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辛寶兒看著灶膛里跳躍的火光,無比慶幸穿過來之後,在辛家研究過一段時間吃食,見過廚房裡的下人怎麼生火,否則今天怕是燒不成熱水了。
水開後,辛寶兒在廚房的角落找到一個木盆,有些髒,聞了聞沒有什麼異味兒,用熱水燙了燙,才打了溫水回了屋。
魏雨和趙賢兩個都是省心的病人,辛寶兒回來的時候,兩人都已經褪下了染血的外衣,解開包紮的布條,正互相用酒擦洗著傷口。
「哎呦,你們兩這是互相傷害呢。」辛寶兒看著兩人彆扭的姿勢,實在沒忍住揶揄可以一句。
「寶兒,你回來了。」趙賢小臉蒼白,虛弱的笑笑。
「行了,你們都坐好吧,我來給你們包紮,在讓你們這麼折騰下去,遲早失血過多而亡。」
魏雨和趙賢立馬分開,乖巧的坐好。笑話!好不容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誰還想死啊!
辛寶兒好氣又好笑,手上卻也不耽誤,麻利的將兩人的傷口處理好,將染血的紗布拿去廚房燒掉,重新打了水,給兩人洗漱,直到將兩人伺候的睡下,才開始打理自己。
辛寶兒今晚上沒打算睡,阿雨身體本就好,如今也只是傷了手臂,上了藥,包紮好,應該問題不大。
但賢兒那丫頭年齡小,傷口又深,她又不會縫合傷口,僅靠上的那些藥粉怕是不行,多半還會發燒,還需多備些熱水才行。
於是辛寶兒洗漱之後又回了廚房,加了水添了柴,然後就坐在灶邊發起了呆。
「你……怎麼還麼沒有休息?可是住的不習慣。」
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廚房門口,對這個時辰廚房還有人很是詫異,遲疑的問道。
「沒有,只是怕好友發燒,燒些熱水備著,公子可是要用水?」
辛寶兒回神,雖然對於後半夜這男人還不睡覺有些詫異,但畢竟在人家家裡,還是很有禮貌的詢問道。
「啊,無事,我見廚房有火光,來看一下。」
褚星辰尷尬的解釋道,說完就點了點頭,打算迴轉,只是一轉身就暴露了提在手裡水壺。
「噗呲!」辛寶兒沒忍住,笑出聲來。
聽到笑聲,褚星辰提著壺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身體微僵的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心裡暗暗將墨軒一凡從頭到腳罵了一個遍,要不是那小子有事沒事在他耳邊叨咕八姑娘長八姑娘短的,他何至於一見到人,就狀況百出,真是丟臉至極。
辛寶兒見男人站在門口半晌未動,終是開口道:「這水還要稍等一會兒才開,不若公子先將茶壺放下,一會兒再過來取可好?」
「也好,那麻煩姑娘了。」臉上尷尬的紅暈褪去,在轉身依舊是清風朗月的翩翩佳公子。
「公子客氣了,說來也是我先鳩占鵲巢,才害得公子無水可用,在說這水、這柴可都是公子家的,哪裡值當公子的一句麻煩。」辛寶兒接過水壺,大方有禮的回道。
「也不算鳩占鵲巢。」
「啊?公子說什麼?」
褚星辰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說什麼,然後轉身就走,那背影怎麼看都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莫名其妙。」
「難不成被我嚇到了?」辛寶兒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還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
不過也沒多在意,見人走遠了,就又轉回去看火了。
水開之後,小心的將茶壺倒滿,突然一股熟悉的花香撲鼻而來,這讓辛寶兒不禁露出懷念的神色。
以這個花香的濃度,當是九窨的茉莉花茶。看來二哥這段時間也沒閒著啊,有點期待她能得多少分紅了。
隨即想到如今所處的環境,那個男人都能喝的起貴的離譜的九窨花茶,定然不會如看起來這般落魄,且他那身氣度,也不是寒門能養出來的,出身高貴卻不受待見,只能藏起鋒芒,窩在如此寒酸的地方,這擱小說里,妥妥的隱形大佬人設。
看來這人應該就是要救她的人,不過還是應該問清楚的好,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總要知道她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實在讓人難受。
不過也不著急,還是應該先將周圍的環境了解清楚,對了,還有這裡的原住居民,也得先搞好關係。
如果能避免,她還是不參與那些宮斗宅斗的好,免得被虐成渣渣,想想就可怕。
暗暗提醒自己不要急,慢慢來。
將沖泡好的茶壺放在灶台上,封好灶堂的小門,確定火星子不會濺出來,才抬腿回了房間。
看見辛寶兒離開了,褚星辰才從暗處走出來,提起那個茶壺查看了幾圈,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她到底看到了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褚星辰沒跟女孩子相處過,家裡雖然也有一個年齡跟他差不多大的向晴,但畢竟身份特殊,他一般都是躲著避著,儘量少接觸。
可辛寶兒不同,無論她是辛家的女兒,還是前朝故人的遺孤,都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且還是外祖給他選的女人,雖然他一再抗拒,卻也不得不承認,內心深處他是渴望接近這個女人的,所以對她的行為總是多關注揣摩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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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破曉的時候,辛寶兒是被凍醒的,她昨夜並沒有上床,就趴在桌子上迷糊著,隔一會兒就摸摸兩個小夥伴的額頭,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死了過去。
揉了揉發沉的額頭,從自己的包袱里找到預防風寒的藥丸吞下,她身體本就沒多好,在照顧好朋友的同時,還是得先照顧好自己。
起身習慣性的摸了摸兩人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嚇了辛寶兒一跳,更讓她意外的是,一向身體康健的魏雨燒的卻更為厲害些。
「阿雨,賢兒,醒醒,你們發燒了,快起來把藥吃了。」
因為屋裡還住著另外兩人,辛寶兒不好動作太大,在兩人耳邊輕聲叫了幾聲,又使了些力氣推了推,兩人才悠悠醒來。
辛寶兒將藥丸給兩人餵下去,才放心些,見兩人還都迷迷糊糊的,只好放她們睡下,自己也跑出打了些溫水過來,幸好昨晚一直溫著。
倒了大半的酒進溫水裡,感覺不涼了才,浸濕布巾給兩人擦拭起來。
這一忙碌就是半個時辰,退燒的藥丸再加上酒的降溫運用,兩人的燒漸漸退了一下去。
又跑去換了乾淨的溫水,給兩人擦了擦身子,換了乾爽的衣服,看她們睡的安穩了些,辛寶兒才徹底放下心。
忙活的出了一身汗,黏嗒嗒的粘在身上實在不舒服,辛寶兒打算換一盆水,趁著幾人還沒睡覺,擦一擦身子,也好換一身衣服。
說干就干,端著水盆就往門外走。
「主子,這幾個人怕是不太好了,若她們就這麼死了,我們會不會有麻煩?」一個低沉的男音在隔壁屋子響起。
「那倒不會,畢竟她們來得時候就是半死不活的,我們這裡缺醫少藥才是那位想看到的。」
又一道男聲接著說道。
「是昨晚那個男人」辛寶兒心裡想著,腳步下意識的放輕。
「那便不救了,倒也免了之後的麻煩。」
「給她們上藥吧,畢竟是條命,總不能看著她們死,不過能不能好起來,就得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
「可她們都是那位給您的女人,卑職去上藥,不好吧。」
辛寶兒嘴角上揚,看來她運氣還不錯,這男人還挺善良的。若這人真是救她的人,她可還占了一個小妾的名分呢,與這樣男人為妾,倒也不錯,至少生命不會受到威脅。
「要不然讓我來試試?」
辛寶兒敲了敲敞開的門,小心的問詢屋裡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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