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一種寒冷到靈魂深處的焚燒。
神七夜感覺自己的靈魂,置身於一片禁封空間,頭頂和四周都是無邊的黑暗,唯有天空之上,有一對駭人的銀瞳,散發著狂傲的寒芒。
這就是瞳術嗎?
外人根本看不見,只當兩個人是在面對面站著瞪眼。
但唯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到那種近乎絕望的靈魂痛楚。赦製造出來的瞳術空間,裡面的時間流動,跟外界是不一樣的。
外界一個呼吸。
瞳術空間內,可能一天都過去了。
神七夜以常人難以想像的耐力,忍受住無邊的靈魂痛楚,無論如何,都不肯低頭。
「呵,還是個硬骨頭。」
瞳術空間內的天空上,那一對銀瞳,在冷笑。
銀色瞳火的力量,在他的刻意操控之下,再次提升了一倍!
神七夜卻抬起了頭。
一雙宛若神域天空般深邃寬廣的蒼藍色瞳子,跟赦的銀瞳,對上了。
一瞬間。
那些如江河奔涌般的銀色瞳火,忽然間失去了攻擊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熄滅,最終趨近於無。
甚至連赦搭建出來的瞳力空間,也如黑色的鏡面一樣,皸裂出密密麻麻的裂痕,而後「啪」得一聲,碎裂了。
碎片四下濺射出去。
化為點點晶瑩的光斑。
空間碎片的本質,是魂力,既然是力量的一種,消散的時候也是沒有實體的。
神七夜看到了競技台,看到了周圍的觀眾,看到了席位之上,用極為擔憂的眼神盯著他的未婚妻。
神七夜暗自鬆了一口氣。
回來了。
回到現實世界來了。
「為何?我不明白。」
對面的赦,神情狂亂,銀色的眸子裡,滿是慌張,「不可能的,瞳術竟然失效了?」
為何我的瞳術,傷不了這個凡間的卑微螻蟻?
這在以前,是從不可能發生的事兒!
莫非,這個螻蟻,並非螻蟻,身上有什麼非同一般的秘密?
「不對,或許是我剛才情緒太激烈了,發揮失常,再試一次,再換一種更厲害的瞳術招式。」
銀月瞳火,只是他兩千年來修煉出來的瞳術招式中,最弱的一式。
他之所以用最弱的一招,也是極度的自信,以及對神七夜打從心底的蔑視。
「銀月烙印!」
這一招,最為特殊,也較為狠辣的一招。
赦的雙瞳之中,一枚銀色勾月的靈魂印記,飛掠而出,直接向著神七夜的眉心精神域方向印去。
一旦烙印成功。
神七夜的靈魂,之上,就會有一個銀月標記。
從此,神七夜的靈魂,就會收自己控制,徹底淪為自己的奴僕。
他讓神七夜向東,神七夜絕不會往東;他讓神七夜幹什麼,神七夜就得幹什麼;甚至他讓神七夜去死,神七夜也會毫不猶豫地抹了脖子自殺。
是啊。
他糾結個什麼勁兒啊。
只要控制住神七夜,讓他離開師父,再也不出現在師父的視線中,那麼師父就還是自己一個人的!
想到這裡,赦激動了起來,唇角浮現出一抹得逞的弧度。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