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楚!你什麼態度?見了姑姑為什麼不喊?」
後頭跟進來的傅浩喆,手裡提著五斤白酒,還有一個泡酒的玻璃瓶,是陳楚楚弄來的。
臉色不悅地看了眼嚴小敏:「嚴老師!那天楚楚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你沒記住?我再提醒一遍。楚楚只認父母爺奶和弟弟,不認姑姑,記住了嗎?」
嚴小敏下意識想反駁,猛地想起劉似錦的警告,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說什麼。
院子裡的人看著她身上先前高高在上的氣勢陡然轉變,就知道她不敢跟傅浩喆硬剛。
典型的欺軟怕硬。
陳楚楚依然沒理她,將手裡的魚遞給了蘭桂花,轉頭指揮傅浩喆將手裡的東西放下。
「爺爺!這藥酒我馬上給你泡上,得過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喝。不能多喝,每晚臨睡前喝一小杯。」
玻璃瓶用溫水清洗乾淨,拿干毛巾擦乾,放進藥材,將酒倒進去,封好蓋子,放在太陽底下曬。
「每天抱出來曬幾個小時的太陽,利於藥材揮發藥性。爺爺!我學過中醫,也會推拿,你把褲子捲起來,坐在太陽底下,我給你推拿一下,走路會輕鬆些,晚上也能睡個好覺。」
「誒!」
嚴爺爺的腿的確很疼,每天晚上疼得睡不著,孫女懂醫,能想著來給他看看,他心底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嚴小敏陰陽怪氣的冷呲:「倒是會獻殷勤,會賣乖討好,難怪哄得家裡給你打嫁妝。」
陳楚楚沒看她,笑著接了一句:「對呀!我就是會獻殷勤,會賣乖討好,嚴老師學著點吧!
為人師表,整天不想著怎麼好好教書育人,跑回家來爭風吃醋,不知道你們校長知道了會怎麼想。」
嚴爺爺跟自己的爺爺差不多年紀,傅浩喆蹲下來,給他卷褲腿。
嚴奶奶和蘭桂花去廚房殺魚了,沒空搭理嚴小敏。
「你想做什麼?」嚴小敏說話的聲音提高了一倍,「陳楚楚!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傅浩喆的眼神宛如冰刀雪劍一般射了過去,嚴小敏瞬間被嚇得不敢吭聲,她怎麼忘了,劉似錦讓她來跟家裡人搞好關係。
都怪這個該死的陳楚楚,要不是她突然出現,自己不會那麼火大,無意之中露出對她的厭惡,還當著傅浩喆的面。
「不放過我?」陳楚楚回頭瞟了她一眼,「是不是又想破壞我跟傅浩喆之間的關係?」
「她破壞不了。」傅浩喆搶著回答,「我這輩子就只娶你,其他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嚴峰柴聽得直笑,木匠也笑,跟他嘀咕:「你這女婿不僅長得英明神武,說話還怪好聽,招人稀罕。你女兒的確漂亮,十里八村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娃。
你有福了,親女兒就是不一樣,回娘家手裡不落空,大包小包,貼心懂事。」
回頭看一眼正在給老父親推拿的女兒,嚴峰柴笑得露出八顆牙齒。
他心裡贊同木匠的話,女兒不僅漂亮,還很孝順。他的確挺有福氣的,女兒被教養得很好,養父母遠在京都,這裡只有他們。
等於老天把他家的孩子送了回來。
嚴爺爺感受著孫女推拿的手法,十分吃驚,腿上被推過一遍後,熱乎乎的,不像之前那樣冷冰冰,冷到了骨頭縫裡。
孫女的手法還挺嫻熟,一遍一遍地推,疼痛的程度似乎有所緩解。
坐在一旁的嚴小敏沒人理睬,也不覺得尷尬,雖然被父母趕,但她不走,誰也拿她沒辦法。
推拿完,陳楚楚洗了手,看了看手錶:「爺爺!我要走了,下午要上班。」
「在家裡吃過中午飯再走吧!」嚴爺爺挽留,「你媽和奶奶已經在做了。」
「不用。」
傅浩喆知道陳楚楚的心思,有嚴小敏在,她心裡頭膈應,吃不下去。本來是打算在家裡吃完中午飯回去上班的,誰知會遇到嚴小敏。
還是走吧!面對她,啥胃口都沒了。
「爺爺!我去醫院食堂吃,完了接班,晚去不好。」陳楚楚說完跟嚴峰柴打招呼,「爸!我走了。」
廚房裡的嚴奶奶聽到動靜出來,陳楚楚和傅浩喆已經啟動車子開走了。
迴轉身,看到老神在在坐著的嚴小敏,心裡慍怒:「你怎麼還不走?楚楚回來都走了,你留下來做什麼?」
「吃飯。」嚴小敏毫不猶豫地回答,「她下午要上班,我下午又沒事,回去幹啥?來了娘家,飯都不讓吃一頓?」
遇到這麼不講理的女兒,嚴奶奶被氣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教的你,你跟你哥都是我一手帶大,一手教養的,為什麼會教出你這麼個四六不分,眼高於頂,蠻不講理的來。
你看看楚楚,再看看你,難怪她不認你,我們也不想認你,吃完中午飯就回去吧!以後別來了,我們招待不起。」
嚴小敏這次沒敢吭聲,她的確不如陳楚楚,回家來買這個買那個。不是她買不起,是不想買,沒必要買。
父母除了給她生命,結婚時給了點嫁妝,其餘的也沒給啥,她憑什麼給他們花錢。
問題是,劉似錦說了讓她買東西,可她沒買,要是被他知道,會不會又惹他不高興。
「你要東西可以,我去買,但我要床,你也得給我。不能我買了東西,什麼都撈不著。」
嚴爺爺穿好鞋襪,拿起一旁的掃帚,朝嚴小敏劈頭蓋臉打:「你個沒臉沒皮的,居然跟我們討價還價。
滾!給我滾,我們不要你的東西,也不會給你打床。滾出去,再別來家裡,我受不起你的禮。」
「爸!你幹什麼?我不滾,我要在家裡吃飯。」嚴小敏在院子裡東躲西藏不肯走。
木匠師傅看得直搖頭,跟嚴峰柴嘀咕:「你這個妹妹太能算計,這樣的人還是少來往,你老實巴交的,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嚴峰柴看了眼往屋裡躥的嚴小敏:「來不來往不是我說了算的,你也瞧見了,她根本就不走,非得死皮賴臉留下來,能拿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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