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曉幾人有些緊張,向邢沁雅靠攏。:樂:文:小說 3w.しwxs.com
邢沁雅卻紋絲不動,連看都不看來人,反而是繼續看著那邊的幾名女子:「我再問一遍,你們是自願的?」
幾名女子瑟縮了一下,因為外面的男人們回來的,顯得更加緊張。
其中有一人露出糾結的神色,看了看邢沁雅,似乎想要站出來。
可那領頭的壯漢卻開了口,臉上是完全放鬆的笑容:「軍人同志,現在這是什麼世道呢?我們給她們食物和保護,她們總也要付出點什麼,很公平的交易嘛。」他顯得理所當然,看了看邢沁雅幾人,突然露出一個略猥瑣的笑容,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轉,「我聽說你們的糧也已經不多了,養那麼多閒人可不好受吧。過不了幾天就得餓肚子,不如加入我們?我們會好好讓你們享福的。」
說這話,這壯漢的手就朝著凌七摸了過來。
凌七的手扣上腰間軍刀的刀柄,卻又停下。她當然不介意讓眼前這人少只手,不過牧曉卻先了她一步。
「做夢。」牧曉盯著這壯漢,不屑地吐出兩個字,將那隻該死的手甩出去。
牧曉的力道出乎壯漢的意料,不過還不至於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反而引起了那壯漢的興趣。
他摸摸下巴,看了看牧曉:「你們倒是比這些哭哭啼啼的女人要有意思多了。」
話剛說完,一聲槍響,壯漢腳邊上出現一個小黑洞,邢沁雅舉著槍指著壯漢:「再說一句,打的就不是地板了。」
「好好好。」壯漢舉起雙手,神情卻不像是將邢沁雅放在眼裡,「這位軍人同志,那麼你就再聽聽她們咯。當然了,如果她們願意跟著你們回去軍隊我也沒有意見,只不過看這幾位可不像是軍人,現在軍隊也需要普通人出來幫忙打喪屍了吧。」
沒有人再去接這壯漢的話。
邢沁雅最後一次看向那幾個女人,可是,沒有人站出來,說一聲「我是被迫的」,或者是一句更簡單的「我要走」。
壯漢說的話,邢沁雅無法反駁的現狀,讓這些人不敢改變現在的處境。她們在喪屍爆發初期見識了喪屍的可怕和飢餓的痛苦,如果軍隊已經沒糧,如果需要她們也這樣出來面對喪屍,她們……
邢沁雅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能救人的只有她自己。如果連自己都不敢拼一把,又怎麼能奢望這樣的人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堅持下去?
邢沁雅很清楚,她沒辦法為這些女子的生命和未來負責。
她已經伸出了手,她們卻不敢握住。
「走吧。」經過牧曉時,邢沁雅低聲說。
牧曉點了點頭,伸手拉住凌七,將人緊緊帶在自己身邊,免得這麼多男人不知何時伸出只鹹豬手來。
「等等。」壯漢突然又開口了,隨著他這一次的話音落下,人群中有兩三人站了出來,「我倒是想請幾位留下來作客。」
眼看著周圍人逼近,康愷幾人也不可能任由他們威脅,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牧曉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她攥緊西瓜刀,看了眼凌七,叫喚了想法——她想立刻回吉普車那兒。
突然,一陣叫喊聲從外面傳來,就好像按下某個開關,牧曉攥緊手裡的西瓜刀就朝著擋在門那邊的人一記猛拍,對方猝不及防,捂著疼痛的手臂閃躲了一下,被牧曉推到一邊。
她沒有用刀刃砍人,不過手底下的力道也不輕。
其餘幾個人都基本熟悉牧曉的行動,而外面那聲喊叫又是安琪的,所以在牧曉動起來的那一刻,他們也跟著有所行動。
胖子最野蠻,拳頭變重,直接在前面開路,牧曉凌七和邢沁雅就在其中,因為邢沁雅手中有槍,周圍的人多少有些顧忌。
一時間這條路就被開了出來,很快到吉普車前。
那邊圍了兩三個人,其中有一個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退出兩步倒地打滾。
他右手上竟然有一叢火苗,翻滾了好幾下才算是把火滅了,右手背上也焦黑一片。
牧曉衝上去一拳頭揍開左邊那人,剛想要查看安琪情況,卻沒想到邢沁雅的速度更快,在她轉身時早已經搞定右邊那人,半蹲下來詢問著安琪的情況。
牧曉張了張嘴,發現此刻已經沒她什麼事。安琪的神情看上去並無不安,反而顯得有些高興,眉眼間有神采飛揚。
再看地上那還心有餘悸捧著自己手的男人,牧曉直接轉過身,手裡依舊是那把西瓜刀,看著圍攏過來的人群。
「這可是我見過最小的異能者。」
為首那壯漢饒有興致地看著安琪,隨後視線被牧曉擋住。
胖子實在受不了這你來我往的機鋒,揮了揮直接化作岩石的拳頭:「叨逼個什麼勁兒!小康子,我們把這群傢伙打趴下了!」
壯漢的眼裡光芒更亮了:「看來你們當中有不少異能者,這可真是出人意料。」說了這麼久,他眼裡的貪婪因為異能者展現出來。
回答他的是胖子的拳頭,眼看著這一拳就要砸中那壯漢,可他周圍的那些小弟卻連動都不動,反而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胖子。
一面土牆突然從地底直衝而上,胖子的重拳砸在土牆上,真的他七葷八素連連退後兩步。
沒等他站穩,邢沁雅突然抬手開了兩槍,兩枚土刺幾乎就在胖子的身後被子彈碰撞下來,胖子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地上的尖銳土刺,當即冒出一頭冷汗。
「你確實要動手?」邢沁雅皺眉看向那壯漢。
壯漢本噙著笑容想點頭,誰知又被車子馬達聲打斷。
兩輛軍用卡車開進了村子,因為聽到之前的槍聲,所有士兵都端著槍隨時準備作戰,元旦更是在車上與副駕駛座的人交換了位置,直接操控住駕駛室上方的那挺機槍。
直白的火力震懾,讓壯漢終於收了手。
他將擺手將土牆收回,微笑著說:「只是開個玩笑,相信軍人同志不會與我們計較。」他作為表示退後了兩步,他的那些手下也迅速退回到他身後,「哦對了,我想軍人同志是為了那邊那糧倉來的,裡面似乎有進化喪屍,還請小心。」
邢沁雅冷冷看著他們,但最後還是轉身上車。
牧曉略微有些遲疑,還是凌七喊了她一聲,才終於上車。
車子開動,一行三輛車開往糧倉的方向。
之前的事讓人很不愉快,可是仔細想想,他們甚至什麼都做不了。
難道把那些人殺了?即使是胖子也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更不認為自己真的想殺人。在座的人最多想把這群人渣揍一頓,卻不會想到殺了他們。
或許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別。
牧曉見氣氛低迷,看了看乖巧坐在中間的安琪,問了一句:「安琪,剛才沒事吧?」
安琪搖搖頭,看看邢沁雅再看看牧曉,將之前已經回答一遍的話又說了一遍:「那些人想搶車,我就放火燒他們手了。」
說到這,安琪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邢沁雅說:「沁雅姐姐,我好像燒到車門了。」她指了指一個地方,那上面隱約有煙熏灼燒的痕跡。
邢沁雅露出一個笑容,搖搖頭:「沒事,重要的是你的安全。何況遇到這種事就得燒!想那麼多幹嘛!」話到後面,邢沁雅的聲音聽上去倒是有一股子不爽的意味。
她不得不想太多,她是一名軍人,很多時候需要考慮更多的東西。
因為幾個人的開口說話,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不過十分鐘左右的路程,他們終於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糧倉。
那是兩個看上去高桶狀的建築,看上去很結實,還能看到木板門上面掛著的鎖。
糧倉的附近非常空曠,幾乎沒有任何遮擋物,最近的建築距離這兒也有近百米。
地面都是黃土地,上面能看到一些凌亂的痕跡,有些還很新,很可能就是之前禮堂里遇到的那波人的。
「看來他們曾經想到糧倉,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最終放棄。」邢沁雅皺著眉將這些奇怪的痕跡看在眼裡,這與一般的情況看上去都不太一樣。
不管怎麼樣,鎖還掛著,除非糧倉後面或者底下被挖了個洞,那些糧應該還是在的。
「易昇,還是得你看看。」牧曉轉頭看向易昇,這種情況,越安靜的地方總讓人覺得越不安。
何況,之前禮堂里的人說了,這裡確實有喪屍。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他們為何無功而返。
易昇當仁不讓,走到一行人最前頭,摘下眼鏡往糧倉那兒看了好一會兒。
他一直在看著,神情有些疑惑,看得幾個人跟著也莫名其妙,還是胖子耐不住問了一聲:「易昇,你都看到啥了啊?」
易昇戴上眼鏡轉過頭不解地說:「除了糧食,什麼都沒看到。」
「難道那幫龜孫子騙我們?」胖子瞪大了眼睛,「什麼都沒有?」
易昇想了想,搖搖頭:「再就是糧倉外牆和地面的一些血跡了,沒有任何喪屍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