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嫂欲言又止,但是被大堂哥拉住了。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小姑子要是個好的,接濟接濟也是沒什麼,但偏偏這是個攪家精,現在把人接過來了,以後這個家就別想安生了。
大堂嫂甩開大堂哥的手走出門,進了自己的屋子。
既然婆婆公公把小姑子接了過來,那他們照顧,她可不照顧。
她又不欠陸草的。
二堂嫂也急急忙忙進了自家的屋子,準備什麼都不管。
反正也落不了好,而且陸草已經成了全村人的笑柄,她出去都被暗暗的嘲諷,她還沒出氣呢。
「老大家的,快去端一碗熱湯。」陸大娘對著房裡吩咐。
但過了幾秒根本無人回,她扭頭看了看,明白的同時又有些尷尬。
「我去。」二堂哥進了廚房,他倒了一碗熱水,拿了個餅子。
其他的他也拿不到,家裡的伙食都被嚴格控制,也就過年能勉強吃飽,米湯什麼的全都被吃完了。
二堂哥進屋,「娘,只有這些了,是把小妹叫醒還是等她醒過來?」
陸大娘碰了碰陸草的額頭,「我先餵她點熱水,你去找我們村裡的醫生過來,看看她情況怎麼樣。」
二堂哥剛走不久,陸草就恍恍惚惚的睜開眼,她嘴上喃喃,「餓,好餓」
她在四周掃了掃,眼尖的盯上了旁邊的餅子,抓起來就啃,沒嚼就往下咽,噎得臉色發青。
陸大娘迅速給她遞過去一碗水,她冷臉道:「慢點吃。」
陸草驀然哭了出來,「娘,我知道錯了,早知道我就不嫁給周文清了」
天本來就冷,她一哭鼻涕直接流了出來,陸大娘撇了撇臉,沒回她的話,只是道:「先吃飯!」
晚上,薛彥熱好飯菜帶著陸佳佳去薛家吃晚飯。
陸佳佳再三欲言又止,最後咬了咬牙,一股腦說出來,「薛彥,我先跟你說好,我不想吃爹做的飯!」
薛彥扭頭,他還不知道前一陣陸佳佳已經被荼毒過了。
他其實也不想讓陸佳佳吃薛父的飯菜,低聲道:「我今天把做好的飯帶過去就是這個意思,爹做的飯確實不好吃,你只需要吃我們帶過去的飯菜就行了。」
「真的。」陸佳佳鬆了一口氣,「要是爹幫我夾菜的話,你幫我擋擋。」
要不然她會吐的。
她吃飯很少能吐出來,上次只咬了一口青菜,就產生了一系列的生理反應。
薛彥看陸佳佳嚇得縮著脖子,薄唇向上抬了抬,「放心,不會讓你吃。」
「爹不會生氣吧?」
「不會。」
陸佳佳悄咪咪的靠近薛彥,「爹做的飯真的好難吃,上次的青菜加了好多鹽,還有一股糊味,反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真的特別恐怖。」
「你吃過爹做的飯了?」薛彥愣了愣。
「嗯,吃過一次,我被嚇跑了。」
「以後不許再吃了。」薛彥沉聲,「我也覺得他做的特別難吃。」
他們這樣算不算在背後說薛父壞話?陸佳佳靠著薛彥,想著要不退一步,嘗一塊哄老人家開心。
但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口,她怕自己跟上次一樣當眾吐出來。
「」她有罪。
陸佳佳一到薛家,薛陽就跑了出來,「爹說大哥嫂子今天晚上來吃飯,我都等了好久了。」
薛陽還是那副愛吃的性子,薛彥將砂鍋里的燉肉端了出來,然後又端出來了一份湯。
薛父擺手,「都別急都別急,我今天給你們做了紅燒肉,特意認真做的,比上次做的好太多了。」
他急急忙忙跑到廚房,端出來了一盤肉塊,確實沒有上一次的黑,但也並不紅。
似乎並不是很讓人有胃口。
薛陽和薛謙:「」
陸佳佳朝著靠了靠,同時乖巧的對著薛父笑了笑。
薛父走向前看著薛彥帶過來的肉,又看了看自己盤裡的肉,不好意思讓陸佳佳嘗,索性拍了一下薛陽的後腦勺。
「你先吃,嘗嘗味道怎麼樣?哪裡不好跟我說一聲,下一次我再改進。」薛父把紅燒肉放在了薛陽面前。
薛陽:「」
薛陽不滿,「你怎麼不給二哥吃?!」
「你二哥沒你好吃,先讓你吃你還不滿意。」
「」
薛陽苦唧唧的夾了一塊,隨後眼含熱淚,差點哭唧唧。
他惡狠狠的夾了一塊薛彥送過來的肉,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情。
「」陸佳佳拿著筷子的手指都有點抖了,她低著頭,像極了怕被老師點名提問的學生,極力的降低存在感。
薛彥臉不紅心不跳地夾了一塊紅燒肉,嚼了兩口,喝了一碗湯,沒任何特殊的反應。
薛父有眼力勁的沒為難孕婦,只要陸佳佳不吃,就沒人能證明他做的難吃。
上次佳佳吐了,那肯定是孕吐。
薛彥帶過來的肉和湯全部都被吃完了,而薛父的紅燒肉除了剛開始沒人動。
薛父每隔兩分鐘看一眼自己的紅燒肉,但是遲遲不動筷子,而是一直夾薛彥送過來的。
陸佳佳:「」
吃完飯天色徹底黑了,薛彥帶著陸佳佳回家。
薛父等人走遠了才嘆一口氣。
薛謙安慰道:「爹,大哥離我們很近,你想見隨時都能見」不用這麼感傷。
「不是說這個。」薛父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紅燒肉,「我發現了,我做飯是不怎麼好吃,但其實啊,不是我技術的問題,是我年紀大了,不得不承認我老了。」
薛謙:「」
薛謙面無表情的轉身,一言不發的準備睡覺。
兩個人走到半路,陸佳佳神秘的從口袋裡拿出手帕,「薛彥,我縫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扎到手指了,血都讓我弄到手帕上,現在天黑了,我們弄點野味回家吧。」
「而且過年了,爹和爸媽都送一些,讓他們過個好年。」
薛彥眸色驟然沉了沉,「你是故意扎破的吧?」
陸佳佳面色僵了一下,她隨即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正好快要過年了,這不是碰巧了嗎?」
「是嗎?」陸佳佳一閃而逝的心虛怎麼可能瞞得過薛彥,他垂下眼,「不是最怕疼了嗎?」
現在不是流行誰理直氣壯誰有理嗎?陸佳佳準備試試。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不相信我?」陸佳佳理直氣壯的叉腰,她抬腿朝著山腳下走。
薛彥冷著臉拉住她,「先回家,等凌晨再過來。」
陸佳佳停下了腳步,迅速點了點頭,「都聽你的。」
薛彥:「」
薛彥帶著陸佳佳回家,到了晚上,陸佳佳睡得很熟,薛彥想著陸佳佳醒不過來,抱著人繼續睡。
過了幾分鐘,陸佳佳拍了拍薛彥的臉,眼睛睜的很大,「薛彥,快起來,明天再繼續睡!」
薛彥:「」
兩個人凌晨上山,冷風呼呼的吹,山腳下的雪很多,也沒人打掃,腳走過直接陷進了雪裡。
薛彥背起陸佳佳走到偏遠的山腳下,陸佳佳拿出手絹,倒上了一點熱水,將血揉搓開。
野雞野鴨兔子跑下山,陸佳佳心心念念的還是狍子。
肉多又嫩,薛彥下手比陸母還要利落,刀刀見血,隨後抬手往背簍里一扔。
兩個人裝滿了一背簍野味,薛彥一隻手提著背簍,另一隻手直接揪起一隻狍子,然後微微彎腰背對著陸佳佳,「上來。」
「!!!」陸佳佳看了看薛彥手上拿的東西,抽了抽嘴,「算,算了吧,我自己又不是不能走,你拿了這麼多東西,我不需要你背。」
這簡直就是在壓榨勞動力,她又不是牢頭,她是薛彥的媳婦兒。
「上來。」
「這樣不」行。
陸佳佳及時剎住最後一個字,她向前乖巧的抓住薛彥的手臂,「薛彥老公,我是你媳婦兒,你兩手拿了那麼多東西,我還讓你背我,我能不心疼你嗎?我不要你背。」
「沒事,對我來說沒什麼。」薛彥薄唇往上抬了抬,腦子像是卡過電流。
「不用,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陸佳佳抬腿往前,「以後再也不關心你了。」
薛彥臉瞬間黑了,他低聲,「天黑別亂走,等等我。」
背不了陸佳佳,薛彥就把背簍放在身後,然後一隻手提著袍子,另一隻手牽著陸佳佳。
夜晚的雪地確實特別難走,山腳下的雪已經攢了很多次了,有的地方特別深,陷進去再拔出來,落進去雪就濕了襪子。
陸佳佳沒吭,回到家薛彥才發現陸佳佳的襪子濕了,他眉間驟然陰鬱,脫掉陸佳佳的鞋,入手冰涼一片。
「鞋子濕了怎麼不說?」薛彥壓抑著嗓音,生怕陸佳佳聽出自己的怒氣。
陸佳佳雖然養的精細,但不該嬌氣的時候從來不嬌氣。
「剛濕就到家了,我沒受冷。」陸佳佳腳往薛彥手裡伸了伸,故意欺負他,「你幫我暖暖。」
薛彥惱火,但還是幫她搓了搓腳,然後放進被子裡,又給她倒了一盆熱水洗腳。
陸佳佳洗完腳之後舒服的昏昏欲睡,但等薛彥一躺進被子裡,立刻強迫自己清醒。
她抱住他的腰,「薛彥老公,你真是太好了,從來就沒見過你這麼會疼媳婦兒的老公,你看看其他家的男人都很少做飯,也很少給媳婦兒端洗腳水,就你最疼我了。」
薛彥:「」
陸佳佳帶著小睡腔,薛彥本來生氣,現在完全拿她沒辦法。
他皺著眉,強迫自己冷聲,「以後像濕鞋這種事情要提前跟我說。」
「」他問過之後,房間一片寂靜,無人回答他。
薛彥低頭,陸佳佳呼吸均勻,睡得不醒人事。
薛彥:「」
陸草虛弱的在陸家睡了一個早上,可能是挨餓的滋味太難受,她學會了低眉順眼。
早上一起來就幹活,幫著大嫂拿柴火燒鍋,又給陸大娘端洗臉水。
大堂嫂:「」
柴火又燒光了,陸草勤快的走出門繼續拿柴,現在天色還早,又是大年,家家戶戶都是剛剛起床在家裡做飯。
周文清就是在這個時候趕來的。
他雙手縮在袖子裡,看到陸草踩著雪跑過去。
陸草昨天晚上沒回來,他就知道這女人成功的待回了娘家。
「你怎麼來了?」陸草恰腰。
周文清撇了撇嘴,「我當然要來了,你一個人在娘家好吃好喝,丟下我在家裡挨餓受凍,你良心過得去嗎?」
「你還睜著眼說。」陸草氣得喘了喘氣,「我懷著你的孩子,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
「你娘家不是有嗎?」周文清肚子咕咕叫,他難耐的捂緊肚子,「今天是大年,你們家總不能把女婿往外面趕吧?」
「你!」
兩個人正吵著,薛彥從遠處走了過來,陸草立刻拉著他躲到一側。
薛彥敲開陸家的門,陸母才剛醒,看到薛彥,她愣了愣,「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來送些東西。」薛彥將上面的稻草拿開,然後將野雞野兔倒了出來,「這是佳佳給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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