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堯……君堯……」
姜萌俯下身,輕拍著男人的臉頰呼喚。
君堯睫毛顫動兩下,緩慢睜開,虛弱沖她笑笑:「萌—萌—」
「你哪裡難受?是不是傷口疼得厲害?」
姜萌掏出帕子給他擦汗,從額頭擦到脖頸,手帕已經濕透了。
「你等著我,我去喊宋羽同志。」
「別喊——」
姜萌對他的拒絕充耳不聞,不喊什麼不喊,都疼成這個樣子了,不用點藥怎麼能行。
她腳步匆匆出去,離開時順手拿走柜子上的搪瓷盆。
宋羽來的很快,頭髮亂成雞窩,眼眸勉強撐開一條小縫,把脈時腦袋一點一點,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的打。
「傷口正在癒合當中,會疼、會癢都是正常反應,但疼成你這樣子,那就是你個人體質問題了。」
宋羽見多識廣,一把脈再一聯想,很快找出癥結。
「宋同志,你那裡有沒有止疼藥,君堯體質不耐疼,傷勢也不可能一天兩天就能好,長期這麼疼著,對恢復也不利吧。」
「嗯,的確會有影響。」
宋羽只想趕緊讓這尊大佛恢復如初,這樣的話,自己也好過幾天安生日子。
不止照顧病人的人累,他們醫生同樣辛苦。
「我這裡有一包止疼藥,實在太疼的話,你就給他吃一粒,平時還是能忍則忍,止疼藥吃多了對身體各項都有不良影響。」
「好,你放心。」
「成,那我繼續睡覺去了。」
宋羽搖晃著來,走時比誰都快,生怕再被他們給喚住。
姜萌迫不及待倒出一粒藥,餵進男人嘴裡,又拿勺子舀了幾勺水給他衝下去。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那藥藥效太猛,沒兩分鐘,君堯就覺得渾身舒服不少。
「不疼了。」
這麼快?
姜萌反而更加擔心了。
藥效太猛,可不算好事,那藥必定會對身體有所損傷。
她沒有說出心中擔憂,打定主意等宋羽醒來後,好好諮詢一下。
「一身臭汗,我給你擦洗一下,換身衣服也能舒服點。」
「不用—讓老三—來—」
「老三還在睡覺,半大小伙子覺多,等他醒還不得八九點去了,你是想被醃入味?」
姜萌輕而易舉挑開他攥緊衣擺的手,輕輕拉著衣角一扯,扣子蹦開,露出沁滿汗珠的胸膛。
視線一寸寸掃過,灼熱且粘膩,無聲勝有聲。
君堯活像個被調戲的小姑娘,認命閉緊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啊顫,無助極了,只能任憑媳婦施為。
「呵呵。」
姜萌瞧著,不覺笑出聲來,她怎麼感覺自己這會兒怪興奮的?
將帕子擰濕,從頭到腳給他擦一遍。
沒有欺負人的心思,但擦洗嘛,碰觸在所難免,她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男人的耳根子越來越紅,直到整張臉都紅成猴屁股。
他神經緊繃,死死捏著拳頭,熱出一身汗,他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姜萌好不容易擦洗完,端起水盆快速遁走,不止君堯煎熬,她也一樣啊。
等出門冷靜完,她又忍不住哼道:「男人呀,都動彈不得了,還在想這檔子事。」
君堯也委屈啊,小媳婦在身邊,控制不住欲望能怪他嗎?
裝睡的君戰就更委屈了,大哥大嫂這是幹嘛啊,他還在這裡呢,夫妻間的私密事情就不能避著點人嗎?
可他不敢說,只能繼續裝睡。
一次擦洗,三人煎熬。
姜萌洗完衣服,沒有再回去,回了昨晚的臨時居所,繼續稀罕她的刀。
再有兩個小時,她就得去上班,刀肯定會在那之前還回去,相處時間不多,得好好珍惜才行。
「跟著我多好啊,還能見見血,跟著你現在的主人,可就只能日日關在屋子裡生灰嘍。」
姜萌撫摸刀身,眸光不舍,無比留戀。
「唉……可惜啊,你我只有這短暫的緣分。」
再是不舍,不是她的東西,到點就得歸還。
姜萌抱著刀,又來到蒲歡年門前。
剛剛結束審訊,才躺下不到五分鐘的蒲歡年被敲門聲吵醒,整個人都是暴躁的。
「我已經說過沒有大事不准打擾我,你最好是有大事。」
「啊?還刀算不算大事?」
蒲歡年的眼睛倏然睜開一隻,瞧見他家的武士刀,又睜開另一隻眼,雙手接過刀,捧著回房,「哐當」一下合上門。
「嘖嘖,沒有禮貌,這樣的素質怎麼適合當寶刀的主人呢?」
姜萌也是普羅大眾中的一員,當極其喜愛一樣東西時,能夠壓抑掠奪本性,背地裡蛐蛐兩句已經是她莫大的善良。
君不見,以前她都是玩零元購的,看上什麼搶過來就是。
這麼一想,如今怎麼不算是思想得到升華呢?
「吱嘎」一下,門又被打開了。
門內的蒲歡年表情難看:「那還真是對不起大少夫人了,寶刀就喜歡我這樣沒有禮貌,沒有素質的主人。」
「哈哈,巧了不是,剛好這兩樣我也沒有,蒲主任咱倆有緣啊,茫茫人海中難得碰到性情這般投契的你,以後還得多多來往才是。」
常來往,讓你好借刀?
蒲歡年被噎住,論起臉皮厚度,自己這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尚且比不得她一個小姑娘。
「大少夫人,你我無緣,你的緣分在大公子身上,以後休要再說這樣的話。」
「別啊,狹隘了不是,這緣分也分為好幾種,我和君堯是姻緣,和你則是兄妹親緣。」
姜萌小嘴叭叭,為了武士刀,死的也能掰扯成活的。
蒲歡年臉上表情更加無奈,嘆口氣:「大少夫人,為了把刀,你真不至於做到這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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