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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縣,西南大街。
許伯山送走了謝青瑤她們後,就讓許寶筠跟小三花貓玩,自己則回到堂屋,把剛剛用過的茶杯疊起拿去清洗。
清洗晾乾後,他把茶杯倒扣在茶盤的毛巾上,卻突然發現,毛巾下面似乎有點東西。
他掀開毛巾,下面赫然是一張大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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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大隊,知青院。
謝青瑤看了眼離去的徐麗麗,前天自己在她身上作了法,估計現在開始受到反噬了吧?
呵,現在才剛開始就受不了了?
好戲還在後頭等著呢!
她回頭對陳娟說:
「估計她碰到什麼事情,心情不好出去走走而已,我們還是快進去找東西給大胖做個窩吧。」
「嗯嗯。」
陳娟的注意力拉回到剛剛起名叫大胖的橘貓身上,想著自己的箱籠里有沒有不要的衣服可以給大胖做個軟軟的窩。
可惜,她們才下鄉半年時間,帶過來的衣服都還算是好的,就算有些地方裂開了也會縫補一下,仍然穿上身,一點都看不出來。
兩人翻了一下,沒找到可以用的。
最後,大胖的窩是王玉蘭貢獻出來的。
她經過謝青瑤她們房間時,看見地上有隻可愛的小橘貓,又見她們把衣服都翻出來就問了句,得知是在找些柔軟的東西給小橘貓做窩。
她返身回房,拿了件破舊的襖子過來,說可以用這件,拆了縫一下就好。
就在她們忙著拆襖子、縫墊子,大胖則蹲在桌子上睜著雙碧綠眼睛看著的時候,徐麗麗一個人走到了河邊。
這裡,也是徐麗麗推謝青瑤下河的地方。
她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下,望著流動的河水發呆。
今天,是繅絲廠招工考試成績公布,同時也是公布錄取人員名單的日子。
徐麗麗情緒低迷了一天後,振作了起來,一大早就走路到縣城,等在繅絲廠門口。
她覺得考試那時候自己答卷非常的順,就算現在自己失去了錦鯉精,這個招工考試也應該會過。
只要招考過了,憑藉著自己與牛副廠長的關係,還能被踢出來?
結果,萬萬沒想到!!
她在工廠門口等了半天,腳都站麻了,才看見有人拿著張大紅紙出來,走到門口的宣傳欄把紅紙糊了上去。
周圍立馬就有幾個等在那的考生迫不及待地圍了過去。
徐麗麗用力跺了跺腳,緩解了腳麻後,踉蹌了幾下才走到人群外邊。
她仰著脖子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自己的名字。
原本信心十足的她心裡不禁著急起來。
怎麼回事?
錄取人名單沒有自己的名字就算了,怎麼連成績名單里也沒看見自己的名字?
自己的成績去了哪裡?
難道有人黑箱操作,把自己第一的名次給吞了?
不行!
這事必須找人幫忙。
成績和工作找不回來,自己就曝光!寫大字報!
徐麗麗氣咻咻地跑到牛副廠長的辦公室。
不過她還有點理智,沒有橫衝直撞地衝進去,還記得敲門,等裡面有人讓進了,才開門進去。
推門進去後,徐麗麗抬眼就看見牛愛黨副廠長坐在桌後,手邊放著半杯茶,桌面上攤開一份報紙,顯然剛剛正在喝茶看報。
牛愛黨抬頭看見進來的是徐麗麗,眼底有點不耐煩,但面上沒顯露出來。
他仍然坐在椅子上,露出熱情的笑容,道:「是小徐啊,你找我有什麼事?」
「牛廠長,你一定要幫幫我,我的成績被人給頂替了!」
徐麗麗一開口就把自己的猜想給說成了確鑿不移的事實,她繼續道:
「我可是你推薦去參加招考的人,為了工廠的公平公正,我也沒仗著認識你就要求特權啊,還不是乖乖地跟其他員工一起參加。
為了不辱沒牛廠長的眼光,我考前已經把資料複習了好幾遍,自信能得滿分,結果今天公布成績的時候,卻沒找到我成績!
牛廠長,這不是有人要打你的臉嗎?你一定要幫我查清楚啊!」
徐麗麗說著說著,不禁嗚嗚哭了起來。
連日來的焦慮,在這一刻爆發了。
「嗯?有這事?唉,小徐啊,你先停停。」
牛愛黨聽完徐麗麗的話,皺緊了眉頭,擺手讓徐麗麗先別急著哭,他讓人去查查。
說著,他叫來了阿軍,就是上次和牛廠長一起找丟失的皮包的年輕男子,他聽了事情的經過,點頭出去了。
過了一會,阿軍領著一個人事處的工作人員進來了。
工作人員對牛愛黨叫了聲後,便說道:
「今天貼出去的成績已經是全部的成績,至於為何沒有這位徐同志的成績……」
他看了下徐麗麗,又看了眼牛愛黨,一時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說。
牛愛黨看出他的遲疑,皺眉催促:「有什麼話,麻煩你直說吧!」
聽到他的話,工作人員只得說:
「我們把答卷收上來的時候,發現裡面有兩份是沒有寫名字的。這兩份答卷批改後,一份滿分,另一份卻只有三十分。
經過人事處開會討論後一致決定,無論這那份滿分試卷是哪兩位考生答的,都不會錄用。」
徐麗麗聽到沒有寫名字的時候,就想起自己光顧著慶幸試卷題目自己都複習到了,確實是忘記寫名字了,但心裡還有點僥倖。
自己到底是考了滿分的,工廠應該會收的吧?
可是,她聽到最後時卻白了臉。
徐麗麗忍不住開口問:「為什麼不錄用?!我都考慮滿分了!」
她情緒激動,說話的語氣有點沖。
工作人員斜瞟了徐麗麗一眼,礙於牛愛黨這個副廠長的面子,他就沒計較她的態度了。
他開口解釋道:「處長說,連名字都忘記寫的人,這麼粗心大意的,很難勝任車間的工作。」
徐麗麗語塞,只能用眼神向牛愛黨求救。
哪成想,牛愛黨低頭喝茶,不接招了。
連徐麗麗開口求他幫忙,他也只推脫說:
「唉,我也沒辦法啊,既然人事處已經下了決定,名單也公布了,就只能按現在的來了。」
最後,徐麗麗是被保安處的大爺給請出去的。
希望破滅,徐麗麗失魂落魄、渾渾噩噩地回到知青院,連午飯都沒吃,躺在床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了許久,她突然停了,眼神呆滯地走出知青院,來到河邊坐了下來。
現在內河的水位還是比較高的,水流速度也不似以往那麼平緩。
坐了半天,徐麗麗看著面前的河水,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