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坐進來,姚雪菲就已經撒嬌地撲進他懷裡,道「老公,我想死你了。」李睿抱住她的身子,鼻子在她秀髮里深深聞嗅了一口氣,用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道「老公也想你,上次你去醫院看我,我要謝謝你。」姚雪菲說「又來了,老婆看老公,不是天經地義嗎?總是謝來謝去,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人?」說完氣鼓鼓的仰頭瞪他。李睿見她撒起嬌嗔,心中喜歡,借著淡淡的夜色,見她俏臉上撒了一層銀粉似的,明艷絕倫,不可方物,忍不住一口吻了上去,在她額頭重重親了一大口,道「我要謝你,是因為我還要罰你。哼,不經我宣召就去看我,差點被我准老婆看破呢。」姚雪菲笑道「那個小女人是你准老婆?」李睿不願跟她多談呂青曼,把她軟軟的身子推回駕駛位,拿出那張卡遞給她,道「寶貝,我不能讓白跟我一場。這卡你拿去,密碼是四個五兩個。回去以後,你有時間把裡面錢全取出來,存到你的卡里,或者另開一張卡,切記不要開同行的卡,然後把錢存進去。當是我給你的零花錢。」
姚雪菲看了看,問道「裡面有多少錢?」李睿笑道「回頭你就知道了。」姚雪菲牽起他的手,柔柔的說「老公你對我可真好。」李睿說「還沒開始好哪,這是剛剛開始。」姚雪菲笑盈盈的說「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我果然有眼力,呵呵。那老公我也就不跟你推辭了。這錢是我的,但更是你的。」李睿點點頭,情不自禁撫她的秀髮,道「你能青睞我這個不值一文的窮小子,是我的福氣,我也會一直對你好的。」姚雪菲動了情,幽幽地說「老公,要不今晚去我家吧,你還沒去過我家裡呢。」李睿笑道「太晚了,改日吧。」姚雪菲嘿嘿笑道「改日?好啊,在車裡嗎?」李睿愣了下,才明白她故意曲解自己的話,忍不住好笑,道「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改天我再好好陪你。」姚雪菲哼道「老公我都快想死你了,我做夢都想你呢。」
李睿奇道「哦,做夢還夢到我了?都夢到什麼了?」姚雪菲嘿嘿羞笑了兩聲,道「夢到跟你……」李睿好笑不已,道「你竟然夢到這個了?」姚雪菲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嘻嘻。」李睿笑道「好你個丫頭,大白天的竟然想這事,真不害臊。」姚雪菲笑道「我想著跟自己老公親熱,不行嗎?又不是跟別的男人親熱。」李睿說「好,改天我讓你美夢成真。」姚雪菲嗔道「你可別光說不練,讓我一個勁的發綺夢。」李睿哈哈笑道「放心吧,回去路上開慢點。來,老公送你個吻別!」
兩人親親熱熱的對了個嘴兒,這才戀戀不捨的分別。
李睿目送她駕車遠去後,這才回到家裡休息。
轉過天來,又到了周五。
這天市里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是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楊玉蘭,率隊前來青陽調研基層文化建設工作。
雖說這位常務副部長級別並不高,跟宋朝陽一樣都是正廳局級,可她到底是省里來的領導,代表著省委宣傳部,也算是一尊大神。因此宋朝陽可不敢拿大,特意抽出時間,跟她見了一面,把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隨後,楊玉蘭在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韓明的陪同下,在市北區某街道辦事處進行調研。市北區區長與宣傳口的領導也都全程陪同。
楊玉蘭調研了整整一天,晚上被安排落塌在青陽賓館貴賓樓里休息。但在休息之前,青陽市這邊給她布置了豐盛的晚宴。
宋朝陽派李睿作為自己的代表,與剛從郊縣調研回來的宣傳部長鄭紫鵑一起,陪同楊玉蘭晚宴。
晚宴在青陽賓館的貴賓廳某包間內進行,人員包括楊玉蘭與她帶來的人,一共四個。青陽市這邊則有李睿、鄭紫鵑與韓明座陪。市北區宣傳口的人中午已經陪楊玉蘭吃過飯,晚上就沒過來。
楊玉蘭年紀在五十多歲,一頭短髮烏光溜黑,卻完全掩飾不住臉上的皺紋,總是板著個臉,不苟言笑,好像誰都欠她幾十萬塊一樣。剛入席,就冷冷的瞥了鄭紫鵑一眼,道「鄭部長可真夠忙的,晚上才能見著一面。」
鄭紫鵑聽她的意思是挑了自己的眼,忙陪笑道「楊部長,我昨天就去我們下邊郊縣調研了,不知道您要過來,這不今天接到消息馬上就趕回來了嗎。要是提前知道您要過來啊,我哪都不去,一定在市委恭候大駕。呵呵,過會兒啊,我敬您兩杯,聊表歉意。」楊玉蘭跟沒聽到一樣,跟身邊人交談起來。
鄭紫鵑討了個沒趣,臉色非常尷尬。
李睿看在眼裡,很為這個鄭姐抱不平。其實,打第一眼看到楊玉蘭開始,他就打心眼裡不喜歡,心說你不過是個廳級幹部罷了,擺什麼官威呀?你擺官威去基層擺去,那的人拿你當大神,對你畢恭畢敬,哄你開心,可我們這些人好歹也算是市一級別的了,也算是見過大人物的了,連省人大副主任高國泰見了我的面都是和和氣氣,沒有半點威風可言,你說你個老娘們牛什麼牛?
酒宴開始後,李睿等人作為東道主,自然要給楊玉蘭等人敬酒。
李睿代表市委書記宋朝陽而來,自然第一個敬酒。他端著杯站起身,笑呵呵的對楊玉蘭說了番恭恭敬敬的場面話。楊玉蘭跟他輕輕一碰,把紅酒酒杯拿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就算完事了。
李睿臉上帶笑坐回去,心裡卻是更加厭惡此女,心說老子代表宋書記給你敬酒,你不跟我一起乾杯就算了,竟然只是潤潤嘴唇,簡直是沒把人看在眼裡啊。
可接下來,他就發現,自己不是受到待遇最差的。
鄭紫鵑等她吃了兩口菜之後,起身給她敬酒,手裡的酒杯都遞過去了,眼巴巴等著這位省里來的上級領導跟自己碰一下,楊玉蘭卻壓根沒端杯,淡淡地說「我不勝酒力,就不喝了。」
不說官面上,就說民間各種場合的酒場上,碰到有人敬酒,哪怕自己真的不能喝或是不想喝,也會客氣一番,做做表面功夫,絕對沒有像楊玉蘭這麼幹的,連個酒杯都不端起來,更是冷言冷語。這幾乎就是打臉了,當面打臉。
這話立時給鄭紫鵑弄了個大紅臉,僵在那兒,站著也不是,坐回去也不是,好生尷尬。
李睿見這位好姐姐吃了好大一個難堪,心裡也跟著有氣,暗地裡暴怒不已,要不是看在對方是省里來的大人物的份上,一定要跟她當面分說分說,暗暗忍住怒火,堆起笑容在臉上,起身端起酒杯,對鄭紫鵑道「鄭部長,那咱倆一起敬一下楊部長的同事們。」鄭紫鵑見他為自己解圍,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好,那咱倆就分別代表市委與宣傳部,向省里來的領導們表示歡迎與敬意。」
楊玉蘭這些下屬可不敢像她那樣拿大,要知道,鄭紫鵑好歹也是市委常委,副廳級的幹部呢,如此年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升了,哪裡能夠得罪?就算明知領導不喜歡她,也要給她面子,便都起身回敬。
過了一會兒,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韓明也起身給楊玉蘭敬酒。楊玉蘭好像故意氣鄭紫鵑似的,不僅跟他碰了杯,還笑呵呵的誇了他兩句,感謝他陪同自己調研,並喝了一大口。
她不玩這一套把戲還沒事,玩出這套來,可是把鄭紫鵑跟李睿給氣壞了。鄭紫鵑垂下頭,氣得臉色青白不堪。李睿看她生氣,心裡既同情她,又想為她抱不平,尋思著,該怎麼替她出這口惡氣,就算不能當面讓楊玉蘭出醜,也要讓她鬧個沒臉。
席間,鄭紫鵑出去上洗手間,李睿想跟她說悄悄話,也趁機溜了出去。
兩人在洗手間的洗手池那裡碰了面,對視苦笑。李睿把她拉到洗手間外側一個牆角里,恨恨地說「鄭姐,這個老女人簡直是給臉不要臉,你明明都解釋清楚了,是出去調研了,這才沒能陪她。而且,就算你在家裡,你比她不過低一個級別,也用不著您親自陪她調研啊。她怎麼就恨上你了?看她給你難堪,我真想一腳踹飛她。」鄭紫鵑聽得笑起來,很快咬牙切齒的說「抖威風抖到我鄭紫鵑這裡來了,她憑什麼?我給她臉才來陪她吃晚飯,不給她臉,她面兒都見不到我的。哼,她倒來勁了,一個勁的讓我沒臉,沒見過這麼噁心的。」
李睿怒沖沖的說「我忍不住了,這個老東西實在太過分了,我真想讓她也沒臉一回。」鄭紫鵑笑道「哦,你有什麼好主意?她可是省委組織部的大人物,你當面給她沒臉,小心她記恨上你。這種老女人,記恨心理最強,一旦記住你,以後會千方百計地整你,你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