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蓉是吧,看在你年紀小又是知道護主的份上,便不罰你昨夜的失職了,接下來你來好好照顧你家姑娘。」
見蓮蓉感激涕零的連連點頭,又接著說道。
「寶兒她一向聽話,不忍讓家人擔心,她一定會醒過來的,喜兒你留在這兒,替我守著妹妹,我不能出來太久,有事兒儘快通知我。」
「是,喜兒記下了!」
辛凰兒跟兩個丫鬟吩咐完,將多餘的人都打發出去,自己坐在床前,摸著妹妹那凸起的疤痕,心疼的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擔憂不已的帶著人出了辛寶兒的屋子。
「下臣給側妃娘娘請安。」孟姑姑帶著一眾儲秀宮的女官和宮女不知何時已經等在門口,見人出來,連忙請安行禮。
辛凰兒掃了一眼站在前頭的女官們,冷冷淡淡的讓她們起來。
「家妹自小身子骨兒就不好,勞煩諸位姑姑多費心,喜兒~」
辛凰兒說完又眼帶威脅看了看眾人,便不再停留,帶著人快速的走了。
惜側妃一走,喜兒便從懷裡拿出幾張銀票,大大方方的放到幾位女官的手裡。
笑眯眯的說道:「諸位大人辛苦,側妃娘娘會記住諸位的。」
「謝側妃娘娘賞!」孟姑姑等人又連忙朝著門外叩謝。
見狀,喜兒滿意一笑,又道:「諸位大人如今忙碌,喜兒本不便多打擾,只是主子命奴婢守著我家小姐,之後可能還要麻煩諸位大人,望諸位大人行個方便,奴婢代主子謝過諸位大人。」
喜兒一段話說的有禮有節,不卑不亢,既不讓人反感,也不敢不重視,畢竟太子如今還是太子,太子的寵妃她們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於是都非常痛快的點頭應是。
喜兒恭敬的將人都送走了,才轉身回屋跟蓮蓉一起照看辛寶兒。
「你先去吃點東西吧,這裡有我呢,我在這邊也就能呆兩三天,之後還得靠你照顧我家八小姐,你若病了,可要叫我家娘娘更擔心幾分了」
喜兒將跪伏在辛寶兒床前的滿臉自責懊悔的蓮蓉拉了起來,連哄再騙的將人推出了門。
掩上房門,喜兒我不由得重重一嘆,她雖然是後來才跟著側妃娘娘的,可每次辛家大姐兒進宮,她在側妃娘娘身邊沒少聽說這位八小姐,只知道是個心思重又柔弱的,如今一看還真是不假,這才進來多久啊,就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兒。
蓮蓉不在,她也不敢隨便出去,就著剛剛老院正淨手的水,浸濕了帕子,一點一點細心的給辛寶兒淨手,淨面,小心的避開了傷口。
等蓮蓉回來,又接了乾淨的清水,小心細緻的清理的手上臉上傷口,問蓮蓉要了藥膏,細緻的給辛寶兒塗好。
看喜兒姐姐伺候起姑娘來,細緻體貼,小心溫柔,蓮蓉就跟在她身邊認真的看著,默默的學著,她覺得姑娘如今這樣,都是因為她說了那些不好的事情給她聽,讓她嚇到了,所以又是愧疚又是自責,就一心想著之後更加小心的伺候姑娘。
喜兒將這些都看在眼裡,沒有覺得不快,反倒樂見其成,於是干起活來就越發仔細,讓喜兒看的清楚,有時候還會指點她幾句,或是讓她自己上手試試,不對的地方就重新教她一遍。
兩人相處的很是和諧,只是最讓她們憂心還是辛寶兒的身體,一天下來只餵進入幾口水和米湯,往往都是滿滿一大碗,最後都灑了出來,很少能進到嘴裡,更別說吞咽了。
急得兩人都是團團轉,要不是知道側妃已經拜託院正想辦法去了,喜兒都想跑出去找人去了。
可喜兒不知道,如今她指望的主子,這會兒卻又被太子妃找茬給禁足在了惜凰院裡。
辛凰兒即使滿心焦急,卻也沒有吵鬧,一方面她不是那種吵鬧的性子,另一方面與太子妃鬥了這麼多年,她太了解那個喜歡胡鬧卻沒啥腦子的女人了,她要是哭鬧了,才會讓她更得意,以為拿捏住了自己,進而得寸進尺。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交待了心腹去找大公子和小郡主,讓他們兄妹看著辛寶兒那邊的事兒,兩個孩子都是腦子靈活的,她對自己教出來的孩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本來還想把消息傳回辛家,告知父親母親一聲的,想到八妹妹特殊的身份,父親母親知道了只會跟著著急,卻又無能為力,想了想還是作罷了,也許明天妹妹就醒了呢,她心裡也暗暗這麼期盼著。
辛家人沒有得到消息,惦記著辛寶兒給自己當外孫媳婦的墨軒大儒確實沒多久就收到了宮裡遞出來的消息。
給他遞消息的人還是有些本事的,將辛寶兒的病情病因都寫的完完整整。
「老灰,去把辰兒叫過來,這怎麼還是個多災多難的孩子呢,二弟不會這麼不靠譜吧?」
灰老聞言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不太明白老主子是怎麼把八姑娘的事兒,跟他們家那個神神叨叨的二爺聯繫到一起的,心裡腹誹卻不妨礙他執行命令,幾個起落,就落到了褚星辰的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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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功夫都不錯,高來高去的,速度快又不驚動守在宅子外的任何人。
「外祖,您找我?」
墨軒老頭也沒看他,只將傳遞消息的那張紙條遞給他,示意她自己看。
褚星辰疑惑的接過來,快速的掃視了一眼,瞳孔不由得一縮,面色也嚴肅起來。
「怎麼會?咱們的人沒護著她?」
褚星辰皺著眉詢問,語氣里有著掩飾不住的不滿,如果那些人護著她,怎麼也不會讓她那麼惶惶不安,以至於憂思過重。
「我們都人都是暗中護著她的,自然多有不便,現在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將我們的打算透露一些給她。」
褚星辰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外祖,他有些不明白,外祖一向對宮中安插的人手格外小心謹慎,如今卻要因為一個不那麼出眾的小女子,不惜暴露出來。
雖然他對那個安靜膽小的女子有些不同尋常的感覺,可也只是覺得是身邊的人提起那人的次數太多的緣故,另外就是那人的身份值得他冒險去救。
但這些理由在外祖那是不成立的,難道僅僅是長的漂亮和有點小聰明就能讓外祖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嗎?
他又不傻,外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於是他很是嚴肅的看著外祖,希望他給他一個理由。
「盯著我老頭幹什麼,不是你說什麼舊人之後,友人子女,必須救的嗎?」
「哎呀,別廢話,就說救還是不救吧,不過你可要想好啊,我們的人直接聯繫她,以她如今草木皆兵的狀態,信不信她們還是個問題,另外她本人對她家中長輩幫我們做事應該也是不知道的吧,那麼她這個人於我們而言是不是可信,也是一個未知數,畢竟她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墨軒老頭把利弊分析完,就往後一靠,很是悠閒自在的將決定權交給褚星辰。
「現在考慮的不應該是她能不能醒的問題嗎?」褚星辰又看了一眼紙條,然後很是不解的反問道。
人都醒不了,任他們萬般計劃也沒有用武之地啊!
「這就不用你管了,她死不了。」
墨淵老頭傲嬌的回道,很是胸有成竹,不過恰恰是這種態度,也讓褚星辰安心不少。
「救人!」
褚星辰略做思考後,便堅定的答道。
「老灰,你看看,還說他沒對人家沒動心思,你信嗎?」
成功的看見小外孫黑了臉,才又嚴肅的補充道:「救可以,但說好了,是給你救,而不是給辛家救。」
「外祖!」
「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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