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爭跨入堂屋,目光溜溜的掃了一圈,才笑呵呵的道:「老垟,我們九個人就屬你最精明,你幫我參考參考,你說這木夜是不是有些古怪啊?」
「啊…」
垟叔緊隨其後跨進堂屋之後,剛想主動說出蘇夜的身份,卻發現木生並沒有如他想像中的被木爭堵在屋中,這才想起來,這堂屋裡有一個地窖,木生以前看他開過一次,應該記住了,藏到地窖里去了。
這樣一來,只要木生沒有被木爭堵住,無論木爭是不是真的知道蘇夜的身份,他都可以繼續裝糊塗了。
「啊什麼,老垟,你怎麼看起來有些吃驚的樣子?」木爭臉上的笑容略微收斂,變得有些深沉。
「可不是有些吃驚嗎,我們兩個簡直想到一塊去了。我在想,那個木夜年紀太小了,有改良心經能力不說,處事也相當犀利老辣,你看木德被他懟得當時都無顏留下了…所以我覺得這木夜不太像是木煦所說的世家子弟那麼簡單。」垟叔半真半假的說道。
木爭眼睛一亮:「那你覺得那木夜應該是什麼身份?」
垟叔搖搖頭:「不知道,想不透。不過有一點卻是肯定的。」
「你說…」
「我覺得不管那個木夜是什麼身份,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小子手無縛雞之力,又確有驚世駭俗的能力。我們必須將他這份能力最大化的運用起來。」
木爭沉聲道:「這點我之前在村部已經強調過了…」
垟叔笑道:「對啊,我知道。但問題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木夜那小子是公然隨著木煦小隊來到我們蒙河村的,看到他的人多了去了,想隱瞞根本隱瞞不住…」
木爭神色一凜:「你的意思是?」
「我擔心木夜那小子背後另有大勢力庇護,否則以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敢單人獨個的到處亂走?一旦真有大勢力發現他失蹤了,遲早會找到我們蒙河村的,到那時候若我們蒙河村沒有崛起,恐怕就是滅頂之災了。」
木爭聞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那我們應該怎麼應對?」
木爭顯然不如垟叔精明,三言兩語就被垟叔帶入彀中。
「很簡單,只看不禁!」
「只看不禁,這是什麼意思?」
「在我們沒有確定木夜那小子背後有沒有大勢力之前,先不要把軟禁他的事情做得太明顯,以免引起他的誤會,反而把他刺激了不好收場。我們依舊讓他住在村東頭以示禮遇,暗中派人監視他,只要他沒有透露出離開蒙河村的意圖,我們便沒有必要為難他,可以任憑他在村中任何一個地方行走。」
「而在此期間,我們儘量滿足他的要求,讓他不至於對我們產生警惕。同時我們儘量收集更多的勇氣心經,交給木夜來改良。只要他能為我們改出一門天品心經,哪怕將來木夜依然被人帶走,我們起碼也有了崛起資本!」
木爭聽後若有所思的沉吟起來,不一會兒臉上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哈哈笑道:「好你個老垟,我就說我們九個人就屬你最聰明,你看,果然還是你能想到最完美的處置辦法吧,行,就按你說的來做,走…我們好久沒喝酒了,今兒趁著高興,就喝上一杯。我告訴你啊,我可是帶著酒來的…」
垟叔心裡已經吧木爭罵了個狗血淋頭,恨不得一腳把木爭踹出去,可沒辦法木爭太過熱情,他根本不敢露出不耐煩的意思,別看木爭主動找上門來向他請教,他三言兩語的就應付過去了,可他很清楚,木爭這是大智若愚,誰也保不齊他就是故意來他面前裝糊塗的。
他膽敢露出一絲不耐,恐怕立即就得被木爭察覺到一些端倪,之後蘇夜若是失蹤,木爭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
木爭就在垟叔的家中拽著垟叔喝起了酒,所在的位置恰恰距離堂屋不遠,以至於躲在堂屋地窖中的木生暗暗叫苦,根本就找不到機會溜出去完成垟叔的交代。
這頓酒,註定索然無味。
這樣推杯換盞,一頓酒喝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因為沒酒了而結束。
木爭打了個酒嗝,衝著垟叔詭異的一笑,這才離開。
這個笑容讓滿心煩躁與酒意的垟叔驟然有種毛骨悚然感覺,他不知道木爭這是有意還是無意。親自把木爭送出門以後,才返回堂屋,遲疑了老半天,才讓木生離開。
等到木生從垟叔的家裡離開以後,距離他來向垟叔通風報信早已經過去了四五個小時了。
他著急忙慌的要去召集人手,找機會把蘇夜弄走。卻在村中跟木煦等人碰了個正著。又被木煦等人生拉硬拽的拖去了木煦家中喝酒,一扯又是兩三個小時,弄得他疲憊不堪。
等他強打精神,再想去召集人手時,垟叔的命令就來了,竟然是要求他不要動蘇夜了。
木生震驚不已,連忙又回到了垟叔家中追問原因,垟叔一臉惱火,告訴他,木爭這老狐狸到底確定沒確定蘇夜的身份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木爭對村中幾位長老都暗中實施了監控,這個時候蘇夜若失蹤了,肯定要出大麻煩。
木生心中不甘,沒能第一時間把蘇夜弄走,他想要獨吞蘇夜的秘密的希望基本就落空了。
「垟叔,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沒法得到好處了…」
「沒辦法!只能先這樣子了,再等等,等木爭的那老傢伙的對我們的監視撤掉了之後再做行動。現在我們先掏一些利息,你家中不是有一部怪異的古書嗎,拿出來給那蘇夜過目過目,說不定他就能看懂呢?」
「咦…」
木生眼睛一亮,驚喜道:「還真是,垟叔你這還真提醒我了,我家那本破書壓箱底起碼壓了幾百年了,誰都看不懂那書里寫的是什麼意思,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得,我這就回家去取它,能收一點利息算一點利息。」
送走木生,垟叔臉色就沉了下來,滿目都是猙獰,「好你個木爭,竟然早早的派人監視我們,明明早就知道了木生在堂屋中,竟然還不點破,分明是想抓我的痛腳,我又豈會讓你如意。」
垟叔起了身,走進屋中,打開一個秘格。從中拿出一本由黃絹布包裹的書籍,轉身就離開了家了,奔著村東頭直去。
剛到村東頭。
他就看到有四個壯漢守在了路口,心中冷笑,這木爭果然還是沒有放鬆對蘇夜的監視,不過這樣更好,正好給了我藉口。
「二長老…」
四個壯漢也是蒙河村的人,見到垟叔便立即上前行了禮。一個壯漢委婉的向垟叔說了木爭的命令,說是要給木夜兩天的時間休息,兩天之內任何人也不能打擾木夜。
垟叔哪裡肯退?
既然木爭早就發現了木生進了他的家還不點破,甚至故意以喝酒為藉口把木生憋在堂屋中一兩個小時,那就算不知道蘇夜的真實身份,肯定也有所起疑。
垟叔失去了第一時間把蘇夜弄走的時機,自然也不能讓木爭巧借給蘇夜休息為藉口暗中把蘇夜弄走。
所以,垟叔立即擺出了二長老的架子,一番軟硬兼施之後,依然是從四個壯漢阻攔中通過了路口,去了石屋。
再一次來到石屋,垟叔忽然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感覺。他隱隱覺得這個地方似乎發生了一些奇怪的改變,生性謹慎的他,悄悄的注意起了四周的環境,可遺憾的是,以他老辣的雙眼依然看不出這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改變。
就在這時候,蘇夜卻從石屋中信步走了出來。
「咦,這不是垟叔嗎,怎麼來了?」蘇夜一臉似笑非笑。
「哈哈,木夜兄弟,臉色不錯啊,精神恢復過來了吧…我就說,你們這種小年輕,龍精虎猛的,哪裡需要兩天休息,隨便睡兩個時辰就能拳打高山腳踢長河了…」
垟叔又習慣性的露出笑吟吟的表情走向蘇夜,主動拉著蘇夜,走向了六角涼亭。
落座後,蘇夜依舊是一臉似笑非笑,這種表情讓垟叔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舒服,就仿佛被蘇夜看透了他的內心似的。
「木夜兄弟啊,你別怪我,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來打攪你的休息的。村長也都說了,要給你休息兩天,兩天之內任何人不能來打擾你,為此還專門派人在路口守著呢…」
垟叔一邊叫苦,一邊注意蘇夜的表情,發現蘇夜臉上依然是似笑非笑後,心頭不禁一突,越發感覺蘇夜並不好忽悠,想挑唆也不容易。
便把從家中帶出來用黃絹布包裹的書冊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一雙眼睛直直盯著蘇夜。
「木夜兄弟,放在你眼前的是一部地級極品心經,這是我早年就得到的一門非常強橫的勇氣心經,為了鑽研他,我幾乎付出了一輩子的心血,但都沒有成功,希望能得到你的指點,順便也希望你能幫我改良成為天品心經…若能做到,我肯定也不會白白讓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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