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天赦的耳朵被揪紅了。
他也不躲。
反而是一臉倔強地看著她,道:「師父,我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孩子。」鳳凌音瞪他,「我二十八歲那年,把你撿回來,你才六歲。我給你洗澡,給你梳頭,給你做飯,給你縫衣服,教你讀書寫字,哪一樣不是娘才會做的事?」
瑜天赦銀瞳里的光澤,黯淡了。
就像漫天星光月芒,都失去了神采。
「師父——」我只想做你的愛人。
後面的話,卻說不出口。
他以前,不是沒說過。他不是沒逼過她。
他追到她十世,什麼手段都用過,誘哄,美男計,表白,威逼,甚至是用強。
而事實證明,他逼得越緊,她只會跑得越遠而已。他強吻她,她就喊他兒子,搞得他尷尬不已。
有一世,他逼得很厲害,成了人間權利最強的那人,硬逼她成親。她更絕,在成親當晚,竟然給他玩兒渡劫,直接被天雷劫給劈死了,只留給他一具焦黑的屍體,元神靈魂,又輪迴到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從那開始,他就不敢了。
他依然在找她,只是找到之後,默默地追隨在她身後。看著她安好,保護她。
一世我感動不了你。
那就十世,百世,生生世世!
為此,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就算是背負一身罪業,殘害無數無辜的靈魂,奪舍他們的身體。
「你知道麼,你到八歲的時候,都還在尿床。」鳳凌音==
她給他洗床單。
他紅著臉,垂著頭,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那個場景,她畢生難忘。
那麼多「精彩」的回憶,完全就是母子的感覺,再怎麼,也很難變了味道,升華到男女感情的層面上。
不是赦不夠優秀。
也不是赦不夠痴情。
而是她壓根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
她關心赦,她比天底下任何女人,都希望赦能好。那是一種母親對兒子的期盼,是師父對愛徒的關懷,而不是女人對男人的。
「師父,咱們能不說這個麼?」瑜天赦==
不說這個,我就還一如既往的愛你。
鳳凌音眨了眨眼,知道踩到他軟肋了,狡黠一笑:「不能。」
瑜天赦:「……」
好吧。
就算你嘲笑我尿床,那也是事實。
你嘲就嘲吧,反正每一次遇到你,每一次你拒絕我,都會搬出來說一遍,我都聽……還是實在沒辦法習慣!
「肥嘰嘰都不尿床了。」某肥雞頂著一腦袋的包,撲棱著翅膀,低空飛了過來,紅色的小眼睛,賤兮兮地對著瑜天赦眨啊眨的。
(ˉ▽ ̄~)切~~
又來一個跟本凰搶麻麻的,治你!
瑜天赦的銀瞳,慢悠悠地飄向了某肥雞。
雙瞳之內,掠過一道實質性的銀芒,宛若一柄精神刺。
肥雞身體一僵,大腦一片空白,感覺靈魂仿佛被定住了一樣,刻骨的寒,深入骨髓,身體一動不能動。
只持續了兩息,瑜天赦就撤回了。
肥雞如蒙大赦,雞身上,都是冷汗,像是被淋濕了一樣。
好可怕,麻麻的這個徒弟。
精神層次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