穿著一身大白褂,看她的眼神卻滿是羨慕。這兩排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女性。
此時,劉嫂與傅昀恰巧走了進來,眼見許夏木已經起了身,靠坐在牀上,雙眸正時不時的看向兩邊的人。
隨即,劉嫂與傅昀互望了一眼,便是會心一笑。
許夏木亦是瞧見了劉嫂與傅昀,待劉嫂走上前,她便開口問道:「劉嫂,我不是只是感冒嘛,怎麼還把醫生請家裡來了?」
聞言,傅昀便是「噗哧」一笑。
而她沒熬住的「噗哧」一笑便是引來許夏木一個凌厲的眼神。
傅昀看見後,便立馬噤聲,不說話了。
劉嫂將端上來的食物安置好後,便笑著看向了許夏木,「嗯,夫人是感冒了,而且還引起了發燒,不過這些都是小病沒什麼大礙,最主要的是……」
「最主要是什麼?」許夏木疑惑問道。
劉嫂佯裝一副心痛的樣子,說道:「最主要是夫人還得了一種要治療十個月的病,還是比較麻煩的,所以先生就讓醫生來了家裡,方便照顧。」
「十個月的病?」許夏木疑惑的重複了一下,頓了頓後便更是疑惑的看向了劉嫂,「十個月都要在家裡?那可不行,許氏會一團亂。」
傅昀站在一旁聽著,暗自無語凝咽了,難道工作狂都是成雙結對的,這個時候想的竟然還是公司……
此時劉嫂亦是裝不下去,她是真沒想到她家夫人看上去是個挺聰明的人,怎麼一攤上這種事就會比別人慢半拍呢,平常人一聽十月都會想到十月懷胎,她倒好,感情是真信了她的話,以為自己真得了一個名叫「十月」的病。
劉嫂端起了一大早花了兩個小時熬出來的粥,遞到了許夏木的面前,笑道:「夫人昨晚上是發了燒,不過經過*的照顧,現在已經退燒了,所以沒什麼事了。」
許夏木接過那粥,一手端著,一手拿著湯勺,抬眸問道:「那你說的十月是什麼意思?」
只是她話剛一問出,這次不但是傅昀與劉嫂在那笑了,連兩邊站著的人都在偷偷發笑……
「難道夫人最近除了感冒不舒服外,沒感覺到其他的異樣?」劉嫂好意提醒道。
許夏木喝了一口粥,只是那平日裡最為喜歡的粥,一入口她便立馬就覺得肚子裡開始翻江倒海起來,她連忙從牀上起身,亦不管什麼形象可言,直接跑向了衛生間去……
劉嫂看見了連忙跟了上去。
劉嫂站在衛生間門口,雖然懷孕是喜事,可是她家夫人怎麼反應就這麼大呢,她知道孕婦不能吃一些油膩的東西,所以就煮了最為清淡的小粥,那米也是拿最為昂貴的米,更是細心的看著火候熬了兩個小時的成果,怎麼還是吐了。
等許夏木吐完,一臉慘白的走出來時,她的眸光滿含深意的看向了劉嫂,慢慢的張了口,「劉嫂,難道我懷孕了?」
劉嫂聽見了,立馬一臉的大喜,道:「我的夫人啊,你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孩子已經快一個月了,你快別站著了,腳上沒穿鞋,你現在可不能受涼,快點去牀上躺著。」
此時許夏木早已呆愣,腦子嗡嗡的直響。她竟然真的懷孕了,可是怎麼會這麼快,她之前一直吃避孕藥,人家都說避孕藥吃多了就會不孕,再加上是季經,醫生說過季經的受孕率比正常的經期懷孕率低……
許夏木不知道是怎麼再次回到牀上去的,此時其他人對她來說都顯得不重要,那些都變得虛無起來。她的手在被子裡慢慢撫上了腹部,卻是慢慢摩挲著,她的肚子裡竟然有一個孩子。
她和溫雋涼的孩子。
所謂保胎,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三個月前,胎兒在媽媽的肚子還不怎麼穩定,有的孕婦體質較差,或者有其他一些問題,很容易就會導致流產。而,許夏木就屬於其中一種,雖然她的身體素質不差,但她卻是先天的黃體酮不足,所以每天都要注射20毫升劑量的黃體酮,連續注射了兩個星期。
夜晚的時候,溫雋涼從公司回到溫園。
他都會讓那些白天照顧的下人退下,然後親自去打了熱水過來,將消過毒的毛巾放在滾燙的熱水裡,浸泡一會後,便拾起來,擰乾……
此時,許夏木側躺在牀上,手裡還是那本《格林童話》在看,等那熱乎的毛巾伸進被子中時,她不禁臉上還是爬上了紅暈,明明這是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情,應該早就習慣,只是一想到是他親自這麼幫自己按摩屁股上那些因為注射黃體酮而引起的腫塊,她就是沒出息的每次都要臉紅一次。
經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按摩後,溫雋涼走向了衛生間,整理好,順便洗完澡才出來……
他掀開被子,如常躺了進去,然後大手一伸將身邊的人攬入懷中,幫她拿過她手裡的書,怕她自己拿著會累,所以就只能由他代勞了。
許夏木此時半個身子都趴在了溫雋涼身上,那溫熱柔軟的觸感不禁傳遍了溫雋涼的全身,他喉結滾動了下,便只能強忍住了,然後便開始轉移注意力,他問:「今天看到哪則故事?」
許夏木如貓般在他懷裡蹭了蹭,道:「漁夫和他的妻子。」
「夏木覺得漁夫的妻子做的對嗎?」溫雋涼將她散落在頰邊的幾縷髮絲繞到了她的耳後,便問道。
許夏木伸出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翻過了一頁,隨口說道:「也對,也不對。」
「哦……怎麼會也對也不對?」溫雋涼挑眉問道,他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這麼回答,不免有些好奇。
「在漁夫妻子的立場上,她並沒有做錯什麼,漁夫既然救了那條會魔法的比目魚,作為回報是可以去求比目魚。但是,人的*從來都是無窮無盡的,有些東西唾手可得後自然就會想要更多,人性不都是這樣的嘛?」許夏木說完便是直接將書直接合上,微仰過頭看向溫雋涼。
見其已經拿下了眼鏡,那略微上挑的狹長妖冶瞳眸此時在昏黃的光暈似乎更加妖孽了起來。
她突然伸出手,撫上了他的眼角,說道:「阿衍的眼睛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你眼鏡一拿掉這雙眼睛會勾人。」
溫雋涼微微怔了怔,拿下那隻微涼的手,然後包裹在自己掌心裡,說道:「別亂點火。」
那好聽的男性嗓音此時亦是變得深沉了不少,許夏木聽見了立馬將手從他手裡收回,然後從他身上退開,她都忘記了,他是男人,她在有孕在身,而且還未度過三個月的不穩定時期……
溫雋涼看見她的警惕模樣,卻是笑了,他再次伸出手將她攬入了懷裡,道:「只要你別亂動就好。」
這種時候,許夏木自然是不敢亂動的,此時平日裡那些小習慣眼下亦是收斂了起來,她怎麼敢動呢,就怕某人馬上化身為狼……
卻是不一會,那細微的鼾聲傳進了溫雋涼耳里。
他將她慢慢放到牀上,然後自己立馬從牀上起身,他背對著她坐著,微側過頭去看了眼她的睡顏,雖然因為懷孕她已經忽略打理自己,那臉上更是素淨的可以,不知為何此時看在他眼裡卻是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哎!
如常,他看了一會後,便是再次走進了衛生間,之後只聽見不斷有細微的水生不斷從衛生間裡傳出。
那牀上的人兒,此時卻是慢慢睜開了雙眸,她微直起了身,看了眼衛生間的房間,那眸光中卻是一如既往的狡黠,她輕聲說道:「溫總,真是辛苦你了。」
——
溫雋涼對待自己的員工比較嚴苛,對待自己更是到了苛刻的地步,一年365天他有360天是在工作,從來沒有遲到的記錄,比任何人去的都早,亦是比任何走的都晚。
但是,最近溫氏的員工發現,五月份與六月份的時候,溫總竟然整整遲到了十次,如果平均一算那就是每個月五次的記錄。
這在溫氏如果是普通員工,那年底的獎金肯定是打水漂了。
此時,總裁辦的秘書室內,一個小助理偷偷的走到宋玉的面前,吱吱唔唔道:「宋姐,今天溫總破記錄了,這是他要的第五杯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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