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東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傾已經累得一動不想動,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疲憊,想要直接睡死過去,可是,她必須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兩晚上了!
「睡覺。」方東城大手扣住秦傾的細腰,將人帶進懷裡,閉上眼睛說。
「方東城,是不是你?」秦傾見方東城迴避話題,當即問道。
「剛才不是喊著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看來還是沒餵飽你,再來一次。」方東城說著就已經將人裹在身下壓住。
「方東城,你給我正經點!我跟你說正事呢!」秦傾推了推身上的人,「下去,骨頭都要被你拆了!」
「那就乖乖睡覺。」方東城忍了好一會,才翻身平躺好。
「最好別讓我查出來是你在搗鬼!」秦傾狠狠的瞪了方東城一眼,結果發現這傢伙已經又閉上眼睛了,看到他眼下的兩道青痕,秦傾訕訕的閉上嘴巴,也跟著閉上眼睛。
真的是累的不想說話。
很快的,腰上一緊,身子落入一個堅實而又溫熱的懷抱里,一道渾厚的氣息纏繞上來,「不管是誰,我倒是挺感激他的。」說完,手指在秦傾的後背上輕輕游移。
「流氓!給我老實點!睡覺!」秦傾氣息一亂,臉驀地紅了,將方東城的狼爪拉住,不讓他再作怪,她現在的身體真是敏感的經不起半點挑逗。
方東城胸膛鼓動幾下,嘴角勾了起來,睜開眼睛看著秦傾笑得很是開心:「方太太,你臉紅了。」
「不許笑!閉上眼睛!不許看!」秦傾氣惱的用手去遮方東城的眼睛,卻被他抓住,放在嘴邊親了一口,閉上眼睛說:「好,我不看,睡吧。」
「也不許笑!」秦傾瞪著方東城。
「好,不看,也不笑,這樣總可以了吧。」方東城嘴角抿了起來,大手扣住秦傾的腰將人往懷裡緊了緊,下巴抵在秦傾的頭頂蹭了蹭,說道。
秦傾鼻孔里發出一聲輕哼,然後也敵不過睡神召喚,陷入黑甜夢鄉。
早上,方東城照樣起的很早,將秦小寶喊起來晨練,秦傾在被窩裡就聽到小傢伙鬥志昂揚的聲音,精神飽滿的跟頭小鬥牛似的,動了動自己酸疼的身子,想起昨天晚上的瘋狂,苦笑不已。
真是沒臉見人了!
她一定要查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又是整整一天時間,秦傾都在家裡沒出門,細細盤查了所有人,而且將家裡的食物,水源統統都檢測了一遍,興師動眾的折騰了一天,仍舊是一無所獲。
晚上,方東城回家,依舊約秦傾一起下廚,秦傾神色狐疑的看著方東城,「秦先生,你有沒有覺得,你這是在欲蓋彌彰。」
不會是這個傢伙在做菜的時候,動了什麼手腳吧?
想到這裡,秦傾突然撲上去,一下將方東城抵在牆上,開始在他身上搜索。
「方太太,雖然我很享受你的熱情,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是不是也該稍微矜持一點。」方東城一邊任由秦傾上下其手,一邊打趣。
秦傾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了,尷尬的放開方東城,心虛的瞄了一眼四周,發現家裡的傭人大部分都低頭在研究地面的花色,偶有一兩個吃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被秦傾的目光掃到之後,也嚇得趕緊低頭站好。
「你真的不是你搗的鬼?」秦傾懷疑的盯著方東城的眼睛問。
「想多了!」方東城冷著臉牽著秦傾的手向廚房走去,「食物不可能有問題,不然小寶跟我們吃一樣的,怎麼沒事?」
「這麼說,好像也能行得通。」秦傾皺眉,一臉鬱悶。
可是不是方東城趁著做飯的時候在食物里動了手腳,又是因為什麼才會那樣?
想不通啊!
因為有疑問,所以方東城在做飯的時候,秦傾簡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監視著他,極力想要找出他動手腳的痕跡來。
不怪她一直不肯相信方東城,實在是這件事怎看也跟方東城脫不了關係,誰讓方東城是最佳受益人呢?
面對秦傾的緊迫盯人,方東城倒是越發坦蕩了,讓秦傾不由自主的腹誹,要是真的是這個傢伙搗鬼,那麼這傢伙演技簡直是逆天了,最緊密的測謊儀估計都拿他沒辦法。
晚飯一如既往的豐盛,方東城這幾晚上做的菜,都不帶重樣的,味道又好,她雖然是提防中招,但是仍舊抵不住腹中饞蟲,多少吃了一些。
「怎麼吃這麼點就不吃了?」方東城見秦傾放下筷子了,不解的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傾傾,你是不是生病了?快讓小寶看看。」秦小寶一聽方東城的話,立刻緊張的看著秦傾,伸手去試秦傾的額頭,兩條小眉毛皺的像是兩條小毛毛蟲。
「不是,就是沒什麼胃口。」秦傾在小寶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又轉頭看著方東城說:「晚上你也少吃點!」
話里的言外之意,她相信方東城能懂。
方東城沒說什麼,但是也跟著放下筷子。這乖巧的表現,讓秦傾心裡很受用。
「那小寶也不吃了,晚上吃的太飽會長肉肉。」秦小寶一見兩個大人都放下筷子,說道。
「小寶吃飽了嗎?」秦傾笑著問。
「吃飽了。」秦小寶響亮的回答,只是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瞄著桌子上的紅燒蹄膀。
秦傾假裝沒看到,說:「要是沒吃飽的話,睡覺前再喝一杯牛奶,晚上不要吃太多油膩的東西。」
「嗯。小寶知道了。」秦小寶不舍的又看了一眼那盤蹄膀,他對秦傾的話是言聽計從的。
秦傾剛才說牛奶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看著方東城,發現方東城眼神沒有一絲異樣,心裡又挫敗了幾分,看來問題也不是出在牛奶上。
晚上睡覺的時候,方東城照例又是到秦傾房裡,將小電燈泡趕走,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像前幾次那樣離開,而是直接進了秦傾的臥室,關了門。
「秦先生,這是我的房間。」秦傾不高興的趕人。
「我知道。反正早晚都要過來,不如別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再說我是男人,總不好一直讓你主動大晚上的爬窗戶。」方東城說著,從衣櫃裡拿出浴袍來,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問:「一起洗?」
「下流!誰要跟你一起洗!」秦傾沒好氣的瞪了方東城一眼,沒再說話。
她默認方東城留下,無非就是像就近監視方東城,看看到底是不是方東城搞的鬼,因為她這兩天將秦家大宅里里外外的折騰了個遍,實在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來了,所以只能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方東城身上。
方東城洗完澡出來,就立刻被秦傾監視上了,他聳聳肩,示意秦傾可以去洗澡了,然後爬上床,順手拿起本書,倚在床頭看了起來。
秦傾洗完澡,走到窗邊看風景,刻意跟方東城保持距離,方東城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又急促看書,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方東城偶爾翻書的聲音,氣氛倒也靜謐溫馨。
「這個周六怎麼樣?」良久,方東城翻了一頁書,突然開口。
「嗯?」秦傾轉身,不解的看著方東城,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周六晚上,宴會。」方東城合上書,抬頭看著秦傾。
「來得及準備嗎?」秦傾問。現在已經是周三,請帖還沒下,周六是不是有點倉促了?她在國外的話,至少都要提前一周下請帖的。
「家裡的傭人要準備一場宴會,用不了半天時間。」方東城將書放在床頭柜上,「要是你擔心的是其他的那大可不必,你秦傾要舉辦宴會,那些人就算是沒有時間也會擠出時間來參加的,更何況,他們恐怕早就在翹首以盼你的請帖了。」
秦傾沒有說話,轉頭繼續看外面的夜色,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再說了,我行我素,一向任性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這不正是你秦傾一貫的行事風格嗎?」方東城看著窗前的那抹身影,眼睛又漫上一層墨色。
「你說的也對,這的確符合我的行事風格,那就周六了。」秦傾依舊看著窗外說,「不過你確定,我要請的人都能來?」
「確定。」方東城下床,從秦傾身後將人摟住,察覺的懷裡的人身子一顫,卻並沒有將他推開,眼中染了笑意,「那麼,現在是不是該到了領取獎勵的時間?」
「什麼獎勵,你……」秦傾掙扎了一下,想要脫離方東城的懷抱,誰知道方東城卻壞心的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下,她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陣戰慄,嘴裡溢出口申口今。
「口是心非,不過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巴誠實多了。」方東城順勢將人抵在窗戶上,大手不規矩起來。
「方東城,不要這樣,你給我克制一下!」秦傾臉色都變了。
她雖然在美國生活七年,見慣了各種豪放派,但是自己卻學不來,這秦家大宅里可有不少保鏢呢,被他們看到的話,她還要不要見人了!
「克制不了。」方東城用下巴磨蹭著秦傾的臉頰,氣息漸漸粗重,「你知道的。」
「該死的!這究竟是怎麼了!」秦傾氣的磨牙,「我們到床上去,不要在這裡。」
「偶爾換換地方,也別有情趣,方太太。」方東城猴急的不想動。
「你瘋了!外面全是保鏢!」秦傾氣的磨牙,「別逼我,否則我從這裡跳下去。」
話剛說完,身子就被人重重的摔在床上,秦傾剛想掙扎著起來,就被一座大山壓了個嚴嚴實實,她一抬頭,正對上方東城閃著幽暗火光的眸子,下意識的縮了縮瞳孔,然後別開臉扭頭看向一邊。
這個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像是要將她焚燒乾淨,骨頭渣都不剩。
方東城低低的笑,得意而又滿足,「方太太,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我才不相信什麼見鬼的天意,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搗鬼,我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秦傾惱羞成怒的說:「你最好祈禱不是你,否則要你好看!」
「嗯~我知道。你向來是有仇必報的嘛。」只是這仇該怎麼報?反過來壓他幾天幾夜?說實話,他倒是有點期待。
又是折騰到精疲力盡,臨睡前,秦傾還氣惱的放狠話,「我一定要把幕後黑手大卸八塊!」
「方太太,睡吧。」方東城將秦傾摟在懷裡,安撫的拍拍她的後背。
「……」秦傾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磨牙不止。
第二天,秦傾上午在書房裡寫了半天邀請函,寫完了之後,又讓人送了出去,一直忙活到下午,所有的邀請函才都發完了。
「好了,大功告成。」秦傾伸了個懶腰,說道。
「好像還少了一個人的吧?」方東城沒去公司,讓陳猛將文件都拿來書房處理,一直陪著秦傾。
「不可能,該請的我請了,沒有錯漏的。」秦傾回想了一遍賓客名單,說道。
「所以說,方太太是準備正式給我名分了?」方東城眼底染笑。
「秦先生,你想多了!」秦傾被方東城這一提醒,才發覺自己的確是少寫了他的邀請函,難道她其實已經下意識的將他算在自己人當中了?不行不行,小貝兒要是知道的話,會抓狂的。
想到這裡,秦傾立刻大筆一揮,方東城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躍然紙上,她拿起邀請函,彈了彈,丟到方東城面前說:「別忘了我要你做的事。」
「放心,既然收了好處,肯定會辦的妥妥的。」方東城拿起邀請函看了看,說道:「字不錯。」
「一般般,隨便寫著玩的。」秦傾傲嬌的抬了抬下巴。
方東城看著秦傾,嘴角彎了彎,眼中溫情脈脈。
「那個,肚子好餓啊,我去找點吃的。」秦傾被方東城看的不自在,隨便找了個藉口,落荒而逃。
方東城看著被關上的書房門,啞然失笑。
「大少。」秦傾離開後,陳猛從窗戶翻進來,看到方東城臉上的笑容後,驚訝的合不上嘴巴。
「什麼事。」方東城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又恢復了平素的一張冰山臉,淡淡的問。
「大少,孫楊死了,屍體今天從河裡打撈上來,棄屍的地點,跟上次撞死竇曉曉那輛卡車一樣,都在那條河裡。」
「死了?」方東城皺眉,「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兩天前。」陳猛臉色有點凝重,「我懷疑這事是衝著秦爺來的。」
「繼續查,查明白了到底是誰在幕後搗鬼。」方東城臉色又冷了幾分,「還有,暫時先不要讓秦傾知道這件事。」
「是。」陳猛應下之後,又從窗戶翻出去,離開了。
方東城將手中的文件放下,手指敲打著書桌,眼底浮動起一絲殺氣。
不管是那些想要來搶他的方太太的,還是那些要陷害他的方太太的,只要讓他知道是誰,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幾天秦傾的日子過得——用方東城那個流氓的話來形容的話就是過得無比充實,白天充實,晚上更充實!
轉眼到了周六,因為晚上家裡會舉行宴會,所以,秦小寶小盆友是不能露面的,秦傾為了怕小傢伙無聊,所以一大早就將小傢伙送到酒店小貝兒那裡去了,因為有事,秦傾不能在酒店多呆,跟兩個小傢伙依依惜別的時候,秦小貝走過來摟著秦傾的胳膊撒嬌:「媽咪,今晚好好表現,小貝兒會給你禮物獎勵的哦。」
「謝謝小貝兒。」秦傾以為女兒說的是她要是表現好的話,會給她獎勵,也沒有多想,就離開了酒店。
晚上六點的時候,秦家大宅外面已經停了不少豪車,秦傾穿著一身黑色金邊的晚禮服,在福嬸等一眾傭人的簇擁下,向門口走來。
「秦總,沒想到你到的還挺早。」最先來的是秦遠一家子,秦遠以及秦遠的媳婦劉淑嫻,兒子秦江。
「卿姐,你這是說哪裡話,我們又不是外人,要不是我今天剛從c市回來,早就過來幫忙了。」秦江見秦傾態度生分,立刻上前笑著說。
「你這孩子,這脾氣還跟以前一樣。」秦遠感慨了一聲,他身邊的劉淑嫻也跟著笑:「是呀,性子是一樣的,但是這人可是女大十八變越大越好看了,今天晚上嬸嬸我可要擦亮眼睛,好好給你把把關。」
「秦總跟秦夫人,秦少客氣了,家裡的傭人人手足夠,不需要幫忙,再說我這也就是剛回來,趁著周末大家都無事,約大家聚聚,見個面,秦夫人可不要多想了。」秦傾笑得很官方的說道。
「我們大小姐血統高貴,一般的人豈能緊秦家大門?」一邊的福嬸不客氣的補充上一句。
「福嬸!」秦傾聽了福嬸的話,不悅的呵斥了一句,「秦總一家是我今天邀請的貴客,不得無禮!」
「是,大小姐。」福嬸嚇得立刻低下頭。
「走吧,進去瞅瞅,好些年都沒踏進這裡了,你招呼客人,我們自己自便就行了。」明知道秦傾是跟他們撇清關係,甚至將秦江跟傭人相提並論,秦遠也不惱,笑著說完,不等秦傾回應,帶著妻子進了秦家大宅。
「卿姐,孫楊跟竇超干那缺德事,我事先真不知情,你可別生我氣,自從你回來之後,他們原本就不怎麼帶我玩了,這種事哪裡還會讓我知道,好在孫楊也得到報應了,你就消消氣。」秦江沒有跟父母離開,在秦傾身邊解釋。
「真的跟你沒關係?你事先真的不知情?」秦傾看著秦江問道。
「卿姐,你是我姐,我們是一家人,你說我知道了能不告訴你嗎?再說了,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涉險嗎?」秦江有點急了,臉上全是被冤枉的苦悶。
「暫且相信你,秦江,我這個人什麼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希望你不要透支我的信任,不然,我可是六親不認的。」秦傾半是威脅半是警告的說。
「卿姐,你信我!我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來。」秦江看著秦傾,一臉忠厚而又誠摯。
「行了,進去吧,別堵在門口擋住客人了。」秦傾對秦江擺擺手說。
「好。」秦江見秦傾相信了,才暗暗鬆口氣離開。
「秦傾,你竟然真的不給我下帖子,你個沒義氣的女人!」秦江剛一離開,梁齊就走了過來,身邊跟著他的死忠粉,黃忠。
「你都說了就算不給你下帖子你也會來,那我幹嘛還要浪費一張請帖?」秦傾打量了一眼梁齊,發現這傢伙的胳膊還有些比自然,知道是還沒恢復好,心裡不禁吐槽,這傢伙怎麼跟弱雞似的,雷鳴被她廢了兩條胳膊一條腿,第二天就上工了,這大少爺就是這麼嬌貴。
梁齊見秦傾一臉嫌棄的表情,頓時不爽,但是在看到秦傾身後跟著一大群統一著裝的傭人,沒有方東城的身影的時候,立刻又開心了,擠眉弄眼的走過來,說:「我在這裡幫你迎賓。」
「你當這是酒店大堂?趕緊給我滾進去,別在這裡礙眼。」秦傾不悅的瞪了一眼梁齊說。
「小爺我就愛站這裡!有本事你打我啊!」梁齊看了一眼秦傾身上那一身大裙擺的緊身禮服,肆無忌憚的挑釁。
他覺得秦傾今天穿的這麼淑女,又是主,不會對他這個客人怎麼樣的,誰知道話剛一說完,就被秦傾一抬手給撂倒在地。
「你……個死女人!」梁齊氣惱。
「不是你說的,有本事打你,我打了,你現在滿意了吧?可以滾進去了吧?」秦傾居高臨下的看著梁齊,然後穿著細高跟的腳動了動。
「秦爺,我們少主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別見外,大家都自己人自己人。」黃忠一看到秦傾的腳動了,腦中立刻浮現出秦傾穿著高跟鞋的腳在雷鳴身上猜來猜去的畫面,嚇得冒了一身冷汗,連忙將梁齊拉起來,拉著他就往裡走。
「黃忠,你幹嘛?」梁齊惱了,眯眼看著黃忠,這傢伙到底是誰的手下?
「少主,您可別跟秦爺那找不自在,您沒看秦爺剛才準備出腳了嗎?她可是最愛穿細高跟鞋踩人家骨頭。」黃忠苦著臉說。
被黃忠這麼一說,梁齊倒是也想起視頻上的那一幕來了,頓時臉色更不好看,狠心的女人呢,有種把爺踩死……唔……
梁齊還沒說完,嘴巴就被黃忠給堵上了,他震驚的睜大眼睛瞪著黃忠,嚇得黃忠連忙拿開手,苦不堪言的說:
「少主,你可別說這樣的話,你剛才讓秦爺打你,秦爺可是二話不說就打上了,這要是……」黃忠腦中全是高跟鞋踩在骨頭上的聲音,額頭出了一層冷汗。
「瞧你那點出息!」梁齊推開黃忠,走去了宴會廳。
秦傾站在他們身後,聽了他們的對話哭笑不得,她剛才其實只是站的有點累,想要換個姿勢,活動一下而已。
左思遠是跟父母一起來的,他剛下車,遠遠的就看見秦傾站在門口,一身黑色真絲金滾邊的晚禮服,襯得她一身白皙如瓷的肌膚更加勝雪,他的目光下意識的先朝秦傾的脖子上看去,在看到她禮服的小立領的設計時,眼中划過一絲黯然,不過飛逝不見,她站在人群當中,氣質高貴優雅,嘴角含著一抹淡笑看著自己,不梳理也不過分親近,分寸掌控的分毫不差。
「這派頭,真的是越來越像個女王了!」左思遠走到秦傾面前,停頓了一下,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笑著打趣。
「這不是作為主人要給自己撐場面嘛!」秦傾莞爾一笑,然後對左思遠身後的左父左母笑著打招呼:「左伯伯左伯母好,快點……左伯伯?!」
秦傾的胳膊突然被抓住,她這才發現左父的異樣,不解的看著左父。
「沒什麼,就是七年後又重新來到這裡,心裡有些過於激動了,左伯伯失態了。」左父苦笑著解釋,然後看著秦傾一臉欣慰的感慨:「秦傾,你長大了,越來越像你媽媽了。」
「左伯伯,我讓阿蘭陪你們四處走走,這裡還跟以前一樣,你跟左伯母隨時都可以來做客,不要跟我客氣。」秦傾聽左父提及自己的媽媽,眼底的情緒也有些壓不住,深吸一口氣,才說道。
「好。」左父爽快的答應,看得出來心裡很高興。
左母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發現自己兒子從下車到現在一直兩個眼珠子黏在秦傾身上不放,心裡不免生氣,這是這怒氣她不捨得撒在她兒子身上,都衝著秦傾去了,「秦傾,伯母也是看著你長大的,聽說今天的宴會邀請了方總裁,你可真有本事。」
勾搭了方東城還不算,明明是跟方東城牽扯著,卻還來攪得她兒子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的,真是狐狸精。
「是,有幸邀請了方總來。」秦傾面對左母刁難的目光輕輕一笑,然後又轉頭對阿蘭說:「帶左總的父母去轉轉,讓人在涼亭沖一壺六安瓜片,左伯伯最愛喝的。」
「丫頭,你有心了。」 左父見秦傾這麼多年都還記得他的喜好,頓時高興的說。
秦傾禮貌的笑笑,做了個請的姿勢。左父點點頭,跟在阿蘭身後進去了,左母也連忙跟著左父進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生拉硬拽著將左思遠拉進去。
梁老爺子在胡曉靜跟梁霜一左一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先是站在五步的距離仔細打量了一下秦傾,才開口說:「你這女娃,果然不簡單,這秦家大宅兜兜轉轉的又落到你手上了,還白黑了方總三十六個億為自己轉了個好名聲,真是狡猾!」
「老爺子過謙了,我這也就小打小鬧的玩玩,哪有你厲害啊,坐享齊人之福。」秦傾看著梁老爺子笑,只是笑容有點冷,倒不是她對梁老爺子有什麼敵意,而是對梁老爺子身邊的那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很有意見。
梁霜一改七年前的白蓮花形象,少了白裙飄飄,原本讓人會順眼一點,只是她今天穿著一身歐式宮廷的禮服,腰被豎得很細,胸前的事業線深不見底,這其實都不算什麼,只可很她偏偏要在頭上帶一款王冠形狀的寶石頭飾,將自己打扮的像是個女王似的來搶鏡。
胡曉靜相對於梁霜的外露,就內斂了很多,只是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裝,只是簡單裝扮了一下,原本規矩的沒的挑剔,可是她卻偏偏的畫了個白鬼似的妝容,讓人看了就覺得晦氣。
秦傾知道,這兩個女人今天是故意來找不痛快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你這個女娃,就愛那我老頭子開涮!」梁老爺子被秦傾打趣了也不惱,反而笑的眼睛都要成一條縫了,對梁霜跟胡曉靜兩個左摟右抱的,一點也不避諱周圍人的目光。
「我可是賣給你那麼大個人情,不趁機躍武揚威一把,多虧啊,再說了,老爺子也知道,刀口上混日子的有今天沒明天的,我們秦家人都性子倔,不喜歡讓別人欠,指不定自己那天就嗝屁了呢,你總不能讓人到了那邊,還記掛著吧?這可不好。」秦傾玩笑似的說。
說完,就看到胡曉靜跟梁霜兩個人臉上神色明顯一變,齊齊鬆開了挽著梁老爺子胳膊的手,心中冷笑。她只不過隨意的跟梁老爺子開個玩笑,稍微試探了下,這兩個女人就開始心虛了。
「你這女娃,混不吝的,還真是不講究,大好的日子說些不吉利的話!我老頭子可不傻的站在這裡讓你消遣,進去瞅瞅,坐下喝杯茶,歇歇腳。」
說完,就往裡走。
梁霜跟胡曉靜兩個相視一眼,緊緊跟在梁老爺子身後,誰知道卻被福嬸攔下了。
「這位女士,你今天的殭屍造型很完美,但是這裡今天不舉行化妝舞會,請你去換個正常點的妝再進去,以免嚇到裡面的貴客。」
「福嬸!你……這是說什麼話!」胡曉靜被福嬸的話氣到了,聲音有點尖銳,反正她現在一點也不害怕,知道福嬸不能拿她怎麼樣。
「還有這位,就算是y女王出席我家大小姐的宴會,也都是以私人好友的身份出現在這裡,請將你頭上的皇冠摘掉,這麼劣質的手工,粗鄙的寶石,虧你還好意思戴在頭上,你們今天的裝束太失禮了,請恕我不能讓你們進去。」福嬸根本不理會胡曉靜,而後轉向梁霜又不客氣的說道。
「你……秦傾,你不要欺人太甚。」梁霜沒想到福嬸竟然這麼不客氣的攔下他們,而且命令他們改變妝容,她原本還想反抗的,但是恰巧此刻阿蘭送左思遠一家子回來了,又規矩的站回到隊伍里被梁霜看到了,嚇得梁霜一個哆嗦,摘下頭上的寶石就丟進了包包里,說:「現在總可以了吧?」。
還沒進門,就被秦傾手下的傭人擺了一道,她心裡不爽極了。
秦傾面無表情的看了梁霜一眼,嚇得梁霜一個哆嗦,朝胡曉靜的身邊偎了偎。
胡曉靜見梁霜這麼快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兵敗如山倒,頓時無語了,只好按照福嬸說的,重新換了下妝容,然後才在福嬸挑剔的如芒在背中的目光走了進去。
「大小姐,那兩個女人我覺得眼熟。」胡曉靜跟梁霜的出現,刺激了福嬸,讓她腦子有點混亂。
「福嬸,那兩個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別讓她們傷你的神了。」秦傾見福嬸有些不適的冒冷汗,連忙安撫道。
「是。」有了秦傾的話,福嬸又恢復到嚴謹克己,果然不去想了。
秦傾暗自搖頭,其實她挺羨慕福嬸的,只記住自己想記住的人,挺好的。
秦歡一大家子來的不早也不晚,秦傾站在門口,看到秦殊跟她的妻子吳文珠從車裡下來,向前迎了一步,臉上也帶了幾分笑意,「秦教授好。」
「秦傾你又來了你!」秦傾剛一出口,秦歡就忍不住生氣的瞪了她一眼,秦教授,多生分啊,不過好在她沒跟喊她父親似的,直接指名道姓的。
而被秦傾「生分」了的秦教授卻沒什麼反應,看著秦傾臉上露出幾許長輩的縱容來。
「大伯母好。」秦傾沒理會秦歡,轉頭對著吳文珠打招呼。
「好好好,你這丫頭,還是跟以前那麼調皮。」吳文珠笑著上前拉著秦傾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說:「美是美了,就是太瘦了。」一句話,眼裡已經含了淚。
「媽,你看看你!這是幹什麼呀!現在就流行這種白骨精,她這身材不知道多少人羨慕。」秦歡一看吳文珠落淚了,立刻緊張的上前扶著她說。
「大伯母,你身體不好,可別再傷神了,我挺好的,真的。」秦傾也勸說著,手一展,旁邊的福嬸立刻將一方乾淨的手帕放到她手裡,給吳文珠擦了擦臉上的淚。
吳文珠生秦歡的時候,受過傷,自此常年身虛體弱,最怕傷神。
「你這孩子,從來就是報喜不報憂,不過看到你現在這樣子,大伯母總算是放下一樁心事。」吳文珠也知道今天的場合不能失禮,從秦傾手裡接過手帕,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淚。
「別在這站著了,去裡面坐下,好好說說話。」秦殊上前一步開口說,然後又看了一眼身邊的秦浩:「你就在這裡幫秦大小姐招呼客人吧,這種時候蹭蹭面子,對拓展你的人脈有好處。」
「好。」一直被大家忽略的秦浩笑著說。
秦傾對著秦殊做了個鬼臉,這秦教授別看與世無爭的,可也記仇,這話說的,可真夠膈應人的。
秦殊像是沒看到秦傾搞怪一樣,領著秦歡母女進去了,只是臉上的笑意,泄露了他的情緒。
「秦浩,我的面子可是不好蹭的,你小心了你。」人都進去了,秦傾這才仔細打量了下這位堂哥,故作嬌蠻的說。
秦家人基因好,相貌都差不到哪裡去,秦浩是屬於那種初看不驚艷,越看越耐看的,多年不見,秦浩氣質越發持重,倒是跟秦殊越來越像了,一看也是個腹黑型的。
「是不好蹭,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站在這裡的,你可別再嚇我了,不然我怕我腿軟。」秦浩看著秦傾一笑,「小丫頭片子,越來越沒規矩了真是!」秦浩比秦傾大六歲,一直為這個伶牙俐齒桀驁不馴的妹妹頭疼。
「最好嚇死你!」秦傾瞪了秦浩一眼,然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兩人很快就親近起來。
有秦浩在,秦傾真的是輕鬆多了。
「人也來的差不多了,你這個主人也該進去招呼下了,這裡交給我就行了。」秦浩看了一眼秦傾那雙過高的鞋子說道。
「那我就先進去了。」秦傾也不客氣,看了一眼大門外開過來的車子,與秦浩相視一笑,轉身領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秦老太爺今天是跟小女兒秦雯一家來的,因為上次去秦家大宅被秦傾下了臉子,今天故意卡著點來的,誰知道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秦浩一個人帶著兩個傭人站在門口,秦傾只剩下一個背影。老爺子氣的面色一下就沉了,「秦傾那丫頭呢!怎麼你在這裡?」
「爺爺,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秦傾去裡面招呼了。」秦浩看著老爺子不卑不亢的說。
「這秦傾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懂禮貌,老爺子還沒來呢,也不在外面等著。」秦雯聽了秦浩的話,連忙給秦傾上眼藥。
秦浩假裝沒聽到姑姑說了些什麼,倒是一邊她的老公江海瞪了她一眼:「說什麼呢你!秦傾今天有這麼多客人要招呼呢,一家人還在外面等什麼等?」
秦雯被老公這麼一說,連忙不吭聲了,秦老太爺也回過味來,笑著說:「是這麼個理。江聰,你跟你大表哥一起在這裡幫你表姐招呼客人。」
「哦。」秦雯的兒子江聰點點頭,走上前跟秦浩站在一起,喊了一聲,「大表哥。」
秦浩應了一聲,看了一眼這個表弟,沒再說話。
秦老太爺他們進去的時候,發現秦傾正周旋在賓客之間,壓根就沒關注過他這邊,而他們也沒有機會上前,好不容易瞅准了個機會想要湊上去,誰知道秦傾從傭人手裡拿了一杯酒,走到高台上,舉了舉,說道:「很感謝大家能給我薄面來參加這個聚會,我這個人不善言辭,今天喊大家過來聚一聚的目的呢,就是要告訴大家:我,秦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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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嬸:女王,下一批盒飯的分發工作已經安排好了,您可以隨時發隨便發,只要您高興。
秦女王:小城子,趕緊領盒飯滾蛋。
小城子:滿足的剔著眼縫裡的肉眯起眼,最近肉吃多了,是要多吃幾個盒飯補補。最好在來幾盒匯仁腎寶,我好你也好!
秦女王:滾滾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