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加點炭火。」劉宇奇招呼了一聲。
「好嘞!」老闆顛顛地過來加了炭火,順便還拿過來十串饅頭片,就在劉宇奇的旁邊烤。
劉宇奇斜了老闆一眼,不知道老闆想幹什麼,也許老闆自己想吃夜宵了?不過考慮到這爐子是老闆的,劉宇奇也就沒多計較。
「小兄弟,你去喝酒吃串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哥哥我的手藝比你專業。」老闆從劉宇奇手裡接過了肉串釺子。
劉宇奇想想也是,反正老闆也是閒著沒事,因此就沒再謙讓,轉回頭坐下,對鍾義搭訕:「大哥你這一身衣服真夠懷舊的,現在社會上都看不見你這麼穿的人了。」
「是嗎?」鍾義心說我這身打扮行啊,至少在中學生裡面算是前衛的,就說這牛仔褲吧,已經比之前流行的喇叭褲新潮了。
不過鍾義始終沒看出來劉宇奇穿的這身是什麼款式,他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劉宇奇這一身穿到學校去,絕對會被老師定義為奇裝異服。
身為經常打架惹事的學生,鍾義雖然不怎麼遵守當時學校制定的中學生守則,但是那守則的內容他卻是背的滾瓜爛熟的,其中「不早戀、不早婚、不早育、不穿奇裝異服、不留怪異髮型,不吸菸,不喝酒、不打架……」,被鍾義違反了個七七八八。
鍾義並沒有跟劉宇奇爭辯這些,此時已經減慢了吃串的速度,又拿起啤酒來灌了自己半瓶,然後看著劉宇奇的腦袋說道:「你這髮型挺有意思的。」
87年社會青年們多有燙爆炸髮型的,不過鍾義始終是小平頭,都算不得板寸,鍾義覺得這樣洗頭方便。
劉宇奇摸了摸自己頭頂的長髮,笑了,說道:「大哥你怎麼這麼能打的?教教我唄?」
「呃……其實吧,你現在缺乏的不是什麼武術和功夫,你缺乏的是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如果自己占理,拼命也在所不惜……對了,你跟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鍾義開始關心事情的前因後果,是因為劉宇奇的殷勤換來了鍾義的好感。
劉宇奇把事件的始末一說,也沒有添油加醋。
「你自己有汽車?」鍾義覺得有些不易理解,不過這不是重點,所以不等劉宇奇回答,鍾義又道:「開始確實是你不對,你罵他們做什麼?罵能罵疼還是能罵死他?」
劉宇奇雖然也不太理解鍾義的說法,卻不敢反駁,只好說:「嗯,大哥,是我錯了。」
「我的意思是說,要麼你退避三舍,要麼你就直接上去揍他們,但是我不喜歡在打架之前罵人的這個環節,我也不喜歡跟罵人的人做朋友。」
「大哥,你說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劉宇奇順杆爬。
「為什麼不能呢?你看,你都請我吃串了……」
這時老闆端上來100個肉串,外加10串饅頭片,衝著鍾義堆起笑容道:「兄弟,嘗嘗我烤的饅頭片,這可是我這裡的招牌!市裡的朋友都知道我這裡的烤饅頭片是東泉一絕,你嘗嘗!吃不了也不要錢的!」
原來老闆靈機一動,想出來這麼一個辦法,只要吃幾片饅頭片,這個土鱉就算沒飽也差不多了。
劉宇奇撇了一眼老闆,這時他若是還不明白老闆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那他也別在現代社會中混了,他剛想揭露老闆的目的,卻見鍾義拿起來一串饅頭片,咬了一口,緊接著就挑起了大拇指。
「嗯!確實很不錯,沒想到饅頭還可以這樣吃,真的不錯!」
「大哥……」劉宇奇還是想揭穿老闆的目的。
鍾義一擺手阻止了劉宇奇的話:「別總叫我大哥大哥的,咱倆還不一定誰大呢,你看我個子都沒你高,做朋友,就是誰大誰是哥,大一天也是大。」
「那好吧,我是95年6月5號的生日,你看看你比我大還是比我小?」劉宇奇無奈說道。
「什麼?」鍾義剛剛又咬了一口饅頭,聽了劉宇奇的話,直接把牙咬在了舌頭上,因為練過涅槃功倒是感覺不到舌頭疼,可是劉宇奇的生日可是太令他震撼了!
劉宇奇也不知道鍾義為啥突然就愣神了,但是不敢問,只好等。
鍾義回了回神,才道:「你說你是1995年6月5日出生的?」
「是啊,怎麼了?」劉宇奇倒是很聽話,沒確定誰大之前也不敢叫大哥了。
「那你今年幾歲?」鍾義也不吃了,盯著劉宇奇又問。
劉宇奇感到一陣緊張,又碰了武林高手的哪塊逆鱗了這是?他怯怯地說道:「我18了啊。」
「周歲?」
「不是,是虛歲,周歲17。」
鍾義沉默了,此時他因為有佳娃主腦的原因,所以計算起來快得不可思議,他迅速就得出了結果,此時居然已經是2012年了,這特麼搞什麼啊?明明也就是失去知覺幾天的樣子,怎麼就過去25年了?就連佳娃也沒告訴他啊!
其實鍾義這純屬是錯怪佳娃,佳娃當天進入祖洞,當天就把鍾義救醒了,可是佳娃又如何知道鍾義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話說神宇宙之中的盤古倒是知道鍾義什麼時候進去的,但是沒了雷劫的轟擊,盤古也感應不到凡宇宙中祖洞的變化了,所以盤古也不知道那個夭折的天才少年在25個地球年之後居然又活了,而且還走了出來。
鍾義當時就算出了爸爸媽媽此時的年齡,爸爸媽媽在領養了他的時候,爸爸35歲,媽媽33歲,經過了42年,爸爸已經是77歲了,媽媽也75歲了。
鍾義騰地站了起來,說道:「我比你大,你是弟弟,你說你有汽車?」
「是啊,大哥,怎麼你要用車麼?」劉宇奇也跟著站了起來。
「嗯,麻煩你現在開車送我回家,可以不?」鍾義也不吃了,對父母的思念,已經超過了一切事情,鍾義也顧不上什麼警察抓捕了,這麼多年,父母都老成啥樣了?也不知道張俊照顧好他們沒有,鍾義的眼眶頓時就濕了。
「當然可以啊,大哥,咱走,去停車場。」劉宇奇很開心,這武林高手的大哥一認,今後在二中還不得橫著走啊?
他也不想到山頂放歌了,喝啤酒都胸口疼,估計歌也喊不上去了,何況此時李曦萱她們蹤影皆無,還不知道在溶洞的哪個位置。
鍾義不知道停車場的方向,只好跟在劉宇奇的身後,邊走邊說:「兄弟,今後我就叫你宇奇吧,我姓鍾,鐘錶的鐘,單名,社會主義的義。」
劉宇奇更加激動:「行啊,太好了!大哥,我可以叫你為義哥嗎?」
「沒問題,宇奇,咱再走快點。」
「好嘞,義哥!」劉宇奇也不怕停車場還有黑西裝了,開始小跑起來。
燒烤老闆看著他們遠去,卻不敢喊這兩位交錢買剩下的串,心說這餓死鬼好不容易走了,可別千萬再回來了。老闆拿起一塊饅頭片咬了一口,又擼了一根熱氣騰騰的鴨肉串,嘴裡嚼著,鴨肉怎麼就不能吃了?又吃不死人。
「站住!艹尼瑪的,倆孫子別跑!」
老闆不敢喊,不等於所有人都不敢喊,三個黑西裝抬著一個黑西裝剛剛從西溶洞出來,就看見了跑向停車場的鐘義和劉宇奇。
「c組注意,攔截寶馬的乘員!」其中一個黑西裝立即用空氣耳麥聯絡停車場的兩名同伴。
聽見罵聲,鍾義立即兩個大步就追上了劉宇奇,他拉了一把劉宇奇,沉聲道:「等著哥哥把他們全收拾了再走!」
兄弟倆並肩而立,等著後面的黑西裝上來,劉宇奇的胸中澎湃著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烈情懷。
後面的黑西裝留下一人扶著另一個緩緩行走,而另外的兩個則快速接近鍾義這邊,鍾義微微側頭,看見另一個方向也有兩條身影在向他這裡移動。劉宇奇也看見了,他一拉鍾義的胳膊道:「義哥,車場那邊也過來兩個。」
鍾義微微一笑道:「宇奇別怕,等會人到了近前,你往那邊躲幾步,別離我太遠就行。」
「嗯,義哥,我不怕!」劉宇奇的聲音有些顫抖。
說著話溶洞方向的兩個黑西裝就齊頭並進來到了鍾義的面前,這要是拉一根百米的終點線擱這兒,還真不容易看出誰先撞線。
這兩個人都是沒領教過鍾義的厲害的,張牙舞爪的就往上沖,鍾義心急回家看爸媽,當然也不會跟他們囉嗦,上前一大步,兩隻拳頭同時打了出去,目標都是對方的胸口。
「艹……噗……」其中一個人先罵後打習慣了,嘴先動,身子和手後動,卻沒想到鍾義先出拳了,忙亂之中,他雙手往鍾義的胳膊上一搭,準備隨後一擰,來個漂亮的擒拿,哪知道真實情況卻是蚍蜉撼樹一般,這條胳膊分毫不動就打中了他的胸口,然後他嘴裡原本想要發出的「尼瑪」就被「噗」給代替了,噴著血向後飛了出去,由於他本來也是急沖向前,所以這一下向後飛的並不遠,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只是也正因為這樣,他遭到的重擊也更嚴重,倒下了就無法動彈了。
幾乎同時,在另一邊,那個人採取了對攻的辦法,這人的心比較毒辣,他的左手伸出來兩根手指,奔著鍾義的兩隻眼睛就過去了,竟然是想要剜眼,他認為鍾義要麼為了躲避他的手指,從而收回拳頭,要麼就兩敗俱傷,用眼睛的代價來換對方的胸口。
然而事實卻顛覆了他的構想,鍾義僅僅是眼睛一閉,他的手指就如同戳在了一塊鐵板上一樣,差點就折了指骨。鑽心的疼痛從手指回饋過來,還沒等他呼痛,胸口那一拳就讓他坐上了土飛機,這個人倒是沒有吐血,因為他原本就打算交換傷勢,把一口氣憋在胸腹之間,算是沒受到太大的傷害。
其實他卻不知道,鍾義在發現第一個人吐血的同時,另外的一拳稍稍回收了一些力道,他這一次從祖洞中出來,力量已經成倍的增強,他也怕打死人的。
只聽得劉宇奇一聲大叫:「義哥,小心身後!」
一根甩棍幾乎在劉宇奇提醒的同時就砸在了鍾義的後腦上,鍾義也不回身,向後一腳就蹬了出去,背後那人重重地砸了鍾義一甩棍,正等著鍾義癱倒,那曾想這位居然啥事兒都沒有,還反腿蹬了出來?
所以這位黑西裝直接就被蹬飛了。
「艹尼瑪的……」另一個人又罵著從背後趕到了,鍾義剛剛轉過身來,一根電棍滋滋啦啦冒著藍色電弧就捅在了鍾義的胸口,手持電棍的黑西裝一臉猙獰,恨不能把鍾義直接電死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劉宇奇萬念俱灰,果然是行百里者半九十,這就叫功虧一簣啊!這都是最後一個具有戰鬥力的黑西裝了,沒想到鍾義還是著了道,這要是電倒了鍾義,他劉宇奇如何能對付得了手持電棍的黑西裝?就是沒有電棍,這樣的彪形大漢也不是他能對壘的存在。
這要是換了其他的人可能立馬就跑了,趁著鍾義還沒倒下,還有一點時間逃向車子,可是劉宇奇沒有跑,在溶洞中被兩個人揍成那樣,他都沒想到跑,何況是此時?
此時的情況又有所不同,畢竟鍾義為了他而與黑西裝發生了衝突,如果他跑了,那麼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更何況,他的腦海中還迴蕩著鍾義的那句話——你缺乏的不是武術和功夫,你缺乏的是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劉宇奇的心中正在經歷痛苦的掙扎,他想要衝過去幫助鍾義揍那個黑西裝,卻又兩腿打顫動不了地方,僅僅相隔5米左右的距離,在劉宇奇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天塹。
終於,他「啊!」地嘶吼了一聲,或許是這一聲嘶吼給了他一些勇氣,也或許是分散了他的恐懼,總之他可以前進了,一步、兩步、三步……視野里鍾義還站在那裡承受著電棍的肆虐……四步!劉宇奇衝到了戰圈內!揚起一隻拳頭的時候,他卻呆住了。
就在他第四步跨出的同時,劉宇奇突然看見黑西裝竟然被鍾義抓住了胸口拎了起來,而電棍已經被拿在了鍾義的手上,黑西裝的雙腳蹬來蹬去,拳頭噼里啪啦地砸在了鍾義的頭臉和脖頸等處,只是卻給人一種女人抓撓的無助感覺在其中。嘴裡還在罵著:「媽了逼的,把爺爺放下來。」
「宇奇,你不要上來。」鍾義微笑著阻止了劉宇奇動手。
然後,鍾義看著被拎在手中的黑西裝,把閃爍著火花的電棍移到了他的下巴附近,黑西裝頓時就老實了,也不手舞足蹈了,也不張口罵人了。
鍾義的微笑變得很冷,緩緩道:「你告訴我,你能罵死我不?」
黑西裝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他也知道電棍的厲害,這可是警用的,不是防狼的。
見黑西裝不說話,鍾義嘆了一口氣道:「能打就打,打不過你罵人有什麼用?你是娘們兒嗎?給你長點記性!」
說完話,鍾義就把電棍戳在了黑西裝的嘴唇上,「嗚呼呼……」幾秒鐘過後,黑西裝的腦袋一耷拉,昏過去了。
鍾義把人往地上一扔,然後把電棍往地上一摔,砸得青石板火星四濺,這電棍是廢了。
「宇奇,我們走。」鍾義一摟劉宇奇的肩頭,兩個人向停車場走了過去。
遠處的那個留了一口牙的黑西裝倒吸一口冷氣,自言自語道:「惹不起啊!」
於勇和李曦萱等三女剛剛走到溶洞的出口,就聽見了工作人員在喊外面有人打架了,李曦萱和於勇來到外面,卻沒趕上最後的場面。
幾個工作人員還在議論著,其中一個20多歲的男青年驚嘆道:「這也太厲害了,一v四,跟電影裡的甄子丹似的!」
旁邊又有人加入:「真的啊?可惜我沒看見,打贏的是什麼樣的人啊?
「好像是個學生吧?他們一共兩個人,開寶馬suv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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